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山一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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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后来吃的满头大汗,吃完饭,我接着钻回被窝,三个人也没洗脸刷牙,因为今天一天的颠簸真是要我们命了,屁股都快坐烂了。富贵早早的关上了灯,仨人也没多说什么,因为实在是累的不想多说什么,那时也就差不多六点多左右,三个人便都钻进被窝准备睡觉了。富贵鼾声不一会就响起来了,福军却一直没睡,我也一直闭着眼却睡不着,我一直在想,爹现在在家干嘛呢,这么冷的天,他自己在家吃啥呢,也没人说句话,没人喝碗酒,这时我对家的想念才慢慢蔓延上来,我就这么一直躺了一个小时,直到我听到福军的一声叹气后开始抽泣,我才翻过身拍拍福军:“哎哎,福军,咋了嘛。”福军抹抹眼泪抽搐着说:“没事,想家了我。”我叹了口气。其实福军也挺不容易的,临走时他没像富贵那样哭,其实那是在忍着,现在忍不住了,其实人家富贵哭完了还就真没事了,现在睡得和个死猪似的。福军现在开始想家开始哭了,也难怪爹曾说过:“出门在外的人啊,只有你晚上睡觉时才最想家的。”看来确实如此,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福军,过了一会,福军坐了起来,我也跟着坐了起来,看着福军,福军转过头,对我说:“金贵,俺要支烟给俺一支。”我一听这话愣了一下,要知道福军可是从来不沾烟酒的,我也没说什么,掏出根红塔山放我嘴里点上后塞他嘴里了,福军哪会抽烟,刚吸一口就呛得直咳嗽,说不出话来,可他越吸越多,我就用手拦了他的烟一下说:“你不会抽,慢点抽啊。”福军抽泣着,仍在往嘴里送那呛得直咳嗽的烟。我也点上一支,就这么一直看着福军抽,福军就这么大一口小一口的吸完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支烟。吸完了抹抹眼泪,对我说:“金贵,你想家不。”我吐着烟看着窗外的雪,寻思了一会说:“想啊,咋不想,想俺那老爹。”福军点点头又和我说:“哎,那我怎么看你自从和你爹道别后,就没哭过。”我转过头看看福军,他的眼神似乎在乞求着我的答案,我又吸了一大口烟说:“哭?哭有个啥用,还不是你把咱都忽悠出来了,到头来你还哭上了。”福军一听这话知道我在呛他,他也没说什么,我们俩就这么坐了一会,我擦擦窗上的哈气,看看外面,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地上已经厚厚一片了,福军自己先躺下了,肯定也没睡,睡也睡不着,我就这么一直坐着抽着烟,一支接一支,好像抽了三四支,才停了下来,屋里弥散着我的抽的烟气,富贵仍旧打着鼾,当时好像还不到八点,我平日也没有那么早睡的习惯,在家喜欢吃完饭听听收音机再睡觉,在这什么也没有,除了老爹给我的那盒红塔山供我消遣。我在想着明天,我们该如何应对,明天我们仨或许就是个真正的兵了,兵到底是做什么的,该做什么。富贵打着鼾,福军不知到底睡没睡着,我就这么坐着继续抽烟,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外过夜,也是我们仨人最后一次一起睡在一个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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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也就五点,富贵便早早起了床,拍拍我和福军说:“哎,你俩起来啦,五点啦一会该坐车啦。”福军晃晃脑袋坐了起来,拉开窗帘看看屋外,一片银白色,昨晚雪下了一夜,福军又叫叫我:“哎哎,起来啦,外面雪大,咱们得早走。”我又裹了裹被,皱了皱眉头一直没睁眼就这么对他俩说:“干啥啊你俩,这才几点,不是六点才坐车么,再睡会。”福军看我不起,就指着窗外对我说:“你瞅瞅外面的雪,车得走多慢,咱就得提前走,快起来。”我睁开眼瞅瞅外面,可不是满地大雪,搁以前这时候,我还在家做梦呢。我瞅瞅外面,又闭上眼说:“让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富贵摇摇头无奈的对福军说:“那先让他躺着,咱俩先收拾收拾东西。”福军点点头开始收拾行李,他们也在帮我装着东西,不知不觉,十分钟过去了,福军又来叫叫我:“金贵金贵,快起来吧,好五点半啦。”我真是又有一股想回家的冲动,可我也还是及不情愿的穿好了衣服下了地,我们脸都没来得及洗洗就背着包消失在银白色的世界里,我们往车站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半路上,遇见了一个早点铺,我们仨人各自花了一块钱买一两根油条和半杯热豆浆,我们仨就这样边走边吃喝起来,顺着街道旁的提示我们摸着黑走着。