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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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司机小蔡一听，王振叫他蔡哥，那脸色立即一变：“王厂长，叫我小蔡，一定叫我小蔡。蔡哥真当不起，别打我脸。”
小蔡这一番话说的是一本正经，外加一脸的严肃认真。完全将王振高高举起，彻底忘记了自己的确比王振大三岁的事实。就这本事，顿时王振心中佩服，也只有这种脸皮才能干司机这一行。
被小蔡扶着上了车，往后座上一歪，王振心里还是迷糊，这事情来的突然而且诡异，完全好像是美国产的惊悚悬疑恐怖大片一样，紧凑的要命，接踵而来应接不暇，王振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第二个第三个高潮就来的，以至于王振什么都想不明白。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快，没给王振咂摸的机会，便将王振推上了舞台，迫不及待就粉墨登场了。
王振的家离工厂不远，走着也就20分钟的路程。现在小车一坐，自然是一溜烟儿就窜到了雪城机械厂。
雪城机械厂始建于1939年日本关东军，1945年苏联老毛子度过黑龙江抢占了过来。其后老毛子帮助解放军扩大了工厂的规模，可以说，这个工厂的岁数比新中国还要大两个月。
其后**所率的战绩彪炳的东北野战军也就是四野，所使用的火炮，炮弹大多数都出自于这个工厂。随着东北野战军转战天下，新中国从北到南，从沈阳到海南岛，现在牛到不行的北上广，古城南京西安，这些城市无一不是被这个工厂的炮弹砸开的。在当年，这里供给了新中国各军大多数的军火。
那时候现在这些牛的不行的城市，在它的淫威面前，不过是飞灰而已。可是现在随着和平年代的到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有着赫赫功勋的军工老厂，逐渐的没落的，逐渐的萧条了，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反而成了当今商品社会的边缘世界。
厂子虽然萧条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车子即使进了工厂大门开到分厂还需要5分钟。
驶过了面包石铺就的路面，分厂的商务小面包轻轻停在了分厂的门口。王振这边还没有动，司机小蔡就手脚利落的跑下了车，麻利的给王振打开了车门。
“王副厂长！到了。”
被人捧着，王振的确不习惯，不是很自然的从车门里里边钻出来。这个时候，正好看到了马大长脸带着副厂长刘博，分厂书记杨明孝一起迎了过来。
刘博身材高大，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脸色白皙，鼻子上驾着一副无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实际上相当不是东西，在分厂斗不过马大长脸，于是经常上上下下的搞小动作，弄的整个分厂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不过一看到刘博，王振倒是放心了，因为这一下他确定了。自己提了副厂长这事儿是真的。
马大长脸再重口味，也不会带着和自己龌龊很深的刘博，玩这么欢乐的游戏。这么一想，王振的心就定了，快步走了过去。马大长脸早早就手伸了出来，紧紧的握住了王振的手。
“哎呀！小王啊，你可来了。我和老刘，老杨都等着你呐。”
“我们三个都琢磨，现在这分厂任务很重啊，就缺你这么一个业务能力强，人头熟的年青干部。我本来想要提你的，可是你看，总厂走到我前头了。”
马大长脸说这话的时候，义正言辞，掷地有声。王振也就是笑笑！不过这事儿，王振学得也快，马上说道：“多谢马厂长提携，其实没有您，我哪有今天这一步。都是马厂长带的好，以后我一定为工厂做出贡献。”
听着王振上道儿，马大长脸就哈哈一笑。紧接着刘博就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一样是热情无比的抓住了王振的手，热情的一握。
“恭喜呀王振，咱厂早就缺一个副手。现在你能从基层提上来，我是开心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以后咱们好好配合，一起帮助马厂长搞好工厂。”
刘博这么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振。王振稍微一愣，微微觉察有点不对味儿。
