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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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气。真气较内力更加纯粹，雄浑。”
“三流之上，就是是二流，二流高手真气更加浑厚，能够做到真气透体而出，寻常踏入二流之境的武者，真气能离体一寸，离体的真气又称作‘剑气’、‘刀气’。叶儿，若是你以后行走江湖，看见能发出剑气刀气的武者，他们的武功绝对在二流之上，毕竟修炼真气乃是水磨工夫，偷不得懒，做不得假。”老者说到这里，语气颇为严厉。
绿叶听得津津有味，自知师傅是为自己着想，便乖巧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老者满意一笑，扶须道：“二流之后，便需要武者苦修真气，若是能将真气化作护体罡气，便意味着武者踏入一流之境，成为当世武林名宿。”
“如此说，你恐是难以理解，为师演示给你看，且看好。”
老者大喝一声，只见他身体一震，一股恐怖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席卷而开，绿叶离得不远，顿时感觉劲风袭面，一身白云飞袖紧紧贴在皮肤上，一股压迫之感让他呼吸一滞。
“这便是护体罡气！”老者提醒一句，将失神的绿叶惊醒，绿叶放眼看去，只见老者白衣之外，仿若有一层透明的水波，微微扭曲，看似单薄，实则是一流高手真气所化，能抵挡寻常刀剑劈砍，防御力惊人，类似菩提寺七十二绝技中的不灭金身，一些强壮肉身的横练功夫。
绿叶瞪大眼睛，伸出手指轻轻在老者护体罡气上一戳，护体罡气顿时便凹陷下去，紧接着一股反弹之力猛的传来，一下子将绿叶震退两步。
“这……这就是护体罡气！”绿叶惊骇莫名，武功臻至化境，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威能，如此一来，越发坚定绿叶学武，踏足武道巅峰的决心。
老者双手从头顶往下压，收功回气，鼓胀胀的白袍猛然干瘪下来，老者深吐一口气，白气如束，竟似利剑一般，射出好远才慢慢变淡。
“为师刚才收了八分力，若非如此，你刚才那一戳，就不是震退，而是受伤了！”老者扶须笑道。
绿叶点点头，表示明白，继而更加好奇道：“师傅，一流高手就如此厉害，那宗师之境又是如何神秘？莫非真如江湖传言那般，能够劈山断岳？”
“瞎说。”老者怒斥，气呼呼地说道：“能劈山断岳者，早已非人，那是在世真仙，岂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媲美，别说为师无法做到，纵然是宗师之上的先天之境，恐怕也是望尘莫及。”
“武功巅峰，非是仙神，而是真人！”
绿叶闭口不言，望着师傅气愤的脸色，悄悄吐了吐舌头。
“叶儿，你要谨记，武学修炼，一步一行，不可心生歪念，武林中流传的种种神秘，均属子虚乌有，武功就是武功，再强也成不了仙，绝对不要听信谣言，狂傲自误。”
绿叶肃然，重重点头。
老者眼中残留一抹担忧，深怕绿叶年幼，涉世不深，被这些乱七八糟流言左右，踏入旁门，耽误自己。
“叶儿，为师所说这些你要真记住才好，莫要作耳旁风。武功层次为师已大致说完，至于最后的宗师之境，先天之境，非是苦修所能达到，需讲求机缘，看悟性，为师自不多言，若你今生有机缘踏足此境界，自然明白其中玄妙。”
“是，师傅，弟子定然不让师傅失望。”绿叶拱手，笃定而自信的说道。
闻言，老者苦笑，终究是少年心性，宗师非是想做就做的，没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机缘，终其一生，难以项背。
老者自问天资非凡，而立之年拜入神剑宗，练武三十载，踏入宗师之境，已是让武林震惊，绿叶虽然天赋不错，但要踏入宗师之境，老者不敢保证，谁也无法保证，纵然是当代宗主，剑圣平青云也不敢打包票！
收起心中思绪，老者微微沉吟，伸手往怀里一模，摸出一本羊皮书册，封页书‘采薇剑法’四字，字迹隽永，笔锋凌厉，竟是有种锋芒的剑意。
绿叶惊讶，惊声说道：“这莫非就是号称防守天下无双的‘采薇剑法’！”
老者抚须，得意一笑，说道：“正是此剑，‘无为剑’一脉剑法精华所在，现在传授给你，你要刻苦修炼。这本剑法秘籍，其中批注有为师的剑法心得，你可借为参考，就算为师不在身边，你也可顺利练习。”
绿叶心中欣喜，郑重地将其接过，细细打量一番，这才慎而又慎地放入怀中，贴身放好。
