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苍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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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震天……”
“震天陨落了，是我害了他，当初不该让他陪我走出这片天地的，都是我的错啊”青颜剑圣浑浊的眼睛充满了后悔。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谢婉颜突然站立起来，把青颜剑圣给嘣咚地丢在了地上，“哥哥功参造化，普天之下，除了你谁还能缨其锋？莫不是你杀害了哥哥？”谢婉颜的眼中升起了冷芒。
“我若杀他，又何必救你。颜儿我知道你伤心，但你现在要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咳咳……我自己身负重伤，不能帮你除掉煞灭宗了，我实力衰退，醉生梦死这个魂技定然杀不了煞灭宗的顶尖高手，最多只是围困他们一时而已，你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青颜剑圣右手虚虚一握，一把长剑便出现在其手中，此剑长三尺，宽一寸，黝黑的剑身上散发着慑人的寒光，淡绿的剑柄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感觉，整把剑浑然天成，巧夺天工，“此乃吾成名之剑，曾随本圣上战九天，下伐黄泉，诛神斩魔，所向披靡。只可惜最后一战，终究是败了啊，败的毫无悬念，剑灵也受创陷入了沉睡。”青颜剑圣话语中的沧桑之意溢于言表。
“我该何去何从？”谢婉颜向前走了一步，抬头仰望着天空，天上乌云笼罩，灰蒙蒙的一片，似乎就要下雨了！
“我以十阶精血为你疗伤，你不但已经痊愈，天赋更胜以往，再加上你的天赋本就不低，聚能修炼到达荒境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为何阳域的修士的实力都这般弱，这片天地似乎受到了什么压制，可惜我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和时间去探查了。切记若无实力，切勿报仇！一切等我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谢婉颜不解。
“其实我也不懂。”青颜剑圣轻声自语，并未回答。
“命啊，无奈的命啊，九世的羁绊，到底是为了实现怎样的目的？天啊，这到底是为什么？”青颜剑圣仰天怒吼。将最后的力量汇集到右手，捏拳轰天，那拳头金光璀璨，如同一颗炽热的太阳轰向天空的乌云，一时间鬼哭狼嚎，似乎隐约间可以听见诸天神魔的哭泣声。金拳所过，空间层层撕裂。
“嘣！”金光与乌云的撞击，荡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顿时间风云变幻、飞沙走石。一座座巨大的山峰变成碎石，一根根参天古木变成废屑，天崩地裂，乾坤扭转。这是青颜剑圣的含恨一击，甚至高于他全盛时期的攻击力。
“噗！”青颜剑圣遭到反震，他的身体已经萎靡到了极点，可他还不甘心，大臂一挥，异象起，一头远古凶兽从其背后走出，足有山岳那么高大，巨大的尾部如同天蝎之尾，高高扬起，它有九个狰狞的头颅，头顶上有一支白色的倒角，其上有着雷芒闪烁，背上的一对大翅振动，形成一团又一团的旋风。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异象破碎。显然，现在的青颜剑圣已无法支撑这消耗巨大异象了。青颜剑圣被震飞出千丈之外。
“不甘啊，就这样葬送自己的这一世！来世便为莫断涯……”青颜剑圣的身形渐渐消散，重回这天地之间，尸骨无存！
没有人看见，他的灵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包裹，从这里被带离。
“真是一些没用的家伙，他都第九世了，还没有结果。”不知在哪里一个低沉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们有的是时间”似又有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他们没有用，不就是说自己没用吗？”这声音犹如千年玄冰不带任何情感，但可以听出是一个女子的音调。
“这一世，重来，莫断涯……”谢婉颜喃喃自语道。
第二章 莫断漄
“叫你装死，叫你装死，我抽死你，我踢死你！”一个头发蓬乱，皮肤黝黑的农民，坐在犁车上，手里拿着长鞭，不断地抽打、踢骂着身前拉犁的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用人来拉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并不罕见，这个小男孩必定是被买来的奴隶。
在这个年头敢用人拉犁的不少，敢用牛拉犁的倒是不多。因为牛类在凶兽妖兽中有几种极为强大的种族，像农民这种平民当然怕被凶兽妖兽报复，而且人类奴隶的价格还要比牛低得多。
“妈的，叫你偷懒。”男人又是一脚将男孩的头踩在泥水中。这个男孩叫莫断涯，今年才十岁，只有四尺多高，是三个月前，农民家买来的奴隶。他的两只手发疯似得乱舞，窒息时人对呼吸的渴望，总是那么的强烈。
