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时空回廊之前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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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不配!因为身上背负了诅咒,她正是那位神邸所厌弃的自我,她被遗弃,被封禁。她不配,不配拥有所有渴望的事物!
宛镜心中冷笑,已回过神来。她歪着头,妖媚地向逸云望了过去:“玄令使,你这一巴掌,知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骆逸云无丝毫惧意,仍是那句问话:“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宛镜抚唇轻笑,柔媚的声音缓缓地道:“我没有将她怎样,你不是看到了么,她身子好得很,她被囚落玉门十年,好吃好穿无忧无虑,若是换作了旁人,早已被我剥皮抽筋,连骨头都碾得丝毫不剩。她好端端地,便是因为是你,便因为是你骆逸云的娘。”
骆逸云瞪着她,原本漆黑璀璨的眸子一寒再寒,冷到了极处,那眸中竟像是已覆了一层凛冽透明的薄冰之色。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道:“我不知道与你究竟有怎样的纠葛,但你若恨我,大可以冲着我来,为何要杀我爹,害我娘?你为何……”她说着,拳头紧握:“你为何……要那样对她?!”
“我哪样对她了?”宛镜呵出一口气,娇媚地笑道:“她不是很好么?不过是眼中看不到你,认定你是她的仇人而已。呵呵……我,才是她疼爱的女儿。”
“你……!”逸云拳头紧握,咬牙道:“你想要做什么?若你想要我跪地求饶,或是想要我死在你面前,骆逸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请你放过我娘,请你让她……恢复正常!”
“哦?”宛镜轻轻拨弄着漆黑长发,长长丝发缠绕着胸前的酥柔,诱人而又淫 荡:“骆逸云,这么容易就想死了么?呵呵,那还早得很!”她说着指尖抬起,轻轻触到逸云心口,酥声道:“你知不知道只为你这一条烂命,便有多少人因此而痛苦煎熬?你如此简单轻松便死了,如何对得起那些……为你费神沥血之人?!哼哼,有人为了让你活命不惜舍弃一切,你的魅力好大,你的价值好高好高的!骆逸云,你可要好好地活着,慢慢活过三十岁,五十岁,一百岁,好好享受才行,哈哈哈……”
她说着,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萎靡的室内赤 裸的男女,妖邪又凄厉的大笑,这一切的一切,让逸云大脑轰鸣,不由觉得自己身在一个疯狂的世界。她努力使自己平静,垂目轻声道:“你是不是给我娘下了蛊毒?你,要我怎样,才肯放过她?”
宛镜止笑,媚眼斜睨她,半响后轻轻呵出一口气,缓缓道:“要我放过她么?可以,但我要你现在就给我好好伺候这个男人……”她说着,向逸云身后那裸身男子轻轻一指:“你瞧瞧,他刚刚被你这么一扰,正急得不行呢……”宛镜美目下移,向那男子身下妖媚地扫去,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玄令使,我们长得如此相像,你就代我好生伺候他罢!若做得好,我自会为你娘解除蛊毒。但是一定要做得很好,做得很好才可以的哦,明白么?哈哈哈……”
逸云全身僵直,在宛镜的笑声中面白如纸。她双手垂在身边紧握拳头,指节被握得咯咯做响。宛镜半眯着美眸看向逸云,继续问道:“如何啊,美丽纯净的小仙子?我倒要看看,拥有了我一半灵魂的纯白色,要如何一点一点地堕落糜烂!”她说着忽然厉声一喝,双手抓向逸云刚刚被利剑割破的袖口,“嘶”的一声生生将她半边衣袖扯了下来。逸云紧咬下唇,僵着身子丝毫未动,瞪于宛镜定定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些,可说话算数么?”
宛镜大笑两声,轻瞥着她道:“当然算数,你若肯按着我的意思去做,我自会为你娘解毒,令她恢复正常。”
逸云微微瞥了一眼身后的男子,又转向宛镜道:“除了这些,你还要我做什么?”
宛镜又是一笑,淡淡地道:“你倒是很冷静,明白我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你么?不过你可以放心,即使我救好了你娘,你们照样逃脱不了我的手掌心,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便要给我去做什么。所以你大可不必思虑得如此复杂,你的生命之路还很长,自可……哼哼……慢慢体会。”
逸云目光下垂,冷冷地道:“若我不肯答应你呢?”
“不肯答应?”宛镜忽然身子前飘,直直凑近逸云面前:“现在轮不到你肯不肯答应!你认为自己还有选择余地么?你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命运掌在谁的手么?”
“我有!”逸云声音冷硬坚定,直直瞪着宛镜一字一字道:“你不过是想向我报复而已,我若不在乎,什么都不要,你便什么都得不到。说穿了,不过玉石俱焚而已!”
她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字说得坚定,说得决绝。
四目狠狠瞪视,均从眼底呲裂出汹涌的恨意。
不过是……玉石俱焚而已!
