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之龙-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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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对她的了解……有时她自己也不知道。”斯科特苦笑。“她时常会心血来潮而不顾后果。也许我们应该为此而庆幸,如果她是个会深思熟虑,计划周详的人……也许这个世界已经只剩亡灵了。”
海里出现的画面实在不怎么美妙——埃德摇摇头,不禁有些发毛。
“奎林?阿伊尔有带来什么消息吗?”斯科特问他。…
埃德回过神来。似乎刚刚才想起,奎林其实并没有个他带来什么好消息——他得到的只是另一个无法确定的“等待”。
看着他一点点垮下来的脸,斯科特大概不需要他回答也才能猜出几分。
“我们不能再这样一直等下去。或者茫无目的地寻找什么模糊的线索。”斯科特低声告诉他,“先看看我们现在都知道些什么……然后我去把诺威和艾伦他们都带回来。情况似乎越来越糟,也越来越复杂,集中力量或许更好一些。”
埃德用力点头,伊斯却依旧紧盯着那只豹子。
它这会儿正忙着低头对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踩来踩去,看上去稚弱无害——但一条龙可没那么容易被骗。
“伊斯!”斯科特催促着。
“就来!”他头也不回地叫道,蹲下来堵住了那只试图从他脚边绕过去,跟上斯科特的小豹子。
他瞪着它,瞪着那双几乎与他同一个颜色的瞳孔,眼睛一眨也不眨。通透的浅蓝渐渐变成金黄,黑色竖瞳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吓。
龙威不一定非得靠吼——伊斯确信这对一只出生没几个月的小豹子已经绝对足够。
小豹子不安地摇晃着身体,大大的爪子在光滑的地面上挪动着,弱弱地叫了一声,似乎想要从他面前逃开,最终却还是勇敢地待在了原地,仰起头更大声地对他叫道:“呀!”
伊斯能够分辨出不安与恐惧有什么不同——它不怕他。
这绝对不是一只普通的野兽。
“你到底是谁?”他眯着眼睛,压低了声音对它说话,“我知道有个家伙特别喜欢变成某种白色的动物——白色的狮子,白色的孔雀,白色的大象……你认识他吗?”
小白又叫了一声,声音低哑了一些,带着一点示弱和讨好的意味,凑过来闻了闻他的手。
它的鼻头凉凉的,脸颊和耳朵上的软毛蹭过他的手背,那种温暖又痒痒的感觉似乎一直痒到心里,想挠又挠不到。
伊斯猛瞪着它,不得不承认,这还真是……有点可爱。
——不,这是作弊!
冰龙恼怒起来,一边唾弃着自己软弱的内心,一边伸手抓住它的后颈一把提起来……扔进了自己的怀里,牢牢抱住。
无论这家伙到底是谁,以巨龙的名义起誓,他会保证让它乖乖的,玩不出任何花样!
。
奎林?阿伊尔快步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到窗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继续发呆。
维萨城的城主教养良好,即便是独处时也不会有任何有失礼仪的地方——但这对他眼下的处境没有丝毫帮助。
烦躁之中,房间里的空气显得格外沉闷。他起身推开窗,窗外远远可见维萨城繁荣的河港,一艘不大不小,方正坚固,挂着黑旗的船正缓缓驶入码头。
那是黑岩矮人的船,今年的第二艘。他本打算亲自去迎接,但如果无法摆脱眼前的困境,即便那艘船上满载成倍的珠宝与贵金属,也无法拯救这座城市。
这两年一直有传言说矮人们准备离开这个世界,或关上大门,永远生活在深深的地底。如果真是那样,对维萨城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一直为此而忧心的奎林,在一个多月前看见今年第一艘矮人的船驶入港口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个城市才刚刚从去年夏天的灾难中勉强恢复过来,实在经不起另一个“意外”的折腾。…
一个月前……他也没料到还有更大的“意外”在等着他。
他喜欢这座城市。尽管生命中的大半在斯顿布奇度过,美丽万泉之城永远都只是旅居之地,而这里——这里是他的家,是父亲病危时郑重地交到他手中的故乡,是在维萨河边骄傲地存在了数百年的,北地的明珠。
两百年前,另一个统治此地的家族,另一个领主,在他发誓效忠的国王与他的城市之间选择了后者,并因此而被人唾弃至今。此刻,奎林意识到他面对的差不多是同样的选择,尽管他可能不得不背叛的不是国王,而是守护了这座城市一百多年的柯林斯神殿。
从阿伊尔家族统治维萨城开始,柯林斯神殿一直都是比远在南方的国王更重要,也更值得尊敬的盟友,甚至连与黑岩矮人沿用至今的,大规模交易的时间与方式,必须遵守的规则,都是在圣者费利西蒂的帮助下制定。看在她的面子上,一向贪财又苛刻的矮人可算是做出了不少让步。
