山海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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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兜并不是美食家，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前，尸体或者活人，只是他炼化尸魂，喂养尸虫的手段。食尸是在修炼过程中养成的一种不良癖好。可在上古时代，人口本就稀少，猎食活人远不如让他成为自己部落的奴隶来得核算，修炼大事通常只能依靠那些尸体了。可现在，只身被传送到这里的观兜不用担心族人部落的生存大计，周围又有众多优质食材。他渐渐把自己的嘴给养刁了。
如果说，牧师的血是芬芳甜美，那些吸血鬼的血就是香辣爽口。两种截然不同的口味在自己嘴里穿梭徘徊的时候，所带来的感觉。就好像光和影在相互交织碰撞，迸发出无数奇妙的火花，刺激着观兜的味蕾。在历经了几个个月的猎食和修养之后，观兜的身体渐渐康复，这个时候他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
“看！那是什么？”
“好大的狗啊！”
“为什么它看起来更像是猫？”
“是苏格兰猞猁？天呐！这可是野生动物，怎么会被人当宠物养？还带到公共场所？”
“真可怕！而且难看，你看看，它的皮毛都发霉了！我要向动物保护者协会举报！”
“彪……你习惯了是吧？”只是简单听懂了几个单词，观兜从围观群众的神情上就已经明白了他们所表达的意思。匍匐在喷泉边的彪兽，没有理睬任何人，只是看了一眼观兜默默的饮水。可以说，彪兽是上天赐予观兜的一件礼物。这只野兽有着和观兜、丹朱相似的命运，（详见第二十二回《彪兽袭来》）并且也鬼使神差的和自己一起被传送到这个地方。不过，它显然没有自己通过尸虫炼化快速复原的能力。遇见它的时候，彪兽差不多躺在一个小巷的垃圾堆里等死。野狗，野猫，甚至是阴沟里面的老鼠都会咬它几口。
出于同样的经历，观兜将彪兽悉心照料，每天带来些高级的营养品给它调理。那些被吸完血的牧师和吸血鬼有不少也进了彪兽的肚皮。虽然不如观兜，但彪兽本就是历经磨难存活下来的异兽，不久也完全康复。这一人一兽，白天混迹在荒郊，野外，夜晚则到处猎食。不知不觉间，他们开始配合默契情同兄弟。
在广场上晒了会太阳，看着周遭来去匆匆的行人，观兜忽然感到一阵寂寞。没有了需要他操心的部族，也不必为了食物而奔波，更没有谁能威胁到自己。突然没有生存压力的他一下子松松垮垮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久违的阳光洒在脸上，几个小毛孩子不知深浅，用手中的玩具逗弄着彪兽，就像起伏那些憨厚老实的圣伯纳犬一样
。无论是他还是彪兽，都在这安逸的生活中无所适从。
就在一切显得百无聊赖的时候，观兜突然感应到一丝熟悉的气味。
是祭祀！是本族祭祀时焚烧活物所散发的特殊味道！错不了！那特殊的气息是混合了生米，活鸡，泥土一同熏烤的味道，对！还有他曾经最喜欢的腐烂的尸体的味道！怎么会？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怎么会有自己的族人还在举行如此熟悉的祭祀？嗯？观兜站了起来，刚才还有些迷茫的他忽然有了目标。找到他们！找到正在举行祭祀的人看一看，是否自己的族人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幸免于难，被传送到这个鬼地方！
趴在地上晒太阳的彪兽似乎感知了观兜的意图，本来一脸郁闷面对*自己的几个男童，现在伸一个懒腰，打个哈欠，张了一下长满尖牙的大嘴。父母们惊恐万分的将自己的孩子召回。打发完这些无知的孩童，它朝着观兜远去的方向，只一个纵跃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
底特律中央火车站，这个已被废弃多时的地方曾经见证了工业文明给这座城市带来的繁荣。此时，但丁和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卡米拉目睹着查尔斯&；#8226；蔡，也就是华福堂的福伯进行一场诡异的仪式。仪式才开始几分钟，同行的胖亨利就看不下去了，令人作呕的场面让他大口的呕吐。探长斯宾塞不得已将亨利扶到外面透透气。
福伯现在身着观苗酋长的服饰，腰间的苗刀，头巾上鲜红如火的璎珞，颈项之间繁复的雕花银饰，这一切都让但丁和卡米拉感到一丝异样。如果说，吸血鬼和圣徒的对立是光和影的关系，那西方文明的东方文明根本就是两个层面的东西。相互之间的隔阂似乎与生俱来。
