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传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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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七点多了，黑寡妇知道周易的手机号码，却没催促他，真沉得住气。
两人见面后，黑寡妇也没多说什么。
周易换好潇洒哥的装扮，和黑寡妇一起从酒吧后门上了车。
这一次，黑寡妇没坐那辆标志性的黑色房车，改成了一辆黑色莲花跑车。黑寡妇连司机都没带，亲自为周易开车，也不知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车辆起步后，黑寡妇说话了：“小弟弟，你今天气色不错，是不是很快就能进入第二级别了？”
唯有玄王以上的强者，才能一眼看穿对手的实力，前提是对手没有掌握敛息的秘法。黑寡妇只能看出周易是玄徒，具体几段，她不清楚，也没问过。
现在她开口问了，说明心里有谱了。
很快就能进入第二级别，换句话说就是快要成为玄士了。周易不得不暗叹黑寡妇眼光真毒，他没承认也没否认：“但愿如此吧。”
黑寡妇妩媚一笑：“你行的，每次见你，都会给我惊喜。”
周易也报以一笑，接着沉默是金。
跑车很快开进了旧工人球馆，直奔停车场。
在停车场入口处，一辆个头颇大的白色商务车，不起眼地靠在一旁。
这辆车，黑寡妇不认识，周易却有点印象。
看清楚车牌号，周易更笃定了心头的推测。
今晚的比赛，他本来打算和上次一样，先拖延时间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再伺机放倒对手。由于这辆白色商务车的存在，他取消了原计划，冒出一个彪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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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太婆也要夜生活】………
东莱大酒店。
这间本市最有名的五星级酒店最近高朋满座，因为冰与火演唱会即将举行，姐妹花就下榻在此，不得不引起酒店管理层的高度重视。
一间总统套房内，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白色的三角架钢琴面前，坐着一个很穿水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儿，青葱十指在琴键上划过。
琴声如诉，相遇的甜蜜，离别的孤凄，携手走过的时光，擦肩而过的悲伤，都从琴键中缓缓流淌出来。每一个音符下，都隐藏着一种感情，或许还埋藏一颗怀旧的心灵。
在这样的气氛下，正常人都会安静下来，默默地听，默默地想。
宽大的沙发上却正有个女孩儿抱着笔记本电脑，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动着，嘴里不停地嘟囔道：“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电脑屏幕中显现的是一款时下流行的角色扮演网游，画面中一个女巫正在和众多玩家搏斗，女巫的ID很有意思，叫“老太婆也要夜生活”。
老太婆也要夜生活如入无人之境，走位刁钻，连续砍翻了七八个对手，竟然还剩下半血。瞧这操作，像极了传说中牛逼风骚的高端职业玩家。
现实中的老太婆也要夜生活太年轻了，看来不过十**岁的样子。和弹钢琴女孩儿那淡雅的装扮不同，沙发上的女孩儿随意套着一件黑色大体恤，胸前明显是真空的，不过下面好歹穿了条白色三角小裤裤。
看到这个半真空女孩儿的小脸，总让人想起神话故事中白骨精之类既恐怖，又妖孽般的存在。和游戏中的女巫一样，她身上有一种邪恶，却又很勾魂的气质。当她嘴角露出那纯天然恶作剧的笑容，人人都能感应她体内那汹涌的不安分因子。
“哇哈哈，老娘终于神功大成了！”
半真空女孩儿突然仰天大笑，表情很有点骚包。
她的声音完全掩盖了琴声，也掩盖了歌声，不过没人对此感到不满，好像房中之人都习惯了。靠近门口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出头，气质雍容万分，身穿白色女式西装的绝美丽人。听到那大笑声，丽人也没反应，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这混蛋还没上线，难道出车祸了？”
半真空女孩儿打开游戏里的好友名单，看着那“黑风寨大当家”的ID，显得咬牙切齿。自从半年前被黑风寨大当家无情地蹂躏过之后，她埋头苦练，每个月都去复仇一次，每次都被虐。
直到第三次被虐后，黑风寨大当家终于跟她说话了：“你不是受虐狂吧？”