什么都不要,将幸福抛弃,将软弱封闭。若是恨了一个人,便可以将一切舍弃,只要那人毁灭焚烧,即使自己同样身在其中,亦是不必在乎。
骆逸云暗自咬牙,瞪着宛镜一动不动。她若向她反悔,她便有这样玉石俱焚的勇气!
如她所说的,自己身体里有她的另一半不是么?既然她可以发狂发疯,自己为何也不可以?
逸云盯着她,定定地又重复问了一遍:“只要我与这个男人……你便会放过我娘么?”
宛镜被她那眼神瞪得怒气上涌,哼声狠道:“会!你只要今日好好伺候这个男人,我便立即去为你娘解毒,绝不食言!!!”
骆逸云淡淡一笑,轻声道:“好。”
但又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冷冷地道:“不好!”
逸云霍然回头,正看到韩佑峰直直站在内室门口,背光的阴影之下,阴沉地看着她们。那黑色的高大身影动也不动,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流。韩佑峰双眸微动,冷漠的目光掠过宛镜,掠过逸云,最后停留在逸云身后那衣衫不整的男子身上。
男子见了那道目光立即吓得一个哆嗦,缩起身子,惨白着脸颤声道:“殿……殿主……”
韩佑峰直立不动,只低低地吐出一个子:“滚。”
那男子整个人一抖,抓起一团不知谁的衣物便匆匆自床上跌下,连滚带爬地从韩佑峰身边窜了出去,边爬边哀叫,仿佛生怕那个阴沉的男人忽然一掌拍下了结自己。
一阵哀号声过后,床上的宛镜暗自咒骂,心想明日定要将那个男人生生剁了,真是没用!她双眸上飘,幽幽望着韩佑峰媚声道:“怎么了佑佑,你整日跟着她,要做她的保镖么?”
韩佑峰身子直立不动,阴沉的目光直直扫她,沉声道:“你忘了你刚刚,答应了我什么?”
“哼。”宛镜轻声一笑,娇声道:“当然没有忘,但是她强闯入我房来,我有什么办法?她自己自愿,与我何干?佑佑,你这样没头没脑地闯入打断我们,说不定人家姑娘正自春心荡漾,会对你心存怨念的呦。”
一旁骆逸云向她冷冷一瞥,怒而不语。宛镜眼眸忽地一转,对韩佑峰眯眼笑道:“佑佑,我知道你在意这姑娘,其实……让她去伺候那些没用的男人,倒不如让她来伺候你。”
韩佑峰目光一紧,更加阴沉地向宛镜冷冷望去。逸云听到后整个人一呆,脸刷地一下便红了。宛镜在旁笑得暧昧,伸出手指轻触逸云的脸颊,逸云立即浑身一颤,脸色又红又白的极其难看。宛镜饶有兴味地笑着,向逸云道:“这样罢,我佑佑明日便要启程去玉溪山,你就随他一同前去,一路上好生伺候……”宛镜笑意越发深浓,带着诱惑的气息,眯眼斜睨逸云:“玄令使,我知你对我的佑佑倾心有佳,此行便是个好机会哦。我的佑佑可是位痴情郎,你若以身相许,他定然不会负你。”
逸云整个人一愣,秀眉紧蹙,忍不住问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宛镜笑得花枝乱颤,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道:“我已说得很清楚了不是?你随他去玉溪山,一路上好生‘伺候’,等韩殿主完成任务回来我自会让你娘恢复正常,明白了么?”
逸云微微疑惑,皱眉道:“这么简单?”
“简单?”宛镜说完,便捂着唇瓣呵呵笑了起来。逸云被她笑得一阵窘迫,发觉自己话中的不妥,脸又红了几分。宛镜想了想,弯着眼角漫不经心地道:“除了你认为简单的事外,我要你亲手砍下十个人头带来给我,要你亲手,十个人头,一个也不能少。”
逸云双目圆睁,咬牙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不明白么?!”宛镜靠近她,在她耳边狠狠地道:“十个人头,还有我佑佑的舒坦快活,我便放过你的母亲。不然你就去给我去伺候那些男人,就像那天晚上,你在你窗前看到我的那样!!”
逸云遥睁双眼,心中轰轰巨响。眼前瞬间闪过一道长鞭,在空中划出长长一条弧线,“啪”的一声直落向其下那雪白赤 裸的身体上……
她整个人一个激灵,再看向宛镜,宛镜忽然目露厌烦,一挥手,厌恶地道:“就这样罢,两条路,任你随意选。你若什么都不选就任你娘那样疯着,也是不错!好了,你已扰了我很久,即刻给我滚出去罢!”
她又看向韩佑峰,微微冷笑道:“我并没有将她怎样,不是么?你们最好莫要再来惹我,那些是我最低的要求,不能接受,就去给我死好了。”她说着手指门外,忽然尖声一喝:“都给我滚!!”
