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道至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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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国的大山深处,有一种名叫驱灵草的植物,小小一株绿叶两片,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却有一个神奇的功效,就是能驱散四周的灵气!
而退灵散就是用驱灵草提炼而来,香味密布的范围内,灵气会被驱除,是监察司司军对付弈者的常用之物。
灵气都被驱除,你还怎么征召物灵来参赌?
顾武连布几次弈术,发现物灵根本没有动静,愣神间已被几把佩刀架住脖子,再不敢动弹。
“走,下一处!”莫峥大手一挥,司军撤去。
下雨的夜一般都不会太平,这一夜,南桑府各个地方都出现监察司司军的身影,燕幽坐镇指挥,东缉西拿,数十位弈者被监察司擒获。
燕幽在立威!在江州杀惯了的他,怎么可能被几个豪门望族吓住!
在江州,燕幽对付世家是先谈,谈不拢再杀。在南桑却反了过来,先杀,再谈!
监察司的地牢有三年时间没有关押过弈者了,三年来关押的第一个弈者,却是现在的司任莫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生就像赌局,你永远猜不到下一把会开出几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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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再见,南桑!
燕幽站在甲字号地牢的大门口,望着吵杂的牢房问莫峥道:“名单上的人,都抓回来了?”
“我和观书两路一共十一人已经擒拿归案,景大人哪里尚有两人未归案,但应该没什么问题!”莫峥看了看手中的名单,回答道。
“好,不错。”
莫峥猜不透燕幽在想什么,逐问道:“大人,我们这样大肆抓人,会不会把诸家逼急了?”
监察司在南桑府依然是毫无根基可言,而豪门望族在南桑的势力却是根深蒂固,正面硬撼难有胜算,虽然对燕幽的命令执行得很坚决,但莫峥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燕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语调有些萧索:“莫峥,我曾经亲眼看着全家死在弈者手下,幸亏一位监察司的老司徒将我救下,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有燕幽之处,再不会有弈者妄为。”
莫峥一愣,没想到燕幽有这样的过往。
“可这世间弈者几多,仗术妄为者几多,一个燕幽,哪能护全所有,只能守着本心,尽我所能!”
燕幽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从那之后,我入消弭杀道,这一道,容不得我有半分的优柔寡断,真有弈者在我面前妄为,我却无视的话,会弈心受损,从此弈道休想再有寸进。再者,监察司对于我来说,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一个匾额,那是责任与道义!由不得我不去做!”
“所以,我不会与南桑府诸家苟且,要么是他们收敛,要么是我燕幽身死!”
燕幽的一席话,并没有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大义凛然的英雄,而是告诉莫峥,我之所以容不得这些弈者,一是父母被弈者所杀,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再是所修的弈道,要求他杀伐果断。
最后才是身为司正的责任与道义。
这样坦然的燕幽,莫峥怎么能不敬?
一番话,激得莫峥热血沸腾,由衷道:“莫峥佩服,那我就放下顾忌,陪大人放手施为一回!”
“不必了!”燕幽的话却出人意料。
“什么?”莫峥还以为听错了,不敢相信。
“南桑你不能再呆了,齐家贵为豪门,三番两次被你打脸,他们不会再容忍你在南桑落他豪门的面子,第一次不了解你派个弈生来杀你,第二次光明正大的派弈士来挑战你,可两次都没能如愿,你说,下次会是什么?”
莫峥想都没想,他自己也清楚:“不杀我,齐禹侯就如鲠在喉,难受得很,下次来的,是狂风暴雨,是雷霆一击!”
“你自己明白,我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一世,为什么还不走?”
“烂命一条,说了要孤注一掷博富贵,我不怕的!”
燕幽摇头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不值得。明天你就走吧,等我需要你的时候,再回我身边做司徒!”
莫峥现在很乱,没想到燕幽突然要他离开,有些接受不了,更有舍不得,毕竟是自小生活的地方,还有燕幽观书他们。但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南桑,一个弈生,很难在这场争斗中起什么作用,反而会加剧和齐家的冲突,拖累监察司。
走吧,有朝一日,仗剑再回南桑!
“那你们?”
燕幽知道莫峥担心什么,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我们,我毕竟是监察司司正,输了打不了再回江州,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也是,那我能去哪?”