这时福军说了一句我想抽他一嘴巴的话:“哎哎我说同志们,我发现我们是不是越走越不对了,我就说嘛车站怎么在这么偏的地方,我早就发现了。”我一口豆浆差点没噎着:“好啊你兵小王!你早看见了不说,害我们走那么多冤枉路,这现在多冷啊,你看我冻得这手!”富贵倒没说什么,福军一看我有点发火就立马堆着笑脸和我们说:“这,这我也是怕侦查敌情不准嘛。”富贵听不下去了:“行了行了哈你,这都火上房子了,你咋还准备烤兔子了,赶紧找人问问。”我们仨四下张望着,这现在才五点半,下着大雪谁没事起那么早出来溜达,忽然福军嘿嘿一笑对我俩说:“同志们,我们支援的同志到了。”说着手指向一个方向,我和富贵顺着那个方向望去,一辆闪着红色和蓝色灯的车慢慢开过来,我没仔细看那车,不耐烦的嘟囔句:“啥玩意儿,不就个装着俩大灯泡的车啊。”富贵受不了了,拍了我帽子一下说:“笨蛋玩意,让你成天不出门,那是警车!咱镇上公安局就有,你也不好好看看,瞎说啥。”警车?我眯着眼一细看,还不服气的顶了一句:“我当啥啊,不就是个警车啊。”福军说:“金贵同志,这你就不懂了,人家城里人都说有困难找警察,咱们正好问问路呗。”我嘟囔一句:“咱又不是城里人。”说话功夫,警车开到我们面前,福军冲警车挥了挥手,警车停了下来,车上坐着两个警察,没开车的摇下车窗,福军跑过去装模作样的打了个敬礼,车上那个警察下车来回了一个漂亮的敬礼问:“三位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福军说:“警察同志,我们要去军区报道,请问汽车站怎么走。”那个警察看了看我们三个说,同志,你们刚来这吧,车站就在你们刚才来的那条路,你们走反了。”我一听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福军也支支唔唔的说不出什么,这时那名警察对我们说:“三位请等一下,说着打开车门与车上那名警察交流着什么,不一会,警察从车里出来冲我们打了个敬礼说:“三位同志,我和我的队长商量了一下,他说可以直接送你们去军区,请三位上车。”富贵还不太好意思的说:“警察同志,这不太好吧,麻烦你们跑一趟。”警察却坚持让我们上车,说:“没关系,你们是军人,我们帮你们是应该的,请同志上车。”我们也不好推辞什么,警察接过我们手里的包放到后备箱里,我们仨钻进了车的后座,说实话,这是我们仨长这么大头一次坐车,而且头一次就是警车,仨人都很高兴,这下也不用遭罪了,这时前面开车的那个警察说了一句话:“仨兵娃娃来当兵了啊。”我们仨愣了一愣,福军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啊同志,多亏你帮忙,请问您贵姓。”开车的警察嘿嘿一笑:“这群娃娃还很有礼貌嘛,免贵姓张。”这时那个刚才下车的警察说:“这是我师父张队长,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张队长是我们这最老最有经验的干警了,也是我的老师。”我们仨都恍然大屋的点点头,原来是个官啊,我赶忙问:“张队长,您这官在部队算多大啊。”张队长乐得开了花对我说:“小伙子啊,我们和部队不是一个部门的,所以说,我的官就在我们那说得算,部队的官在部队的说得算,这个没法比的。”我点点头,富贵也插了一句话:“我还以为这当兵和当警察差不多呢。”张队长说:“嗯,本来就差不多嘛,都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哎呀,每年我都能捎上那么几个兵娃娃,也好,该过去看看了。”后面这句话我们还都没在意,那个年轻的警察对张队长说:“张队,这雪这么大,要不我开会,你休息会。”张队长笑笑说:“哎,你小子这样天开车不多,我什么样的天没开过车,往日里让你开了,今天不行,说不定咱后面还坐着三个小兵王呢,我得亲自护送。”年轻的警察也笑笑说:“那成,您小心点开。”我们仨不知道再搭什么话,倒是张队长先问了我们:“你们仨小子是哪里来的啊。”福军说:“报告张队长同志,我们仨都是王家沟的。”张队长一听有点惊讶:“哦?仨老乡嘛,挺好,还能照顾着,哎对了,你这个小伙子叫啥名啊,咋知道这么多规矩啊。”福军立马回道:“报告张队长,我叫王福军,我爷爷和爹以前也是当兵的。”张队长笑了笑:“怪不得,军人世家嘛哈哈。”福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张队长又问了问我和富贵:“你俩小伙子叫啥名啊。”我清了清嗓子学着福军的样子回答道:“报告张队长同志,我叫王金贵。”富贵也学着福军:“报告张队长同志,我叫王富贵。”张队长点点头说:“行啊,你们仨小子,从自己家里出来也没个大人送,就自己摸到军区这来了,迷路了也没哭没叫的,还知道打听打听,不错,我觉得比以前的新兵强。”