她一扬手边的枕头薄被,把它们狠狠地扔出去:“都给我滚罢!滚!!”
她那眼神中,满满地都是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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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痴情绕指意希盼(一)
“滚!都给我滚!!”
一时间,整个屋内皆荡满这样歇斯底里的厉声呼喝。
逸云恍然愣着,被宛镜喝得大脑嗡嗡作响,一阵昏眩袭来,整个人就要站立不住。韩佑峰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将她身子轻轻一带,二人很快便从屋内退了出来。
踉踉跄跄来到院外,一阵微风吹过,逸云才发现自己冷得厉害。她缓了缓神,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子,抱着膝盖战栗地抖了起来。
停不住的颤抖,咬着牙,就像童年家中遭遇大劫那时一样。她努力地抱紧双膝,却仍是冷得厉害。刚刚一怒之下提起的那口气全部发散,她发现自己其实很怕,怕宛镜的声音,怕见到她的眼神,更怕那些带着淫 笑的男人。她想此时即使再给她百倍勇气,她也再不敢踏入那扇门半步。
又想起了自己的娘,想到她凌乱的眼神,刻板的语调,与手中紧紧握着的凛凛刀锋。继而想起了宛镜那狰狞恐怖的另半边身子,看见了她眼神中透露出刻骨的恨,那伸向自己脖颈可怕至极的指尖……微微一抖,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被阿峰哥哥一剑砍断身子的男子,那男子双目流血,呲着牙,伸着手,一点一点地向自己爬来……想着想着,她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蹲在原地,紧紧抱着自己,埋在自己怀中颤抖着哭泣……
一天,仅仅是一天,叫她如何承受得住如此又多又快的打击?
感觉身后笼了一道黑影,逸云微微抬头,发现身后那人的手指动了动,在空中僵持半晌,最终恢复原位。
身后是阿峰哥哥,他为她挡风,却不肯伸过手来扶她一下。逸云埋头在自己怀中笑了一笑,抱着膝盖轻声道:“阿峰哥哥,你刚刚……答应了她什么?”
韩佑峰沉默不语。逸云抱着肩,刚刚被扯坏衣袖而露出的胳膊忽隐忽现。她又将身子缩了缩,轻声道:“我与她,我们与她,看似真的有过很深的纠葛,只是我想不起来,也看不明白,更不知她要做些什么。她既如此恨我,为何不杀我折磨我?是因为……你么?”
逸云抬起头,目光中那丝忧伤越发明显,幽幽地道:“你要为她做什么?若我求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做?”
韩佑峰沉沉地垂目望她,她那澄清的眸子中有泪光在闪,整个人缩成一团,单薄的身子晃了又晃,似乎下一刻就会跌倒。他将眼睛闭了闭,开口浑厚而低沉:“逸云……”他道:“你以后,莫要自己单独乱闯了。那个院子,永远不要再去。”
逸云仰头倦倦一笑,道:“我不去那里,难道她就不会来找我么?阿峰哥哥,我知道上次我昏过去后是你派人将我送了出去,你说你不爱我,是想要推我离开。我已经死心了,我确是想要走得远远地,可是……还是跑了回来。”
她抱着肩膀的双手松了松,微微摇头道:“我想我与这里一些人的纠葛,并不是离开便可以逃避。我想要救我娘,想要你不要再杀人,这些……”
韩佑峰忽然打断她的话,沉声道:“只要你好好地呆在你住的小楼不要出来,她便不会来惹你。至于你娘,我会想办法。”
“为什么?”逸云微微起身,定定望着他道:“为什么她不会来惹我?你为她杀人,为她卖命,便是因为这个,是不是?!”
韩佑峰脸色低沉,阴霾地扫了逸云一眼,仰头冷冷地道:“不是。”
他将身子一直,负手遥望远方,沉沉地道:“我已说过,韩佑峰生无所恋,杀人还是身死,均无所谓。我要做什么均是自己自愿,不需任何人要挟,我既是落玉门殿主,对门主俯首听令无可厚非。”
“是么?”逸云半蹲在地上微微一笑,忽然手一松,又站了起来。她直直望向面前人那幽冷漆黑的眸子,淡淡而笑道:“好,那么明日,我陪你一起去玉溪山。”
韩佑峰目光骤地一寒,冷声道:“不必……”
“那是门主的命令。”逸云定定望他,脸上哀伤渐退,慢慢变作了一种羸弱的坚强。她倦而抬眼,一字一字地道:“你既对她俯首听令,自然不可违背她的意思。我随你去,是为救我娘,一定要救她!”
韩佑峰漠然半响,尔后冷板地低声道:“你娘即已被囚十年,早已中毒不轻,我会为你想其他办法。此行不必。”
逸云淡淡一笑,定然道:“我已做好决定。”
韩佑峰目光再寒,冷声道:“你这样做,只会令自己缚手缚脚,到头来失去更多。”
逸云摇头,静静微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