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山一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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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我感觉我在掉落到水里的空中呆了好久,众人望着我,只听扑通一声,我掉到了半人高的水池里,我已经快要虚脱,当时的意识仍然很模糊,我慢慢往水里沉去,这时我感觉身边又多了好几个落水的声音,我呛着水,说不出话,挣扎不出来,心里只想找个地方躺下休息,当我就要沉到水底时,我突然被一股力量拉起,当我被拉出水面时,我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咳嗽了几声,这才慢慢醒了一点,水并不深,有好几个人就抬着我送到新兵们跟前,我用力咳嗽着,富贵和班长都在低头看着我拍着我的脸,叫着我的名字,水不深,我就是喝了几口脏水,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我慢慢坐了起来,身体还是很虚弱,我看着富贵,班长还有好几个其他班的战友也全都湿透了,虽说大家都想看看落汤鸡的下场,但是这事真的发生后大家的第一反应还是赶紧救我,所以当时几个会水的都跳了下去,因为新兵们都不知道深浅,所以只有几个真会游泳的老手才敢跳下去,辛德鹏在后面干着急不敢下水,老兵们都在看着,军官们也都无动于衷,仿佛这一切发生的都于情于理,后来想想如果那天我被晚一步捞起来,不至于被憋死,也得被水呛个半死,事后我给其他班救我的三个战友一人送去一盒哈德门烟,对于我来讲那就是小康级别的东西了,仨人都推脱一番但还是让我硬塞出去了,我要给班长,班长死活说什么都不要,富贵不抽烟,在他看来他做的这些都是应该做的,所以根本没想从我嘴里抠出谢谢这俩字,那天天挺凉的张斌他们没下水的就把干外套脱下给我们披上,班长吆喝着我们班的人一起搭把手送我去医务室,我虽说没什么大碍,但是我嗓子呛得确实很难受,总觉得胸口堵着什么,于是我们班里所有人都凑了过来,哎对了直到我退役离开还不知道当时同班那三个战友到底叫什么名字,离开新兵连后,我们再就没有见过,总之那天我们班全军出动护送我到医务室,那天的训练仍在继续,那些军官也没有作出任何表态,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就这么让我们一个班的人整体离开了,就这样,我军旅生涯的第一次障碍跨越就使我成了落汤鸡,不过后来想想,或许那就是天意吧,让我记起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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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发现自己躺在连队的病房里,还是上次那间病房,我睁开眼看看周围,屋里,没人,就我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都被脱下了,就剩一个裤衩,身上裹着被,我连忙歪头到处找我的衣服,因为口袋里还装着半盒烟呢,我到处找也没找着,估计就算找着了,也都没法抽了,我正准备叹气,突然感觉口渴便伸出一只胳膊去床头柜拿矿泉水瓶,我没在意柜子上有什么,伸手时碰掉地上一个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一盒还没拆封的哈德门,再抬头看看柜子上,还有一个绿色的新打火机,我赶紧灌了一口水,拆开烟点上一支,边吸我边寻思这烟会是谁送的,不过看这打火机,估计又是班长给的烟,我刚吸了一半,门突然开了我条件反射的丢掉烟头,我抬头一看,哟,还是上回那军医官啊,军医官一进屋便皱起眉头:“你小子,又在我病房里抽烟,不知道这里不让抽烟么,呛死了。”我连忙陪着坐起来敬了个礼陪着笑说:“首长好,哎呦这么巧啊,又是麻烦首长您。”那军医不耐烦的说:“得得得,别套近乎,你没什么事,就是呛了口水然后受了点凉,等明早你衣服干了就能回去了,成天让你忙活的了,还有,巧什么巧,咱们这儿就我一主治医生,要不等你们那坦克连长给你治啊。”我一听这,就干哈哈着说:“瞧您,提连长干嘛啊,哎,首长这回不用打针了吧。”军医瘪瘪嘴说:“不打针,还有,别首长首长的,我叫张帆,叫我张大夫就行了。”我连忙点点头称是,他没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扔我床上后就出去了,临走扔下一句:“上回你掉的东西,收好了吧这回。”