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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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看姐夫能不能下去那个手了。”
李元琛侃侃而谈,待他说完最后那句话,岳肃连忙问道:“你姐夫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只要对朝廷有利,什么手都能下得去!”
“那就好。”李元琛微微一笑,说道:“现在粮价这么高,而朝廷的税率一直都是二十税一,像贩卖粮食,还不征税。大人现在,应该对粮食收重税了,小民百姓自家卖点余粮,这不算什么,但凡囤粮五石以上的米铺,税率最少在二十税四。”
“这么高,要是朝廷把贩粮之税上调到这个位置,其他商家还不得继续涨价,那小民百姓岂不是更承担不了了。”岳肃摇头说道。
二十税一,相当于征收百分之五的税,二十税四,可就相当于征收百分之二十的税了。
“这一点姐夫大可放心,这是有我们李家在后面撑着,四百万石粮食,给姐夫殿后,姐夫尽管放心。姐夫先在北京征税,但凡敢不jiāo的,直接查封,抄来的粮食,不也够朝廷救济百姓的么。如果jiāo了,英国公的粮食,和我这边的粮食,起码也能够送到一些,他们涨价,我们降价,让百姓限购,不给那些商家到我们这里买粮的机会,而其他的商铺粮价高,自然也就卖不出去了。他们卖不出去粮,是关mén还是接着卖呀,如果继续开mén,那就去收税,如果关mén不卖,朝廷也可问他们一个囤积大量粮食,有图谋不轨之嫌,是不是和范永斗一样,有心资助辽东呀。只要这么一句话,那些商人哪个不得傻眼,朝廷接着再来一句,你既然不打算卖,那就先借给朝廷吧,省的你拿去资敌,粮食不就到手了。京城这边有大人坐镇,哪个敢造次,至于其他地方么,湖广方面,有我李家,定然也是万事无忧。至于江苏和浙江,那就要看魏国公的了。不过若是直隶和湖广这两个地方办的顺利,魏国公也不好意思不动手吧。如果姐夫认为粮食有可能还不够,我这还有主意找藩王下手。”李元琛一脸微笑地说道。
“藩王怎么下手?”岳肃再次问道。
“这不过是下策,能不用最好不用,但姐夫想用,小弟也挡不住。藩王的土地当初在分封时,那是有数的,可这么多年延绵下来,不少土地都被他们买取,不管是亲王也好,郡王也罢,现有的土地已经差不多有天下土地的一半。这要是在太平时节,也不算什么,粮食够用,藩王想囤集居奇,坐地起价也不可能。可到了灾荒、战luàn的时节,情况就不同了,他们若一心为朝廷着想,按照平时的价格贩卖粮食,又或者是捐出粮食,对我家自然有利。可这些藩王没有一个有这般想法,恨不得粮价涨的越高越好,这样一来,对朝廷就不利了,粮食都囤在他们手里,他们不降价,百姓没有承受不起,天下就会越来越luàn。不过要想打压他们,其实也很容易,藩王一向最怕引朝廷怀疑,除了敛财,就是荒yín酒sè,其他什么也不敢做。好比楚王,就在武昌城内,如果我家的粮食降价,他家的粮食自然就卖不出去,楚王家的田地可不少,而且大多féi沃,粮食当然不会少了,卖不出去,他也不能降价,只能存在家里。这个时候,皇上可派人质问楚王,家里为什么存着这么多粮食不卖,现在紫禁城里的粮食都没你家多,你是不是有不臣之心呀。只这一句话,就能把楚王吓得半死。然后稍微使点手段,炮制一下,最起码能够按照市价,也就是我家贩卖的粮价把粮食收了。姐夫,你觉得如何呀?”李元琛又是一脸的微笑。不过他说的这些,都必须建立在强硬措施的基础上,甚至有些耍无赖的xìng质。
不过岳大人明白,现在这个年景,大明朝病入膏肓,真的到了利益重新分配的时候了。他闭上眼睛,沉思了许久,最后说道:“不必那么麻烦,保住直隶和山西就够了。还有你们湖广自己,一定要保住。”
听了岳肃这话,李元琛眼睛一亮,紧紧地盯着岳肃,看了好久,才说道:“姐夫,元琛低估你了。你这一刀可真狠呀,如果能成功把毒瘤挖出来,大明朝最少还有一百五十年的安稳。”
“元琛呀,你更厉害,连我想什么,你都猜出来了。你的爵位世袭罔替,我答应了,等回到京师,我便进宫为你讨这个赏。还有你说的那个扶持之法,也说给我听听吧。”岳肃说道。