随后，老者又从怀里拿出一本一模一样的羊皮书册，不过封页之上非是‘采薇剑法’，而是‘无为剑’另一绝世内功心法‘不老长春功’，又称作‘长春功’。
关于此门心法的来历，神剑宗众说纷纭，有人说传自天台宗智者大师，毕竟玉泉山曾是天台宗祖庭，此种说法倒也言之有理。也有人说‘长春功’乃是神剑第三代宗主长春剑尊所创，关于这种说法，神剑宗门人比较信服。
根据古籍记载，长春剑尊长寿无疆，年过百岁才溘然长逝，而‘长春功’有返老还童，青春常驻，调理身体之奇效，能够让人活如此长时间，分明意指‘长春功’乃是长春剑尊所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管是传说，抑或是真实故事，绿叶丝毫不怀疑‘长春功’的品质，绝对在武林内功心法中排名前列。
“叶儿，‘长春功’乃是本脉重宝，历代传承只能口述，为师担心你不能一夜记全，故此将其书写成册，不管今晚能否熟记，必须焚毁。”老者严肃说道。
绿叶眼神专注，拱手道：“师傅，弟子记住了。”
“好，时间有限，‘长春功’心法为师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务必尽快将其记熟。”老者幽幽说道，眼中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期盼。
“无象无形潜造化，有门有户在乾坤。通灵一颗正金丹，不在天涯地角安。独处乾坤万象中，从头历历运元功。八卦气中潜至宝，五行光里隐元神。水府寻铅合火铅，黑红红黑又玄玄。气中生气肌肤换，精里含精性命专。金阙内藏玄谷子，玉池中坐太和宫。九转九还功若就，定将衰老返长春。”
念到这里，老者陡然一顿，说道：“叶儿，此乃‘长春功’总纲，区区百字，却是蕴含了‘长春功’长春之谜，你一定要牢记，在跟着我念几遍。”
随后，绿叶跟着老者熟记‘长春功’总纲，‘长春功’经脉运行路线，整部心法共计一千五百一十字，可谓是字字珠玑，深奥晦涩，远比绿叶一直修炼的神剑宗基础心法要高深十倍，背诵了整整一个时辰，绿叶脑袋胀的难受，终于将心法一字不落的背诵出来。
老者满脸红光，抚须大笑，望着绿叶的眼神充满慈爱，‘长春功’乃是道家心法，字里行间充斥着道家学说思想，晦涩蹩口，读起来都磕磕碰碰，当年老者整整用了一天时间，才将整部心法记牢，被当时的‘无为剑’剑主称作天才，如今绿叶仅用一个时辰便将其完整背诵，真可谓是天才中的天才。
念及于此，老者心中授徒热情高涨，竟是抛弃了他一贯‘为师授徒，过期不候’的教徒作风，细细给绿叶讲解‘长春功’心法。
“叶儿，你一定要谨记，‘长春功’总纲乃是心法最重，若是有朝一日你能达到‘长春功’‘肌肤生气’的至高境界，一定要从头钻研心法总纲，尤其是‘九转九还功若就，定将衰老返长春’这一句，至关重要。”
绿叶眉头紧蹙，心里困惑，刚要询问，但见师傅脸色严肃，闭口不言，到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谨慎说道：“弟子记住了。”
老者点点头，望着绿叶眼睛发亮，兴致勃勃说道：“叶儿，既然你记如此好，为师就再传你本脉‘采薇剑法’，还是今夜必须学会，否则过期不候。”
绿叶脸色发苦，弱弱道：“师傅早已说过两种武学都在今晚教我！”
老者戏虐一笑：“原本我是骗你的，担心一晚上时间太短，你可能记不住，最先打算一晚教一门武学，却是没想到你如此妖孽，既然是天才，当然要作天才的教，故而为师改主意了，一晚上你必须学会本脉武学，不然过期不候。”
绿叶满脸苦笑，一脸不情愿地接过老者递过来的一柄木剑，眼神专注地看着场中，执剑而立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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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一年深山苦练剑，三脉斗剑锋芒现
“‘采薇剑法’传自神剑宗祖师中孕禅师，祖师学究天人，既是唐朝时期诗仙李白的族侄，又是文坛俊才，历代典籍均多涉猎过，据说祖师独爱诗经，尤其采薇一篇，祖师朗诵诗句之时，心中有感，方才创下这门武林防御第一的剑法。”
“直到第三代宗主执掌神剑宗，天下大乱，三脉分裂，‘无为剑’第三代剑主拼死力争，方才在乱世之中保全这门剑法，因是本脉剑主所守，当时其余两脉并未参与争夺，传至今日，‘采薇剑法’早已是本脉无上绝学，一直视为本脉武学的巅峰。”
“叶儿，你要用心学习，有朝一日你能将这门剑法吃透，武林中必有你一席之地。”老者一身白衣，鹤发童颜，持剑立在月光之中，一股飘然仙意弥漫。
