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春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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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可以啊，”御风来到桌子前，“我们不是可以画出来吗？古人不都是这样做的？”
“对呀，画出来更有意境”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一幅“屋外雪景图”绘制完毕，图中既有写实也有想象，算不上有什么艺术价值，但三人都觉得很满意，对窗画雪不失为很有情趣的一件事。
“其实我感觉吧，没有照相机也挺好的。”御风看着雪景图说道，“相机确实能留下美丽的景色，但是我们有时就不会珍惜眼前的美景，很少再会去回忆起它们，想反正电脑里存有照片呢，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结果一年到头，甚至几年都不会再去看。”
“还有留在人们心中的景色，那是任何照片、录像、画作都不能表现出来的，只有存在在自己记忆中的景色才是最美。”小雪接上了话。
“因为记忆中不仅有雪有画，更有赏雪绘画的人啊。”
“你最近学会花言巧语了？孔夫子说了，巧言令色，鲜矣仁。”梦琳说道，“我只是觉得画出来比照片更好，有一种不那么真实，模糊梦幻般的感觉。”
楼下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说话声笑声混在一起，原来是有的同学开始打雪仗、堆雪人了。
“我们也去，我只有在小时候玩过一次雪。”梦琳穿上外衣就要向外跑。
“等等我们。”
“多穿点，要是受凉到月底又该肚子疼了。”
“你怎么把这种日子记得比女生还清楚？”
“还不是每次都要我来发功驱寒？”
梦琳觉得有些温暖，有些羞涩，于是转换话题道：“快点嘛，你是北方人觉得不奇怪，小雪在巴蜀地区应该也能每年见到雪，我可是江南长大的。”
“这就来了。”
一出寝室门，看到香织、由美两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刚走出门。
“你们也去堆雪人吗？”梦琳想这两人常年在东瀛，一定很会玩雪才是。
“嗯，这是我们来到傅阳看到的第一场雪，虽然端木说我们有些幼稚，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呢。”由美笑道。
“端木莹，我们大家都去打雪仗了啊，这是反应能力和实战的训练之一，可别小看它，反正愿意来欢迎，不愿意来……”
御风的话还没有说完，端木莹便穿戴整齐出现在了门口，“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不用你提醒，今天暂且让你们小队做我们的陪练吧。”说罢大步流星跑下楼去，看她脚步轻盈，全然就是要去玩儿时兴奋的样子。
“她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口是心非？想去玩儿直说好了。”
“那就不是你们认识的端木莹了。”香织拉着由美也跟着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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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雪 下
楼下，许多同学都已经在雪地里“战斗”多时，更多人在阳台上观看，大家伙儿说着笑着，到处充满欢乐的气氛。
打起雪仗来就知道香织、由美姐妹是个中高手，几乎可以做到百发百中，而最不会玩的除了梦琳这个江南姑娘就是刚才气势如虹的端木莹，俩人经常被一击即中，弄得一身是雪。
梦琳聪明的把御风当作盾牌，躲在他身后，时不时从后面扔出个雪球偷袭对手，不过她的雪球基本上只能打到地面……
端木莹属于愈挫愈勇的类型，不服输的性格让她想到了一个“玩命”的战术不顾一切的冲向对方，不管中了几个雪球也要跑过去还以颜色，弄得女生们总是惊叫着四散逃开。
“你这是犯规，哪有这么横冲直撞的？”御风感觉端木莹真把打雪仗当做武艺训练课了。
“怎么犯规了，当我军处于劣势的时候，就应该有人站出来突破敌人阵地，没听过黄继光堵枪口，董存瑞炸碉堡吗？都是这种战术。”端木莹振振有词。
“那他们也不是像你这样昂首阔步的冲过去啊，别糟改英雄人物了。”
