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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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倒是谦逊,毕竟杨双的前车之鉴,他是听说了的。见到‘岳阎王’,还是老老实实地好。
被称为夫人,沐天娇脸上一红,但却没有反驳。阮傲月则是说道:“公公远道而来,多有辛苦。我家老爷身体抱恙,无法亲自迎接,如有怠慢,还请见谅,小『妇』人在此代为赔罪了。”
“夫人这是哪里话,小的岂敢。不知岳少保身染何疾,是否严重?”王阳乖觉地说道。
“夫君也算积劳成疾,又染了风寒,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估计到了京师,便能痊愈。不知公公此来,找我夫君,有何要事?”阮傲月柔声说道。
“小的前来,特为宣旨。岳少保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能不能接旨呀?”王阳小心地问道。
“夫君经常昏『迷』,难得醒来一回,怕是一时半刻接不了圣旨了。要不然这样,公公权且随仪仗前行,待到夫君醒来,我立刻派人通知公公,不知您看如何?”阮傲月说道。
“这……”王阳一脸的难『色』,他此来早已得到魏忠贤的嘱咐,宣旨完毕,就催促岳肃将许、杨二人斩首。可现在,岳肃昏『迷』在床,连旨都接不了,还怎么催促他杀掉许、杨二人。不过,看着架势,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总不能在岳肃闭着眼睛听不见的时候宣旨吧。无奈点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这就有劳夫人了。”
第七章阮臻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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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刘郎中的“绝技”】………
第八章刘郎中的“绝技”
岳肃的仪仗悠然的行进,一晃又过半月,来到北直隶的地面上。王阳仍是随着仪仗,这么久过去,他就没听说岳肃什么时候醒来过,圣旨掐在手里,念都没法念。要知道,你这是个岳肃的旨意,别人谁敢接。
没有办法,王阳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显纯和杨双活着北京,只能派人将这边的情况,快马通知魏公公。
魏公公得知此事,马上得出结论,这是岳肃在装病,肯定是事先预料到,我会有这么一手。好呀,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两个回到京城。
“皇上,大事不好了呀……”
紫禁城,养心殿。
魏公公今天一跑到殿外,就做出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大声疾呼起来。
朱木匠正在做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魏忠贤如此,纳闷的将工具放下,问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回陛下,是岳大人……”魏忠贤仍旧一副惶恐的表情。
“岳爱卿怎么了?”听闻事关岳肃,朱木匠的眼睛睁得老大。
“皇上不是派王阳去传旨,令岳大人将许、杨二人就地正法么,结果王阳在路上碰到岳大人的仪仗后才知道,岳大人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一直都昏『迷』不醒,距今天,已经连续几日水米没打牙了。这……这就算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呀……”魏忠贤紧张的说道。
“岳肃病的,病的还这么重,这可如何是好?”朱木匠果然是担心岳肃,听了这话,急的在殿内是团团『乱』转。
“陛下,千万不要着急,龙体为重呀……”魏忠贤关切地说道。
“岳爱卿病的这么重,朕能不着急么。”
“陛下,光着急也没有用啊,老奴以为,应该尽快派御医前往,给岳大人诊病,才是当务之急。”
“魏卿说得对,朕糊涂了。快传旨,让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前去给岳卿诊治。”朱木匠马上吩咐道。
“老奴遵旨。不过……”魏忠贤话锋一转,又说道:“陛下,臣以为岳大人这病来的蹊跷,估『摸』十有***是被许显纯与杨双这两个『乱』臣贼子给气的。”
“对、对……”朱木匠连连点头,说道:“肯定是这样。朕再下旨,将这二人鞭尸三百,给岳卿出气。”
这人还没死呢,朱木匠连鞭尸的旨意都给下了。由此也能看出,他对岳肃的感情是何等深厚。
“陛下,这二厮至今还没死呢,眼下鞭尸,是不是为时过早呀。”魏忠贤心中冷笑。
“还没死?怎么搞的,朕不是已经下旨将二人就地正法了么?”朱由校纳闷地说道。
