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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豪门小情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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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是你,我从来没想过要成为神太太,那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束缚罢了。”对她的讽刺,秋楠显得很平和,她嘲弄地一笑,如那抓不住的空气一样飘忽。
付妍敏被她那饱含着嘲弄的笑容打乱了故作镇定的伪装,迫切又急促地道:“不管如何,我们就快订婚了,我希望你不要横插在我们中间。否则,老爷子的怒火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你走吧,我很累。”秋楠对她的无礼显得很厌烦,淡淡地逐客。
“我的话言尽于此,如果你想保重自身,最好在老爷子找你之前离开。”付妍敏看着她闭上眼,微微仰起的精致下颌有着漂亮又好看的弧度,不禁恼怒地扔下一句,讪讪地离去。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秋楠缓缓睁开眼,望着湖中的月光,冷冷地一笑。
谁稀罕神太太这个尊荣的枷锁呢?等她在未来一天戴上这个沉重的枷锁,她会知道,神太太不是那么好当的,比无间地狱好不了哪里去。
她从没有妄想过那个位置,她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自动送上去,怎么会甘愿戴上那个枷锁?
不,就算神寒愿给,她也不愿套上。
她只是一叶浮萍,就如同那掉落在湖面上的落叶一样,飘飘荡荡,没有目的,没有理想,最终只会在水中沉没,然后在水里腐烂成尘。
就这样就好,就这样,作一个什么也不用想的笼中鸟就好,反正她也习惯了不是么?
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的眉皱了起来,又想说什么吗?她就不会想点其它办法吗?
她不厌其烦地正要转过身去,却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被人用力把她往后一推。
她尚未来得及尖叫,哗啦一个落水的响声,伴随着冰凉的湖水瞬间灌进她的四肢百骸,湖水没过她的鼻眼,淹过她的头顶,向下沉去。
她惊慌地挣扎,本能地以双手向上划,浮出水面:“救……命……咕哝……”
咕哝咕哝,冰凉又夹杂着腥气的湖水如浪潮一样汹涌直冲进她的鼻子和口里,软绵的身体像是一个棉花一样,不断地吸着湖水,让她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身子越来越沉重。
意识到死亡这个名词的时候,她惊恐地双手往上胡乱地抓着水,剧烈挣扎着,试图浮出水面,却又快速沉没下去。
“救……”命字还没说出口,又是咕哝一口水,她的手拍打着湖面的水花,声音在宁静的夜空下如有人在湖中玩水一样细微。
她费力地往上抓,身上飘逸的裙装却如那凌乱的水草一样,层层叠叠地卷着她,裙尾似被那潜伏在水底下伺机而动的水鬼使劲往下拉一样,直直地向深处沉去。
但听的有人声幢幢,似乎有人飞快地奔跑过来,她却已经没有力气再浮上去,只是缓缓地往下沉。
头顶上月光粼粼,她双手张开,沉下水去,意识模糊地听着谁跳下湖水来,谁急促地呼叫,又是谁大声地嚷嚷,最终归于沉寂。

