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镜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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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的到也是时候,刚巧这故事到了尾声,没一会先生便鞠躬下台了,待休息个片刻才会从又上来开讲另一故事,夜少白算着时间也该回了,却是未等其说话,小女孩便擦了擦适才哭过的小脸,声音虽是微弱却没有一丝犹豫的道:“我们回家吧,哥哥,爹爹怕要着急了。”
夜少白点了点头,便起身领着她出了茶楼,回途走的不快,不过依然还是很快便到了当铺,二人这一番玩耍已过了半个时辰,按夜少白想来黑衣人早该走了,待到了当铺才见黑衣人刚从当铺出来,且气氛不大对,当铺老板跟在黑衣人后怒气冲冲的吼道:
“你们怎生逼迫也没用,交不上就是交不上,你便是杀了我我也没那么多银子!”
那领头之人回身不屑的撇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却是见到了夜少白二人,随即不怀好意的看了小环一眼,复又对掌柜的阴狠一笑便甩袖走人了,掌柜的此时才见着夜少白二人回来,待黑衣人走远才过来与夜少白道谢。
可声音低沉且沙哑,神情更是萎靡不振好似连眼皮都抬不动了一般,小女孩随着爹爹走了两步突的停了下来,转身对夜少白道:“哥哥是好人,小环相信哥哥一定还会领小环出去玩儿的。”说完也不待夜少白回话,便蹦跳的随着掌柜的回了当铺。
夜少白站在原地兀自认真想了想自己到底会不会来,却没理出个头绪,摇了摇头便也回酒楼去了,酒楼出奇的很静,楼下一个人也没有,待夜少白上了二楼才见到三娘正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对面有三人正自起身欲要走人,其中便有那日的杨宇,此时看来伤势应是痊愈了。
可今日他却不是领头的,看其站的位置,与并排另一人明显是以中间之人为首,此时三人甫一转身便看见了夜少白,杨宇立时瞳孔一缩,脚步微微的后移了些,立于原地警惕的看着夜少白。
夜少白自然也看见了他,却根本未曾理他,只顾双眼直直的盯着中间之人,此人下颌留着方胡,鹰钩鼻子,眉弓高耸,一眼看去便像那阴险毒辣之人,而其最大的特征却不是那些,是其肤色,不似人色的铁青,直似粘上去的一般。
此人便是那周姓男子周槐,此次亲自来催账也是有着顺带见一见这酒楼高人的心思,这周槐也是见了夜少白便打量起来,审视了片刻,待心中有了数才从容一笑对夜少白拱手道:
“在下周槐,久闻道友大名,前些日子道友和我家兄弟有些不愉快,还望道友不要放在心上,若有闲暇之时,道友大可来庄上坐坐,好让周某好好款待一番以表歉意。”
夜少白听其便是周槐,立时心生厌恶,索性沉默不予理会,可心中却是疑惑的很,观此人周身法则虽是炼血无疑,可全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气势,与身后二人也无甚差别,比起石无心更是差之甚远,可心中却是如针扎心般,明显感觉此人危险,让夜少白十分不解,仍自凝神观望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周槐好似全然未见夜少白的无礼一般,似他这种人精仅凭一句话或一点反应便可大体看出此人性格,心中料定眼前之人不好勾通,便不欲再聊,随即仍是笑着说道:
“周某庄上还有些事宜,这便告辞了,临行前周某想送道友一句良言,望道友记在心上,此地凡俗太多,道友超凡之人切莫沾染太多尘缘,早早归去才是上策,周某言尽于此,告辞。”
话落便与夜少白擦身而过下了楼去。
直待三人出了酒楼夜少白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周槐的话他也没听进一句去,此时抬头却见三娘仍自一副颓然之相,与那当铺老板竟有些相似,便上去问询何故,三娘却是不答,只是应付了几句便声称身体不适自去回屋休息了。
周槐三人出了酒楼寻路往山庄走去,待出了城门,周槐好似自语又好似说给身后二人听道:
“这姓夜的小子有些意思,明明在其身上感不到什么气势,可直觉上又觉得有些危险,不过此番见他我已心中有数,虽是不凡但绝不是我的对手,若是识相离去便好,若不然也只能顺手送他一程了。”
今天是催账日,当铺如此,酒楼如此,城中各家店铺皆是如此,铁匠铺自也如此,两人正自打铁之时,门外一群黑衣人便把吴铁牛叫了出去,石无心也未曾在意,仍自轮着大锤敲打不停,直至过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吴铁牛回返,石无心才停了手头的活去前屋一看。
