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后悔遇见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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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完全说中了她的痛处,顾言嘴角抽搐,转身欲走,不,应该算是逃。三两句话就让人知道自己被甩了,今天的她真的太失败了,原以为故作坚强就可以将自己伪装起来,其实这只不过是掩耳盗铃,乔显辰一定早把她看穿了,觉得她很可悲可笑。
“这算是逃跑吗?”那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略带挑衅,“你这个人真的很矛盾,敢承认自己是他的前女友但又不敢面对自己被甩的事实,敢来参加他的婚礼但又不敢面对他已婚的事实。我要是你,要不就不来,躲在角落里舔伤口;既然勇敢的来了,不就是想利落地了断吗?你怕痛,所以你现在胆怯,你反复,到头来还是旧伤添新伤,永远都走不出他带给你的阴影。”
顾言被他一席话说得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沉闷半响后,说:“你说的对,长痛不如短痛。”
餐桌上风卷残云,大家谈笑风生,本以为顾言已经回去了,没想到居然又杀了回来。章薇见到顾言时,口中的汤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顾言给章薇递了张纸巾,不好意思地笑说:“这里太大了,迷了路!让我看看还什么可以吃的。”说着,顾言拿起筷子在餐盘里拨弄了一番。
“顾言,”章薇张望四周见大家都没注意她俩,才说:“其实你不用回来,大家心里都明白,你何苦逞强呢。我要是你,我会把自己最伤心的一面给他看,让他内疚自责。你现在这样,只会让乔显辰那个混蛋对自己的恶行心安理得。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就该如沐春风,你就要暗自流泪啊!”顾言苦笑,她何尝没闹过,结果乔显辰把手机号换了,家里钥匙换了,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全部打包快递寄回给她,她写给他的邮件他一封没回过,估计他是设置了“拒收”。
章薇对这死心眼的好朋友真的是爱恨交加,心里生着闷气,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顾言怎么都劝不住。
乔显辰和秦汶姿答谢亲友,一桌一桌地进酒,走到顾言这桌时,乔显辰醉的满脸通红,但是看到顾言,眼睛顿时清澈,复杂的情绪在眼中徐徐变化。
“乔显辰,这杯我敬你!”章薇摇摆地站起身,醉醺醺地与乔显辰碰杯,“我祝你…我祝你这个现代陈世美升官发财,没有未来;祝你们永结同心,鸡犬不宁;祝你们早生贵子,不得好死…”章薇是骂得痛快,旁人冷汗直冒连忙将章薇扯到边上去,一边帮乔显辰解围:“她就小孩子脾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显辰,我们敬你。”
乔显辰应承着和朋友们喝了起来,小小的尴尬就这么被带过。其实他刚刚被章薇骂得心里很苦,如果话是出自顾言之口,乔显辰反倒会觉得好受些。可是顾言表现得出奇的镇定,连看他的眼神有没有闪烁,没有恨,没有痛,只有生分。乔显辰看着一旁的顾言笑着哄章薇,鼻子有些酸。
秦汶姿看到乔显辰对朋友敬的酒是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喝个底朝天,跟个失恋的人在借酒消愁似的,喝得通红的眼还一瞬不瞬地看着顾言。秦汶姿换了婚纱,穿着玫瑰红的真丝旗袍,雕工细致、色泽通透的翡翠耳坠衬得肌肤胜白如雪,气质如兰,虽然怒火中烧,但依旧表现得温婉端庄,她举起酒杯,对顾言说:“顾小姐,我敬你一杯。我知道,你是我们家显辰大学里的好朋友,作为她的妻子,我很感谢你对他过去的帮助和照顾。”秦汶姿故意将“过去”两字拉长,顾言心头徒然一抖,脸色也沉了下来。秦汶姿略为得意,酒杯在顾言面前晃了晃,一口喝干。
乔显辰当然听到了秦汶姿的话,他回头瞪了她一眼,颇有警告的意味。秦汶姿不甘示弱,迎着他的目光对他冷笑。乔显辰愁肠百结,他很想将顾言搂在怀里捂住她的耳朵不让她听这些受伤害的话;他很想脱掉身上的礼服,带着顾言离开。可是在后悔之前,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一切都不能回头,乔显辰捏着酒杯又喝了一杯。
顾言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话是对着秦汶姿说,眼睛却是看着乔显辰。“说到照顾和帮助我可是不敢当,以前可一直都是乔同学照顾我。不管冬天夏天,刮风下雨,我都能在早晨七点之前吃到乔同学为我准备的早餐;生病了,乔同学会背我去医务室;要考试了,乔同学会跑到我们系来帮我弄复习资料;我暖水瓶里的水从来都是乔同学打的…”
“顾言。”乔显辰痛苦地打断了她的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过去的一幕幕在回放,将他的真心从灵魂深处撕扯出来,他爱顾言,这辈子即使从此与顾言再没有任何交集,他也无法像爱顾言那样纯粹地爱别的女人了。
