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剑天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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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鸿锐尴尬的笑了笑,这漂亮的女孩说话还真是“幽默”。
“我该请你进去聊聊吗?”她善意的笑道。
“会不会不合适?”
“没事,知音难得。”她对他优雅的作个请的姿势,自己转身先走了进去。
门关上了。
从外面看去,房间窗户的薄布窗帘上,显出两个身影,一个纤长精致,一个高大幽雅。
她给他泡上白绒雪茶,这茶叶很少见,只在云南和西藏的雪山上出产。最有一个特点是:喝过此茶,喝白水是甜的,抽烟也是甜的。
他举起公道壶,给自己的青瓷碎白花小杯中倒上浅浅一泓,汤色金黄。
两人在里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两人都不是多言的人,气氛并不热烈。但奇怪的是,两人似乎都陶醉在这冷冷清清的谈话气氛中。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肮脏。”
她捻着精致的小瓷,思索片刻,道:
“世上最肮脏的是用伪善掩盖的罪恶,至少从你的谈话中我觉得你不虚伪,很坦率。”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但他突然觉得心里一松。
他望着黄色无漆的简单木质茶盘,上面镂空着一支修竹的形状,洗茶的水便从这里漏下去,涤去茶叶中的尘土,泡出最清澈的好茶。如果他的罪恶也能从这缝隙里被过滤掉,那该多好。
他终于叹了口气。
“何必伤感,都是活一世,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她用大大的眼睛望着他,里面是温柔的关切。“好和坏确实很重要,但要看用什么标准去衡量。”
他有些疑惑,看着她道:“什么标准?”
“比较。”
简单的两个字,解开了他的心结。
他并不虚伪,也算不上贪婪,如果用“比较”这两个字来一衡量,在他的反衬下,很多人都会顿时失了色。
“谢谢。”
“不用。”
又是一阵无言,但是气氛却突然改变了。
“我……”林鸿锐看着冒烟的黑色铁皮电壶,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那女孩静静的看着他,只是微笑不语。
他突然觉得一阵慌乱,这感觉多久没有了……
“我们不已是朋友了吗?你在外面倾听时,我们还未见面就已是了。”
两人相视默契的一笑。
又坐得片刻,林鸿锐起身道:“快凌晨三点了吧,不影响你休息,我该告辞了。”
她放下茶杯,似乎方查觉已过了这么久。
“我以后可以再来拜访吗?”
她微笑着点头,“欢迎。”
着他寂寞的身影渐渐远去,她又回到里面坐下,用手捂着黄泥砂壶,好似天又转冷了。
从相隔的另一个房间里传出一个声音:
“真是完美的埋伏。”
………【第四十章 清澈的勇气】………
无可挡,原是我精武英雄
英雄,无不冲动
谁阻挡,凌辱我怎去遵从,坚持,人的尊重
谁瑟缩中偷生,我愤怒,我定我的命途
谁哑忍声音不会泄露,我心一生刺着刀……
一个简单装修的房间内,《精武门》的主题歌正从一只小小的录音机里震荡出来。
一个青年抽着七块五一包的红双喜香烟,坐在放置录音机的桌前椅子上,抬着两条腿交叉着搁在桌上,倒是惬意的很。
唉,快到点了,又要去上班了,真不想去。
他的这周的班点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昨晚,他下班后到网吧混了一夜,主要是去聊天和看书。
想起那几本书,就好笑,那些作者估计都没有工作过吧,写的如此幼稚,这个世界真的如此美好吗?
也难怪,读者以年轻人居多,往往都喜欢些爽的东西,最是见不得阴暗面。哪怕这个社会已经到处污秽不堪了,只要被人骗一骗,他们依然相信未来一片光明。
这种活力应该用来冲洗社会的污垢,而不是用到无谓的叫嚣上……
他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才不过二十六岁,何来这许多的感慨。
他父母本是做小生意的,苦干几十年,好容易积累了点本金,在街道边新造的一片商业用房里买了一片店面。正是人也老了,准备安心的收收房租给自己养老并为儿子办了终生大事。
可是,就在这小小的郊区镇上,没有势力也是不行的。
买下店面第一年,就有个姓吕的房产开商找上他们,说是接了镇政府的委托办小商品市场,要把他们陈家和周围的店面一起租下来,筹办市场。
这本是件好事,借给政府总不至于吃亏吧?可是他们见了条约里的租金,顿时傻了眼。
他们辛苦奋斗三十多年,买下的这段商业用房足有三百平米,按市价自己租出去,一年至少能收益三十万。可那条约上明白的写着一年十一万租金,全权交吕老板另借给其他小租户。
他们自然不愿意,吕老板拿出政府的批文给他们看,这是政府的决定,你必须服从,否则房子就将被强行收回!