屋内早已没了黑衣人的踪影,只有吴铁牛一人躺在地上昏了过去,身上全是尘土,嘴角尽是血迹不说,右肩之上一片青肿且肉眼可见的骨头错位了好大一块。
石无心见状顾不得别的,忙伸手先帮其正骨,眼见吴铁牛这骨头错位的邪乎,若是再不矫正怕是要残疾的,还好石无心打小便会正骨,或者说这习武之人鲜少不会这门手段的,正骨之时心中却在暗恨自己没留个心思,适才打铁声响太大全没听到这前屋的响动。
这正骨自然是疼的,骨头扶正的同时吴铁牛也醒了过来,不曾叫疼也不说缘由,兀自的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石无心扶他他便起身,将他搀至屋内他便跟着走,将其放于床上他便躺下,就是任石无心如何言语也不开口,竟似心死一般。
石无心见状也没了办法,又找些绷带木板帮其包扎好了肩膀,见其仍双眼无神的望着棚顶,便只能继续打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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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乌云来
readx; 今日融金城一如既往的热闹,来往此城的客官们依然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宜,可各家铺子却都没了魂儿,人说情绪是会传染的,导致这城内的热闹之下总觉的透着一股阴霾,让大家伙儿都觉得有些气闷。
石无心更是如此,以他武痴的性子,将吴铁牛搀扶进屋内至现在已经走了三次神儿了,这种状况堪称罕见。
直至傍晚,吴铁牛自行从屋内走了出来,见了石无心面上泛起了笑容,便如以往一般,可总觉得少了些神采,表情需要用心来架构,若不然难免给人苍白之感,便是石无心这粗人都看出他笑不由心了,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未等他为难吴铁牛便开了口:“无心啊,你去屋后把地里那两坛酒拿来,今个儿不干活了,你陪俺喝点。”
这算是借酒消愁吧,石无心如是想着,但是与不是总比那副没魂的样子要好上许多,石无心点了点头便去屋后取了酒来,二人坐在小院当中,连盘干果也没便喝了起来。
石无心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一口接一口的不停喝酒,好在吴铁牛喝了几口便先出了声。
“无心啊,你说俺是不是很没用。”
石无心摇头,却是把自己从皇甫明那里听来的事情简短说了下。
吴铁牛愣住了,似是没想到三娘会把这些事说与外人听,随后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道:
“知道了也好,既是知道了,俺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吴铁牛又自灌了口酒,才感慨的继续说道:“想当年俺也有过抱负,想凭着俺这手艺闯出一番名声,就算混不成个巨匠大师的,也想让那修行之人见俺也得尊一声师傅,三娘嫁人后俺终于下了决心出去闯闯,在外那几年,凭仗着那两把炼血的兵器出炉到也真有了几分名气,可俺就不是那做大事的人,心里总想着三娘,总想着若是能守在三娘身边过小日子,什么大不大师的也没甚重要的。”
说了几句便又是几口烈酒下肚,这酒醉伤心人,吴铁牛以往的酒量也算过人,今天却是醉的有些快了。
“俺知道三娘嫁了人,可俺就想回来看看,几年不见心里想的紧,终于忍不住就这么回来了,三娘是见着了,可眼见三娘与她相公那热乎劲儿俺也就死了心,想着这次再走就永远不回了吧。”
“却没曾想那群天杀的狗贼就这么把大伙困在了城内,三娘的相公没了,俺想替三娘报仇,他们拿三娘的命威胁俺,报不成仇俺一个大老爷们总得让三娘活的好些,可每月自己的钱都交不够,还需三娘帮衬,年轻那会总觉得自己有一身的本事,可如今···如今·····”
如今怎样一句话很难说清,吴铁牛自也说不清,或是不忍说下去,只能又灌了几口酒,却是醉的更厉害了。
“俺什么也做不了,连拼命的路都给俺绝了,那俺想着为了三娘的性命啥也都能忍,就这么着忍到了现在,可笑竟是这么个结果,俺以铸造为傲,如今却连胳膊都险些让人废了······”
此时这黝黑的汉子竟好似自己都没察觉到已是满脸泪痕,只是继续的灌着酒,那烈酒顺着下颌流淌,有些是酒,也有些是眼泪,想来接下的话是不想说与石无心听的,吴铁牛捧着酒坛往屋内走去,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用!!”