我们仨被夸奖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们觉得自己从家里出来也没啥的,找不着路鼻子下面不是还有嘴可以问么,这在我们想来那么的顺其自然,而在张队长眼中却透露出一种赞赏,就这样,我们在路上慢慢的开着走,我们也没有注意时间,再往车窗外探望时,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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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车子缓缓的开着,车子里的空调吹的很舒服很暖和。我们就这样一路到了军区大门,那时已经快七点了,张队长把车开到大门口前的哨兵站,摇下车窗,笑着对哨兵说:“同志,开一下门吧。”那个年轻的哨兵打了一个敬礼,说:“对不起,警察同志,请出示出入证明。”年轻的警察刚想说什么,张队长打住了他,对哨兵说:“这样吧,同志你打电话请示一下今天负责的长官,就说老张回来了,请示让不让进去。”哨兵点点头说:“好吧,请稍等。”我们仨都在看着张队长,张队长看看我们,笑了笑。过了一会,哨兵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肩上一条杠三颗星的军官,军官赶忙跑了过来,打了个军礼大声喊道:“欢迎团长同志回家视察!”张队长笑了笑说:“行啦小李,少和我装模做样的,赶紧开门,我这车上,可有贵客。”军官笑了笑示意打开门,车子开了进去。福军冲我摆了摆手势,我没看懂,不过我倒一直在想,张队长是警察,怎么还叫上团长了,其实我和富贵不懂这个,也就福军自己呲牙咧嘴的比划着,我们也没搭理他,望着车窗外,道很宽,不时有队伍喊着口号从路边跑过,也有几个甚至停下来回头看,其实我们还没注意到,有的队伍已经停下来冲着警车敬礼了。车子足足开了十分钟,终于到了一座建筑物前,张队长停下车,回过头对我们说:“小伙子们,都下车吧,我带你们进去。”我们仨赶紧下了车,跑到车后去找行李,可我们又不会打开后备箱,三个人就这么干着急,这时年轻的警察过来打开了后备箱让我们找到自己的行李,张队长回头喊了一句:“喂,跟着我。”我们仨没多说什么,赶忙跟着走了过去,福军趁着空档,走近我们俩低声说:“喂喂,听着那当兵的叫他啥不。”富贵说:“啥团长呗。”福军说:“哎这就对了,他指定是一个大官,团长,管着一千多号人呢。”我说:“那感情好,管那么多人,可就没人敢欺负他了,谁欺负他,一千多人一起帮他打架。”富贵说:“要是赶上农忙了,跟着一块回家干活,一天就干完了。”福军却说:“啥啊你俩,你俩这是个人主义思想,那军队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可不是为打架和收麦子的哈,再说,团长上头还有更大的官呢。”我们俩也笑了笑没再理福军,继续跟着走,最后,在一个房间门前张队长停了下来,对我们说:“跟我进来。”我们仨依次进了房间,一进房间,上面陈列着许多军官头像,我也不认识,就知道那个是**,张队长走近柜子,从里面找出四套军装,拿出三套给我们,对我们说:“给你们五分钟,把衣服换好,那个,小赵,你也把这件穿上。”那个年轻的警察小赵却愣了一下说:“张队,这,不太好吧,毕竟我也不是兵,只是警察,穿上不坏了人家规矩啊。”张队长略有怒色:“叫你穿上就穿上,没人敢说你,别人还捞不着穿呢,穿上过过瘾,快点。”无奈,小赵和我们一起换上了衣服,我们仨在挑这三件衣服,因为我们身材高矮不一的,我们比量了一番,大概锁定了自己的衣服,张队长进了里面的房间不知干什么去了,我们仨东一头西一头的的换着衣服,福军还不忘发表意见:“同志们啊,咱们现在穿的就是军装了,穿上它,咱可就是解放军了。”我说:“你这一路得吧得吧的没完了是吧,也不嫌累,我可都累了哈,哎,富贵,看看我这衣服,精神不。”富贵说:“哎呀,金贵啊,你那衣服扣歪倒如来佛祖那去啦啊。”我低头一看,呀,可不是,我赶紧解开重新系,四个人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穿上这军装,感觉自己仿佛一下长大了不少,也很精神小赵看看我们,笑笑,忽然严肃的对我们敬了一个礼,我们仨不知为什么,条件反射般的回敬了一个参差不齐的敬礼,富贵看看小赵说:“还别说,小赵同志穿警服好看,军装也不赖啊哈哈。”我们四个人都大笑了起来,这时张队长走了出来,我们当时也没注意到他也换上了军装,看看我们在笑,又看看我们四个,笑着说:“行啊,一个个都挺精神的嘛,小赵,也真是适合这件衣服啊哈哈。”小赵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看看了张队长换了军装,就问道:“张队长,你怎么。”这时我看见他的肩上有着两条杠和三颗星,我又扭过头看看福军,福军突然大声一喊:“同志们,向首长敬礼!”我和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