“陛下,岳大人这一病,也没人接旨行刑,所以他俩至今还活着。老奴在想,要是立刻将二人杀了,去去岳大人心中的火气,岳大人的病是不是会痊愈的快一些啊。”魏忠贤小心地说道。
“有可能,很有可能,一切都是这两个『乱』臣贼子搞出来的,现在就算砍了他们的脑袋,也难消朕的心头之恨。要是岳卿有个好歹,让朕……”朱由校恨的是直咬牙,随即大声喊道:“传旨给护军统领,让他将许显纯、杨双凌迟处死,也好给岳卿出出气。凌迟之后,再鞭尸三百。”
“陛下圣明……”
通常给岳肃传旨,朱木匠都是让刘名果去,这两回之所以没派他去,那是因为刘公公正在忙一件大事。皇上准备按自己现在设计的这个园子的模型,修建一所园子。只是户部没有钱,皇上就打算按照原先岳肃的主意,将‘肃德宫’卖掉,用这笔银子修园子。‘肃德宫’是皇上曾经到过的地方,自然也算沾有龙气,出卖的价格也是高的很。不过就算这样,想要出资购买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据小道消息透『露』,魏公公就是潜在的买主之一。可北京城里有权有势的人不止魏公公一位,还有那连魏公公都惹不起的主,那就是英国公张家。作为明朝最高世袭公爵,魏公公对张家也得礼让三分。
北京城里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家多,大家争相购买,将价格也抬得很高,早就出乎朱木匠的预计,笑的嘴都有点合不拢。要知道,当初盖这园子才花了几个钱,眼下都翻了好几倍。刘名果就是忙于帮皇上卖‘房子’,才没脱开身去传旨。
现在‘房子’卖给了英国公张维贤,价格为一百七十万两,刘名果也脱开了身,带着圣旨和御医前去给岳肃治病。至于说张家哪来那么多银子,倒没有任何人去过问。
刘名果一路南下,到了河间府地界,终于碰上岳肃的仪仗。刘名果是老熟人了,童胄等人也都认得,马上请他去岳肃的马车,同样和王阳一般,先在车下客气几句,便被请到车上。
进到车内,里面仍是坐着阮傲月、沐天娇、杜十娘,不过刘公公要比王阳开眼的多,对坐入号,见了礼数。
随后,刘名果又笑呵呵说道:“岳夫人,小的前来,是奉旨来给岳大人诊病的。”
先前在车下,刘名果已经道出来意,还说带了御医前来。现在再次提出,阮傲月便微笑地说道:“多谢陛下对夫君的恩典。适才听闻,御医正在车外等候,就请他们进来吧。”
刘名果又是一笑,说道:“小的也略通医术,在御医诊治之前,小的想先为岳少保号号脉,不知可否?”
“哦?”阮傲月诧异地说道:“公公也通医道。”
刘名果点头说道:“略通而已,不敢言精。不过,或者真能治得好岳大人的病。”
“如此有劳公公了,公公请。”阮傲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名果还是坐在原处,没有动的意思,说道:“小的这诊脉的手法,乃是独门绝技,不方便与他人观看……”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要请几位出去,单独留在车厢之内。阮傲月也是精细之人,马上明白刘名果话中的含义,她知对方不会加害岳肃,于是转头看向沐天娇,笑道:“郡主,总坐在车内,实在有些憋闷,我等不如下车透透气,不知您意下如何。”
沐天娇也是明白人,当下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说完,站起身子。
阮傲月与杜十娘也都站了起来,三女鱼贯下了车。等到三女全部下去,刘名果才搬着自己的凳子,来到床边坐下。他似乎也没有给岳肃诊脉的意思,只咳嗽一声,淡淡的自言自语起来。
“我说岳大人啊,您这病来的可真是时候,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赶在皇上下旨要杀许显纯和杨双的时候病。其实这二人的生死已经不再重要,即便是活着进京,又能如何?魏公公已经和皇上分辨清楚,是这二人私自矫诏,谋害大人,魏公公先前并不知情,更没有主使,皇上也已经相信他。带回京去,带面对质,也不会生出别的什么结果,无非是重重的给魏公公一个耳光,让出出丑。现在许显纯和杨双已经把魏公公的面子从河南丢到北直隶了,京城里的人,基本上也都知道了,根本不差他二人是否进京宣扬。不过大人您呢,您这一病,可把皇上急的够呛,君恩如此,大人不知该不该感到荣幸,心生感激。然大人总是不见好,这一来皇上得是个什么心情,眼下御医也都来了,全是太医院最好的御医,哪怕是北京城里的勋贵病了,皇上也没派出过这么多御医来,整整八位啊。日后……一旦让皇上知道,大人您这个病……”