“不给你一点厉害尝尝，你他妈的就不知道好好干活了是吧？”农民伸手又来一鞭。可以看到莫断涯的背上早已血肉模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森森白骨，真是惨目忍睹。莫断涯的身体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因太阳的暴晒，全身黑的如煤炭一般，嘴唇干裂，已是长时间没有喝水了。
莫断涯一双黑亮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农民，有憎恨，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坚毅和不屈。
“你他妈还敢瞪我。”说着又是一鞭挥过去。莫断涯就站在那里，没有躲闪，任由那长鞭在自己的左脸上留下了一条鲜红的血痕，鲜血从伤口中流淌而出，布满了莫断涯整个黑色的脸庞，有的血滴落在浑浊的泥水中，将泥水也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看到此情此景，农民也是被惊住了，第二鞭停在半空中，愣是没有打下手去。他实在是被震撼到了，这么小的一个少年，尽然可以在虐打面前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爹爹，爹爹”，也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呼喊声。只见到远处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正挥着小手蹦蹦跳跳地向着这边喊道，“娘亲叫爹爹回家吃晚饭，说天黑了，可以回家了。”
“今天就先放过你，今晚没有饭吃，明天干活再不出力，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农民扬了扬手中的长鞭。恶狠狠地说道。莫断涯没有理会农民的话语，径自从农民身边慢慢走过。
“你……”农民本想建立一下自己的威信，哪料莫断涯表现的如此云淡风轻，直接无视了他的话语。
农民家中，一家三口正坐在桌前吃饭，桌上的饭菜并不是很好，都是一些粗粮和野菜，可见这户人家也并不是非常富裕。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莫断涯孤零零地蹲坐在墙角，将头埋在双腿之间，明亮的双眸波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爹爹，娘亲叫莫哥哥也过来吃饭吧，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小女孩央求道。
“活干不了多少，已经是浪费了我三个铜币把他买来，还吃什么饭啊。”农民一边吃着窝头一边抱怨道。
“欣儿，我们家的粮食本来就不多，给了外人自己吃什么啊。欣儿听话快吃饭啊！”刘母也教育道。
“哦。”刘欣只好埋头接着吃饭，却是偷偷地将一个窝头藏进了衣袋中。
夜深人静，莫断涯依然蹲在墙角，因为他没有地方可以睡，瘦弱的身躯在夜风中瑟瑟发抖。莫断涯难免想起了自己悲惨的身世。莫断涯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后来被爷爷收养了，从此爷孙二人相依为命。直到有一天，爷爷因为不小心撞到了一位修士，爷爷卑躬屈膝地给他道歉，结果还是被残忍地活活打死。莫断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爷爷的血染红了整个地面，爷爷死的时候眼睛是开着的，因为爷爷死不瞑目。那是莫断涯记忆深处永远挥之不去的一幅幅画面，他永远记的打死爷爷的那个人的模样，就算那个人化成灰，莫断涯也可以将他认出来。莫断涯发誓要将那禽兽不如修士碎尸万段，可惜的是莫断涯在离这一步还是很远的时候就被人抓走当成奴隶给卖了。从此过上了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今天还活着，明天却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太阳。这就凡人的悲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一个人没有力量，那么他的命就比草还要贱！力量！力量啊！莫断涯心中发疯似得怒吼。
“我不能死，爷爷的大仇还没有报，爷爷也希望我可以快快乐乐地活下去。”莫断涯不由地抓紧了双拳。因为极度消瘦，莫断涯手上和胸前的骨头根根清晰可见。
“莫哥哥，我给你带吃的来了。”刘欣偷偷摸摸地从房中走出来，肉嘟嘟的小手上拿着一个泛黄的窝窝头，对着莫断涯说道：“莫哥哥，你快吃吧，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再不吃饭，你会饿死的。”刘欣的一双墨黑的小眼睛，像是两颗镶嵌在雪白大馒头上的黑葡萄，可爱极了。
莫断涯咽了咽口水，没有矫情，接过了窝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因为他实在是太饿太饿了。其实若不是刘欣总是隔三差五地给莫断涯偷点食物吃一下，莫断涯早就饿死了。所以莫断涯虽然对这户人家很是憎恨，但是对于刘欣这个小妹妹却是心存感激的！