她被严重地伤了自尊，后面三个月强忍着没去报仇，闭关苦练。如今自认有能力报仇雪恨了，黑风寨大当家却半个月都没上线了。这就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不着力，半真空女孩儿出离愤怒了，再一次给黑风寨大当家留言：“土匪头子，有种你就上来再虐我一次！”
啪地把笔记本扔在一旁，半真空女孩儿站起身走到雍容丽人旁边，眼巴巴道：“婉姨，听说东莱有地下黑拳，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婉姨怜爱地看着她，问：“小妖精，谁又惹你生气了？”
小妖精脸不红气不喘道：“没人惹我，太闷了，想出去散散心。”
“又说谎，你每次心情不好，不是去看黑拳，就是看摔角。”婉姨佯怒着，看到小妖精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她又硬不起心肠了，苦口婆心道：“女孩子家，少看点那种血腥暴力的东西。你要散心的话，我陪你出去走走。”
“这就算血腥暴力了？想当年婉姨您行走江湖，在刀光剑影中穿梭，那才叫很强很暴力……”小妖精见婉姨脸色板了起来，她马上见风使舵，腆着脸道：“我是说您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古代女侠的风采……对了，您当年也在东莱待过吧，这里有没有你救过的人？把他叫出来，让他报恩。”
婉姨啼笑皆非，嗔道：“胡闹！”
小妖精很认真地跟婉姨摆事实讲道理：“怎么就胡闹了？换了我被人救了，也会报恩。说不定被您救过的人挺挂念你，天天都在念叨着你呢。我们也不用太狠了，去蹭一顿土豆丝番茄炒蛋什么的，这不过分吧？”
婉姨摇头：“算了，我请你吃，好吧？”
“那多没意思，一点都不好。”小妖精撅着嘴，埋着小脑袋，说道：“我想了想，还是去看黑拳吧。既然婉姨你都看出来了，那我就老实告诉你，我现在心情极度不好。你别看我精神很好，其实这是假象，我感觉自己非常憔悴，就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那种憔悴，都快病倒了。万一我病了，后面的活动都得取消了……”
“好了，打住。”婉姨显得很头疼，似乎很怕小妖精玩这一手，她说道：“东莱的黑拳赛，一般在晚上八点。现在还早，你先去练练舞蹈。”
“婉姨，您太了解行情了，以前是不是偷偷来看过？”小妖精眼睛发亮，很崇拜地望着婉姨。见婉姨轻轻摇头，没接话的意思，小妖精又拿过笔记本，人肉搜索着东莱黑拳论坛，还真被她搜到一个。
由于上头政策模糊，没赞成也没反对，时下颇具规模的黑拳馆都有官方网站。不过，网络禁止宣扬血腥暴力，这些网站都不会上传比赛视频，大多数是含蓄的文字描述。小妖精点进去一看，顿时乐了：“5月13号？今晚就有比赛啊，南无阿弥陀佛，老衲运气不错，哦嚯嚯嚯嚯……”
一连串恐怖的笑声，笑得婉姨头皮发麻。
很快小妖精就被一篇人气火爆的帖子吸引了，那帖子标题有点押韵：《传说中的传说哥，色魔中的色魔，潇洒的潇洒哥》……小妖精眼里一闪一闪亮晶晶，表情很是欣慰，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今晚有个大反派。”
婉姨月眉微皱，她知道，这次阻止不住了。
小妖精性格叛逆，看黑拳向来都是支持反派的。尤其是那种大腕儿级的反派，小妖精更为上心，经常眼巴巴地凑过去要个签名合影啥的。
“不容易啊，看后面的跟帖说，这反派还是罕见的演技派。这个自称看了二十年黑拳的老拳迷说，潇洒哥是他见过的二十年来最有天赋的反派拳手，真有这么牛？”小妖精喃喃自语，良久，回头泪汪汪地看着雍容丽人，弱弱道：“婉姨，你懂的……”
婉姨：“你出去，不方便吧？”
小妖精：“怕什么，找酒店总裁要张拳馆贵宾卡，我们躲在贵宾席看总行了吧？”
婉姨为难地望着弹钢琴的蓝裙少女，求助道：“大小姐？”
“让她去吧，不然后面几天我们没法过了。”声音和琴音一样动人，仿佛山间流淌的清泉，蓝裙少女说完，低头看着琴谱。
“女施主姐姐，不要把我说得那么恶劣好不好？老衲也是有尊严的！”小妖精叉着腰泼妇骂街一样瞪着蓝裙少女，只可惜蓝裙少女根本不搭理她。
无奈之下，小妖精撅了撅嘴，嘴里嘟囔着“出家人慈悲为怀，不跟你一般见识”，边说边走回房间里……半晌后，她换好衣服跑出来，原地转了个圈子，接着打了个响指：“婉姨，Go～G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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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反派也能这么帅？】………
一辆个头颇大的白色商务车，缓缓驶进了旧工人球场。
商务车的外型不怎么起眼，但内里的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天色阴暗，人的心不一定阴暗。
