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庆有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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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的事儿。
不过今儿萧飒益柔二人的心情都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颇有些凄凄惨惨戚戚,说着话儿不免就又“萧瑟秋风今又是”上了。
毕竟,这二人都是在这么一个相思透楼阁的仲秋之夜“换了人间”的,心里头怎么能没点子伤秋的情绪呢!
还是穿越文,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穿越文~
写《春》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阴差阳错,又会有什么样的碰撞~
第 003 章 莫测
虽说同是伤秋,只益柔还略略好些。
毕竟是因着害了病,早就病入膏肓,已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儿女的后路都已经尽全力安排好了,自己一应后事用的东西也早已料理好了,不过强撑着一口气挨日子罢了。
即便真心舍不得孩子爹娘。可人有旦夕祸福,这是天王老子都没法子的事儿。再加上她又是个吃斋念佛阿弥陀佛的性子,怨念自然少些。
可萧飒却着实怨气冲天,只因她的死因正是烂大街的车祸,还是无妄之灾。
可更叫她觉着委屈的简直没地儿诉的是,已是失了肉身只剩下三魂七魄,也不知道流落到了什么地界,竟还有人要和她抢山头。
即便脑中一片空白,还是当机立断。
抢!
开玩笑,还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
只虽然不知道这天大的玩笑是谁开的,反正不是她萧飒就是了。
于是等到勉强能够面对现实的时候,萧飒就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悲催了。
穿就穿吧,可不但有人要跟她抢山头,原主竟还没死成,再大的心再大的气力也毫无用武之地,这叫什么事儿!
不单萧飒,一贯随缘淡然的益柔也受不住了。
积德行善做了半辈子的好事儿,自认问心无愧,可身患重病还罢了,到头来失了肉身也不提了,竟还被拘在这劳什子的意识里,别说上西天了,就连下地狱都无门……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
至于金鱼儿,就更是懵了。
伤风发热,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一个人一年到头的若不伤回风发回热排排毒,那简直就不正常,何况还是个孩子。
再套句烂俗的话儿,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当然,当年堪堪只有四岁的金鱼儿是不可能知道这些有的没的。
可让她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头不疼了身上不热了之后就一直会听到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非常清晰的两个女声,一个好听另一个也好听。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念佛,一会儿咒骂的,字字句句好像就在她耳旁说的一样。
起先的时候金鱼儿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毕竟再是百伶百俐,到底年岁还小正是似懂非懂的时候。虽然也会觉着害怕,可更多的还是好奇,眼睛骨碌骨碌的左顾右盼的,看着倒是精神了两分。
可顾三小和陶氏都不是四岁的孩子,只看金鱼儿这副光景就知道不对劲。
等到金鱼儿眨巴着眼睛问她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的时候,陶氏当下就摔了一个碗。再等到金鱼儿懵里懵懂的复述起那些话儿的时候,更是唬的肝胆俱裂,心肝肉的痛哭了起来。
金鱼儿没被萧飒益柔吓到,却被陶氏吓得浑身哆嗦,就是再不知事儿也知道出事儿了。
等到顾三小请来神婆后,小姑娘看到那打扮异常举止异常的神婆后看,就更是胆战心惊嚎啕大哭了起来。
可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因为自此之后,一连好多年金鱼儿都一直生活在疑神疑鬼和狂言惊恐中无法自拔。
还是到了前两年,随着年纪渐长,金鱼儿的状态才渐渐好了起来,渐渐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脑子里比旁人多了点“东西”,也知道这两个“东西”是什么神鬼莫测的穿越来的。
据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的萧飒说,虽说匪夷所思,虽说在此之前她也没有亲见亲历过,可到底穿越在这些年来热门的不得了,可以称得上铺天盖地稀松平常,并不值得纳罕。
