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之龙-第2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士也是会死的,不是吗?”
“……诸神在上,大人,注意您的用词。”
“如果您真那么敬畏神明,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大人’。”
……
曼西尼始终微笑着,听着那一句又一句有用没用的争执,附和,针锋相对,明嘲暗讽……只在被问到头上时随口说一两句“的确如此。”、“呃,我不太确定……”
——真是有趣。
他兴致勃勃地环顾四周,感觉像是看着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麻雀,一脸严肃地叽叽喳喳,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却没有谁能够真的飞上天空,看清楚这个世界的模样。
“让那些家伙聚在一起……最好让他们觉得那是他们自己的主意。”——得到这个命令时他还曾经担心过一阵儿。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人聚在一起会成为更加强大的力量,而另一些人聚在一起只会彼此擎肘。
但他总能从这样的聚会里得到一些东西。一些他可能遗漏的消息,一些出乎意料地有用的主意,一些真正值得结交的人……
离开樱桃酒馆时他依旧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两手捧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皮,摇摇晃晃地走出街口。
远处三重塔上的灯光已经点亮,曼西尼突然想起出门前刚刚接到的命令——他得在城里找一个适合修建图书馆的地方。
曼西尼微微觉得有些惋惜。安特?博弗德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国王……但很可惜,却依旧只是地上的君王。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最初的愿望
“养在神殿里”的冰龙最近颇为苦恼。
被拉出去见人的日子越来越近,埃德?辛格尔紧张得像只不知所措的猴子,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一刻不停地窜来窜去,要么在它耳边絮絮叨叨念个不停,要么蹲在地上唉声叹气,甚至骑在它脖子上时都会无意识地在它的鳞片上挠来挠去……
伊斯觉得它都快要被这家伙烦得掉鳞了。
但埃德一次也没说过想要逃走,哪怕它有意无意地怂恿过几次——它得承认,至少这份固执还是值得称赞的。
它带着埃德去找了一次娜里亚,本想让女孩和诺威给他一点鼓励,却被泰丝多嘴的一句话完全破坏——“没什么好紧张的嘛,不出什么岔子的话就一点也不像你了……这么想是不是轻松很多?”
才刚刚振作起来一点的埃德的脸立刻垮了下去。
好在多嘴杰恩号已经差不多修好,即将再次上路的娜里亚一点没打算专程回来参加五月节。{}书%吧{小}说 3。nSb。m
“总觉得有点别扭。”她这么说,“我搞不好会在下面笑出声来……那一定很煞风景,所以还是算了。”
泰丝倒是无比兴奋地想去看看热闹,但精灵们急着赶回格里瓦尔,而她一刻也不想离开诺威。
这让埃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十分确定自己一定会在五月节上大大地丢脸……比如从冰龙的脖子上倒栽葱掉下来之类。他绝对不想让更多朋友看见那一幕。
“你丢脸就等于我丢脸!”伊斯怒气冲冲地对着他吼过,“你倒是敢试试看?!”
——一点用处也没有。
埃德早就不怕它了。就算变成龙把他按在爪下,就算把嘴张大到超过了他的头顶,让他能看见它嘴里每一颗尖利的牙齿和牙缝里没舔干净的牛肉渣也没用——何况那还是烤熟的肉渣。
反正有人养。伊斯觉得还是烤熟的肉比较好吃。
艾伦不知又跑去了哪里,而肖恩?佛雷切似乎忙得根本顾不上安抚年轻的圣者紧张的情绪。说实话,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只会让埃德更加紧张而已。
想来想去,伊斯觉得,事到如今,大概只有一个人能帮上忙了。
离五月节还有两天。清晨,它带着因为一夜无眠而双目无神的埃德直飞向克利瑟斯堡。
精神恍惚的埃德直到看见不远处那方方正正的塔楼才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就是直接往下跳。
冰龙一把抓住了他,任由他倒吊在那里,丝毫没有改变前进的方向。
“……伊斯……”风声里埃德的声音断断续续。悲悲戚戚,“别这样嘛……”
“你真的宁可摔死也不想见瓦拉吗?——我可以这么告诉她。”伊斯冷冷地说。
埃德终于闭上了嘴,过了一阵儿又开始挣扎。
“至少别让我这么难看地回去嘛!”他悲愤地大叫着。
冰龙用尾巴卷起他,甩到了自己的背上。
埃德嘟嘟哝哝。轻车熟路地爬到它脖子上坐稳。忍不住又开始挠它的鳞片。
冰龙磨了磨牙齿,忍住了。
它直接落在了主堡的大门前,让所有人都可以欢呼着奔走相告:“埃德少爷回来啦!”