气氛再度陷入尴尬,周围的人不知如何是好,秦汶姿的脸阴沉得几近扭曲,太阳穴突突跳。
顾言对别人的反应不以为意,举起酒杯,对乔显辰说:“乔显辰,我敬你,谢谢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把它们,全部,全部放在这里。”顾言拍了拍左胸口。
乔显辰沉默地看着她;最终还是举起了酒杯。酒杯轻碰发出发清脆的响声,乔显辰仿佛听见的是自己心碎裂的声音,干红入口,没有馥郁芳香,只有冰凉,从喉咙到胃,如同被人拿着刀子生生剜着。
乔显辰酒杯才离口就迎上一杯红酒,打湿了整张脸,发丝上的红酒吧嗒往下滴落,眼睫的酒滴混着泪滚了下来,酒顺着脸廓流至下巴、脖颈,染红了衬衣和礼服。
“乔显辰,这杯才是我敬你的!”顾言右手微张,举在她与乔显辰之间带着殷红酒渍的透明酒杯瞬间落地。
杯子碎了,他们之间结束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连醉得晕乎乎的章薇都睁圆了杏眼,整个会场的人都注意到了事情的异样,震惊咋舌地目光在顾言和乔显辰之间来来回回。
秦汶姿怒不可遏,自己大好的婚礼变成了顾言的分手礼。当初她逼着乔显辰把喜帖给顾言,本是想让她对乔显辰彻底死心,当然,她想向顾言示威的虚荣心也是有的,她没想过这个女人会来,即使见到了顾言,她也不感畏惧,因为在这场感情的漩涡里,顾言从来就是输家,乔显辰真正需要的是顾言无法给予的,所以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乔显辰薄情没有错,顾言痴情也没有错,爱情在现实面前从来就是奢侈品,错就错在他们曾经都相信了爱情。
只是在这一刻,秦汶姿真的无法容忍,无法容忍这个女人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以这样的方式来彻底结束这段感情。顾言将自己与乔显辰的痛苦嫁接在秦汶姿与乔显辰的未来上,这一点是秦汶姿始料未及的,她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狠毒,不论这份痛苦的影响是一秒钟还是一辈子,它都在秦汶姿与乔显辰之间烙下了印记,不管乔显辰将来记不记得,但是在以后的每一个结婚纪念日,秦汶姿都会记得这份如鲠在喉的痛。
秦汶姿上前就要掌掴顾言,刚刚扬起的手却被另一只大手强硬地按了下来。回首,一张英俊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秦汶姿的五脏六腑都抽搐了。
众人见到陆廷都恭敬地叫了声“陆总”。
陆廷向周围的人礼貌的微笑,径自走到顾言身边,一手揽住她裸露的肩头将她拉入怀中,说:“我的女伴可能身体欠佳,才不小心把酒洒在了乔先生的身上,我为他的失礼向乔先生道歉。”
乔显辰看着搭在顾言肩头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注意,不关顾言的事。”
经这么一缓冲,秦汶姿也恢复了理智,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失态,否则就正中这女人的下怀了,还真是小觑了这女人,其实她也没想象中那么笨那么纯嘛,她也会攀高枝。秦汶姿讥讽地望了一眼乔显辰,好似在说“瞧见了没,一枝红杏早就出墙来了”。
在万众瞩目下,顾言被陆廷带出会场。
第三章
陆廷依然搂着顾言,她身上的香味让他忍不住靠近。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笑说:“你刚刚的表现还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顾言还有点懵,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陆廷吃豆腐,唏嘘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要不是看到脚边的碎片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原来我还可以这么的强悍,想想还有点后怕。”说着还拍拍胸口,平复杂乱的心跳。
陆廷挑眉,不安分的手悄悄滑到了顾言的纤腰出。“后怕?你是怕乔显辰会忘记你,还是怕没有戳到秦汶姿的锐气呢?”
顾言也记不得当时是一种什么心理,不过听陆廷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儿这意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卑鄙,怎么自己变成了这样一个人了?顾言看着陆廷,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委屈地说:“是他们先欺负我的。不,我是怕…我怕乔显辰和秦汶姿打我。”
“打你?”陆廷带有兴味的反问句让顾言每根神经都绷紧了,从他锐利的眼神中顾言隐约感觉到自己又被抓住小辫子了,陆廷接着说,“我看你很希望他们打你啊,他们要是真打你,不止婚宴毁了,他们两家的名声都毁尽。不过不论他们打不打你,你都是赢家。如果乔显辰打你,你对他就彻底死了心,这样的分手理由让你比较容易接受,你解脱了,乔显辰估计永远都得不到解脱,所以你赢;如果秦汶姿打你,应该是你最希望的,你也想知道乔显辰会帮谁,如果帮你,你这回就算是完胜;若是不帮你,你身边的好朋友也不会让你吃亏,即使吃了亏,这婚礼大家都不好过,你也不输。我说的对不对?”
