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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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大人现在的随从着实不少,除金蝉等人之外,还有郡主的护卫,李琼盈的使唤下人。长风镖局那边,正好也接了一单去湖广的生意,孔刃、曹瑜等人押着镖,沿路跟着同来。
此刻的长风镖局,已今时不同往日,有岳大人为背后靠山,几年的时间内,成为北直隶一带最大的镖局,天下十三省,已然都有长风镖局的分号,陈东那些孩子,现在都长大,成为镖局的骨干,在孔刃等人的培养下,身手也相当了得。而且,长风镖局的事,岳肃从不出面,也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和镖局有关系,所以知道镖局靠山的人,外界并没有。只是知道,长风镖局的身后,有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要不然镖局怎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发展的这么快。
岳肃带着扈从沿路南下,一路之上,也不惊扰地方,行了三日,来到河间府地界,官道之上,迎面有一支队伍走来。来人并非官军,但一看那架势,就知非富则贵。
“让开、让开!”两拨人在即将碰头的时候,对面有***声喊了起来。
岳肃现在就算回家丁忧,但还是朝廷次辅,万不可能给别人让路。前边开路的铁虬,一听对方敢这么喊,登时就火了,策马向前几步,大声叫道:“你叫谁让路,也不打听打听,这里过路的是什么人,赶紧闪到一边!”
“『奶』『奶』的,我管你是什么人,识相的赶紧让开,否则惊扰了当今国丈的车驾,怕你吃罪不起!”对面队伍中,领头之***声喊道。
“国丈是什么东西,老子不知道,告诉你,老子这边可是次辅岳大人。惊扰了岳大人的车驾,你更是吃罪不起!”铁虬怎肯示弱,再次大声喊道。
这边双方大声喊叫,惊扰了对面队伍中的一人,这便是国舅张中信。张中信见队伍听了,心中纳闷起来,带着伴当,策马行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出声问道:“前面怎么不走了?在那吵什么吵,我爹正在午睡,要是被吵醒,你们谁吃罪的起?”
前面的扈从见主人来了,急忙委屈地说道:“国舅爷,非是小的们想朝,而是对面的人不肯让路,还大言不惭地说……说……”
“他说什么?”张中信不悦地说道。
“说国丈爷算是个什么东西,要是惊扰了他们的车驾,怕我们吃罪不起。”扈从指着铁虬,说道:“就是这厮说道。”
张中信那是贵人多忘事,见到铁虬之后,一时也忘记在哪里见过,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赶紧给爷跪下嗑三个响头,滚到一边,否则的话,让你死无全尸!”
他不记得铁虬,铁虬可记得他,铁虬见张中信口出不逊,随即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国舅爷呀。也不知国舅爷当年在洛阳巡抚行辕落下的伤势现在好没好,有没有留下什么伤疤。”
“你……”这件事在张中信面前,可是大忌,任谁也不敢提起,今天一听对面之人,敢如此说话,张中信怎不恼火,当即怒道:“你是什么人?”
“看到后面的车驾没,那可是我家次辅岳大人的车驾,赶紧闪到一边。要惊扰了我家大人,少不得让你再一次屁股开花!”铁虬笑呵呵地说道。
“岳肃……”张中信似乎是得了后遗症,一听到岳肃的名字,身体就不由自主地一阵哆嗦,仿佛忘了自己的身份。
“铁虬,快让前面的人闪开,和他们废话什么!”后边的金蝉打马上来,他不知前面的人是谁,方如此说话。
“听到没有,快点让开道路,我家大人的车驾这就上来了!”铁虬听到金蝉的声音,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这要换做别人,张中信早就开骂了,这年头谁敢在他这面这么说话。可实在是让岳肃打怕了,停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候,金蝉也看到了张中信,他马上认出那是国舅爷,随即他心头一颤,暗道:“怎么遇上他了,他是太后的哥哥,今时不同往日,大人正招太后的猜忌,要是得罪了他,对大人可没有什么好处。”心中着急,但现在想退,似乎也晚了,要是眼下认怂,实在是太过丢人。他略一思量连忙调转马头,前去见岳肃。也就铁虬不知轻重,还在前面跟张中信对峙。
张中信知道以自家的身份,万不能给岳肃让路,但对岳肃太过忌惮,又不敢真个得罪,以免再吃苦头。想了一会,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自行拨马返回队伍里。他这是想问问老爹,该怎么办。
张国丈和老婆在后面的马车里,老头子正在午睡,老太太却没睡着。发现马车听了下来,挑开车帘,疑『惑』地问道:“车怎么停了。”
边上的丫鬟也不知出了何事,说道:“奴婢也不知道。”
“上前问问,看是怎么回事?”太康夫人说道。
“是,夫人。”丫鬟答应一声,便要到前边寻问。正巧张中信打马行了过来。
张中信直接说道:“娘,咱爹行了么?”