或许这会子紫禁城里头哪个宫哪个殿里头的妃嫔小贵人,哪个郡王亲王铁帽子王家洒扫针线上的小丫鬟,四九城哪家五间五架大门里头的当家太太,县里哪家杂货铺子里的小家碧玉,甚至出门左拐第三家刚刚摔了头的那个孀妇,都有可能是传来的。
只不过各自穿越的原因过程等等都不尽相同罢了。
像益柔这般害了病,再次醒来后就借尸还魂的。还有像她自己这般被车撞飞的,飞的快了些,结果魂魄就飞出去了的。还算是最最寻常的穿越方式了,也不值得纳罕。
毕竟还有人好好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走远了,再也找不到回家的道儿的。
若说萧飒以前直把穿越当做一个消遣,可经此一事儿,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只能感叹一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益柔并没有萧飒这般强大的接受能力,听的瞠目结舌连连念佛,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声追问。
问她们是不是真的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毕竟金鱼儿不是尸,她们也不曾还魂;更重要的是还有没有重新投胎的机会……
可萧飒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以前何曾穿过的。更何况,若只是寻常的穿越那还罢了。需不需要报仇报恩的先放放,会不会种田那也另说,接手原主的身体生命好好活下去那是肯定的。
还是那句话,谁不怕死,何况还是死过一回的人。
别的没有,就是惜命。
比起死,萧飒觉着自己还是有这个接受能力的。
可这般阴差阳错的原主又活了,她们两个人的魂魄齐齐穿过来后就被困在原主意识里不死不活的情况,就真不是她能理解和接受的了。
至于肉身怎么样,以后会怎么样,那就更是没头没脑没有半点头绪了。
金鱼儿却不管这些有的没的。
因为即便还是听的稀里糊涂四六不懂,可有一点,而且很重要的一点她算是闹明白了。
按照萧飒的说法,她是捡到了一条命,否则那次发热后就该一命呜呼的,然后萧飒或者益柔的魂魄就会借她的身体还她们的魂。
只是一来二去的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命大没有死成,那两人自然也就没能得逞。只是也没散去,就这么一直在她的意识里耗了下来。
金鱼儿翻来覆去的整理了很多遍才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按说这时候的金鱼儿早已是七情不上面,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大大的吁了一口气,幸好!
否则她岂不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么!
或许就这么去了,成了孤魂野鬼无处可依,也可能会像那二人似的流落到旁的地方去。而自己的身体、父母兄姐都会被她们霸占,甚至还会借着自己的身体为非作歹伤天害理。
简直死不瞑目!
念头一起,哪里还顾得上旁的,从骨子里窜出来的惊恐让原本就不浅的抵触敌意更是蹭蹭蹭的往上涨,她再次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赶走这二人。
只可惜,自残都好多回了,二人还是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就无视,不眠不休了良久的金鱼儿气喘吁吁的重重点头。
反正这二人暂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只当这二人不存在,只当自己听不见,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自己还是自己,自己就是自己,自己只是自己,其他半点都不要往心里去。
开玩笑,难不成还要同会害自己性命的人称姐道妹?
她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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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04 章 好歹
可傻不傻的另说,这玩笑还真是开大发了。
这才几年光景,金鱼儿虽还未和萧飒益柔称姐道妹,可关系却着实缓和了不少。
就是金鱼儿自己都是承认的。
烈女怕缠郎,萧飒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她是女郎。
因着金鱼儿死心眼的令人发指,萧飒便常把这几年来的重重困阻种种磨难统称为了九九八十一难,觉着自己吃苦遭罪的都能成大肚弥勒了。
不过到底还是沾沾自喜,觉着自己死缠烂打的功力和金鱼儿的死心眼一模样,都已是登峰造极了。
益柔却打心眼里觉着萧飒词不达意言不尽意。
死缠烂打,还不如说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虽说起初的那些年,疑神疑鬼、驱邪送鬼、鸡飞狗跳、歇斯底里等等之后,萧飒几年都不曾开过口,绝望到了一个境界。
也曾对金鱼儿生过气存过恼,这么个活法又不是她愿意的,说起来她同样是受害者,也一肚子的委屈正没出诉呢!
神神叨叨哭天抹泪也就罢了,这般不听不信寻死觅活到底又为哪般?
