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氏兄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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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把他拉进旁边的院子,把他领进屋里。屋里乱七八糟,看来是刚刚搜过,一对中年夫妇吓得魂不附体。那个妇人个子不高,皮肤白皙,身材婀娜,颇有风韵。那个中年男人长相一般,说不上丑也说不上俊,人高马大,看面目就知道是个本分人。
中年夫妇怕闺女被人糟蹋,把她藏到了茅房里,还给她一根烧火棍防身,她的力气也就能拿起一根烧火棍吓唬人。小姑娘等搜查的人走了,正打算回家,就看见地上两个人在互掐,上面的穿黄皮的正背对着他,二鬼子掐的人肯定不是坏人。小丫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棍打在了高个伪军的后脑勺上。
中年夫妇刚送走一帮瘟神,正打算收拾屋子,见姑娘领回一个大男人,心中一惊。大姑娘半夜往家领男人,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可怎么嫁人。
“小丫,你怎么才回来,死哪去了。这是谁啊。”当娘的惦记姑娘,开口就问。
“娘,这个大哥和两个二鬼子打架,我帮他打死了一个。”小丫以为那个咬人的伪军是自己一烧火棍敲死的,所以“小丫做事小丫当”,直接跟爹娘招供。
小丫娘听说自家姑娘打死了人,还是二鬼子,立刻吓个半死。“你个不要命的死丫头,咋啥事都往身上拦,大老爷们是你说杀就杀的吗。”小丫娘急于为女儿洗清命案干系。
“小丫她爹,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人赶走。留在家里就是个祸害。”小丫娘对着自己男人发号施令。小丫的爹怕老婆,性格懦弱,家里大小事情都是妻子做主。
“嗯哪。”小丫爹操着一口很浓的关东口音。他话很少,回应了妻子一声后就不再说话,直接赶鸭子似得往出轰铁文。
主人直接表态不欢迎自己,铁文也不好赖在这里,自觉地往出走。
“娘,你不能撵他,这三更半夜的,你让他去哪啊。要是被他们抓到就死定了。”小丫从小没爹,现任爹是九一八后从齐齐哈尔逃出来的,逃到本地,走投无路,四处要饭。小丫娘家里缺少壮劳力,看他老实本分,能干活,年纪也相仿,就自作主张招他做女婿。
小丫亲爹死得早,继父又老实,家里向来缺少阳刚之气,亲娘的泼辣她早就烦透了。刚刚看到铁文以一敌二的壮举,又看到铁文面目英俊,孔武有力,竟然情窦初开。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变化,但就是想把眼前的这个男子汉留在身边。
“死丫头,三更半夜留个大男人算怎么回事,传出去你还嫁不嫁人了。”当娘的有这点担心不无道理,所以很坚持自己的决定,铁文也很理解她的心情。小丫娘坚持自己的决定,小丫爹就坚持维护小丫娘的决定。手下不停,连赶带轰。
听到娘说到“嫁人”这个词的时候,小丫脸上一红,白嫩的脸蛋红扑扑的,很是好看。她自己也奇怪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小丫直接拦在院门口不让铁文走。学着亲娘的样子撒泼,有一种要么他留要么我死的架势。小丫是个很文静的丫头,很招人疼,长的也好看。街坊四邻早就盯住了她,一个劲的和小丫娘套近乎。有儿子的想她做儿媳,没儿子的也惦记着要她嫁给自家晚辈,总之不能便宜了外人。小丫为了留住铁文,学起娘亲撒泼,让自己爹娘都奇怪她今天是抽了哪门子疯。她和铁文只是刚刚认识,年纪又差了一大截,所以两个人谁都没往别处想。
小丫娘要往出赶,小丫坐在门口拦着不让,铁文夹在中间很尴尬。留下,太不要脸;走,小丫拦在门口,总不能在小姑娘身上迈过去。小丫爹的处境也很为难,小丫母女他哪个都不敢得罪,呆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回头看着小丫娘,等着她拿主意。
几人呆在原地僵持住了。
几声叽叽喳喳的噪音打破了僵局,是日本人,日本人来了。小丫娘俩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铁文冲上两步,一把抱起小丫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问,“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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