可是马上的他就明白了，联系以往听到的传闻，王振有了底。这世界上无论哪儿，正手和副职都是冤家。可是副手和副手之间关系就复杂了，现在刘博在分厂明显斗不过马大长脸，所以现在自己一来，这刘博就要拉自己过去，一起整马大长脸。所以这货才说“咱们好好配合，帮助马厂长搞工厂。”
这不是搞工厂，这是搞马大长脸啊！所以这时候，马大长脸笑容有点硬。一边的杨书记则坐山观虎斗，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就这么一出。
王振就在心里打鼓，分厂管理层就这么三个人，可是这水不浅。
………【三 同学】………
刘博见面就当着马大长脸拉拢王振，看起来很二。可是实际上，刘博本身和马大长脸就水火不容，而且刘博这小子也是知道的，在之前马大长脸正在整王振，所以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就凭之前王振和马大长脸的过节，王振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起码他刘博没整过王振！
可是现在王振是真没功夫想这些破事儿，自己真的屁股抬高了，坐上了这副厂长的位置。
这事儿是真的。可是为什么？自己怎么上来的？背后谁使的劲儿？这其中有什么道道儿。
王振不明白，捉摸不透。他不是范伟不想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就像知道怎么没的。这个位置怎么来的，对于王振来说很重要，甚至只有知道这个位置怎么来的，王振才能决定，怎么应付方方面面的变化。
之后杨明孝也过来，和王振微微一握手，倒是没有任何表示。
杨明孝175左右的身高，白白胖胖的，一脸蛋子的温和憨厚。平时在分厂也是屁事儿不管，一般早来早走，虽然名为分厂领导，但是看起来就是一个吃闲饭的。
现在36分厂名义上得几个领导，就在厂房外面寒暄了一阵，然后马大长脸就领着王振上了楼。
这个时候才早上7点钟，正式开工是早上8点，所以基本上没有人看到王振和这几个人演的这一出。
36分厂，一楼的是大厂房，二楼是办公区，马大长脸带着王振上了楼。依旧是春风满面，笑声爽朗：‘王振啊！听说你要来，我把咱们原来老技术厂长老陈的办公室给你倒了出来，你不会嫌弃吧！”
马大长脸说的是上一任36分厂的领导班子的技术厂长老陈，老陈虽然退了好几年了，但是在厂里的时候老陈为人不错，实在而且认真。可能因为常年抽烟的关系，有一身很好闻的烟草味道。王振对于这老头儿还是很有好感，于是点了一下头。
走进了办公室，这老陈虽然人退了，可是这办公室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国企老厂一般也都这样，几十年都不变。
王振四下看了一眼，这个时候马大长脸和刘博一前一后的说道：“小王啊！今天你刚来，这个事儿还得跟全分厂打一声招呼。现在我们几个出去组织个小会，你在办公室等一下。好么！”
“没关系，你们忙你们的。”王振前面所有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现在他们两个一说。王振才想到，这事儿还真的开会公布一下，不过想想一会开会的时候，那些自己的工友怎么看自己呢。还真挺有意思！
马大长脸，刘博，杨明孝三个人都走了。这办公室里就剩下王振一个人了，王振在老厂长的办公桌后面一坐。看到这办公桌上，已经放了三分报纸，一份早报，一份晚报，还有一份参考消息，边上还有一份杂志。
这王振就笑了！三份报纸，很说明问题。
马大长脸这是希望自己以后看报纸，喝茶叶度日，就好像养着杨明孝那样，把自己当成猪养着。屁事儿都不让自己参合进去。
想想马大长脸的这个心思，王振有点挠头。现在对于王振来说猪不猪的还是次要的。关键是这个位置到底怎么来的？要说自己平时在工厂里面就是一个白丁，普通人一个，本事就一丁点儿。这么不显眼一个人，怎么能提上来呢？从正常渠道上来说没可能，之前也没有任何预兆。
然后看门路，这雪城机械城这么多年的历史。很多工人的爷爷是这儿的工人，爸爸是，他还是。可以说是世代相传，这其中的亲缘关系就深了，也广了。一家子七大姑八大姨，各种亲戚都在一个厂子里面，关系错综复杂，很多门路都是人想也不到的。
可是这不适用于王振，王振是考进来的，属于外来者，在厂内没有任何援手，所以这也是他被人整的一个原因。
上不着天，下不挨地，自己也没钱使路子，这其中的奥妙就难以捉摸了。王振是皱着眉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提上来了。最后王振实在想不通，就瞎猜这是不是跟昨天晚上自己上了那个女人有关系。
可是一想，王振也觉得有点不可能。你玩了人家，人家还升你的官，没天理啊！
王振在想破头的时候，时间过的飞快，马上要到8点了，快开工了。