“这个其实更简单,那就是粮食二十税四的制度,一直保持,而我家是商人封爵,世袭罔替,也算是勋贵,勋贵是不用纳税的,他们二十税四,同样的价格,哪个商人能够斗得过我家。把其他米铺都挤黄了,自然就是粮食专贩了。这还不用朝廷出一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呀。”李元琛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这件事我也答应了。”岳肃郑重地说道。
“那就多谢姐夫了。”岳肃现在是什么身份,他说的话,李元琛相信,绝对能够算数。
“不必客气,说实在话,我还要多谢你的提点呢。要不然,我也想不出那个法子来。”岳肃微笑地说道。
“姐夫,你这个法子好是好,可毕竟是兵行险招,一旦有失,不仅大明朝的江山有可能不保,就连你的xìng命也会有可能不保。可我还是相信姐夫的,只要保住山西、直隶、湖广,料想不会有事。但是有一事可要提醒姐夫,现在那湖广总兵,实在没什么本事,让他抵抗流寇,十有**是挡不住的,若是没有邢鹰,估计流寇都要打过来了。我看你还是下旨,升邢鹰为湖广总兵吧。还有,你让车停一下,我现在就写信,让人送回湖广给我父亲,让他准备运粮,至于船只么,还得请姐夫帮忙费点心。”李元琛淡定地说道。
“船只好办,等回京之后,我就命人去天津调拨战船去湖广。”
回到北京之时,已是晚上,这个时候,岳肃自然不能进宫面圣,毕竟皇上年幼,真正要见的,其实是太后。两个人年纪相当,瓜田李下,不论如何,也要避嫌。
等到第二天早上,岳肃在内阁先处理了一些公务,便递牌子要见皇上。太后立刻在御书房召见,进了御书房,岳肃便将自己同李元琛研究的对策说了一下,说完之后,也少不得将李元琛的请求说了一遍。
张嫣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若是果能降低粮价,稳定天下,给他个世袭罔替,也不算什么。这个李元琛,脑子里的主意倒是不少,他的这个扶持之法,也很有意思,那就这么定了。只是贩粮之税,涨到二十税四,怕是不好施行呀。”
岳肃微微一笑,说道:“太后,这事微臣斟酌了一下,倒是想出一个主意来,我看不如,就拿驸马爷那件事,做下文章,咱们也不把驸马爷如何,只是为增设贩粮税,铺垫一下。但实施之前,一定要等英国公家的粮食和李家的粮食快要进到直隶才行。”
“何时实行,爱卿你做主就是。那这具体是个什么法子,能不能说给陛下和哀家听听呀。”张嫣说道。
“当然要说给陛下和太后听,到时还得请皇上出面,震慑百官呢……”随即,岳肃就将自己想出的法子,详详细细地说给张嫣听。
张嫣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这么办。这两天,你就chōu空去知会英国公一声,让他届时配合一下。”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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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御前双簧】………
第一百一十八章御前双簧
数日之后,皇上传旨,次日早朝,在京正五品以上官员,包括散官在内,都要参见。书mí群4∴⑧0㈥5
皇上年幼,一年到头都难得早朝一次,搞这么大动静,肯定是有大事,所以文武百官于第二天一早,纷纷前来上朝。
景阳钟响,百官进到大殿,站起之后,小皇上朱慈焴才出场,登上龙座。今天上朝,随在朱慈焴身边的,除掌印太监邹义之外,还有秉笔太监刘名果。
皇上端坐龙位,百官纷纷跪下施礼,“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朱慈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谢万岁。”……
待百官起来,两厢站好,朱慈焴才再次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诸位爱卿,前些时日,北京城内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不知诸位卿家有没有听说呀?”
最近这段时日,北京城里似乎没出什么大事,唯一一件算得上是不大不小的事情,怕也就是岳大人府上的人打了驸马。不过听说,打驸马的人到现在还关在顺天府,没有出来。而刘家的米铺,现在也没有开张,因为米铺的上上下下也都被关在顺天府。到底这事是怎么发落的,一直都没有消息。
难道皇上说的是这件事?