火车站中央候车大厅的地上，福伯从他的密室里搬来许多颜色气味相当奇怪的泥土。然后，从附近的墓园中挑选了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放置在铺平的泥土上。
透过遮光防风镜，看着肿胀不堪的尸体，卡米拉也皱起了眉头。墓园荒堡的泥土，确实是仪式不可或缺的材料，这一点，她能够理解。许多年代久远的亲王，只要将老巢的泥土带到另外的地方，就可以在那里活动自如，甚至可以在白天招摇过市。可那些正在腐烂的尸体，只能给低等的食尸鬼磨牙而已，根本不能用于任何仪式。
“这个人的生卒时辰和腐烂程度真的很难得，如果不是有他，我还真不想浪费这些从故乡带来的堙土。”福伯熟练的撑开一只活公鸡的嘴，将一种颜色深沉的米灌进去。任凭公鸡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最后，这只鸡被活活撑死，直到整个身体都被强行灌进去的米粒鼓胀成一个毛球。他喝了一口烈酒，将鸡点燃，口中含糊不清，念念有词，围绕着尸体走了几圈。被捏着脖子，身体圆滚滚的鸡，就像一个火把那样在燃烧。滚烫的油脂滴在福伯的手上，他好像没有一点感觉。倏然间，他右手迅速抽出腰间的苗刀，一下子剖开了尸体的肚子。
本就肿胀不堪的尸体，就像瞬间被刺破的气球，发出“砰！”的响声。尸油，脓水，血液，连带着烂肉和内脏，被喷出好几尺高。
“噗！”福伯竟然从胃中讲刚喝下的烈酒吐了出来，酒液掠过燃烧的“火炬”，被引燃成一条火焰，射在从尸体内喷涌而出的那些东西上。火焰瞬间变为绿色，将尸体和周围的泥土笼罩其中。这些动作很难相信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头在一瞬间完成的。福伯最后把手中的公鸡掷入尸体肚腹后，仿佛筋疲力尽，缓缓走到一盘，跌坐在地上。
“好了……接下来就慢慢等吧。”他将苗刀插在地上，盘起双腿，入定调息。
“那些泥土好像可以燃烧……”但丁的疑惑也正是卡米拉不解的地方。无论是通灵还是控尸，泥土这种元素的介入通常被视为，由秽转生的媒介，而火焰除了提供温度和灵魂力量之外也象征着毁灭。在西方的神秘学中，水、土、气、火四元素说始终占据主导地位。
四元素的说法，则是经过亚里士多德的发扬光大，才得以有系统的确立。他认为一切物质都由土；水；空气和火而组成。它们被视为具有乾；湿；冷和暖等特徵的结合体。乾和冷产生土，而水的成份是湿和冷。亚里士多德认为，光是暖和湿的混合物；而暖和乾形成火！若按照四元素的理论看来，一棵破土而出的植物，是石头（土）和水同太阳光中的火的一种结合。树木被砍伐并晒乾后，便失去水元素，这样就能燃烧了。而在燃烧后变成了石头（也即灰）和火。这样的解说比德莫克利特那不可见的原子假想来得易於理解。於是接下来的几个世纪，四元素说几成原始实体的定论。
在中世纪，四元素说曾经作为了炼金术的理论依据。炼金术士们认为只要改变物质中这四种原始性质的比例，即可使普通金属变为黄金。
从色泽和材质上看，大多数仪式用的祭品都充斥着阴冷，死亡的气息……除了福伯从腹内反刍吐出来的那一口烈酒。
“难道……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力点燃这些死物的？”卡米拉和但丁对视了一眼。这个东方人对于本族的祭祀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八回 再见！胖亨利！
不速之客
【出处】：《易。需》：“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解释】：指没有邀请突然而来的客人。
被观苗酋长的祭祀仪式吸引来的不只是潜伏赶来的观兜，还有几十个手持长短枪枝，砍刀棍棒的本地帮会。端午节之夜，本地极大家族帮会联手发动了对华人的报复性攻击，捣毁了城郊大多数华人经营的商店，和三合会控制的赌档。原本应该是一场值得庆祝的大胜利。然而，在东线，他们围攻华人餐馆上海小厨的行动却被莫名其妙的击溃了。
泰戈尔。格林承认，他事先低估了上海小厨这个地方的战略意义。这个华人主要的聚集点，竟然在关键时刻发挥了战斗堡垒和避难所的作用。虽然本地帮会烧毁了华人很多商铺，但所有华人似乎事先就躲进了这个城东边的堡垒之中，没有受到伤害。当格林家族和若斯潘家族联手在城市西线打砸抢烧后，他们不得不面对闻讯赶来的底特律警察。虽然说这个城市的警备力量已经严重不足，但国家机器手里拿的毕竟不是水枪。一轮交火下来，小查里丹，加西亚这些格林家族中的悍将被击毙，还有好几个兄弟被抓。若斯潘家族也死伤了十几个弟兄，更糟糕的是他们的当家“老狗”米耶斯被警察抓了。原来实力就最弱的若斯潘家族一下子就成了其它三大家族瓜分的目标。
在城市东线围攻上海小厨的普林斯家族、加里托雷家族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却带来了一个诡异的消息。