也就是两三口莫断涯就把那小窝头给啃光了。莫断涯伸出他那脏兮兮的小手宠溺地摸了摸刘欣的头，微笑地说道：“欣儿谢谢你，只要我莫断涯不死，以后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我也会报答你对我的恩情。”
“莫哥哥，说什么啊，欣儿听不懂。欣儿只要莫哥哥不挨饿就好了”刘欣疑惑地摇了摇小脑袋。
“不懂不要紧，欣儿只要记得莫哥哥会永远保护欣儿，永远照顾欣儿，不会让欣儿收到一丁点的伤害。”莫断涯又摸了摸欣儿的头，不知道怎么，莫断涯总喜欢摸她的头。
“嗯，欣儿知道了”，刘欣点了点头，“莫哥哥，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你看这是什么。”刘欣从怀中拿出了一片叶子，哦，不！这不是一片叶子，因为在它的叶柄末端有根须，这应该是一种草，一种长得像叶子的草！
“一叶开天草！欣儿从那里得到它的？”莫断涯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追问道。这一叶开天草他是见到过的，所以认了出来。不能怪莫断涯严肃起来，因为一叶开天草乃是天下最主流的修炼体系——聚能体系修炼的必备之物。聚能既然是引天地能量入体，则体内必须要有容纳能量的空间。大多数生灵都有丹田，但生来时，丹田只有只有一颗豆那样大小，又如何容纳天地能量。所以修炼者需要不断吸收天地能量，将丹田胀破，扩大空间，达到储能的目的。但若没有外力阻碍，丹田不断扩张，人也会被炸的粉身碎骨。而这开天草便是那阻碍丹田无限扩张的外力。所以这开天草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开天草一般都掌握在一些宗派手中，凡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这种灵草，来路不明，只怕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位老爷爷给我的，他说等我长大了，可以用来修炼，摆脱凡人的命运。现在欣儿将它送给莫哥哥，让莫哥哥可以摆脱凡人的命运。”刘欣蹲在莫断涯面前，一双手将一叶开天草递给莫断涯，天真无邪地说道。
“既然是他人给欣儿的，肯定是看出了欣儿的天赋不低，欣儿应该自己留着，藉此修炼，摆脱这疾苦的命运。我又怎么能断了欣儿的路呢！”莫断涯果断地将欣儿的手推回。却是没有去多想，欣儿成天在家，又怎么会碰到什么老爷爷，还送给她开天草。
“欣儿还有一棵啊。”说着刘欣有从怀中又拿出了一棵一叶开天草。
“欣儿怎么会有两棵开天草，开田如若失败，根本就没有第二次机会，而这两棵都是一叶的，只能助人跨入凡境，给你两棵，是何意？”莫断涯蹙眉苦思，却还是不解。
“欣儿也不知道啊，这样不是很好嘛。莫哥哥和欣儿一人一棵。”刘欣杨了杨手中的两棵开天草。
“好，我和欣儿一人一棵。”莫断涯拿过一棵开天草，仔细端看起来，神色很是兴奋，因为这是他破茧成蝶，挣脱命运的重要保障。
刘欣看着莫断涯的面容，也是高兴得一笑，不过旋即面色又认真起来，对着莫断涯说道：“莫哥哥，你逃走吧，有了开天草，你以后可以成为修士了，可以加入一些宗门了，不断地强大自己。继续呆在我家，你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打死的。”
“可是我答应了要照顾欣儿的啊，我要是逃了，还怎么照顾欣儿呢？”莫断涯挠了挠头，很是纠结。不逃估计迟早要饿死或者被打死，可是自己刚刚才答应要好好照顾欣儿的。
“我爹爹说了，再过几年会把我送去宗门修炼，莫哥哥一定要好好修炼，有了实力到时候就可以保护欣儿了，不让别人欺负欣儿。”刘欣劝说道。
“好，欣儿，到时候我一定不让任何人欺负你。”莫断涯扬了扬瘦小的拳头，答应了下来。小孩子的思维总是缺严谨的，阳域宗门这么多，他们能在一个宗门相遇吗？
“莫哥哥，你快从窗户逃走，千万不要惊动了我爹娘。”
“好”
莫断涯爬上窗户，回头道：“欣儿，好好照顾自己！”
“嗯，欣儿会的，莫哥哥要保护好自己，要好好修炼”，刘欣向莫断涯摆了摆手小手，“莫哥哥再见！”
“再见——”莫断涯回过头，猛地跳下了窗，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这样真的好吗？”透过窗，看着莫断涯远去的背影，刘欣自语道。如果莫断涯回头看一下，一定会感到惊奇，因为此时的刘欣脸上的成熟怎么都不像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所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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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岐山
“小兔崽子你别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敢偷老子的衣服。”宏远城，一个衣商正拿着扫把，追赶一个全身。黑不溜秋的小男孩。男孩手里拿着灰色一件衣服，拼命地往前跑。这个男孩自然就是莫断涯了。
……
“总算是有衣服了，可以出去见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