总是那么大受欢迎的埃德少爷只好挤出一点笑容,磨磨蹭蹭地从冰龙脖子上爬下来,走两步退一步地挪进了大门。伊斯一声不响地紧跟在后面——他不会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让他有些意外又不安的是,瓦拉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通常她总会尽快赶到门边来迎接她越来越少回家的儿子,但直到他们走进大厅,里弗?辛格尔才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母亲在哪儿?”埃德也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正准备给儿子一个大力的拥抱的里弗有些沮丧地垂下双臂:“在房间……她的病一直没好。我没让她下床。”
“……为什么!”埃德跳了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至少请个牧师嘛!”
瓦拉经常生些小病。通常也不愿意麻烦牧师,但这一次她似乎已经病了一个月多……
“她不想让你担心。而且你知道的,她总爱说‘我没有献给诸神多少虔诚,也不该要求更多的恩赐’,我都告诉过她我有出几倍的价钱了……”里弗的话还没有说完,埃德已经冲过他身边,跑得不见了影子。
伊斯和里弗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尴尬地扭开脸,跟了上去。
冲进门的速度太快,埃德收势不住,绊在自己的右脚上,跌跌撞撞地向前冲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体,没有难看地脸朝下摔在地上。
“……你看起来一点也没变,我到底该为此高兴,还是该为此担忧呢。”母亲无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半躺在床上的瓦拉已经把自己收拾得清爽整齐,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埃德松了一口气,扑过去不容拒绝地默念出移除疾病的咒语,然后像只小狗般蹲在了床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忐忑地问:“好点了没?”
“从未这么好过。”瓦拉微笑着低头轻吻他的额头,“虽然我本来也没什么不好。”
“可父亲说您的病一直没好……”埃德嗫嚅着。
“那大概是因为担心某个说要去当牧师就再也没回来的家伙——他或许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圣者,却依旧是我的儿子。我只是担心他会忘了这个。”瓦拉平静地说。
埃德觉得像是有一道闪电劈在了他的头上,让他头晕眼花,半晌说不出话来。
“您……您已经知道了吗?”过了好一阵儿他才磕磕巴巴地开口,目光心虚地飘向一边。
“你父亲有心想要撒谎的时候可以撒得天衣无缝——但在我面前没用。”瓦拉说。
埃德挠了挠头——他就知道!他甚至期待过父亲已经告诉了母亲。但这并没有让他要面对的一切变得更简单一些。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高兴……我也知道我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就自作主张地做出了决定——虽然当时好像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他绞尽脑汁地想要说出些更合适的话来,他已经在脑子里排演了无数次,却还是渐渐语无伦次。原本计划中从容冷静的解释,不知何时变成了委屈的倾诉:“父亲那时差点哭了……好像没人真的因为这个而高兴,连菲利都不高兴。我知道我不是人们期待中的那种圣者,一点也比不上费利西地……既没有渊博的知识,也没有强大的力量,老实说到现在为止也不见得有多么虔诚,我都不知道女神为什么会选中我这样的家伙。她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啊……可她说这个世界需要一位圣者,而我的朋友们相信我……费利西蒂相信我,而她为此付出了生命。我怎么能够拒绝?我答应了。我成功了,我可以使用永恒之杖,肖恩?佛雷切对我屈膝……可伊斯因为这个跟我吵了一架,他说……算了。总之。我还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再没有比这更糟的了……好吧,他回来了,他说他会帮我,可我知道他还是不高兴,真的没人因为这个而高兴——大概除了艾瑞克,他真是个好人。但我已经很努力了嘛……”…
“埃德,埃德。”瓦拉叹息着打断他没头没脑的啰啰嗦嗦。捧住了他的脸,“你还记不记得你告诉我为什么想要去做牧师?”
“……我想对诸神和这个世界了解更多……”埃德努力回想着。“我想变得更有用一点,可以帮助我的朋友,或者更多人……”
“如今那目的是否有所改变?”
“……没有。”
“那到底什么变了呢?”