燕幽,观书,观枫听雨这些人都是出自弈圣世家,只要不是闹得太过,肯定能全身而退,想到此莫峥不禁有些悲凉,草根的悲哀。
“人生如赌局,你分得清什么时候该下什么样的赌注,弈道很适合你,去麟郡吧,我十多年前经过那里,与一位弈者赌斗,他将一个小宗派输给了我,你去接手吧!“
莫峥这才明白,燕幽让他离开南桑,并不只是躲避齐家,而是为了锻炼自己,一个在底层挣扎的小宗派,最利于莫峥成长。
“谢大人,那明日我就启程,去麟郡!”
犹豫了片刻,莫峥终于下了决心,在南桑府,始终有齐家压在头上,他不得不生活在燕幽的庇护下,这对他的弈道修行相当不利,没有哪个赌者是在别人的指点下赢万贯家财的,这个世界,靠的还是自己。
确实该离开了!
燕幽点点头,拍了拍莫峥的肩膀,转身离去。
第二天,监察司的行动莫峥没有再参与,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没有被屋外的狂风暴雨影响。
这一天南桑府绝不太平,监察司的行动虽没有影响平民的生活,但在豪门望族间却掀起波澜。
豪门四家望族五家一共四十余名弈者在昨日的雨夜中被缉拿,中午时分,监察司的缉拿公告送到各家,公告上列举了被抓弈者们的恶行,有理有据,让豪门望族无话可说。
午后,燕幽带着观书,从顾家开始,走访诸家。
可在顾家并不顺利,仗着在南桑府的势力,他们并没有把燕幽在眼里,对燕幽提出的约束弈者的要求嗤之以鼻,甚至威胁燕幽,要监察司赶紧放了顾家弈者。
可惜,他们威胁的是江州杀神!
圣裁剑出,燕幽持剑力敌一名弈宗,三名弈师,半注香的时间,四位强者一共发动十七道弈术,全被燕幽的破局之术消弭于无形,四名顾家强者,居然被燕幽逼得一术未成。
消弭杀术的强悍尽显,当圣裁剑斩下两名弈师的人头,再将弈宗重伤后,顾家终于被打服,答应约束弈者,不再以术犯禁。
顾家一战,更加坐实了燕幽乃是弈尊的猜想,诸家顾忌更深。
圣裁剑出鞘见血以后,燕幽约谈各家的过程就顺利多了,毕竟燕幽的要求也不过分,就连齐家也只是提出要惩戒莫峥,燕幽则许诺莫峥不会再在南桑府出现。
至此,燕幽来到南桑府后的铁血手段初见成效。
不过大家都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宁静而已,诸家和监察司,注定还会有一番争斗,但南桑府的纷扰都与莫峥无关了。
天黑,莫峥带着包袱关上房门,转身,却看到了观书,他将莫峥送到城外。
“南桑府这群恶人就交给我们吧,你去了麟郡好好修行,再见时别被我的退灵剑逼得术都起不了,哈哈。”
莫峥尽量表现的平静,哈哈大笑道:“放心吧你,等我再回南桑,你肯定不是对手。“
莫峥看了看观书身后的南桑府城,不舍与不甘涌上心头。
不舍的是观书燕幽,监察司的战友。
不甘的是修为低下,本领微末,要被逼得远走他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莫峥摇了摇头,将情绪抛之脑后,转身道:“走了!”
走了两步又添了句:“等我回来!”
此别南桑,再无人遮风挡雨,弈道之路艰辛而困苦,但莫峥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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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骰子山,无想宗
庆国不大,治下共分五州,麟郡隶属越州,与南桑相隔千里,郡城规模比南桑府要小一点。
这一路走走停停,莫峥用了十多天的时间才赶到郡城,站在高处,看了看远处郡城里鳞次节比的房屋和熙攘的人群,莫峥却过城而不入,往深山里走去。
他要去的地方虽然是麟郡地界,却不在城里,而是在一座大山里面。
又花了半天的功夫,莫峥拿出地图看了看上面标注的字样,骰子山!