说到这里,刘名果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是眨巴眨巴嘴,随后话锋一转,又说道:“大人铡了邹佳仁,在公堂之上自认当年科场作弊,这件事传入京城,北京城都炸锅了,弹劾大人的折子,据说都堆满了半间值房。啧啧……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想当年,张阁老过世之后,百官蜂拥弹劾,也比不得弹劾大人的多。人家都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了,可终究还是有几个帮着说话的。倒是大人,这官当得可真绝,满朝上下,就没一个为大人说话的。想大人也是清正廉明,一心为国,怎么就能有这个人缘呢,小的也十分纳闷。东林党现在垮台了,魏公公几乎独揽大权,投效他的官员数不胜数,却也没达到满朝皆是的地步,可见弹劾大人的人,不一定都是魏公公指使的。大人也算是当过一届主考的,门生也不少,可惜啊,除了那几个进翰林院的,也就能有不到二百个补了职位,而且还都派到偏远之地,当一个芝麻官。历科的进士,也没有这科倒霉,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名果一脸的笑模样,虽说不知自己的话,岳肃是否能听到,但仍是滔滔不绝。
“大人要做孤臣,要做皇上的孤臣,小的佩服。可大人有没有想过,就单凭大人一个人,就能整顿朝纲,中兴大明么。天下间,忠于皇上的人有的是,不止大人一个,说句大人不爱听的,魏公公对皇上的忠心,怕是绝不在大人之下。只不过,魏公公只是对皇上一个人忠心,不一定会忠心天下。好了,小的的话言尽于此,也不知大人能不能听到心里去。这样吧,大人好好休息,现在时候不早,小的就不让御医来诊脉了,等到明天,再带他们来。”
言罢,刘名果站了起来,朝车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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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十二点前就赶出一章,请各位书友见谅。
第八章刘郎中的“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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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圆明园】………
第九章圆明园
六名下了马车,他刚刚说话的声音不大,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他下车之后,只招呼随来的御医们休息,丝毫没有提为岳大人诊病的事。御用也有寻问刘公公,何时为岳大人诊脉,刘名果的回答也很简单,“大家伙舟车劳顿,精力都有损耗,未免给岳大人误诊,还是先行休息吧,等到明天再说。”
马车内的岳肃,现在睁开眼睛,还真不出魏忠贤所料,岳少保确实是在装病,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料想魏公公会请来旨意,将许显纯二人就地正法。为了将这二人带回京去,岳肃想出这个主意,不仅被识破,还被刘名果批了一顿。
此刻的他,正心中暗自琢磨,刚刚刘名果所说的一番话。
“刘公公说的不错,想单凭这个扳倒魏忠贤,实在不太可能。朝野上下,大多是阉党中人,即便是独身其身之辈,也不愿与我岳肃为伍。我一个孤家寡人,除了皇上新任,却没有任何臂膀与支柱,不说步履维艰,想单凭我一个人振兴大明,扫平朝中『奸』党,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朝廷现在外强中干,户部的银子都花到九边,一到灾年,连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这要赶上大灾之年,辽东的鞑子作『乱』,岂不是内忧外患。我要为陛下改个税制,只凭我一个人,说话哪里管用,这不仅要有皇上支持,还要有一班大臣帮助,否则的话,光天下官员的口水,就能把我淹死。可要是结党……”
岳肃深吸了一口心,心中暗自讨道:“那不就和自私自利罔顾朝廷利益的东林党一样了么?”
岳肃摇了摇头,可转念又一想,“不结党的话,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以魏忠贤为首的那么多人。现在朝廷内阁,全都是魏忠贤的人,我一个人的言语,不过是沧海一粟,遇上小事,皇上可以听我的意见,遇到大事,还是集思广益的,那个时候,还不是魏忠贤说的算。”
想到内阁,岳肃突然想起李元琛向自己提起的一个人来——方从哲。
“方阁老在位时,对大明有何建树,我虽然不太清楚,但起码没有这么『乱』。也罢,等回到京师,我跟皇上说一下,看看能不能重新起用方阁老。”
他这边琢磨着,车厢的帘子挑开,阮傲月、杜十娘、沐天娇鱼贯走了进来。
有人要问,李琼盈哪里去了。那是因为李元琛也跟着来了,姐姐终究跟岳肃没有什么名分,还是待嫁的闺女,总是挤在马车里,实在不妥,好说歹说才给劝出来。这也是李琼盈知道岳肃没病,要是真生病的话,估计打死也不能离开。
三人进入车厢,看到睁眼躺在床上,皆是嫣然一笑。沐天娇小声说道:“岳大人,不知道刘公公的医术如何呀?”
岳肃微微一笑,说道:“医术相当高明,看来我也该醒了。”说着,岳肃又冲着阮傲月一笑,说道:“夫人,等到晚上,麻烦你帮我传出话,就说我醒过来了,想要吃饭。”
“好、好……”阮傲月笑呵呵地点头,随后又道:“这些天你也没少吃了,一顿吃我们三个人的饭菜,害得我们都得半夜让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