后,他们屈辱的签下了这份合约。
吕老板真是能人,在这市场里光属于陈家的店面就租出去了不止三十家摊位,租金总额绝对过了四十万,扣去每年给陈家的十来万,净赚三十万!
这个社会,最值钱的是关系。有了关系,你没有本事、没有本钱,照样赚钞票、养小蜜、开奔驰、住别墅。
我们每年的经济增长点都是这些人创造的,国企?呵呵,早把机器当废铁价卖给外国人合并了。我们也正是靠了这些“成功人士”在不久的将来要走向世界,和那些管理完善的国际企业“竞争”。
真替国人自豪,也替外国人担心——中国人的手段这么毒辣,不晓得他们倘不倘得牢……
陈家借了两年,合同到期,吕老板派手下上门要求续签合同。陈家知道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能乐意吗?当下就拒绝了。
要不怎么说吕老板是能人呢?他让里面的小租户赖着不走,还搞了个联名上访,说是房主不借房,他们要吃饭,要工作,要养活老婆孩子。
这陈家被弄的气抽了,房子也拿不回来,只好一张状纸把吕老板告了。
俗话说的好,强将手下无弱兵,吕老板能人,他的律师也厉害。在全无法理的情况下,写了一份答辩状,大说和谐社会,宣称要保证租户的工作,不能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没过两天,法官找陈家谈话,指出状纸里不下十处的“漏洞”,说你这状纸写的一无是处,根本不可能打赢官司。
陈家怀疑法官被买通了,于是请了律师继续上告到二审,这律师倒也卖力,四处替陈家打通关节,自然这种事需要“经费”,最后的结果是,律师在索要了五次不下三万的“经费”后,官司还是打输了。
后来他们才知道,他们的律师也被买通了,两边收钱,赚了个不亦乐乎。
房子是没指望了,只好原价继续租给吕老板。他们的钱全投到这里了,收的三年租金给儿子买了公房,再加上打官司花的钱,居然还欠下二十万债。
这件事给这位快去上中班的青年一个启示:
要想在阳光下活的潇洒,就得在黑暗中做的肮脏。
闹钟响了,陈渭云无奈的打个哈欠,站起身来,准备去上班了。
唉,老子和陈真一样姓陈,为什么就活的这么窝囊,居然要去日本人的厂子里干活。
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工作,他怎么都不会选择去给日本人打工,但自己不能游手好闲吧。这世道,找不到工作怨谁去?只能出卖自己的自尊了。
一阵心酸。
他突然明白了,小说为什么要那么写——现实太残忍。
打开门,居委会刘大妈的笑脸出现在面前。(作者语:姓刘的大妈可真是很多啊,汗……)
“选举。”
递过来一张表格,陈渭云无聊的接过纸笔,一看,上面全是陌生的“叔叔阿姨”。
他随意在上面画了个圈,换到了一块毛巾、一块香皂,还有十元钱。
打走刘大妈,一路来到厂子里,换上廉价面料的工作服,马上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日本主管在车间里来回巡走,也不出声,不时沉着个脸不声不响的站在工人身后,盯着看你是否偷懒。工人经常一转身,冷不丁被一张乖戾的黑脸吓个一跳。
陈渭云在流水线上做的是组装继电器的外壳,他们的工作没有额定数量,必须一刻不停的干到下班,还时不时被提醒你动作慢了。
这正是日本人的企业虽然效率不低,却一直搞不过美国人的原因,家长式的管理已经在国际上被证明十分落后,就算能出数量也不能使员工有工作**,而工作热情才能给企业真正的赋有生机。就拿这条生产线来说,其中的弊端只有员工最清楚,如果能加以积极改进,不但可以提升质量,甚至有可能在不提高劳动时间的情况下增加产量。当然,中国的国企虽然也是家长式管理,但因为企业的利益并不直接关系到领导的利益,甚至损厂能抽油水,这效率自然就更低下了。
世界上干的最苦的人,通常都是最穷的人。相反最惬意的人,往往是最富有的。关键在于效率,效率不在于硬性管理,所以现在提出了企业文化和核心竞争力的概念。至于余世维的“执行力”,其实未必竟然——你的企业文化不能煽动员工的工作热情,靠监督或从上自下以身作则也不是长久之计。美国人最擅长的就是老板放利益,员工的付出能得到利益,便会不断的改善工作方式和流程,提出实用的建议,为老板博得更多的收益,这讲究的是一个合理放益。
一个国家第一落后的是人的素质。
第二落后的就是管理。很多人以为管理只是企业的东西,大错特错,经济达国家自然出大量的管理人才,企业要管理,国家呢?这就是理念!经济落后不可怕,科技落后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管理落后。国家的管理一旦落后,你怎么搞都没用,最后在绝望中迷惘的被淘汰掉;国家的管理先进呢?——不用多说,国际上有的是许多迅从废墟上崛起的民族、国家。