绿叶脸色通红，强忍着心中激动，木剑后转，朝老者抱拳行礼，武林之中武学传承历来严苛，一丝不苟，甚至有着一套严格的礼仪，若是长辈传你武功，作为晚辈，一定要行大礼，否则就是不尊重，说轻点是年少无知，说重点就是不尊师重道，轻视武学。
作为杭州绿柳山庄少主，虽是商贾世家，却也练些拳脚，武林之中的规矩绿叶从小便纠缠父亲给自己讲述，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老者含笑点头，木剑舞出一道剑花，只听老者喝道：“屏气凝神，仔细看。”
嗤啦一声，一道白光闪过，这是如何的一剑，快若惊鸿，急似闪电，惊艳到极致。绿叶自问练过十年‘神剑十二式’，神剑宗剑法套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老者这一剑，看似是‘神剑十二式’起手式，实则有大变化，仿佛剑法活了一般，变化无穷。
“叶儿，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为师这一剑之所以与‘神剑十二式’起手式不同，乃是为师踏入宗师之境之后，领悟剑意所得，将简单一招赋予变化。你不是想知道宗师境界的特性吗？为师告诉你，这就是宗师，剑招化繁为简，变化莫测，随意一招都有莫大威力，更重要的是，宗师领悟了自己的剑意，与一流高手乃是天壤之别。”
绿叶急忙点头，眼中一片火热，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老者，仿佛老者一丝细微的举动，都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
望着绿叶眼中的火热，老者哑然失笑，绿叶连剑路都尚未走出，与他谈论宗师境界的剑意，实在有些对牛弹琴，当即老者脸色一凝，手中木剑陡然吞吐一道三尺剑气，整把木剑顿时有种锋芒毕露的错觉。
“‘采薇剑法’天下防御第一的剑法共有十一招，具是秉承‘兼爱非攻’的思想，招招防御严密，如封似闭，让敌手无法有机可乘。”老者一边演练，一边向绿叶阐述剑招的奥秘。
月光下，老者身形灵活，腾闪挪移，白衣飘飞，缥缈若仙。只见老者手中木剑剑气吞吐，伴随着阵阵锋锐气息，无数剑光闪过，密密麻麻的剑光竟是形成一口真气大钟，将其身体罩在里面。
“这是‘采薇剑法’起手式‘岁亦莫止’，以雄浑真气快速挥剑，率先占据防御优势。第二剑‘不遑启居’，第三剑‘薇亦柔止’……”
老者剑法如行云流水，全身动作无比协调，似一道水流般圆润，道道锋利剑气扑面，绿叶看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觉间，他脑海里浮现出老者的身影，右手小拇指微微抖动，木剑陡然旋转，舞出一道漂亮的剑花，而后绿叶木剑飞速舞动，道道剑影久久不散，隐约间剑影重叠似乎有了大钟的轮廓。
“最后一剑‘行道迟迟’……”
这时，绿叶突然听到老者的喝声，双眼顿时一缩，只见老者四周剑气肆意，真气彭拜，而后盛极而衰，全身劲气迸射，剑气包裹的木剑发出厉啸，竟是硬硬生生插入石壁之内，颤颤巍巍，抖个不停。
绿叶倒吸冷气，目光死死盯着插入石壁的木剑，心中震动不已，若是将一把铁剑刺入石壁，只要内力深厚的一流高手便能做到，可是木剑本生就很脆弱，比不上石壁坚硬，可老者却是硬硬生生将木剑插入其中，并非只是内力关系，而是本身对内力剑招的领悟，这实在耸人听闻，宗师境界的武者，果然深不可测。
“呼。”
老者白衣鼓荡，头顶之上热气如柱，张口吐出一道白色剑气，而后缓缓收功，动荡的真气顿时平息下来。
“记得几分？”老者望着绿叶，眼含期许。
绿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蹙着眉头细细回想老者的身影，片刻之后，颓然说道：“师傅，弟子愚钝，仅是记得五分，还有五分……”绿叶脸色微红，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支支吾吾没有说话。
“五分？！”老者两道白眉一挑，没有肯定或是否定，而是将木剑从石壁上抽出，轻轻说道：“为师再给你演练一遍。”
说罢，老者在次挥剑而出，华丽的剑招如三千飞流，流畅的倾泻而出，这种武功的美感，让绿叶不禁心神摇曳。
“现在记得几分？”老者持剑问道。
绿叶闭目回想，轻轻说道：“六分半。”
老者无言，又一次舞剑。
“这次记得几分？”老者又问。
绿叶没有闭眼，想都没想直接答道：“八分。”
老者面无表情，看着脸色忐忑不安的少年，嘴角终于是露出一丝细微的笑容，却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