这个时候，王振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王振抬头一眼，进来个身材不高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儿王振并不陌生。她是比王振小两届从大专考进来的一个师妹，叫林怡。
林怡身材不高，有点胖胖的，可是并不显得臃肿，再加上可爱的苹果脸蛋儿和大大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就好像是甜美的小苹果一样，让人一看就想要上去咬一口。
林怡也因为长的不错交上了好运，到了工厂之后就找了一个好男朋友。凭借着男朋友家里的关系，现在林怡也算是分厂的机关人员了，这个就和王振这种臭工人拉开了档次。所以隐约的，林怡不是很瞧得起现在依旧在当工人的这些同学了。
现在一拉开门，看到了王振大刺刺的坐在办公室里，林怡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讪笑了两声，面皮很是冷，可是因为同学关系还是挤出一点关怀的笑容。
“被马厂长叫过来的！”
林怡最近听说了马大长脸在整王振，所以以为马大长脸叫王振过来，要收拾王振。同学被整，她林怡在心底首先不是同情，而是鄙夷。怎么样？上学的时候大家都一样，现在你完了吧！你跟我差远了。就这种心态，这个就叫幸灾乐祸。
可是王振现在，在想怎么来的这事儿。没工夫，也没细想，就顺口回了一句：“恩！是。”
王振的确是马大长脸安排到这儿的，这个没错。林怡自以为料事如神，漂亮的小脸儿，立即摆出了一副说教的嘴脸：“我说王振，现在咱们36分厂，就这么个形式，你得看清啊！别犯傻。”
她林怡这么教育王振的时候，心里真叫舒坦，我上你下的地位差异感油然而生。你一个大男人，如今还是要听我一个小女子的说教的？
王振这个时候，看着林怡小领导的谱儿。他也反应过来了，不过也就一笑，继续假装看报纸，不置可否：“恩！我知道。”
王振含混的这么一说，林怡顿时觉得孺子不可教也，准备继续说教之时。
刘博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脸热情的冲着王振说道：“小王啊！出来吧，在大会议室开会了。马厂长和杨书记都等着你呢？”
刘博突然这么一出，林怡就觉得有点怪异。这个态度不对！
就这个时候，王振也知道丑媳妇要见公婆了，该去见见全场的工友了，所以王振就站了起来。
“走吧老刘！别让大家等着。”
王振对于刘博的随意态度，更是让林怡觉得别扭。她以奇怪的眼神盯着王振，这个眼神太刺眼。刘博都发现了，他就假意一瞪眼，朝着林怡挥挥手。
“干什么呢！还不替王副厂长收拾收拾办公室，打扫一下，不刚告诉你么；过来打扫一下。这王副厂长今天刚提上来，以后他办公室的卫生，就你负责了。”
刘博这么一说，顿时林怡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又大了三分儿，直挺挺的看着王振，小嘴里嘟囔出一句话来：“王，王振当副厂长了？我，我。”
林怡即使在分厂办公室混了几年了，也没回过味来。再想想刚才的说教，林怡顿时觉得，自己以后恐怕要没好日子过。
这个时候，王振回头看林怡的表情，也就一笑。为刚才的事情和林怡较劲，犯不着，她一个小姑娘，懂个球啊！再说这社会，教会人的不都是这玩意儿，都这样。没必要跟一个小姑娘较劲！
林怡能幸灾乐祸看王振笑话，王振不觉得自己需要睚眦必报，狗咬狗一嘴毛。所以王振就温和的嘱咐了两句：“打扫就不用了，林怡啊！帮我打壶热水，我回来喝一口。”
王振这口气一软，顿时林怡心里一动，想想刚才自己办的事儿。眼珠一转，眼圈有点红了，低头拎起了暖水壶往外走。
………【四 八方来电】………
王振跟着刘博坐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面已经蓝瓦瓦的坐满了工人。
工人都穿着蓝色的工作服，从王振这里看过去，这几百个人就好像是一排一排密密麻麻的小蓝花儿一样。一个个的根本都看不清面孔！都是蓝色的。
等到王振跟着刘博屁股后面坐在会议室最前方，看着这么多人坐在下面看着自己的时候，王振才稍微明白了一点儿，什么是领导。
可是王振这屁股一坐下，会场里面立即“嗡！”的一声控制不住，议论开了。
要知道王振昨天还和他们一样是个臭工人，现在一屁股坐在前面了。这代表什么，顿时在下面这些工人全部都议论开了。
惊愕的，嫉妒的，不屑的，羡慕的，种种情绪逐次绽放开来，互相交头接耳，显然是这一幕给他们的震动太大了。
这会场一时间”嗡嗡嗡！”一团的乱，这个效果王振有点准备，控制住了脸色巍然不动。转头看了一眼马大长脸，马大长脸则对这种反应感觉到心满意足。用手指头轻轻点了点面前的话筒，扬声器里面发出了刺耳“砰砰！”两声响动。
在马大长脸的积威之下，会场之上终于安静了下来。马大长脸也借着这个时间，用他那响亮而且义正言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