顾言深信自己不是那种爱耍心机人,可是又不知不觉被陆廷的话绕进去,难道这就是她的本质??顾言很生气,她讨厌陆廷加之给他的罪恶感,说:“是,我承认我有过一点点的,不不,是一丁点丁点的这种想法,但这都是在我泼了酒之后才有的,并非我泼他酒的初衷。而且,我今天气结泼他酒,这始作俑者还不是你吗,都是被你怂恿的!”邪恶的源泉终于找到了,就是陆廷。
“我想你对我之前的话理解方面有点问题。你本来就输的一败涂地了,还以落荒而逃作为收尾,我是为你不值,同情你才开导你的,我那是气你吗?我怂恿你泼酒了吗?”
“是是是,你没怂恿我,你的话都是金玉良言。是我理解能力有问题,我蠢,我野蛮,我冲动。”顾言冷哼了一声,说,“我看最阴险狡诈的人就是你,借我之手出了口气,毁了你前女友的婚礼,然后还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来圆场,顺带还拿我气了你的前女友,现在利用完我就开始说风凉话。”顾言越说越气愤,迈步要离陆廷远一些时,感觉到腰间的束缚,于是抬手用劲打掉放在她腰间的那只“咸猪手”。
“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同情我?我同情你还差不多,你以为你今天很潇洒吗?你要是真潇洒就不会想出这种损招,你放不下过去,你真是幼稚!”
陆廷吃痛的缩回手,本来只是无奈地对顾言笑,可是那句“你真是幼稚”让他立马变脸,之前的儒雅完全被愤怒所代替。不过这一切顾言都没有看见,她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只留下怒目圆睁的陆廷。
月洒清辉,没开灯的房间浮着幽幽月光。连续两个礼拜,陆廷都没有睡安稳,五年了,那张纯净的脸他以为忘记了,居然再次进入他的梦中,在梦里她的蝶翼般的睫毛每一根都很清晰,还有弯起嘴角时两侧的梨涡依然小巧可爱,将她的笑容修饰得甜美无害。她开怀时咧开的嘴角、哭泣时皱起的鼻子、决绝时冷漠的眼神交替着出现,他分不清是梦还是回忆。醒来的时候没有甜蜜或痛苦,只有一种空动无力的疲乏。
“你以为你和秦汶姿在一起我就会吃醋就会回到你身边吗?你真是幼稚。陆廷,我不是一时意气才和你分手的,我们之间有问题……”
“呵,我看不是我们之间有问题,是你有问题。为什么是我哥?”陆廷紧紧地拽着傅晓梦的胳膊,几乎快把她的骨头拧断,咆哮着,“为什么是我哥?我跟他长得很像,还留着同样的血,你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偏要喜欢我哥?”
傅晓梦挣扎着想推开陆廷,但是换来的是他加重的力道。傅晓梦无奈地说:“对,我移情别恋了;但是这不是我和你分开的根本原因,即使今天你哥没有出现,我也会和你分开。我们在一起七年了,我不但不觉得自己了解你,反而觉得越来越不懂你,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对我摆出一副笑脸,有时候我真的猜不透你的情绪,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的喜怒哀乐我都想参与。我不想整天猜,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却触不到你的心,我好累。”
“就为了这个你要和我分手?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情绪影响到你,这难道有错吗?就为了这个你喜欢我哥?他能给你什么是我给不了的?”
“心安。他是个沉默的人,不会有一堆莺莺燕燕围着他让我胡思乱想,我也不用担心他会为朋友不顾一切而让我担心受怕。他也喜欢画画,我们有共同语言;他很细心,我换了眼影他能立马发现……”傅晓梦撇开眼,陆廷眼中愤怒的火光以及额头暴露的青筋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哼,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其实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的心变了。”
傅晓梦泫然欲泣,头有些疼,因为徒劳的挣扎耗费了体力,腿开始发软,但是吐出来的话却如同陆廷掐拽她的力气一样狠,“是,我厌倦你了,不要再纠缠我了。”
“可是我还没有厌倦你,我不准你离开我。”陆廷一手按住傅晓梦的后脑勺,一手拥着她的腰,冰冷的唇狠狠地印在了她的唇上,傅晓梦本就没有体力,只能揪着陆廷的衣襟,紧闭着嘴。陆廷在她的下嘴唇上狠咬了一口,她吃痛张开嘴,陆廷的舌就顺势长驱直入,唇舌抵死纠缠,直到两个人满口血腥,才喘息着分开。
傅晓梦靠在陆廷的怀中,淡淡地说:“我的签证已经办下来了,下个月我就会和你哥去美国。”
客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