文武百官心中暗自思量,但是嘴里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愚钝,不知是何事。”
“你们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刘名果,你把事情跟大伙说说吧。”朱慈焴说道。
今天的朱慈焴,表现的很是从容,倒是颇有天子风范。不过说句实在话,单单这几句话,他就背了半天,从昨晚就开始反复念叨。也就这么几句话,接下来,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刘名果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奴婢遵旨。”随即,直起身子,大声说道:“前些时日,内阁次辅、武英殿大学士、太保岳肃府上的家人因为买米,同广恩伯世子、驸马都尉刘有福发生口角,致使大打出手,甚至聚众械斗。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这等事情,实在有损朝廷体面。顺天府昨日已经此案问明,究其原因,乃是岳府家人买米之时,刘记米铺以十两银子一石出售,并收下银子,可不等把米装完,刘记米铺又改口要价十五两银子一石,如此买卖,岳府家人认为是欺人太甚,与米铺理论,刘家自恃勋贵身份,坚持要十五两银子一石,还出口伤人,先行动手。如此,才酿成双方械斗,后来驸马都尉刘有福到场,不仅不加以阻拦,反而指使手下护卫加入战团。jī斗之下,岳府家人为求自保才失手打了驸马都尉刘有福。现在,除驸马都尉外,其余参与此案之人,全在顺天府关押。”
等刘名果把事情说完,朱慈焴用稚嫩的声音问道:“这桩案子,诸位也都听明白了吧,到底谁对谁错,该如何处置,朕想听听诸位卿家的意思。”
“这……”
殿上百官,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半天也没有人说话。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那岳大人岂是好得罪的。万一说错了什么,以后还想不想在京城hún了。而且,广恩伯一家也是勋贵,和不少勋贵的关系也不错,现在还娶了公主,即便明朝的驸马不值钱,但多少也得卖点面子。该装哑巴,还是装哑巴的好。
别的官员不开口,岳党的官员也没开口。他们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不用先开口,要是有谁敢说岳大人半个“不”字,大家伙再一起群起攻之也来得及。再者说,趁这个节骨眼也能看出哪个小子跟我们岳党不对付。
等了半晌,见没有人说话,朱慈焴便说道:“诸位卿家,你们都是饱读诗书,通晓礼法的,关于这事,到底谁是谁非,不会看不明白吧。既然你们不主动站出来说,那朕就只能点人了。”说到此,朱慈焴看向邹义,开口说道:“邹卿,你代朕点人。”
“老奴遵旨。”邹义躬身应了一声,跟着上前一步,扫视了下面百官一眼,然后说道:“诸位大人,是皇上下旨令咱家点人,不管点到谁头上,还请不要推辞。”
邹义面带微笑,说完之后,顿了片刻,才说道:“礼部shì郎赵大人,您是礼部堂官之一,熟知礼法,就请您先来说一说吧。”
礼部右shì郎赵植一听邹义点到自己的名字,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先冲着皇上躬身一礼,才开口说道:“启禀圣上,此事臣以为,应该是岳大人府上的人占理。不管怎么说,做买卖讲究一个诚信,一手钱、一手货,岳府的人已经付了银子,就该按事先说好的价格成jiāo。哪有半路突然涨价的道理,这不明摆着是见粮食短缺,趁火打劫么。”
赵植把话说完,邹义微微点头,说道:“赵shì郎这是认为岳大人占理了。那咱家再问问其他人,户部shì郎牛大人,您怎么认为呢?”
户部右shì郎牛鸿展站了出来,向上躬身一礼,跟着说道:“启禀圣上,臣也赞同适才赵大人所言,是岳大人占理,刘记米铺明显是见粮食短缺,趁火打劫,实属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等事不管是摊在谁的头上,都是有可能动手的。”
赵植和牛鸿展都不是岳党官员,其中赵植是无党派人士,牛鸿展是齐党官员。既然问到自己,那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得罪人了,柿子要捡软的捏,岳大人岂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赵卿家和牛卿家都认为是岳卿家府上的人占理,对了韩卿家,你是当朝首辅,朕想听听你的意思。”见差不多了,朱慈焴开口了。
“是,陛下。”首辅韩爌出班躬身说道:“老臣以为,此事确如赵shì郎、牛shì郎所言,属岳大人府上的人占理。刘记米铺收了银子,还坐地起价,实在是不该。”
对于韩大人来说,他要考虑的可不是谁对谁错,也不是担心得罪谁,重要的在于,皇上的态度,皇上是站在谁那头。察言观sè,老狐狸也能看得出来,皇上是站在岳肃的那一边,因为在赵植和牛鸿展说岳肃在理的时候,年幼的皇上lù出了满意的微笑。如此一下,这就暴lù出皇上的态度,皇上的态度,十有**也是代表着太后。岳肃本身就招惹不起,现在又有皇上和太后撑腰,自己要敢对着干,朝上岳党官员的口水就能先把自己淹个半死,然后岳肃连同太后,想拿下自己这个首辅还不是轻而易举。别瞎折腾,要审时度势。不过今天,还真有点怪,皇上难得上一次朝,为的不会就是这jīmáo蒜皮大点的事吧,这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事,慢慢看。
“韩卿家也认为是岳卿家府上的人占理,诸位爱卿,你们都是什么观点,说说看。”朱慈焴说道。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