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春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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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陪练 上
“由美，你为什么要接受这样危险的申请？”梦琳一脸不悦之色。
“这不怪由美，这是我反复要求的。”
“你还好意思说，每次都被人打趴在地，等受伤了还不是让我和小雪照顾你，而且你知不知道对方是高二年级的年级比武季军，先锋营的副将？”
“那……先锋营副将是什么？”
“这都不知道就答应了吗？你可真是……学院之间的战斗可不是单打独斗，而是以年级对战形式或者校际对战的形式展开，每个国家的学院派出一定数量的人员分别组成前、后、左、右、中五军，而先锋营便承担着最先突破敌阵的艰巨任务，往往都是挑选最勇敢的猛士担任，副将更是先锋营中仅次于主将的勇者，武艺绝对不会差。”面对基础知识奇差却又爱揽事的御风，梦琳有时真想不顾淑女形象上去揍他两拳。
“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厉害，样子看起来不是很普通吗？感觉也没有什么杀气。”
“你哪里能感受到什么杀气？总之你是死定了。”梦琳语气温和了下来，“不过你还有我和小雪，我们是不会让你死掉的。”事实已定，再埋怨他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梦琳……我……我答应的是独自对战他们三个……”
“你——说——什——么！”
御风飞了出去……
“南宫同学，请冷静下来啊！”
“克制，克制，女生应该保持矜持的本色。”香织明显希望看到更加激烈的画面。
“发生什么事了？”小雪一进社团活动室，就看到梦琳骑在御风身上揪住他的衣领，由美在一旁劝阻她。
“小雪救命……”
“梦琳，这是你表达爱的最新方式么？”
“表达爱？都要被这家伙气死了！今天下午要去当高二年级季军的陪练，一对三，说白了就是去挨打的，我们在一旁还不能动手，你说他是不是缺心眼？”
“很有勇气啊，不过正如梦琳所说，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要你挨打的申请呢？”
“小雪你还向着他，什么有勇气，简直就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梦琳放开了御风的领子。
“其一，我正好想找男生练习对战，可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强；其二，在他们申请的时候，我隐隐感觉到他们提出这样的申请不仅是想找陪练，而且这样的申请算不上是白日梦，寻找对手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找我们？”
“就凭你开学这两周来的表现，学校里的男生想扁你的多的是，这仨人估计就是专门冲你来的，你还在自我感觉良好。”
“是吗……那就权当抗打击训练了，你要相信我会顶住的。”御风想要坐起来，但因梦琳坐在他腿上而使不上力，于是只得拉住她的胳膊坐起来，梦琳身子向前倒，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与此同时御风似乎还对梦琳有一番耳语。
两人从对方的瞳孔中仿佛能看见自己泛红的脸……
“你们打算神情对视到什么时候？当众这样亲昵似乎不太好吧。”小雪的《吴子兵法》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梦琳马上反应过来，腾一下站起，一路小跑去了洗手间……
“那么现在开始研究作战计划。”小雪很自然的学着梦琳的样子骑坐到御风的腿上。
“小雪？你不是说……”
“我也想试试深情对视，不可以……吗？”
哪个男生会拒绝这样的请求呢？
“由美，他们的关系好像发展得很迅速呢。”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非礼勿视。”
“其实由美是在脑补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吧？”
“香织！”
梦琳好容易按捺住了自己狂跳的心脏，回到了活动室。
“小雪；不带这样的！你还会用调虎离山计了啊！”
……
放学后，小训练场。
“我来了。”
“不错，白日梦社说话还算数。”
“在开始训练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要选择我来做陪练？高二年级比我厉害的人应该有一大片吧？”
“你还真是看好自己，谁是因为你的实力才让你陪练的？”
“那是因为什么？”
“你问题多，如果你战胜了我们再问不迟！”
一个拿着板斧的家伙已经忍不住杀了上来。
俗话说，斧锤之将不可力敌，这仨人一使斧，一个用双锤，一个使刀。这把刀可不是一般的刀，那是一柄极重的青铜双手持大刀，宽刃短柄，砍杀力超强。
