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春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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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梦琳拿出傅阳周边地图，“经过这两次战斗，傅阳国的领土扩大了三倍还多，面临这样敌国环伺的恶劣环境，我们不但没有被消灭，反而越发壮大起来，想想挺有成就感的。”
“是同盟，不是我们了这三个国家。”
“人怕出名猪怕壮，”北宫玉衡有些担忧的说道，“列国才不会相信什么同盟，在他们看来傅阳吞并了三国，你解释什么都不会有用的。我想，傅阳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原本默默无名的小国一下击败三大邻国强敌，又在各处招募野人，这些完全可以作为他国出兵的借口，甚至使我们成为众矢之的。”
“有……有那么严重？”御风想法比较简单。
“希望我只是杞人忧天。”
“有句话叫‘没事不惹事，出事别怕事’，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来者无惧。”端木莹把偃月刀一挥，摆了个潇洒又帅气的造型。
“停止行军！”前方传来司校的军令。
“那边有人。”梦琳通过望远镜看到西北方向有几个人策马扬鞭而来，“好像是学院的人。”她的望远镜毕竟是个简易的装置，看得不是非常清楚。
不一会儿，来人临近，果然是校司的成员，他们风尘仆仆赶来应该是有重要的事。
一刻钟后。
“又要打仗了各位。”阿史那芸萱带来了最新消息，“全军转向东南进发，三天后将抵达郯国。”
“郯国？”
……
中军帐
“各位，我们刚刚收到了请求援军的邀请，东南方向的郯国正在受到来自邻国鄟国的进攻，请求我们援助并自愿加入傅阳同盟。”公西子闵简略言之。
“鄟国实力很强吗？”
“不，是郯国一向讲究仁义，和平崇礼，几乎不参与战争，因此军事实力薄弱，而且郯国与傅阳素有渊源，我们必须派出援军。”
“我同意，不能让仁义的国家被消灭。”
在行军中，前部师的作用十分重要，整个部队的速度节奏都由他们掌握，尤其是在急行军时，前部必须带动起整支部队的速度。香织一向很喜欢驾车骑马，夜间行军也带来了一些神秘感和莫名的兴奋，她把车赶得飞快，这可是在丘陵地带，她也不怕翻车。在车里的几个人可就吃了苦，别说睡觉休息，不被香织从车中颠飞出去已属侥幸。
“郯国……好像很有名……吧，我记得哪里……见过这个国名。”御风在颠簸的车里，话都难以一口气说完整。
“你说的是……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这句吧？”梦琳也被颠得难受，“香织你不能慢一点吗？”
香织似乎也过足了瘾，速度很快降了下来。的亏这里是列国世界，没有人会在路上大半夜赶车，即使有远远望见有大量火把知道是军队行军也会早早避让，因此不用担心会出现撞车事故，要是放在现代世界，香织绝对是标准的“马杀”（马路杀手）。
“对对，这句话出自哪里来着？”
“韩愈的《师说》，是高中课文。”小雪对古文最为熟悉。
“对，《师说》，你看我这脑子，要说来郯子还做过孔夫子的老师。”
“不是正式的老师，只能说是孔子曾经请教过郯子，历史上郯子是个名望很高的贤人。”小雪说道，“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之间焉，曰：“少昊氏鸟命官，何故也？”郯子曰：“吾祖，我知之。我祖少昊，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鹩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也；鴡鸟鸠氏，司马也；耩希究找玻机｛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氏者也。五雉为五工正。”小雪一口气背出了一大段古文。
“这段记载说的什么？”御风没怎么听懂。
“说郯子是上古少昊氏的后裔，他说少昊时期以鸟名为官名，十种鸟代指的是十个国家重要的官职。”梦琳的解释言简意赅。
“这是左传上的记载，郯子文化积淀深厚，孔子曾经专程请教，与郯子交情莫逆。不仅如此，传说中著名的故事鹿乳奉亲也出自郯子的孝行：周郯子，性至孝。父母年老，俱患双眼疾，思食鹿乳。郯子乃衣鹿皮，去深山，入鹿群之中，取鹿乳供亲。猎者见而欲射之。郯子具以情告，乃免。诗曰：亲老思鹿乳，身挂褐毛皮。若不高声语，山中带箭归。”