不听话的小孩子最最讨厌了。
可到底人心肉长,眼见即便自己二人都成锯嘴的葫芦了,可这么个比自己小了近两轮的软软小萝莉白天疑神疑鬼,夜里梦魇缠身。十里八乡的神婆仙姑把门槛都踩烂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使了个遍……安神的苦药汁子更是当饭吃,还时不时的要以头抢地……
吃的苦遭的罪都能立地成佛了,心里还是不落忍的。
旁的不会,可瞅准机会,各种荒腔走板的《摇篮曲》还是能悄悄哼上两句的。
萧飒都这般了,阿弥陀佛的益柔就更是连心窝子都想掏给金鱼儿了。
她的小女儿同金鱼儿差不多年纪,看着金鱼儿遭罪,心里头怎不煎熬。
到底是做过母亲的人,下针自然比萧飒这个四六不着的更有准头。
都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点虚头巴脑的东西。再加上金鱼儿年纪虽小,经历的事儿却多性子也早熟,可到底心性纯良,是个你若真心对她好,她就会掏心窝子的孩子。
虽说时至今日,金鱼儿依旧不曾开口和二人说过哪怕一句话,可到底已经不再排斥无视她们了。说些什么小姑娘也会听会信,也算有了个好结果。
而事实上,这两年上金鱼儿能对萧飒益柔敞开些心门,也确实是朝夕相处又酸甜苦辣的熬了*年,她能分辨出二人对她的好是没有掺杂的缘故。
再加上,金鱼儿不是感受不到二人对家对亲人的彻骨思念的。
人心换人心,虽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可并不代表她心里头就不清楚。
她并不傻。
不过这会子蒋氏真心觉着这世上就没有比金鱼儿更傻的人了。
背着陶氏挑了挑眉,真心恨铁不成钢。不过更瞧不上眼的,是陶氏这么个婆婆这么个妈。
她长到这么大,家里屋外的事儿也见过不老少了。但凡姑嫂相争,做婆婆的要么是两不相帮各打五十大板——就算只做做样子也是要的。要么就是不管不顾一味偏心到底,使劲儿磋磨媳妇儿给闺女出气。
可他们家倒好,别说姑嫂相争了,就是婆媳斗法,遭殃的都是金鱼儿这个任人揉搓的傻丫头。
蒋氏正撇着嘴满脸不屑,陶氏已经扶着腰起身了。
腰酸背疼的都直不起身来,浑身上下的筋都绷的紧紧的,略动动就是钻心的疼,看着垂首站在身边的金鱼儿也就越发的不顺眼。
眉头一拧,横眉立目地低声告诫金鱼儿不准躲懒儿,不准没轻没重的弄脏衣裳。又一面解着围腰子一面嘱咐蒋氏,“我先回了,等忙完了再来同你们打扇车。”走到门口又告诉蒋氏到点会送饭过来的,只是,“看好四丫头,叫她手脚放利索点儿,后头你初一婶子瞧着呢,没得递刀给她来捅咱们。”
再三的叮嘱,金鱼儿已是坐在了陶氏之前坐着的小竹凳上左腾右挪地拨弄齐了木铲子,蒋氏言笑晏晏的送了陶氏出门,“娘放心,这点轻重我们还是理会的。”又说到送饭上,“您待客要紧,我们略等等不妨事儿的。”
陶氏脑袋昏沉沉的,没听清楚蒋氏咬着牙说的“略等等”三个字,面上一松,脚步匆匆的赶了回去。蒋氏看着陶氏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瞬间退了个干净,撇了撇嘴掩上大门,倒了碗热茶,伸长腿坐在板床上,吁了一口气,懒洋洋的吹起热气松缓起手脚来。
这一晚上,她就是气不忿故意折腾的。
大嫂子不过来挨砻,她不恼。她也是女人,人心换人心,自然体谅。何况往后她自己肚子大起来的日子还好多着呢,这实在没什么可计较的。
可明明人手不够,这么多稻谷到今儿晌午是肯定舂不完的,到时候初一婶子肯定要大闹一场,后头的人家也都会抱怨,却还是千金小姐似的捧着三丫头……
这样大的丫头,自己在她这个年纪都已经出门子了。可她倒好,爹娘兄嫂好吃好喝的养活着不说,还要娇滴滴的指手画脚。
真以为改了名儿叫锦鲤就能跳龙门了不成!
多走两步就怕她走大了脚,弯个腰就怕她昏了头,剥个苞谷皮就怕她伤了指甲盖。宁可一天四十五文的请短工,也不肯叫她下地,生怕踩脏了那半年才得一双的绣鞋。
“咕嘟咕嘟”两声,蒋氏咽下茶水。这也不提了,她一个规规矩矩的媳妇子,甭说婆婆把小姑子顶在大拇指上,就是顶在头顶上,也没她说话的份儿,说不得好还要拍手叫好。
可这半个月来,正值抢收抢种的三秋农忙时节,家里头老老少少肩膀上的筋就没有松过。先是抢着下镰割稻,刚刚脱了粒又要掰苞谷棒子,地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