果如事先预料，三个人都是孔武有力的类型，还真符合先锋营这样的身份。
不管斧锤还是大刀，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惯性大。由于惯性导致向下劈砍时力量最劲，人想要硬接力敌犹如以卵击石；横劈时力量就会因重力的抵消而减半；而最费劲的便是将这种兵器自下而上举高，用物理的词讲就是化动能为势能。因此，使用这类重兵器的人往往抡起兵器就是一阵猛冲猛打，要借着惯性以最快的速度击败对方，一旦兵器放下，就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这也是由于这类兵器极费体力，不能持久作战所致。
御风早已熟记战法，避免硬拼，边战边躲，也借着惯性将对方兵器压低，以消耗对手。
就这三把家伙事，随便挨上一下都够御风喝一壶的，虽说战术不错，但实际操练起来还是与想象有不小差距，以至于险象环生。
和一般人比速度，御风都是比较慢的那一个，同时面对三个人的夹击，在周旋了一阵后他已经脚步发沉，动作开始变形，身法更是慢了半拍。
“看招！”板斧随声劈至，御风向后仅退了一步便感觉耳旁恶风扑面，青铜大刀横向砍来，他矮身急蹲，大刀擦背而过，不想双锤已经贴到面前，避无可避，只得用盾牌硬挡。
结果可想而知，御风连人带盾飞出两丈（东周列国一丈约合二百三十一厘米）多远，打了几个滚方才停下。
“御风！”小雪想要上前参战却被梦琳拦住。
“小雪，御风答应一个人出战，说明他想要靠自己赢得比试。”
“我知道，可这场比试原本就是以多欺少。”
“那才更要靠自己，是御风刚才偷偷告诉我，绝不能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更不能总需要被人营救，作为男生需要时时站在我们前面。”
“梦琳……御风……”
御风艰难的爬起来，脑袋里嗡嗡直响，胸口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咳……咳……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强烈的血腥味从口腔鼻腔中涌出来，再打下去怕是非吐血不可。
“你们那愚蠢的白日梦，就让我用这一锤将其彻底击碎！”其中一人准备给予御风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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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练 下
“为什么……这么想要击碎它？我跟你们……又没有过节。”
“正是因为没有过节，正是因为我们在学院里是同窗，在战场上是战友，才更要将你们那种白日梦早日击碎！否则如果沉浸在其中，沉浸在虚幻的梦境中，就看不到现实的残酷，在这个世界里，这是会将自己和战友带入绝路的危险行为。所以，一定要用最直接的办法将其击碎，我们知道上官雪会爆发出超人的力量，因此才特意要求你一个人参与比试。”
“那还不是胜之不武？”御风心想，先躺在地上缓缓再说。
“没错！你们这些新生就是这么幼稚，难道国家间战斗完全是光明正大，公平公正的吗？你以为敌国不会用尽各种卑鄙的手段去取胜吗？这里是比我们原来所在的现代世界更加残酷一百倍的列国世界，是的弱肉强食的世界！别在像过去那些笨蛋一样抱着世界都很美好的幻想，把这里想象成天堂，最后却死在真正的炼狱中！”
过去那些……笨蛋？
“我知道了。”御风终于能够站起来，捡起兵器，动作虽然迟钝但显得从容了许多，“你们一定也曾有过这样或那样的美丽梦想，你们一定曾经和我们现在一样，对吧？”
“恰恰是因为曾经走过一样的路，所以才更要阻止你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走下去。”
“但是，因为挚友的牺牲，你们就放弃了当时的梦，表面上这是回到了现实，直面了残酷的世界，可在我看来，现在的你们才是在用虚假的幻想麻痹自己！明明还存有着梦想，却要做着违背梦想的事情，甚至还要一意孤行的阻止他人拥有梦想的权利，这算什么？”
“你！手下败将还敢嘴硬。”对方一时语塞。
“谁说我败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吗？”御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气力和勇气，“再来，让你们知道白日梦绝不是能够被你们轻易打碎的东西！”
御风紧握剑盾，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三个一起上吧，一回合解决战斗！”
“大言不惭！”
三人一起攻来时，御风不退反进，先是一个箭步上前，将手中剑盾全力甩了出去，没人能想到他把近身武器当做暗器来使，剑、盾正中目标，两人应声而倒。中间的家伙一分神，赤手空拳的御风已经扑上来，一脚踢飞他的盾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御风竟空手生生架住对方下落的青铜大刀，令一手迅速卡住他的脖子将其按倒。