“这个故事我听过，为了治母亲的眼病自己披上鹿皮取得鹿乳，原来是郯子所为。”
“虽然不是历史上的郯子，不过这个世界的郯子应该也不差吧？”香织居然还能偶尔插插嘴。
“大家伙儿这么一说，还真想见见这个郯子，看他是否当得上贤人的名号。”
……
距离郯城还有不到十五里，侦察旅回报已经发现郯、鄟两国在城下展开激战，郯国情况不妙。
半个时辰之后，傅阳军队出现在了鄟国大营身后……
“两国交兵，傅阳何故插手？”
“你且来看！”公西子闵拿出郯国信印，“郯国已经归并傅阳，如若鄟国再要进攻，便是与傅阳为敌。”文武之道，都在熟能生巧，傅阳经过接连几场恶战，心里素质和战斗意识有了大幅提升，击败鄟国这样的小国自然不在话下。
“如此……”鄟国将军犯了难，他们听闻傅阳正与彭、吕交战，如今却出现在郯城，应是得胜归来，将军看了看自己的军队，以现在的实力估计难以与之抗衡。
“若能回国固守本土，让人民安居乐业，如有外敌入侵傅阳定当相助。”
“善。”鄟国将军就是其国君，当即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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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助郯解围 中
为答谢傅阳救援，郯子特摆酒宴作为三国结盟典礼。
“回来咱们还得去趟彭、吕举行结盟典礼吧？”
“当然，彭城大夫，那个东门凌云还想和你比武呢。”
“你们看公西学长和郯子在看着咱们这边还在说着什么。”梦琳把眼神递向正席那边。
“列御风，请上前来，郯子有请。”公西子闵喊御风上到正席。
郯子约么四十岁上下，慈眉善目，说话慢条斯理，脸上总带着笑容，待人客气，或许历史上的郯子也是这样。
郯子将御风让至身边落座，上上下下端详一番。
“确是神似啊。”
“不知郯子说我与谁神似？”御风从小喜欢和上年纪的人交谈，觉得他们大多待人平和，知识阅历丰富，能告诉他很多新鲜的事情。
“自是我徒儿公山尨。”
简单的一句话让御风吃惊不小，原来这郯子和傅阳的渊源在这里。
接下来，郯子说了不少往事，公西子闵在一旁做解释，傅阳的早期历史在御风头脑中逐渐清晰起来：二十五年前，眼前的郯子还不是郯国国君，他也曾作为学者游历四方列国，推行以文教化万民，止干戈之道。无奈当时列国征战不断，哪里肯听他的建议？这一去就是五年，唯一的收获便是受了三个徒弟——大弟子公山尨、二弟子公羊靖循、三弟子公西子闵，这三个年轻人志存高远，不为私利，欲探求济世匡时之道，便一直跟随郯子游学。
游历途中郯子接到消息，郯国国君去世，身为公室的他被推举为国君，于是带着徒弟回国，走到半途的傅阳——当年的傅阳连城邑都算不上，最多是个小镇或者说聚落的规模——那天夜里大师兄公山尨受到了神的召唤。这听起来很玄，但在列国世界各国多多少少都流传着类似的传说，正如孟子中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一样，神明在梦中告诉公山尨去傅阳城外某处，在那里办学兴教化，可以功百代，利千秋。
公山尨按照神示寻找，果然发现了今天的傅阳学院——那是一座规模宏大，设施齐全的“现代话”学院矗立在密林之中，没有人知道它是何人所建，是什么时候建成的，一切都被认为是天神所赐。于是师兄弟三人便留下来建设傅阳学院，郯子回国即位，他认为自己的文教之道得到了天神的垂青，大喜过望，派了不少人前来协助徒弟们。按照神明的不断指引，三人用了将近五年时间熟悉学院的日常运行模式，制定校规，整理书籍，甚至要亲自修路，第六年他们迎来了第一批来自现代世界的学生……
同年，傅阳民众推举公山尨为人主国君，没想到周天子也予以认同，并赐以子爵之位，傅阳国就此诞生。
当年，学院被卷入了那场席卷天下的大战，在目睹了战争的惨烈和百姓的困苦后，公山尨以一个小国国君的身份四处展开游说，通过自己的努力促使各国止罢干戈。最终晋侯首先站出来支持她的提议，接着是鲁国、魏国、韩国，最终齐、楚、秦、燕也同意了傅阳的建议，列国在鲁国会盟休兵，这就是曲阜弭兵大会。会上，公山尨见到列国疲于战争，元气大伤，便以周礼为核心提出了独创的“学院兵制”，得到了各国的认可，由此开创了十五年的和平世道。
一年多前，十国联军讨伐傅阳，公山尨为以身殉国，用全部的生命能量爆发出最后的通神术，极大的震慑了列国，这才成功退敌。这一战之后，师兄弟三人分道扬镳，公山尨为民牺牲，公羊靖循外出学道，钻研通神术，希望能从中找到强国之路，公西子闵留下来继续管理学院。