世界上没有永远领先的民族,只有不断进化自我的民族才是优秀的民族,才能避免被无情淘汰的命运。进化自我很残酷——不断否定自我。
如果连承认落后的勇气都没有,那便是苟延残喘,在等死了。大凡没有自信的人,往往都最善于用叫嚣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且不说这人见人恨的大道理,我们的小陈终于熬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这饭菜说是五块,估计实价不过三块,节约成本便是提高利润嘛。
处于变质临界点的蔬菜、包裹着厚厚面团的狮子球,吃的我们的小陈翻着白眼直骂娘。
那主管呢?自然有另外一份晚餐,至于是什么内容就无从知晓了,这个叫朝禾立秀的家伙正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愉快地用餐——他可不愿意在小餐厅里和工人一起吃饭。
一阵铃响,一群满肚牢骚的员工走出餐厅,又进入了自己的岗位。
时间缓慢的流逝,如同八十岁的老头要勃起一般让人等待的无法忍受。
陈渭云机械的重复手上的工作,心里开始挂念自己刚认识的异性网友“浪里白条”,这名字起的……真是太有意境了!浪,是性格吗?白条嘛……嘿嘿,是身材吧。
他脸上露出委琐的笑容,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啊~~”
陈同志正在“深思熟虑”,冷不防后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压抑的惊呼。
他正“构思”到妙处,被这一打断,恼怒的抬起头转到后面,看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公民在蓄意破坏他的白日梦。
他看到了什么?
呵呵,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陈渭云刚从绮梦中出来、还带着些委琐的目光,正瞄着一件更龌龊的勾当。
他这条线上就三个人,一个往内部放零件,满一盒后把放好零件的继电器推到他这边组装外壳,接着再推送到前面的徐师傅那里检验。徐师傅那有一个体积颇大的机器,把三十几个继电器用电动螺丝刀拧上去再开电源检测,这活的强度很大,噪音也不小。
陈渭云一回头,正是填装零件的岗位,操作工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名叫李茵茵。陈渭云读了几本《水浒》之类的书,曾这样形容她:长的并无十分美丽,却有几分姿色;腰尚且细,还有力量;胸不算高,看着丰满;腿极修长……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是他看的上眼的美女。
而刚才那声压抑的叫声,正是这位让小陈同志几度把持不住的女孩出的。
再一看,那位朝禾立秀正站在李茵茵的身后,见了陈渭云转头,手一晃,放到了她的肩膀上,也不知原来是放在哪里的。
死人妖!
陈渭云心中暗骂,竟然搞跨国性骚扰。他很反感这位乖戾的主管,兼之这日本人的名字实在是起的糟糕了些,小陈同志曾在私下对着同事们装成朝禾立秀的样子,吟诗道:他日若遂变性志,敢笑莉秀不女人!
俗话说:少不看水浒,老不读三国,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
这位被小陈同志尊称为“死人妖”的日本主管,刚才究竟做了些什么呢?
他喜欢喝酒,本是喝惯日本酒的,到中国后一般也都买清酒之类的喝。刚才酒喝完了,出去外面的市一时又没有日本酒种,只好先弄了瓶闻所未闻的“金六福”杀瘾,好死不死的又拿的是高度,却是烈烈地辣口过瘾,不知好歹地一瓶子倒下去,哪里还招架的住?他这人本来好色,本来还装着几分正经,在自己办公室里喝了几口老酒,顿时就露出了本性。
从办公室摇摇晃晃的走到车间,见了梦里几度缠绵的女孩正坐在那里忙碌,身体动作间有说不出的好处,立刻、马上、顿时心里“腾”的窜起股邪火,身体也同时有了反应。
运起被小陈同志戏谑为“踏雪无痕”的轻功,静悄悄走到李茵茵身后,唉,不得不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