费利西蒂……和圣地柯林斯。水神毋庸置疑的强大力量保护着包括维萨城在内的广阔森林与大地。一百多年来这里风调雨顺,生机勃勃,最大的灾难不过是好战的安克坦恩邻居近百年前的一次袭击——不需要国王或其他领主的救援,在水神的牧师和圣骑士们帮助下,维萨城成功地独自击退了敌人,让他们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犯,最多只能偷偷占领几处北方无人的森林。
但如今,一切都已改变……认真算起来,或许是从那条巨大的白龙撞破神殿的地底,冲出湖面的那一刻开始,阴影便已降临。
他不知道这是否该归罪于那条与众不同的冰龙——他有自己获得消息的方式,而据他所知,那条龙固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似乎比同龄的人类还要天真。
而那位将一条冰龙视为挚友的,年轻的圣者……到底该称其幸运,还是不幸呢?
他长长地呼吸,终于做出了决定,大步走到桌前,铺开纸卷开始写信。但写到一半就犹豫地停下了笔,焦躁地将纸揉成一团扔在一边,另换了一张,重新开始。
但这张纸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连续废掉三张纸之后,他索性把笔扔在了墨水瓶里,陷入沉思。
房间里一声轻响让他警醒地抬头——有人叩响了房门……却不是从门外,而是从门内。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访客
奎林?阿伊尔注视着那个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人,保持着平静。
“欢迎,年轻人。”他从容地开口,“但我猜你并不是个弄错了方位误入此处的法师?”
∏黑发的年轻人似乎觉得颇为有趣似的笑了起来,向他走近几步,躬身行礼:“你对魔法的了解真是令人意外……不过,没错,我并非误入此处,但您也用不着担心,我不是什么不法之徒……只不过是个使者。”
轻人衣着华丽,有着苍白的脸和尖削的下巴,在垂至肩头的黑发的映衬下堪称俊美,却像是已经许久不曾见到阳光,看起来似乎出生贵族,却举止轻浮,缺乏应有的礼节——他东张西望,像是对房间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甚至伸手摸了摸身边一副盔甲前胸镶嵌的无色宝石,眼中流露出艳羡的神色。
“……我能否有幸知道,您是哪位大人的来使?**** 。。”奎林无视了他的无礼,礼貌地问道。
“我代表国王而来——您的国王,安特?博弗德。”年轻人微笑着回答。
奎林并没有把疑惑写在脸上,但他十分怀疑这是否真是国王的来使——不但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还直呼国王的姓名,即便是密使,也不可能如此大胆。
“容我再次向您表示欢迎,使者大人。”他向年轻人微微点头,“但恕我提醒,这是维萨城——这是我的卧室,即便是国王本人也不该不请自入。除非我犯下了什么证据确凿,不可饶恕的罪行……我有吗?”。
“那得问您了,大人。”年轻人耸耸肩。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其中的不悦——又或者根本不在乎,“毕竟这全在于您的决定。但我得说,您看起来不怎么相信我们的国王陛下……您刚从柯林斯神殿回来,不是吗?或者你更愿意相信那位‘圣者’?”
奎林沉默地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即便是出自一位国王的指控,也允许被指控者的辩解,相信国王陛下也会认同这一点。”
“当然,当然。”年轻人随意地点头。“但我想陛下更希望知道埃德?辛格尔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以及您是否已经做出了决定。”
“那并不适合在此处,在你我之间谈论,大人。”奎林的语气终于冷淡下来。“请转告陛下,我会尽快前去洛克堡晋见,并与他详谈此事——顺便,也要劳烦您为我带去另一个消息。最近或许有船只载着感染疾病的人前往斯顿布奇。请他务必小心。像您这样身怀异能的使者,想必能比维萨城的信鸽要快速和可靠得多。”
轻人站在桌前,没有回应,只是用一种奇怪的,阴森而恼怒的目光看着他,仿佛这番话里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他。
“需要我派人送您吗,大人?”奎林一边问一边抽出了笔,平静地铺开另一张纸。
一片阴影落在纸上。年轻人威胁般向他倾身。尖锐的声音刺向他耳中:“我很乐意为您带去任何消息,但恐怕陛下需要一个确凿的答案——您到底会站在他那边。还是决意庇护那位虚假的圣者?”