“长城？会自己从地底长出来的石刺？你们他妈是不是看好莱坞看多了！”泰戈尔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穆雷塔、斯塔文是普林斯家族和加里托雷家族中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就算和国民警卫队都干过火拼。可现在，这两个人似乎被什么吓破了胆，躲在家里不肯出来。参与那天晚上围攻的两大家族帮会成员也无一例外的拒绝自己的邀约。
“他妈的真是胆小鬼！”泰戈尔一边在骂，一边在庆幸。现在的底特律家族帮会中就胜自己的格林家族最具战斗力了。只要自己一口气端了华福堂，铲除当地的华人势力，四大家族中格林家族的声望将达到巅峰。到时候，自己将站在这个城市黑道权利的顶点！
“你确认华福堂的老头子离开了上海小厨？”
“是的，虽然他化妆的非常古怪，但我们的弟兄还是认出了他。虽然有两个警察随行，但他们偏偏去了中央火车站，那个地方现在连流浪汉都很少去了！简直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啊！”
“好！召集所有弟兄，干掉蔡老头！没有了头脑，再端华福堂就好办多了！”泰戈尔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向智慧型领袖发展。他将M－9微型冲锋枪别在腰里，坐上轿车，一路浩浩荡荡，和弟兄们杀进了底特律中央火车站。
“亨利，你干什么？！”斯宾塞被胖亨利推进一个小储藏间，同时被他肥大的屁股挤得喘不过气来。
“是格林家族的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好像是冲华福堂的老头来的。赶快向总部求援！”亨利一脸严肃，冷静地分析着局势。看他手持左轮，猫腰隐蔽的专业姿势，斯宾塞更是哭笑不得。他看了看手机，废弃已久的车站内是手机信号的服务盲区。“无线电呢？”
“在……在车里。”
“车呢？”
“在……地下车库，你忘记了？我们就是从那里上来的！”斯宾塞稍稍抬了下脑袋，储藏间外，大批黑帮成员已经冲了进去，但并没有走远。他们分成了若干小组，搜索前进。离斯宾塞他们藏身之所最近的一组人不过五六米远的样子。
“跟紧了！”斯宾塞检查了一下弹夹和枪支，准备冲出去。
“站住！”亨利将门死死堵住，“你疯了？你不是救世主，不是超人，外面几十个人，几十把枪，你去送死么？”
“也就是最近的那五六个人麻烦一点。小心点，我们看看能不能偷溜到地下车库。”斯宾塞又一次确认了下敌情，那一组黑帮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显然准备察看这个小储藏间。
“见鬼！”他暗暗骂了句！然后闭紧嘴巴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亨利打着手语，示意，敌人就在门外，原先隐蔽转移的方案已经泡汤，接下来，就只有杀出一条血路了！可一旦交火，枪声势必将其他黑帮成员吸引过来，要是被这么多人给咬上，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把你的枪给我！我去把他们引开！你赶快去地下车库联系总部！”一边用手语和亨利做着沟通，斯宾塞一边在计算待会冲出去的射击角度。
胖亨利也偷偷爬起来瞄了一眼外面，然后轻声道：“兄弟，你可要活着回来，万一挂了，我可什么事也做不了！”两眼忽然一瞪，低声叫道：“趴下！”随即扑上来将斯宾塞摁倒在身下。
斯宾塞以为有什么变故，稍一愣神，只觉得手里一空，自己的枪居然被缴了，紧接着眼前一黑，被亨利打晕。
“对不起兄弟！”亨利难得出手，刚才的运动似乎有些过量，满脸虚汗的他从斯宾塞腰间抽出了大口径的圣提拉什之烛，抚摸几下后插在自己的后腰。“我可不能看着你去送死！”深呼吸，擦了擦脸上的汗，亨利将昏迷的斯宾塞藏进柜子后猛的踢开储藏间的门。
破碎的铝合金门板连同玻璃，弹射出去，把正打算拉门的黑帮喽罗打得满脸是血。
“来啊！你们这群猪猡！”亨利高声叫骂着，左右开弓。双枪中的子弹不停的射出。门外的那组喽罗猝不及防，还没有来得及举枪，就被灵魂附体一般的亨利一顿乱枪打蒙了。
亨利此时也不管什么准头，枪声大作之下，弹壳和鲜血此起彼伏，他竟然忘记了恐惧。一边大叫一边朝地下车库撤退。
“出什么事了？！”
“是小提米那边！”
“快追！”
眼前的几个喽罗当场被亨利击毙两个，一个受伤倒地失去战斗力。还有两人躲在立柱后面一边招呼其他人，一边超亨利开火。
“来啊！小崽子们！到老亨利这里来！”快到车库了！只要将他们吸引过来，斯宾塞就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