石无心没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或者是不需要说话,他能体会到吴铁牛的苦,虽不知今天发生了什么,但仍能体会吴铁牛的无奈与不甘,还有那深深的恨意,所以只是目送他落寞的背影进屋,随后也自起身奔了铸造间,嘴里小声的嘟囔着:
“得加把劲儿了,明日我这刀便可打好了。”
三娘打从周槐走后便没出过屋,晚饭也未吃,直至酒楼关门夜少白二人回了柴房也没见三娘出现。
翌日一早,夜少白刚进酒楼便见到三娘站在柜台后面,见其进来笑着打了招呼,这一夜过去竟似忘了昨天的事一般,和以往一般模样,如此夜少白更不知该如何询问了,只能把疑问放进了肚里。
今儿个稀奇,清早便有送饭的差事,又被夜少白领了去,回程的途中恰好经过后门,这条巷子不宽,也就容一马车行走略有盈余,前方也偏巧停着一辆马车,这车上载的东西却不甚吉利,是一副棺木。
夜少白不懂什么是吉利,却知晓棺木是用来装死人的,便斜目往里打量了一眼,可这一眼便似挨了一记闷棍,半天没转过头来。
的姑娘们都站在后院石道两侧,有拿着手绢的,也有用那袖袍的,均都是在擦着眼泪,两个楼里的下人抬着一具尸首正往后门走来,尸首很轻,从下人们那腰都不需要弯的姿势就看的出来,直到出门二人欲把尸首装进棺木,尸首的脸才露了出来,也是此时夜少白抬眼看了过来。
虽只见过两面,一次还是满身伤痕,但夜少白仍然记的那个女孩,那个虽然生活在青楼却与寻常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的青涩女孩,直待小桃红的尸体被装进棺木,姑娘们的哭声愈大,夜少白才艰难的抬脚继续前行。
姑娘们的哭声很乱,夜少白的心也很乱,她为什么死了?是杨宇?还是因为昨日的各家的种种怪异,他有疑问,可他不会去问那些姑娘,三娘那里问不到,这里定然更是问不到,所以他心里更乱了。
他想不问缘由的先去杀了那杨宇让自己静心,可理智告诉他这样很不对,且不说杨宇是不是冤枉的,若这小桃红是因为自己前番的作为才被害了性命,自己再次出手只会害了更多的人。
把周槐等人全杀了?若是那么好杀他早便杀了,夜少白多次在心中衡量过,自己胜算很低,这还是早已把石无心算进去的结果。
心中不快却也只能强行忍耐,这本该属于人类特有的痛苦夜少白如今品尝到了,他自然不知这种痛苦只要他还活着便会持续的陪伴着他,如今他只觉得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回了酒楼一切照旧,好在夜少白本就寡言,也没人看的出他有心事,三娘有些心不在焉,自然就更看不出来了,皇甫明今天没有练功,想来是练的闷了,需要去街上散散心情,一早便跑了出去,直到日近午时才愤愤的回了酒楼,到了二楼便一屁股坐下,拍着桌子说道:
“太过分了。”
夜少白心里有事未曾理他,皇甫明也不叫他,只是不时的拍下桌子重复着那句“太过分了”。
待拍到第五下时,夜少白才无奈的看着他道:“说吧”
皇甫明也不拿架子,开口仍是那句“太过分了”随后才说道:
“这光天化日的真就没个王法了,适才我于街上看景儿以慰心境,本是信步游走,待走至当铺之时却见一群人在围观什么,于是我拨开人群入内一观,却见那掌柜的坐于当铺前堂的地面嚎哭,怀里抱着一娇小女娃儿。”
“待我走至近前才看清那女娃的手指似是被什么利器斩断了,我见他唇色发白,身子疼的不停抖动,心中痛惜的紧,便上前询问掌柜缘由,可那掌柜的只管满嘴骂着“狗贼”之类的,全然不理我,直待来了郎中,几人进了后房我才回返,夜兄你来说说这·····”
后面的话皇甫明却是说不下去了,只因此时夜少白早已面色大变站了起来,两人相识多日,皇甫明从未见夜少白有过如此富有人性的表情,这种表情我们通常叫它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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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天雷现
readx; 夜少白虽不懂,但他此时实打实的是在愤怒,昨日那群黑衣人临走前的一眼夜少白依然记得,但他当时不明白那一眼代表着什么,如今他明白了,但却晚了,可虽然愤怒却又回到了适才的艰难抉择,他出不得手,依然还要继续忍着。
小环断了一根手指,但她还有九根手指可以断,所以自己要忍,他想去看看那小女孩,可又不敢,既不想看小环那副凄惨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他心情更差了,如果他是一座火山,那现在已处在爆发的边缘。
心中憋闷,这楼里也就显得有些狭窄了,与三娘打了个招呼,夜少白决定出去转转,来了楼外深呼了一口气,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