“嘿，列御风，你小看我，咱们比试比试？”
“好啊，好啊，咱们来分成两军对垒怎么样？看哪一边被打退超过十丈就算输。”阿史那云萱她们也来凑热闹。
“没问题，这样才有意思嘛，就是人还有点少。”
“把楼上看热闹的家伙们都喊下来不就好了。”端木莹指着寝室楼。
没过多久，一场一百人对一百人的“雪球大战”正式开始，百里瑶光和端木莹分别为两军统率，御风三人被分到百里一方。
两军中间有一丈的距离，战斗开始后，两边需要持续给对方造成强大的压力，逐渐将对方阵线逼退，哪一方能够把对方打退十丈便为胜利，打雪仗绝对不允许使通神术和兵器，一切战斗只能用雪来解决。
“你们可要保护我。”梦琳知道自己实力不济。
“我有一个办法，你不要露头，背对着敌阵用高抛物线把雪球甩出去，就像抛石机那样。”御风用手臂模拟了一下高拋攻击。
“这不是瞎打么？看都不看目标。”
“有时候瞎打是很必要的，你不是劲儿大吗？弄点超大号雪球，用高抛的方式进攻，绝对有震慑力，而且我们还可以告诉你目标的位置嘛。”
梦琳琢磨一下，确实有道理，“好，就按你说的办。”
两军有两刻钟的准备时间，大家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
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构筑阵地，和现代世界向下挖战壕不同，这里的防御工事是壁垒，不仅是列国时期，冷兵器时代所有的工事都大同小异，堆筑壁垒是其中基础。
原因很简单，冷兵器时代壁垒可以有效地抵挡弓箭、军马、战车的冲击，保护军队，然而随着火药的发明，爆炸类武器越来越多，由于爆炸的冲击力是自下而上的，所以藏在低处最为安全。再后来装甲车辆、坦克、飞机的出现，又一次证明坚固的地面工事也挡不住轰炸，挡不住装甲巨兽的碾压。
百里瑶光组织本队人马构筑了三层积雪壁垒，并尽可能多的将周围的积雪都堆在壁垒附近，这样就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炮弹”。同时她将除自己外的九十九人做三队，两队在阵地负责进攻，一队在后方负责制造“炮弹”，每过十分钟，后方队替下来一支前线队，这是缓解疲劳的措施。
另一边端木莹似乎没有做出非常充分的准备，他们只是堆了一层壁垒而已。
“你们认为……端木……会用什么战术？”百里瑶光的现代汉语流利了许多。
“上来就猛攻猛冲，她做指挥官一定是这个战术。”阿史那云萱不假思索的回答。
“嗯，这就好。”
裁判老师射出一支响箭，战斗正式开始！
端木莹军一上来便展开了猛烈的攻击，雪球如雨点般落下，百里军这边却按兵不动，大家躲在壁垒之后，只等他们送来“弹药”，后排的同学加紧制作雪球，不一会儿每个人身边都堆上几十个。
“该反击了吗？”御风已经按捺不住。
“不急，以逸待劳。”百里瑶光把手一摆，颇有些运筹帷幄的作派。
不过五分钟，对面的雪球攻击频率明显降低，一是人员疲劳，二是雪被用掉了不少，他们必须去更远处采雪。
时机正是现在！百里瑶光一声令下，反击开始！
梦琳和御风带着十个力气大的男生以后抛的方式丢出巨大雪球，其余人将攒了半天的力气集中爆发出来，雪球如同狂风骤雨，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巨大雪球砸在身上生疼，对方阵线出现了松动……
“后队，替上！”这边不断补充新鲜力量，那边却疲于应付，胜利的天平逐渐偏向了百里军。
“进！”百里瑶光命令大家开始推进，对方人员经受不住猛攻，节节败退。
眼看形势不妙，端木莹单枪匹马冲出阵地，要用拼死一搏的战术。
“不要管她，推进！”端木莹本以为自己会遭到无数雪球的攻击，没想到对方听从命令完全不去理会她的只身突破，她一个人站在两边阵地之间，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好蹲下身搓起雪球，这行为端木莹自己认为“傻透了”。
胜负很快见了分晓，百里军以绝对的优势取胜。
食堂
“哎呦……手抬不起来了。”梦琳拿着筷子半天，难以夹起一口饭菜。
“我来吧。”这时自然需要男生出马。
“可以喂我吃吗？”梦琳小声央求。
“好。”
“我的手也抬不起来了。”
“哎？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突然就……疼起来了。”
“哦，好，我也喂你。”
“你们仨别在这里腻腻歪歪好不好，公共场合注意点影响。”香织看着御风给两女生喂饭引吸引了不少目光，于是建议道：“要不你给由美也喂喂饭吧。”
“今天我们是完败了。”端木莹忽然开腔，“瑶光真厉害，打雪仗安排得和真正打仗一样井井有条，特别是在我冲上去后，她能全然无视我的进攻，因为她明白我一个人改变不了大局，真是厉害。”