“……许多事?”埃德呆呆地回答。
“哦……或许,”瓦拉也只能苦笑,“我也没办法告诉你我很高兴你成为了水神的圣者……那意味着你会面临更多考验,更多困难,更多危险——不,我一点也不想让你经历那些,但我也知道,诸神的选择不可改变……我猜你唯一能做的,只有牢牢记住你最初的愿望,而不去想你是否达到了别人的期望——没有人能让所有人满意,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埃德?辛格尔,我的儿子,一条冰龙的朋友……”
“……他也是我儿子。”一直待在门外的里弗不满地把头伸了进来。
瓦拉瞪了他一眼,克利瑟斯堡名义上的主人又乖乖地把头缩了回去。
瓦拉再次低头温柔地直视着埃德的双眼:“无论如何,就像我曾经告诉你的那样,我会一直在这里……而你永远可以回来。”
埃德无声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门外,伊斯和里弗再次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目光。
“你是个幸运的家伙。”伊斯说。
“……我是你朋友的父亲。”虽然明白他说得没错,里弗还是有点不服气地开口,“客气一点如何?”
伊斯冷冷地瞪他一眼:“我是一条龙。”
他只在乎他愿意在乎的,种族,血脉,身份,地位……在他眼里通通屁都不是。
里弗闭上了嘴。
“不管怎样。”过了好一阵儿,里弗才叹了一口气:“谢谢你带他回来。”
“……他总会回来的,我只是不耐烦等。”伊斯硬邦邦地说——他一点也不擅长应付“感谢”这种东西。
里弗笑了笑:“我了解我的儿子,他不是什么自信满满的家伙,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能硬起头皮解决问题,但一旦事情与感情相关,尤其可能会伤了谁的心,他倒是很有可能转身逃走……有人能在他身后推他一把总是好的。”
伊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前夜
五月节是一个古老的节日,古老到已经没有人能说清它到底源于何时。起初,人们会在草木繁茂的五月第一个月圆之夜,整个世界的魔法之力最为充盈的时候,点亮混入了迷迭香的蜡烛,回忆逝去的亲人,如果你的思念足够强烈,逝者的灵魂便得以在这一晚重回世间,与家人共度,无论他们原本是在某一位神祗的庇护之下,还是在地狱的烈焰里呼号,抑或徘徊在黑暗与迷雾之中……唯有这一夜,灵魂可以自由往来,生与死的界限变得模糊。这一夜可能充满温情与怀念,也可能充满恐惧与痛苦,端看你的思念唤来了怎样的灵魂……
在近千年前那个混乱的时代里,五月节更像是死灵法师们的狂欢之夜,当人们开始从灰烬与白骨中重新建起这个世界,五月节渐渐演变成一个为逝者祈祷,向诸神许愿的“安全”的节日——属于生者,而非死者的节日。
但总有些东西是不变的。
人们依旧会在这一晚点燃蜡烛,让空气中弥漫着迷迭香的气息。人们相信他们的思念依旧能够随着那袅袅上升的烟雾传达给逝去的亲人,尽管逝者有其居所,生者不可强求……
&nb万…书$吧… 。NSB。 COMsp;在南方,这个节日已经只余窗前那一根任由它燃烧至熄灭的蜡烛;而在北方,居住在维因兹河边的人,则习惯将即将燃尽的蜡烛放在一艘纸制的小船上,让它随水而去。一百多年前。当柯林斯神殿允许信徒们把纸船放在斯塔内斯特尔,最接近女神尼娥的圣湖湖面上,让他们的祈祷与愿望能更快地传达给女神。“柯林斯平原的五月节”便渐渐成为鲁特格尔北部最盛大的节日。
年轻时,艾伦?卡沃曾凑巧参加过一次柯林斯的五月节,那时的盛况已足够令他印象深刻,而这一次……
五月节前一天的下午时分,他从维萨城的铜号港上岸,惊讶地发现在这个季节通常会喧闹至深夜的城市,几乎变成了一座空城。
“五月节嘛。”坐在码头上吐着烟圈儿的老水手眯着眼告诉他。“几乎所有人都跑去了柯林斯,想要占一个更靠近神殿的位置……据说圣者会出现,那可已经是几十年没有过的事。”
艾伦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圣者的确会出现。但可惜大概不是人们期盼中的那位。
“你不去吗?”他随口问道。
老水手嘿嘿地笑着:“我唯一的女神名叫丽芙,她的拥抱是我唯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