奎林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几乎已经算是威胁的咄咄逼人而动怒,只是退开一点,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阿伊尔家族从来都忠于国王与鲁特格尔。”他把双臂搭在扶手上,淡淡地说。
“这不是回答!”年轻人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渐渐失去了他原本就没有多少的分寸,“我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答案——你是否会与国王一起,揭露水神神殿的谎言?是……或不是,就这么简单而已!”…
奎林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眼中有怒意一闪而过,但依旧没有发作。
“在斯顿布奇时,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垂下双眼,突然提起另一个话题。“罗威尔?特纳……或许你也听过他的名字。他曾是一个法师,而后成为水神的圣骑士。我曾问他,圣职者是否真能用法术试探出一个人是否在撒谎,他回答我说,法师和牧师都有类似的法术,但事实上并不完全可靠,人类是狡猾的,有时甚至狡猾到能骗过自己……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法术根本无法辨别它是真是假。大多数情况下,想要分辨一个人所说的是不是谎言,依旧得靠经验与直觉。如果有施法者认为自己可以单凭法术便做出判断……他要么太过自信,要么太过愚蠢。”
年轻人的脸终于阴沉下来。
“我听说过罗威尔?特纳,我还知道他已经死了。他的学识丰富和多嘴多舌似乎也没能救得了他的命,以及,大人……即使拖延时间也没有用,我知道你的椅子上有机关可以召唤守卫,但我恐怕他们现在无法回应——你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总是格外谨慎。”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奎林冷冷地问道。
“你何不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个问题,尽快解决这件事,然后自己去看看他们呢?”年轻人不耐烦地回答。
奎林微微皱眉。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如此固执地一定要他给出一个答案,即使是在明知它很可能并不完全真实的情况下。还是说他真的对自己的法术如此自信?——因为很显然,他缺乏敏锐的判断能力。
“如果您如此坚持的话。”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却在年轻人有些急切地向他凑得更近时迅速拔出桌下的短剑,毫无预兆地刺向他的肩头。
那一击被挡了下来。年轻人的身体外似乎包裹着一层看不见的、柔韧的壳,它完全吸收了短剑的力量,让它艰涩地僵在半空。
奎林并不意外。他知道一个法师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那也是他拖到现在才动手的原因,即便这一位真是国王派来的使者,他也有充足的理由这么做——对于一个突然出现在他卧室里的家伙,视之为刺客一点也不过分。
并没有受伤的年轻人在惊骇中向后退去,脸色愈发苍白,却冷笑着强自支撑:“我告诉过你,向我们这种人总是格外谨慎……你真以为你这种贵族能杀得了我?”
“我是个骑士。”奎林冷冷地说,“我还以为你知道,使者……你刚刚还摸过我的盔甲。”
他放开了短剑,反手在桌边抽出另一柄长剑,看着年轻人伸出手,似乎想要施法,却在一阵明亮的蓝白色弧线中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那柄无人操纵的短剑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停留在半空,继续反射出电光,直至年轻人开始抽搐才失去了力量,跌落地面。
“而且我也已经提醒过你,罗威尔?特纳是我的朋友……而他曾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法师。”奎林从容地起身走到年轻人身边,长剑抵在了年轻人的咽喉间:“也许没人教过你……但你实在该对逝者多一些尊敬。”
魔法短剑已经消除了年轻人的防御——那是来自罗威尔的礼物,虽然只能够使用一次,但对这个法师来说已经足够,残存的麻痹感会让他好一会儿连手指都动不了。…
“死了就是死了!”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大着舌头含含糊糊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僵硬的脸上虽有惧意,却并没有开口哀求,“一个圣骑士的尸体甚至都无法使用,只会变成驱虫的食物而已,又有什么可尊敬的?!”
奎林眉间的皱纹在疑惑中变得更深。很少有人会以是否有用来形容死者的尸体……
“……你是死灵法师?”他猛然醒悟,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年轻人闭上了嘴,眼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