我看看他,看看床上的东西,那是老爹送我的那块手表,哎呦最近这一来二去的都把这事忘了,也忘了老爹,这次回去得赶紧写封信寄回去,我拿起手表看了看,手表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擦过一样,表面十分干净,估计是那军医给擦的,我赶紧戴上了,这块手表我是越看越喜欢,我瞅瞅屋外那张大夫也出去了,我就又点上刚才掐灭了的烟头,继续靠在床上享受,就这样悠悠闲闲的混过去一下午,也不知道我们班的成绩怎么样,我今儿个算是丢人丢大了,直接掉水里了,还让人扛回来了,估计回去了又得让人家邻班的笑话了,很快就到日落西山的时候了,正好我肚子也饿了,我瞅瞅手表,六点了,开饭了,我也没法出去吃饭,光溜的出去还不得让人家当精神病抓去,可我又转念一想,大伙都知道我在这,一会肯定会来送饭给我的可我左等右等的都七点多了大伙怎么还没来啊,我有点着急不断瞅着手表,屋子里太黑了,我溜下床打开屋里的灯,外面走廊也是黑乎乎的,都快八点了我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这些家伙怎么这么不够意思,再说了明天就是星期天了,今晚估计没什么重大行动吧,正寻思着,突然听到走廊里有轻微的脚步声和嬉闹声,我溜下床望外瞅了瞅,没看到什么人,当我准备回床上时,门被轻轻打开了,探进一个脑袋,我一看,是富贵,我直接乐了,寻思着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就饿死了,这时富贵推开门,大伙都跟着进来了,全班人都来了,班长还拿着一打啤酒,辛德鹏张斌他们手里都拿着菜和饭,我乐得也顾不上没穿衣服,直接掀开被子坐起来对他们说:“班长,你们大家可算来了,饿死我了。”班长摘下帽子坐在旁边一张床上对我说:“饿了吧,我们有点事来的晚了点,大伙快都吃,对了,咱们在这小点声,可别惊了那张神医,吃完饭啊,金贵跟咱们一块回去,明天也是星期天,别靠在这,省的明天张神医找咱们麻烦。”大家都找地方坐下,一人拿瓶啤酒,摆开菜抡起膀子开吃,我塞得一嘴饭咽下去后就问富贵:“哎我说,你们大伙忙啥去了今晚,咋才回来啊。”富贵也没在意的回了句:“哎呀那个我们去搞拉练来着,没啥。”拉练?我就更纳闷了,从没听说这时候搞拉练啊,我还想问什么,班长赶紧又递给我一支烟,堵住了我的话,班长说:“先前你的烟都牺牲了,我看你今天够拼了,就代表班级颁发给你一盒新烟,你好好抽,那是荣誉的味道啊,哈哈。”大伙都跟着笑,突然班长一个手势,大家都憋住了声音,只不过都张着大嘴在干笑,大家一个个和狼一样的吃着喝着,屋里菜味酒味烟味,啥味道都有,大家一个个撑的饱嗝不断,但是大家一个个的,明显显得很疲惫,班长也是,基本没怎么活动,一直坐在那,偶尔发发呆,就像是经过高强度拉练后一样,我还不死心,继续问道:“哎班长,你说大伙拉练我没去,回去是不是还得补上啊。”班长摇摇头说:“不用不用,给你挂的病号,别管了。”我点点头,没说什么,这时大家都吃差不多了,张斌摸出去把我的衣服拿回来了,干的差不多,一直放在外面暖气片上,我赶紧穿好衣服拿好东西,班长清了清嗓子,低声喊了声:“集合!”大家感觉轻手轻脚的站成一队,班长背起手来,对我们说:“同志们,这个张神医,成天闲的不见人满哪跑,而且还成天拿他那一杠两星压我,而且这家伙打针特别疼!反正明天周末,我在这也给他安排个任务,让他替我们打扫战场!同志们!目的地!宿舍!跑步前进!”大家整齐的轻手轻脚的慢慢撤出了病房区的楼,跑出来后大家相互看看,都哈哈笑着,富贵时不时狼嚎几声,大家跟着班长往宿舍跑去,这感觉太爽了,跟着班长有的是好玩的,其实也是,班长自己其实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平常里成天爱玩爱闹的,大家冲回宿舍后张斌富贵他们都纷纷扑倒在下铺上,就班长解开腰带,对大伙说:“哎哎哎你们干嘛呢,赶紧都去洗澡,一会就得熄灯了,至于金贵嘛,我觉得你是别洗了,一个是别感冒了,另一个是,今天洗过了哈哈。”我也笑笑拿起一支烟点上了,我还推了推富贵说:“哎我说,你以前不是成天精神抖擞的嘛,怎么今儿个跑这么几步就蔫了啊。”富贵坐起来没说什么,脱下衣服拿起脸盆也和大家一块去洗澡了,我也自己笑笑,拿起洗刷盆去刷牙了,我在外面刷着牙,里面他们边洗澡边聊天,富贵说:“妈呀今儿个这帮老军官们太狠了吧,这得亏还说不算成绩,这一人失误就这样啊。”班长说:“你小点声,别回去说漏了,我都和你们交代过了,不能让金贵觉得他让咱们受罚,再说了,我觉得金贵今天表现的相当顽强,大家今后都该向他学习。”富贵笑着说:“是嘛,我现在就去蹦水坑里去哈哈。”大家都沉默了一会,我刷完牙趴在浴室,门口,企图在听点什么刚才他们说的那么蹊跷,什么受罚什么的,这时听张斌的声音说:“哎富贵,你那老乡福军今天可真是给咱们新兵长了啊,他以前是不是练过啊。”富贵哼了一声说:“练啥练,就他那身子骨,都不够我吃一顿的,不过吧,他爹可是老兵,估计是他爹教导有方了。”