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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部分

终末之龙-第309部分

小说: 终末之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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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了,巴泽尔向他点点头,僵硬的面孔也显出几分紧张。



  二十多天里埃德第一次能离开这个房间。他匆匆瞥了一眼本该是门厅,却狭窄简陋,空无一物,只能算是个走廊的地方,在寒风里打了个哆嗦。跟着巴泽尔走向另一边。



  奥伊兰的房间就像他的人一样,收拾得干净整洁,但比霍安要兼做他用的房间还要小得多,只容得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推开房间另一侧的门,走下两段木制的阶梯之后,幽深的地下,却几乎是另一个世界。



  埃德举起火把,惊讶地看着巨大石块砌出的甬道。青苔在石上留下斑驳的痕迹。古老的气息漂浮在空气之中。这里显然是古人……甚至有可能不是人类的种族遗留的墓穴或地窖之类的地方,奥伊兰发现了它,然后在它上面建起了自己的住所。



  埃德不其然地想起了诺威和泰丝发现的那个无头鬼之冢,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能抓住。



  他摇摇头,紧紧地跟上了巴泽尔。



  走过一段斜斜向下的甬道,眼前是一个被微弱的火光照亮的,近乎圆形的空间,埃德看了看靠近墙壁的几张石台,确定这里曾经是某个家族的墓室。



  原本放置在石台上的尸骸自然已经无影无踪。墙壁上刻着埃德辨认不出的徽记。能拥有这种墓室的家族不会籍籍无名,却不仅湮灭在历史之中,连逝者的安宁也被侵扰。



  ——他在这里修补我。



  巴泽尔告诉他,稍稍拉开了自己衣服,露出那些纵横的伤口。



  埃德只看了一眼就赶紧移开目光。



  ——但是那里,我无法靠近。



  巴泽尔指向另一侧的通道。



  幽暗的光线之中,埃德能隐隐看见通道另一头的空间,似乎比这边要大得多。



  ——霍安可以进去,他说那个法术只针对亡灵,因为对一个巫师来说。最可怕的敌人就是另一个巫师控制的亡灵。



  巴泽尔向他比划着,递给他一个动个不停的袋子和一柄粗陋却锋利的小刀。



  ——这是你要的。我不懂巫师的法术,如果你能进去并且破坏它,我就能进去找到镜子和你的东西。然后我会送你离开,送到有人可以帮助你的地方,再砸掉镜子……如果顺利的话。



  是啊……如果顺利的话。



  埃德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本能地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曾经跟随在他身边的幸运之神早已抛弃了他……他现在简直比博雷纳还要倒霉。



  更倒霉的是,他没办法因此就什么也不做——埃德对自己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通道。



  进入时他没有感觉到任何阻碍。据霍安告诉巴泽尔的,奥伊兰也没有控制任何亡灵作为守卫——“他不需要那样的守卫”。



  但那也意味着,杰?奥伊兰很可能有其他守护自己的秘密之地的办法。



  埃德用火把照亮四周,仔仔细细地寻找着任何像是符文的东西,并且祈祷那不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在柯林斯神殿时他稍稍了解过死灵法师常用的符文和法术,但那些知识在你需要它们的时候总是不够用的。通常的说法是死灵法师只会操纵亡灵和精神控制一类的法术而不会其他……但莉迪亚显然已经让这种自以为是的论断变成了一个过时的笑话。



  火光印出地面上隐约的纹路时,埃德谨慎地停了下来,退后几步,远远地扔过去一颗小石头。



  ——没有动静。



  他揉了揉鼻子,解开巴泽尔给他的袋子,抓出里面那只已经快要把袋子咬穿的小家伙,嘟嘟哝哝地说了声“抱歉啦”,在被咬之前飞快地撒手扔了出去。



  那只吃得肥嘟嘟的耗子在半空中扭动着,啪一声掉在被符文覆盖的地面上,僵了一会,眨眼间就翻身窜向埃德,勇敢地从他脚边冲了过去,反而把埃德吓了一跳。



  他回头看了看那一溜烟消失不见的小小黑影,有些不知所措。那符文并没有伤害它……也有可能是它小得还不够触发陷阱,但它宁可转身冲着埃德窜过来也没有逃进另一边……显然是本能地感觉到了那里的危险。



  可他毕竟不是老鼠,不能就这么回头逃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用刀划掉了符文的一部分。



  并没有什么闪电冲着他劈下来,脚下的地面也没有突然打开,让他掉在什么尖刺陷阱上戳个对穿……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疑惑地歪着头,总觉得这似乎也太过容易,但还是回头叫道:“巴泽尔!”