坐在车里的小妖精兴致勃勃，丝毫不受外面鬼天气的影响。
她穿着比较宽松的休闲装，体现不出身材，看起来很平凡。头发扎成马尾，带着鸭舌帽，还戴着太阳镜。搞笑的是，她故意画着浓妆，脸颊还有腮红，跟马戏团的小丑有得一拼，估计连她亲妈都认不出她来。
戴着一顶白色宽圆边女士帽的婉姨对此已经麻木了，她坐在小妖精旁边，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等进了拳馆，她就没办法耳根清净了。
该来的终究要来。
商务车停下，两人进入拳馆。
一亮出那张白金会员卡，漂亮性感的接待人员都没敢再看她们的脸，很恭敬地把两人引进了一间单独的贵宾室。拳馆门口的接待人员向来以机敏和眼力过人著称，她们都知道，拥有这种卡的人，非富即贵。
小心翼翼地接待着两位贵客，这些接待人员牢记着“三不”原则：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碰的别碰，不该说的别说。
八号贵宾室设计得很人性化，透过茶色窗可以清晰地看到整座馆内的场景。通常其他场所的贵宾室以隔音效果好而闻名，黑拳馆的贵宾室则是隔音效果越差越有名。如果呆在贵宾室里能清楚地听到全场的动静，那就最好不过了。
“就这种水平？”
一看寥寥八千个观众席位，小妖精眼中的神采消散了。
她去过很多全球闻名的大城市，也去过可容纳十万人的超级黑拳馆。眼前这东莱黑拳馆，未免太袖珍了一点，装修得也过于寒酸了一点。
婉姨：“那干脆回去吧。”
“婉姨，有你这样趁火打劫的吗？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小妖精坐在窗前那个设计特殊的椅子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很专业地分析着：“一般情况下，第一级别的上座率为25％，今晚的观众应该在两千人左右才对。但你看看，陆续到来的人快要占据了一半观众席，上座率将近50％，这意味着什么？”
婉姨没说话，她知道现在想回去是不可能地。
“婉姨，看来你有点不服气。作为一个以德服人的弱女子，我必须说服你，免得你背后骂我不讲道理……”小妖精拍了拍婉姨的肩膀，像是忘年之交一样，很随意地说道：“你看那边，看到了吗？那才是亮点。现场的女观众，大概有一千人，占了四分之一的比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到这里，小妖精很得意：“哦嚯嚯，不知道了吧？我来告诉你，根据老衲多年来的研究，只要女性观众占了四分之一以上，那就说明，当天出场的选手，不仅是个实力派，还是个偶像派！”
晃着手中制作精美的剧情预告宣传单，小妖精分析得很深入：“到这里，又有个问题。一般情况下，实力派兼偶像派的人都是正派选手，可是你看这宣传单，侧重点完全在潇洒哥身上……婉姨，你不要再装冷酷了，我知道，你已经完全被我折服了。以你聪慧的头脑，过人的眼光，应该看得出来，今晚的大反派，很不简单。”
婉姨没说话，她知道自己一开口，小妖精就会没完没了。
小妖精自言自语，乐此不疲：“嗯，说起来，老衲还真有了点期待……”
“根据主办方刚刚传来的数据，截止19：45分为止，现场观众已经突破了四千人大关。在东莱第一级别的比赛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的盛况了……”铁头葫芦娃段轩哥的声音响起，接下来一句话让很多观众纷纷竖起了中指：“广大的粉丝，难道是为了今晚的男主角‘七星少年’而来的？”
“看来广大观众不认同段轩的观点啊……”激情四射小郎君剑祥哥看着满眼的中指，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声音很煽情：“比赛尚未开始，不如大家玩个小游戏。在街舞比赛中，都已观众的欢呼声来决定胜负，我们大家也来做个测试，支持七星少年的观众朋友们，请欢呼！”
七星少年还是有粉丝的，一千多人欢呼起来。
剑祥哥声音更煽情了：“支持潇洒哥观众朋友们请欢呼！”
山呼海啸，将近三千观众振臂欢呼，许多人都激动得站了起来。
剑祥哥惊讶的声音传来：“不可思议，实在不可思议，潇洒哥距今只举行了一场处子秀，就拥有了大量的粉丝！请看左边正中央的看台，有大群粉丝亮出了一条横幅，难道这就是潇洒哥的死忠粉丝？”
看台左边正有人举着一条两米宽、十几米长的巨大横幅，听到剑祥哥的声音，举着横幅的观众疯狂欢呼起来，回应了剑祥哥的猜测。横幅通体黑色，上面写着九个很妖异的白色大字：“潇洒哥，你永远是传说！”
八号贵宾室，小妖精被现场的热烈气氛感染了：“今晚果然没白来，完了，我被我强大的推理征服了。婉姨，你说像我这种冰雪聪明又踏实勤劳的妙龄少女，去特勤局做个情报人员怎么样？”
婉姨始终沉默是金。
八点整，音乐响起，观众席安静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