说着水声没有了,大家都快洗好准备出来了,我赶紧拿起脸盆回宿舍,爬到我的床铺捂上被子,大家回来后,也都再没说什么重要的都睡下了我却睡不着了,他们嘀咕的受罚是什么意思,看样都累得不轻啊,班长都有点晕乎,晚上宿舍打鼾声如雷震耳的,估计也是喝了点酒,再者恐怕累得不轻,好久没听到晚上宿舍声音这么热闹了,我也习惯老爹在家打鼾了,所以这影响不了我什么,不过多久我也睡了,第二天一清早,就听病房那边一声惨叫,张大夫看着自己已经不成样子的病房惨叫着,之前整齐干净的病房变得像被抢了一样,张大夫气的直跺脚拿着笤帚拖把,边打扫边嘟囔着:“这帮兔崽子,别让我逮着你们!大星期天的让我在这给打扫战场,喝酒还喝到我这了!无法无天了!”大星期天的早上,驻地一片寂静的,就听这张神医唱了一早晨大戏,估计啊,大伙看他打扫卫生那样,都得发笑,这老神医人确实不错,但就是傲,谁都不在乎,所以大家有时也都爱整点事逗逗他,至于他嚎了一早上,我也是听人起早的说的,就这样,我们送给了张帆神医一个忙碌而又充实的星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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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星期天一大早,舍友们就又早早都出去了,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其实也不过就七点多一点,在这呆长了,让你多睡觉你也睡不着我看看下铺的富贵,已经叠好被子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我便招呼:“哎富贵,写啥呢那么认真。”富贵看看我说:“哎呀,这不今儿个星期天没什么事往家里去封信,你不写啊,咱俩好一起去邮局寄出去,顺便出去玩玩逛逛。”我一看宿舍都空了,便问富贵其他人都哪去了,富贵和我说:“人家一大早起来都去找活做了,据说在城里工地干活一天50块钱还管饭呢,张斌辛德鹏俩城市兵说是去玩电脑了,大家都早早走了。”我点点头,起身来穿好衣服去洗刷了一把,富贵拿着笔这么寻思那么寻思的在写着,我放下脸盆对他说:“哎哎,给我整个纸笔,我也往家写写,俺家也没电话啥的。”富贵拉开抽屉掏出支笔,又从自己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给我,对我说:“好好写着点,别回头你爹看不懂。”我点上支烟对富贵说:“去去去,少说风凉话,就我爹,你就算把皇帝圣旨给我爹,估计他都能拿着擦鼻涕,他才认识几个字啊,还不得福军他爹给念啊。”说着我拿起了笔准备写,可是这么多想和老爹说的话,到了嘴边硬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着实头疼。这时的老爹,已经上山砍柴回来了,放下柴火,点上灶火准备弄点吃的当早饭,屋里的花猫咪呜咪呜的出来迎接老爹,自从我走后,老爹也没有伴陪他说话,有回下地,在地里捡回来一只冻得爬不动了的半大猫,老爹装到框里给背了回来,这日子不经混,小猫都长大了,花猫过来蹭老爹的手,老爹乐着一把抱起花猫冲着花猫乐,后来我想,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恐怕只有那只花猫是最多听老爹说话的,花猫很听话,从不乱跑,老爹煮好饼子,拿出掰下一块捏碎了放到一边凉着,自己又把锅里的粥盛了出来,端进里屋的小桌子上,拿着猫碗把饼子扔了进去,花猫就过来吃着饼子,老爹叼着烟锅看着猫乐,就像以前每次看我吃东西一样,老爹开始吃着那简单而又热乎的早饭,他在想着吃完饭去集市上买点胃药回来,最近不知道咋老是肚子闹腾,说不准受凉了,吃完饭老爹把饭碗扔进水盆里,拍了拍猫头,背起柴火就去镇子上了,老爹走的也不快,哼着小曲叼着烟锅就这么走着,山里有些背阴处还有没化开的雪,老爹也不敢走的太快,就这么慢慢的往镇子上走去,老爹也没有手表就自己掐着时间走,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老爹盘算着今天买点什么菜回家,我不在家老爹一般就整棵白菜炖点凑合一顿,也不去买肉,他其实是在想省几个钱好给我打过来,省的我吃不上好的,老爹就这样慢悠悠的走到镇子的集市上,老爹走在人群中,时不时有几个摆摊的熟人和他打声招呼,老爹应几声就赶紧奔着自己的摊位去了,老爹扔下柴火,和领摊的老头打了声招呼闲聊了几句便乐呵呵的坐下了他也不吆喝,因为他和其他卖菜的不同,他心里有数,东西早晚能卖出去,果不其然坐了没有半个钟头,便来了个老头收柴火,说要拿回家烧炉子,煤球太贵,再加上天不算那么冷了就买点柴火应应急,老爹卖了他五块钱,老头也不还价,扛起来就走了,旁边摊子上卖白菜的老头说:“呦呵,老王今儿个可以啊,刚来腚还没坐热乎就卖完了啊。”老爹笑笑说:“我这是吃了今儿个还不知明儿个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