“还在睡呢。出什么事呢?怎么不继续往前走了?”太康夫人问道。
“前面碰上了岳肃的车驾,还让我们让路。母亲您也知道,这个岳肃实在不好惹,所以……我想问问爹爹,该怎么办。”张中信小声说道。
“你这个没用的孩子,那个岳肃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让我们让路。他还当这是先帝在的时候吗?现在的皇上可是我的外孙,你的外甥,掌权的是我的女儿,你的姐姐。咱们现在是封你姐姐懿旨进京,让他给我闪到一边,否则休怪我进京之后,对他不客气。”老太太一听这话,马上就火了,声音拔得老高。
由于声音过大,正好把车里打盹的老头子吵醒,张国纪『揉』『揉』眼睛,问道:“什么事呀?出这么大动静。”
太康夫人跟着将事情一说,张国纪不由得也怒了起来,但他随即纳闷地说道:“这岳肃不是当朝次辅,托孤大臣么,没事出京干什么?”岳肃丁忧的事情,他现在尚未听说。
“管他出京干什么呢?现在咱们的女儿是太后,咱们的外孙是皇帝,不管从哪里说,都得是那个岳肃给咱们让路。”张嫣那是张家唯一得以炫耀的资本,也是张家唯一可以嚣张的资本,但现在来看,这个资本已经足够。老太太大声郝了一声,又说道:“我去见他,看那个岳肃怎么说!”
说完,匆匆下车,对儿子嚷道:“跟我来!”
张中信见老娘要亲自出马,胆气陡升,跟着就走。张国纪自重身份,只是在车上说道:“等下让岳肃自行过来参见就是,你过去凑什么热闹。这岳肃要是真敢不识好歹,我看他这个托孤之臣也算是要当到头了。”言罢,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老太太的气『性』明显很大,老头都这么说来,照样继续向前,领着儿子来到队伍之前。当她看到铁虬耀武扬威地坐在马上,指着铁虬大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见了太康夫人和当今国舅,难道不知下来见礼吗?你家岳大人平日就这么教诲你们的吗?让岳肃来见我!”
大人回家丁忧,仕途不顺,铁虬也上火,心情不好。见对方毫无礼数,丝毫不将自家大人放在眼里,心头火气更大,骂骂咧咧地说道:“我家大人乃先帝托孤之臣,是尔等说见就能够见的吗?赶紧让开道路!”
“反了!真是反了!你竟然敢跟本夫人这么说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给我从马上拖下来,打!”以前儿子被岳肃欺负,那是岳肃有皇上撑腰,眼下皇上都换人了,你岳肃还敢这么嚣张,就连手下的人,也这般强横,太康夫人哪里受得了。指着铁虬大声喊了起来,身边的扈从见老太太发话,是一拥而上,就要擒拿铁虬。
第一章半路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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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忍无可忍】………
第二章忍无可忍
太康夫人一声令下,一众扈从是蜂拥而上,直奔铁虬冲去。
铁虬是上过战场的人,碰到这等场面,那是丝毫不惧,抽出腰刀,大喝一声,“谁敢上前!”话音一落,左手一勒嘶缰,胯下战马前踢扬起,铁虬将刀一摆,来了一个横刀立马。
扈从们见到这个派头,心头一凛,不由得向后倒退两步,无一人胆敢向前。
这时候,另一边的岳肃已然得到金蝉的通禀,知道对面碰到的那伙人是张国舅一家。现在皇上幼小,权利皆在张太后手中,自己都被猜忌,这要再得罪张家,自己日后怕是步步艰辛,再无翻身的机会。
让路就让路吧,按照朝廷的体制,对面是国戚,自己即便是托孤之臣,也不能失了礼数。这等事即便传扬出去,自己也不丢人。于是,带着金蝉、殷柱几个人向前行去,打个招呼,让路就是。
结果刚一走出队伍,正好看到铁虬在那里横刀立马,对面的扈从对他虎视眈眈。瞧着架势,是要动手,岳肃岂能让他们打起来,双腿一嗑马腹,是飞马向前跑去,金蝉等人也是连忙跟上。
“住手!”快到近前,岳肃大喝一声,铁虬听到岳肃的声音,打马向后,来到岳肃身边,道了声“大人。”
岳肃点点头,随后上前两步,翻身下马,来到太康夫人近前,拱手一礼,说道:“岳肃参见太康夫人。”
太康夫人故意咳嗽一声,说道:“岳大人是大贵人,不想还认得本夫人。”
“夫人严重了,肃如何及得上夫人尊贵。今日不期在此相遇,实不知是夫***驾,没有及时上前见礼,还望夫人见谅。”岳肃客气地说道。
“没想到岳大人今日怎么变得如此会说话,是不是因为变天了呀。”太康夫人笑了起来,但语气仍是不善,接着说道:“岳大人还算懂得礼数,可大人的属下,似乎就没有大人懂分寸了。刚刚那厮,不仅敢让本夫人让路,还意图冲撞本夫人。大人应该也瞧到了,他适才在本夫人面前亮刀,这该当何罪?大人一向执法如山,朝廷的律例想来是知道的。如何发落,岳大人说话吧!”