“就是这里了。”莫峥仰头望了望前面的山峰道。
这座山四四方方,每一面就如刀削斧劈般平整,很像一颗骰子,就被当地人称为骰子山,山虽不算太高,但四周都是高耸的悬崖,人迹罕至,偶有几只敏捷的山羊追逐嬉戏。
莫峥循着一条几乎是垂直的小径上山,山顶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了,骰子山无想宗。
别看宗名叫无想,就以为这个宗派颇有禅意,其实不是。
莫峥来的时候就从燕幽哪里得知,这个宗派的弈道警言就是无想无念,方能大赢。
说通俗点,就是说人在赌博时,不能有过多的想法和贪念,输了想捞本,赢了不满足,这是赌博的两大心魔。
而无想宗的弈道修行就是要摒除这两大心魔,输之后不要急着捞本,赢了赶紧撤,这个道理用在民间赌博上是很对的,可弈术一道,不是两句话,一个心态就能定输赢的。
就是这种立派思想,让无想宗的弟子们不思进取,与人斗弈术输了,输了就输了吧,下次再打过。
赢了吧又中途撒手,只得些蝇头小利。
这样的宗派在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很难生存,所以立派数百年,一直都是在最底层挣扎的小宗派。
“这山真陡啊。”
莫峥一路上爬得气喘吁吁,出了一身汗后终于爬上了山顶,山顶就像骰子的至尊六一样,虽有些坑洼起伏,但还算平坦。
一条幽径小道横穿树林,小道上生满青色苔藓,显是少有人迹,这也是无想宗这种小宗派的真实写照。
顺着蜿蜒的幽径走了不久,一座牌坊矗立在在绿树丛中,高有五丈,气派非常,正中牌匾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无想宗!
牌坊两侧立柱各有四个古篆大字:无想无念,方能大赢!
嘿,还挺有气派的嘛,能看出是一个有传承的宗门。
莫峥边走边想,穿过牌坊间的茵茵绿树,眼前豁然开朗。
开朗是开朗了,可比起那牌坊的气派就差远了。不远处的空地上,房屋十几间,都是破破烂烂,灰尘扑扑,这间缺了瓦,那间少了窗,一间屋子的大门都是斜拉着,起个风就能吹到的样子,破败不堪。
空地上,六个人盘膝而作,齐声念叨着什么,看到莫峥出现,他们才停下,往莫峥走来。
“你是什么人?”领头的是一个模样寻常,虎头虎脑的年轻人,只有二十来岁,却是六人中年纪最大的。
莫峥彬彬有礼的问道:“在下莫峥,这位兄台贵姓?请问贵宗宗主在么?”
“叫我沈帆,宗主五年前已经得道,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沈帆脸上写满了疑惑和警惕,毕竟好多年没见人来无想宗了。
弈祖得道是飞升星外,寻常弈者得道是委婉的说法,通俗点说就是死球了。
宗主得道了?那更好!莫峥心里欢喜,表面上却看不出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三寸玉牌,递到沈帆手中。
沈帆满脸疑惑的接过令牌,入手的那种微凉感觉他很熟悉,每天擦拭无想宗的牌坊时,就是这种指尖微凉的惬意感觉。
玉牌入手,沈帆心里涌起不妙,看到玉牌上篆刻的无想无念四个字时,他看向莫峥的眼光多了几分敌视。
这块玉牌就是无想宗的宗主令,十年前无想宗的宗主在与燕幽的赌斗中将整个宗门输给燕幽,莫峥拿玉牌来此,就是为了接手无想宗。
沈帆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进了无想宗十四年,一直鞍前马后追随老宗主左右,在老宗主得道前,他本以为会将宗主的位置传给他,没想老宗主居然告诉他无想宗已经输给别人,以后谁拿着宗主令上门来,谁就是宗主。
这让沈帆十分气恼,堂堂一个宗门,就让你全给输了?还要让外人来当宗主?即便老宗主得道,沈帆每每想到,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沈帆虽然对老宗主的决定非常不满,但毕竟是有师徒名分在的,所以他还是没有自作主张继承宗主之位,此后五年的时间,没人拿着宗主令上门,沈帆都快忘了这件事,就等自己进阶弈灵,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上宗主的时候,莫峥来了。
沈帆对莫峥愤恨异常,这不能怪他,本该拥有的一切要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夺走,不管是谁都会心生怨念。
不可能!这宗主之位我等了五年,这本该属于我的,我不会让你一个弈生把这一切夺走的!不可能!
沈帆心中咆哮,已有了决定,他将令牌收起,对莫峥冷冰冰的道:“谢谢你将宗主遗物送回,请回吧!”
沈帆这是要装傻充愣不承认啊,莫峥早就知道不可能顺利接手,无想宗再小再破败也是一个宗派,宗内弟子就算没有觊觎宗主之位,出于宗门之情也不会把宗门托付给一个弈生,还是个素不相识的外人。
沈帆后面的几个年轻人明显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齐齐往前一步,就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