郯子讲完这些往事，轻叹一口气，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御风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陪着一起沉默。
“列御风，刚才师父说你和师兄有着类似却不尽相同的特质。”
“怎么叫做类似却不尽相同？”
“相同的是你们都有着带给天下太平的强烈愿望，即使这个梦想看似不可能实现也不会放弃，你们可以不断的改变身边的人，让他们逐渐相信这个理想或许可以实现；不同的是你们所采取的方法，师兄希望通过文教改变人们的思想，从不参与战争，而你却提倡主动出击联合各国建立同盟，就我个人看来你的方法或许更适合这个世界。”原来公西子闵不是现代世界的人，与大家相处十几年，他的语言已经完全“现代化”。
“郯子老师，”御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尊称郯子，只好加上老师二字，“我哪里有资格和傅阳子相提并论？更遑论胜过他？”
“不必过谦，定时吾道不穷，天与奇才与傅阳。”
“列御风，其实有件事我们一直想和你交代，今天一并告诉你。”公西子闵说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事实，“入校时每个人都要做民族鉴定，辨别民族在其次，我们想通过这个鉴定寻找出傅阳国未来的领袖。”
“您是说我是那未来的……”御风难以置信，“难道说我身负什么绝世神功？”
“你不是，但怪就怪在你不是。”一句话说得御风一头雾水。
“听我从头说起，民族鉴定中最重要的是抽血这一项，血乃是水谷精微所化，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潜力，尤其是通神能力。上官雪的发色改变便是由于血液变化所致，南宫梦琳的血中也发现了与众不同的东西，只有你特殊，从检测结果来看毫无与众不同之处，非常普通。”
听到这个结论时，御风有些小小的失望，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在某方面天赋异禀，结果还是凡人一个。
“可之后的事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你身上爆发出的通神力竟能如此惊人，仅凭几句话就能学会师兄的冯虚御风，以一人之力大破柤，挽救了傅阳国，就当时的情况看来，你的通神力在那一战时达到形之道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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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助郯解围 下
“形之道的境界？”
“不错，”郯子接下话，“可将寻常之物随心而化形，正是形之道。”
郯子介绍说，以他四十余年的人生经历加上游历列国的见识来看，世人所能及的通神境界有四：物、形、象、我，一般人通过修炼或者天赋过人自我领悟，可以达到物之道，也就是说可以将自身机能或者手中兵器进行强化，发挥出两倍、三倍甚至更多的威力。
而形之道的力量就要厉害许多倍，它可以使兵器在一定范围内任意变化，突破形对事物的限制，掌握形之道通神术的人可以像御风一样将锅盖化形为盾牌，但想要将锅盖变成弓矢还是做不到的。
接下来是象之道，这个境界又提升了一个量级，据说象之道一招可匹敌千军万马，极少有人见过这样的通神术，因此多是传说。我之道则更加神秘，据说有地崩山摧的威力，凡人难以得见此等力量。再往上还有更高的境界，纵观天下或许只有几个道门宗师方可企及，而且他们从不在人前展示其能，其能力或能化沧海为桑田，或能改地换天，或能穿梭宇宙，都不是不可知的事。
御风真想不到自己当时居然爆发出的力量如此惊人，随即问道：“那招凭虚御风就属于形之道中的招数？”
郯子摇摇头，“术本无高下，因道而异矣。”意思是，通神术本身没有高下之分，同样的一招，物之道水准的人与象之道水准的人用出来威力截然不同。
一个人的通神力水平并不是固定的，时而爆发出超绝的力量，平日里又一如常人，不是说一旦达到过形之道的高度就获得了永久的提升，这不同于玩游戏打怪练级。这一点御风深有体会，傅阳一战之后他再难以使出凭虚御风，更不要提把兵器化形。
“每个境界之间差距很大？”
“天渊之别。”
“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