岳肃略一躬身,说道:“定是下人不知是夫人车驾,方有所冲撞,肃在此代为赔礼,还望夫***人有大量,不与他一般计较。”
“说的轻巧!”见岳肃低声下气,刚刚见岳肃过来还打起哆嗦的张中信,立刻来了精道:“那厮如何不知是我张家的车仗,他见到本国舅之时,尚能指名道姓,不但不下马施礼,还大言不惭,叫本国舅让路!我母亲出来,见他毫无礼数,想代大人教训一番,他反到亮出兵刃,意图行凶。像这等不知王法之人,怎能不让他知道厉害。”
铁虬冲撞了国舅一家,于理于法,都是自家这边理亏。岳肃不得不再次低声下气,说道:“国舅爷说的不错,铁虬冲撞了夫人和国舅,理当惩治。等下岳某先行让路,让夫人和国舅的车仗过去,然后依法惩治。”
“等我们走了再惩治,谁信呀,大人莫不是当本国舅与我母亲是三岁的孩童。若说惩治,现在就要惩治!”张中信大声说道。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朝廷的局势岳肃也明白,自己要是再有心回护,怕等到张家入京之后,在太后面前告上自己一桩,自己就再无回天之术。无奈之下,岳肃咬了咬牙,转头喝道:“铁虬,过来!”
见大人招呼,铁虬翻身下马,跑到岳肃身边,躬身说道:“大人唤铁虬何事?”
“你做的好事!”岳肃佯怒地说道:“适才见了国舅与太康夫人,为何不下马见礼,还出言不逊,有意冲撞!现在赶紧给国舅和夫人赔礼!”
“是,大人。”铁虬见大人如此吩咐,只能悻悻地冲太康夫人母子一抱拳,说道:“铁虬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哼!”太康夫人冷哼一声,说道:“这就算是赔礼了吗?本夫人看他丝毫没有恭敬之意与悔改之心,瞧那态度,怕是恨不得将我母子给撕了!”
张中信也跟着说道:“可不是,连跪都不跪,算什么赔礼。不说别的,就凭本国舅和我母亲的身份,也起码够他跪地嗑三个响头的了!”
岳肃皱皱眉,暗一咬牙,只能忍了。说道:“铁虬,跪下认错。”
“大人……这……”铁虬追随岳肃多年,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见岳肃让他跪下,心中哪里情愿。
“跪下!”岳肃见铁虬不动,立刻大喝一声。
“是,大人!”铁虬也不是傻子,知道岳肃发火,也是被『逼』无奈。咬咬牙,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刚刚都是铁虬有眼无珠,冲撞了夫人和国舅,铁虬在此磕头认错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有眼无珠!”张中信冷道:“你刚刚不是还奚落本国舅吗?现在知道跪下赔礼,但已经晚了!岳大人,按照朝廷律法,他冲撞我母亲,理当问斩,但本国舅大***量,我母亲慈悲为怀,就不要他『性』命了。他自己不都承认自己有眼无珠吗?那还留着眼珠有何用处,干脆挖掉算了!”
“这……”挖铁虬眼睛,岳肃如何肯干,沉『吟』一声,说道:“铁虬虽然冲撞了夫人,却也不是有意,我看不如杖责六十以作惩戒,夫人以为如何?”
“六十!太轻了!”太康夫人眉『毛』一掀,说道:“要让本夫人看,砍了他的脑袋都不为过。大人莫要护短,以免丢了前程。本夫人最近吃斋念佛,不忍杀生,单要他的一双狗眼,已算施恩。要我看,就按我儿子说的办吧!”
儿子三番两次被岳肃羞辱,现在好不容易,赶上一个机会,抓到一个把柄,虽然不能把岳肃往死里整,但起码也要拿岳肃的手下出出气。
“夫人……”岳肃再次冲太康夫人躬身拱手,说道:“铁虬确实有错,但如此惩处,实在太重,肃在此再次向夫人赔过,还望夫人……”
不等岳肃把话说完,马上的张中信便断喝一声,说道:“人言岳大人铁面无私,原来不过是沽名钓誉,护短之辈。当年本国舅因为触法,还被大人依法办理,等何况是他。怪不得坊间传言,岳大人为包庇自己的岳丈,还假装生病,蒙蔽圣聪呢!大人既然不忍动手,那就让本国舅代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