“朋友为梦想而牺牲，不是更应该继续追求共同的梦想吗？要不然……要不然他们不就白白的牺牲了吗？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一定不是为了被你们当做反面教材来警世后辈，反而应该是被当做为理想而牺牲的英雄被人们传唱，你们不懂吗？”
“被人传唱……英雄……人都没有了，做英雄有什么用？”
“做不做英雄，或许对他们没有用，但对于我们还活着的人来说，他们的梦想还在继续，他们就没有真的死去，梦想需要的是传承，而不是背弃，除非……除非你们已经不把他们看作是朋友了。”
校史馆楼一楼陈列大厅，陈列着各种兵器，兵器前的小牌子上写着一个个名字，数量足有三百以上。
“这就是从建校开始的十几年间所有为傅阳学院而牺牲的人，他们的兵器会永远陈列在这里，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生活过、爱过的唯一证据……”学长的言语中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
“这四个人曾经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其中这个女生，是我最爱的人，她也有过改变这个世界的梦想，也曾深爱这里的一切，在一次和宋国彭城的生死大战中，他们……”学长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跪地痛哭起来。
“一旦死掉了，在会失去记忆的他们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在这里就如同烟消云散。整整一年半过去了，他试图在现代世界找到女友，可茫茫人海，杳无音讯，从此分隔两个世界，或许再也没有可能相见……”旁边另一位学长补充道。
“或许是我想法幼稚，但是我坚持自己的观点，正因为有了这么多牺牲，才更要努力将这个世界变得美好，这样才能对得起他们，只有继续他们的梦想，他们才不会只剩下这些兵器，才不会只是牌子上的几个名字。因为他们还生存在大家的思念中，还生存在大家的梦想中……所以，更要更加努力更加任性的坚持他们的梦想。”
“列御风，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同时我也记住了你今天的话，如果有一天你放弃了梦想，我一定不能放过你的！”
“嗯，一言为定！”
洒进寝室的月光被窗帘遮挡形成的图案映在床铺上，清风不时吹来，将图案吹成了一条白练。
“御风，如果我有一天也像那些人一样牺牲了，你会……”小雪忽然开口问道。
“没有这种如果！”
“这种事情没人可以保证那一定不会发生……”
“是啊，那么多人都牺牲了，剩下了他们的朋友和恋人独自承受痛苦……”经过今天的事，梦琳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不许你们说这种话！就算梦琳和小雪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我也一定会拼命把你们找到，然后把你们生拉硬拽的带回到这里继续我们的白日梦。”
“有了这句话，我想我可以勇敢的面对未来，你说呢小雪？”
“嗯！”
有时候，一语成谶这句话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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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窗口
不知多少人会有这样一个习惯，离开住处的时候，不自觉的望一望窗口，或许会发现一双目送的眼睛。
每天早晨及傍晚，御风都有个固定活动——给大家打饭。以前他认为女生饭量都很小，不过那是遇到南宫梦琳之前的事情；以前他也曾认为女生比较挑食，不过那是遇到上官雪之前的想法。
两个人在饮食上的特点可以用同一个词汇形容——来者不拒。
莫到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这句话放在食堂排队打饭这类事情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不管你去得有多早，总有人拍在你前面，真是佩服他们。
打饭时聊天绝对是一项重要的内容，既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知道许多最新最火的校园传闻，尤其是在一个女生占绝大多数的学院中，各种绯闻和花边新闻是永远排在受关注榜首位的话题。
“你知道吗？听说一班的班花东方兰心和三班的公孙玄瑔之间发展得很快，昨天有人看到他们放学后坐在长椅上一直聊到九点多。”
“会不会已经在交往了啊？”
“有可能，还有人说人看到他们牵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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