  片刻之后,野蛮人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每一步都沉重而缓慢,显得异常谨慎,又像是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但他毕竟还是成功地进入了通道,那让埃德不禁对自己的运气恢复了些微的信心。他没有像之前计划的那样退出去,而是大胆地跨过符文,向前探出火把,试图照亮另一边的空间。



  走到他身后的巴泽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之大让埃德微微一惊。



  他回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巴泽尔已经从他身边挤了过去,却并没有松开他,而是硬拖着他大步向前。



  “巴泽尔?”埃德慌乱地叫着,下意识地想要挣脱,那只紧抓着他的大手却像是钢铁铸就,冰冷,坚硬,纹丝不动。



  右手开始发麻,火把掉在了地上,埃德的视线本能地跟着那一点光明向后转去,却在骤然昏暗下来的火光中看见了另一个根本不该在此时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杰?奥伊兰站在那里……仿佛一个浮在黑暗中的,苍白沉默的鬼魂。



  埃德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一直好奇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有所行动。”



  老人的声音幽幽传来,“老实说,我都快要失去耐心了。”



  ——你们。他说的是“你们”。



  埃德硬生生地收回了扎向巴泽尔的小刀,开始用力挣扎着,放声大叫:“巴泽尔!巴泽尔……看着我!!”



  巴泽尔的脚步微微一顿,低头看了他一眼,呆滞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更加证明了埃德的猜测。



  野蛮人并没有背叛他——错的是埃德自己,他不该忘记杰?奥伊兰是个什么样的死灵法师。连伊卡伯德都曾经提起这个神秘的老人,他谨慎而低调,以擅长精神控制闻名,连活人的灵魂都能够轻易操纵,何况巴泽尔毕竟还是个亡灵……



  “巴泽尔!”他大叫着,不肯放弃那微弱的希望,“醒醒!……你不该这么容易被控制的!想想图姆……连图姆也不能控制你的!巴泽尔!!”



  他能看见巴泽尔眼中的挣扎,野蛮人顽强的灵魂并没有放弃,但奥伊兰只用一个简单的命令就摧毁了一切——那不是什么强大的咒语,甚至不需要目光相接,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



  “把他绑到那边的石台上,巴泽尔……小心,别弄伤他,我答应过爱格伯特。”



  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也没有任何区别,吐字清晰,语调优雅,平静而淡漠……对于巴泽尔来说,却像是有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野蛮人眼中的微光灭了,他茫然地垂下双眼,把埃德拖到一个石台边,用力往上拉。



  肌肤触及冰冷的石面时,无边的恐惧涌了上来。埃德咬住牙压下尖叫,用尽他曾学过的一切技巧踢打着,试图从巴泽尔仿佛坚不可摧的桎梏中挣脱。他只差一点就能把刀插进野蛮人的眼睛里……但巴泽尔一把抓住了刀刃,轻易把它夺走,随手扔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你让我有些失望。”



  奥伊兰完全无视他们的扭打,从容地点亮了一根蜡烛,整个墓室瞬间亮如白昼,而那怪异的蓝白色火焰就像老人的声音一样冷:



  “你比传说中还要无用……‘圣者’。”



  。(未完待续。)
六、拉赫拉姆(上)
  太阳刚刚升起时,伊恩走出了酒馆。



  他们在下半夜把沃尔夫移进了瑞德收拾出来的小房间。明灭不定的烛光里,伊恩呆呆地在朋友冰冷的尸体旁站了很久,直到拉尔文·林菲尔德拉住他的手,坚决地把他拖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会冻僵的。”她斥责道,“那有什么用呢?”



  她的手并不柔软,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薄茧,但那只手上的温度给了伊恩难以言喻的安慰。



  鲜活得近乎灼热的,人类的温度。



  当他在阳光里看见拉尔文抬着头,向另一个男人露出明亮的微笑时,一种陌生的,近乎愤怒的情绪让他握紧了双拳。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男人向他转过头来,仿佛岩石雕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拉赫拉姆来带你去看看昨晚他发现你朋友的地方,”拉尔文裹紧了披肩向伊恩走过来,“你还好吗?”她轻声问到。



  “我很好。”伊恩回答,语气比他想要的更为粗鲁。他胡乱地调整着腰间的小袋子,放低了声音,向猎人的方向点点头,“那么……”