“瞧瞧，咱们的端木姐姐已经彻底爱上瑶光姐姐了。”
“我那是钦佩。”
“学期初的时候对战柤国，第一仗就是我们用一辆战车突破了敌阵造成混乱才勉强没被击败，如果柤国的将军是瑶光，恐怕就等不到御风回来了。”
“实战不一样，哪怕是一人突破到中军，直接威胁了主将甚至是国君的安全，下面的兵将一定会乱作一团吧？除非那个将领自身能力超强，单挑几员猛将不在话下。”
“对，瑶光就是这样智勇双全的天才。”
“额……”众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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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虚幻与真实
“这是什么？”御风看到寝室门缝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傅阳月刊》，名字叫月刊其实只有十五六页的篇幅，上面记录了不少学院的传闻以及新鲜事，还有对一些人的专访和专题讨论，内容还算丰富。
“傅阳新闻社，免费发放，欢迎领取，原来是一个学生社团自己编的期刊。”梦琳一眼看到了期刊的封底。
“在现代世界，我几乎不看报纸杂志，今天见到这个感觉挺亲切。”御风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虽然说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内容。”
“你以为是八卦小报吗？”
“至少得有一些关于体育文化的消息吧？”御风翻来覆去寻找，确定没有这个板块。
“那就是你不懂了，这是月刊，肯定不会写比赛、比武、打雪仗这些事，那是日报才会有的内容。而且，你知道印这些东西出来多不容易？”
御风这才关注到了《傅阳月刊》的文字，“这是……铅印的还是油印的？”
“你想得倒好，列国世界哪来的机器？哪来的油墨？这是华夏传统的雕版印刷。”
“不是活字印刷吗？”
“不是，如果是活字，能看出来每个字的位置略有偏差，不可能对得非常整齐，甚至会出现颠倒的文字，而且学院现在也不可能有制大规模制作活字字模的条件。雕版印刷简单很多，将要印刷的文字刻在木板上形成“阳文”，就是让字突出出来，然后蘸墨一张张印出来。”
“木板上刻字，而且是反着刻，太需要技术了，这个。”
“所以说，一个月能刻出十几个版面已经很不容易了，人家这叫情怀。”
“可实在没什么……”
“列国世界很可能只是人为虚拟出的假象或者利用了梦境，真实的我们仍然停留在现代……”小雪在一旁说道。
“什么？什么虚拟假象？”
“我在念背面的一篇文章。”
这是一篇对大四年级现代技术系几个学长、学姐的专访，他们认为列国世界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所有人都被某种机器控制或者挟持，进入到了梦境或者虚拟空间之中。
他们的根据分为两大方面：一是学院种种“超科幻”现象，比如没有电力却有电灯，拥有现代化的校车，外表古朴实则为混凝土结构的校舍等等；二是列国世界诸多不合理之处，人收到致命打击后消失不见，通神力与通神术，无法自己离开等。
现代技术系的人认为，这个世界的真相存在两种可能。第一种解释是，人们处在如同电影《盗梦空间》那样的深层梦境中，有人把大家的梦境联系到一起，并且创造出梦境空间，傅阳的学生是“试验小白鼠”，陷入了深层睡眠而不自知。第二种解释是大家陷入了类似于动漫《刀剑神域》的网游陷阱里，实际上列国世界是被电脑系统控制的多人在线游戏。
“这观点好像有点道理……”
“不，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御风有些不屑，“想象成份太多，然而他们却没有调查唯一的实证。”
“什么是唯一的实证？”
“就是御风啊。”小雪首先明白过来，御风作为第一个从列国世界死去又从现代世界回来的人，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没错，我被柤国人偷袭消失之后，确实感觉是做了一个梦，但问题在于，我已经在傅阳生活了一个月，而我醒来时时间还停留在收到录取通知的那几天，因此绝不可能是进入了什么网游世界。”
“不一定，游戏的时间过得比现实快这很正常啊，如果是梦境更好解释，每深一层梦境时间流逝的速度会慢上很多。”
“矛盾就在这里，”御风清清嗓子，“你们可别忘了，我还在现代世界待了整整一个月才找到机会回来的。”
御风说的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