  “一会儿见。”拉尔文笑着,细长的眼角微微翘起,“祝你好运。”



  。



  沃尔夫在森林中留下的痕迹不多,似乎他在重伤之下仍然下意识地隐藏着自己的行踪。他们循着隐约可辨的足迹走进密林深处,当伊恩开始迷失方向,拉赫拉姆却依然可以轻易从同样断折的灌木枝上分辨出哪些是野兽的踪迹,哪些是沃尔夫留下的。他一声不响地走在前面,只有一两次停下脚步叫住伊恩,指给他看葛叶上几点血迹。那血迹经过一夜已经干涸,暗红的色泽却依然触目惊心。



  他们最终找到了沃尔夫坠落的地方,它显眼得不容置疑。午后的阳光仿佛刺入伤口的刀锋般直射入失去了遮蔽的那一方林中空地,断裂的树枝四散开来。



  他的确是从高处摔了下来,然而所有的线索也终止在这里。探查过四周之后,拉赫拉姆告诉伊恩:“我找不到他来时的踪迹。”



  如果拉赫拉姆找不到,伊恩自认也没有这个能力。他抬起头,高且挺拔的红松树沉默地刺向天空。



  “如果你想爬上去看看,”拉赫拉姆出声提醒,“快一点,我们要在天黑前离开。”



  最终伊恩相信他们找到了沃尔夫曾经爬上去的那棵树,它断裂的树枝的高度胜过周围其他的大树,但他不知道沃尔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爬上树,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摔下去。他了解自己的朋友,即使已经分开了好几年,他相信沃尔夫从未放下自己的——“生存技巧”,曾经,他的小个子朋友总是带着得意的笑容这样自称。



  除非他已经受了重伤——虽然德利安说过他身上除了摔伤之外并没有别的伤口。他必须亲自查看朋友的尸体。



  当伊恩从最后一棵树上爬下来,他发现拉赫拉姆正若有所思地抬头凝视着天空。



  “你发现了什么?”他问道。



  猎人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当他们离开森林之时,所得到的并不比他们进入森林时要多多少——除了更多的疑惑。



  。



  “他从天空之中坠落。”



  当晚,在酒店老板的房间里,当确信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的时候,猎人非常肯定地告诉瑞德,“而不是从树上。”



  “……你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奇怪,对吧?”



  “我知道。但两种方式留在树上的痕迹是不同的,那棵树的高度也根本不足以对他那样灵巧的小个子造成那样严重的伤势。”拉赫拉姆坚持,“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没有找到他进入那片空地的踪迹,只有离开时的……他从空中坠落,只能是如此。”



  “但是……怎么会?”瑞德搓着下巴上的胡茬,沉思着,突然间隐约猜到了猎人的猜测:“你认为……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几乎是喊了出来。



  “我们见过多少‘不可能’的事物?”猎人平静地望着他,但瑞德能看出他眼中突然明亮起来的光芒。



  “但这真的不可能。”瑞德颓然地放下手,“德利安会知道的。”



  猎人垂下了头:“那么或许德利安能有答案。”



  “而你依然坚持那个盗贼是从天空之中坠落下来?”



  “是的。”



  “你没有告诉伊恩这个?”



  “我应该告诉他么?”



  瑞德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那个念头让他不安起来,但他不能告诉猎人。或迟或早,猎人会知道一切,但不是现在。



  现在,他得去找德利安。



  目送猎人离开之后,酒店老板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讨厌秘密,他的后半生却大概已经注定生活在秘密之中。



  。



  伊恩·坎贝尔的确不知道从空中坠落和从树上摔下来的痕迹会有什么不同,他是个战士,不是游侠,也不是猎人,甚至算不上是个多么细心的人。但有那么一会儿,他的确疑心沃尔夫是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的。



  那时他正最后一次凝视沃尔夫已经隐隐透出青灰色的脸,确定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已经向酒店老板打听清楚了村中用于火葬的地方,并拜托他们准备好了一切——北方的人们依然习惯于用火焰将逝去的亲人送入诸神的宫殿,他不知道是不是该为此而庆幸。在查清真相之前,他无法就这样带着朋友的尸体回去,更无法任由其渐渐腐烂——他绝对无法面对那个。尽管他并不惧怕死亡,但死亡从来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



  他想沃尔夫并不介意在火焰中化为灰烬,他甚至曾说过,如果他死去,连坟墓也不想留下,当时间逝去,可供人们怀念的,唯有那些永远不会被遗忘的传说。



  但在一切消失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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