第153章

清幽幽的水底深处,纷闹而安宁,月光透过水面直射而下,照亮了她缓缓沉下惨白的脸,无声地发出一声叹息。
她的双手大张,任自己缓缓沉下,如同没有任何束缚一样。头一次,如此自由,没有那些世俗的目光,没有禁锢,也没有她到不了的地方。
是要死了吗?
应该是吧,她的肺部似是快要爆炸,空气像是被完全抽离了一样,她无法呼吸,更无法张口。
就这样死了吗?
如此也好。
妈妈死了,爸爸也跟着去了,孤零零的就留下她一个人,苟活了这么几年,也该够了,真的够了。
恍惚间,似是看见了爸爸妈妈妈在水的深处向她招手,他们的眼神还是像以往那么慈爱,他们的面容还是那么熟悉和祥和。
爸爸,妈妈,你们来接我了吗?
等我,等我。
神寒犹在和陈离他们说着那不着边的投资和策划,一楼突然传来一阵轰动,显得有点焦躁和慌乱。
陈离也注意到了,环顾一周,不由坐直了身子:“秋楠呢?”
神寒撑着下巴的手一顿,眉宇皱了皱,刚才她说要去洗手间,可似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他不由站了起来,心头忽地升起一股子不安。
“有人落水了。”一楼处不知是谁大叫一声,那些在三五成群跳舞取笑的人立即停下,向门口涌去。
砰的一声,神寒手边的酒杯被撞倒在地,他看着脚下暗红色的液体,眼底升起一阵惶恐。
“寒……”陈离皱着眉,正要开口说话,神寒却已经推开他,飞快地向楼下扑去。
冷君瑞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想起那个安静得如同没有灵魂的女子,皱了皱眉,快步跟了下去。
不,不是你,绝对不是你。
神寒从没如此慌乱过,脑子乱轰轰的一团,心口间的不安越来越大,似是被人捏住了那脆弱的心脏一样,呼吸也为之窒息,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滚开。”门口涌了一堆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不由急的大吼,声音之大,如哮天犬一样,响彻云霄。
挤涌成一团的人很快分开一条路,还没看得清人,就见一阵风似的影子向湖边扑去。
月光下,湖畔处,谁无声无息的躺在软绵绵的草从边?谁的脸血色褪尽只剩那死寂的惨白?
神寒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一样,死死地瞪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不敢相信,那个刚刚还在自己怀里恬笑的人,此刻却了无生气的谈躺在地上。
他扑了过去,一把推开那浑身湿透,正在抢救的男人,颤抖着把手指伸到她的鼻翼下,不过一瞬,就如触电般似的缩了回来。
死了吗?就这样残忍地离开他了吗?
神寒的眼睁得血红,死死地瞪着那张惨白的脸,渴求着那双眼睛睁开,她只是和他开玩笑,她只是在发脾气,她只是要惩罚他。
惩罚他把她禁锢在身边,惩罚他霸道的占有欲,惩罚他对她的掌控。
这个狠心的女人。
他一口咬在了她柔软又冰凉的唇上,那么狠,那么用力,直到她的血传入他的口腔,血腥味在空气中淡淡传开。
醒来啊,睁眼啊,这么疼你还要倔强的忍着么?
“你干什么?”被推开的男人看他的举动不由大吼:“快救她啊。”
神寒的眸子唰地飞了过去,董仲杰,他浑身上下湿透,唇色发白,眼中急的恨不得推开他。
“倒提起她。”一个冷酷的声音忽地传来,众人看去,却是那个寡言少语的冷君瑞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冷冷地吩咐。
“不准碰她。”
董仲杰正要按着吩咐去动手,神寒却冷不防地大吼,一副谁敢碰她,他就杀了谁的样子。
“想她死你就继续。”冷君瑞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拧起地上的女子,让她的头向下,脚向上的倒抱着,双手用劲在她腹部处挤压。
神寒已经傻了,看着她没有气息地在自己眼前晃动,心跳也跟着停止了一样。
冷君瑞反复几次挤压,有湖水从她的口里涌出,人却没醒来,他又把她平放在地上,冷道:“人工呼吸,心脏复苏,马上。”
神寒没动,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跪坐在地上。
“寒,快点。”陈离见此,立即推了推他。
“我来。”董仲杰见了神寒失魂落魄的样子,二话不说就要上前趴下。
没等他碰到她的身子,神寒再一次把他推开,双手放在她的心口处按压,又捏开她的嘴作人工呼吸。
“醒来,醒来,我不准你死。”他边做复苏动作,边大吼:“没有我的准许,你连死也不能,听见没有,给我醒来,马上醒过来。”
宴厅里的人围在了一圈,看着月光下的那个男人空洞却又惶恐的神色,那一番虽对爱人霸道却又让人听了难过心疼的宣示,有的女人不由眼眶蓄起泪水来。
这样惊慌失措的神寒第一次展现在人前,在外人眼中,他是冷酷无情的,是高傲狂妄的,是不羁张扬的,是高高在上如神君一样睥睨众生的男人。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脱除了往日的狂妄冷傲,只是一个害怕失去的普通男人,那么真挚,那么悲恸,让人看了不胜心酸。
付妍敏在人群中看的真切,她脸上的血色褪尽,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瞪着那两个人,那个自己不承认的事实真切地摆在了眼前。
他爱她!
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爱她,那是一种渗入骨髓的爱,是将她融成自己的骨血的爱。
假如她死了,那他?
不,她不敢想象那个情景,不敢想象神寒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另一个让她惊恐的事就是,刚刚自己还和她在说话,怎的转眼间她就掉进了湖水里了?万一让神寒知道自己和她有过交谈,会不会认为是她杀了她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微微颤抖起来,踉跄地倒退一步,抵在身后的一个人身上,她看着他同样慌乱的神色,不由瞳孔一缩。
“咳,咳咳……”一声虚弱的咳嗽声传了过来。
她看了过去,却见神寒紧张地把那女子抱在了怀里。而那双飘忽的眼睛,透过他的肩膀清冷冷的看了过来,那么了然,那么明白。
看着她飘忽的目光,付妍敏的心咯噔一下,顿时沉了。

第154章

秋楠沉湎于迷雾而不能自拔中,她看到自己回到读小学一年级的一天。
那天放学铃声一响,她随着同学们一同走出校门,和往日一样,蹲在校门的墙角,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同学被父母一一接走。而她,则将下巴枕在膝盖上,百般无聊地拿着棍子在地上乱画着等着爸爸。
她的额角贴了一块创可贴,是因为和同学打架而弄破的。和她打架的是个很胖的胖子,听说父母是个在市里当官的。他笑她是个没娘的孩子,她不理,但他不该笑她不是爸爸的女儿,笑她是野种,于是,她动手打了他。
从不知道,瘦小的她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她把那胖子推倒在地上,甩掉了一颗牙,流了好多血,红艳艳的,好像她家里种的红色蔷薇花一样鲜红。两人扭打成一团,她受伤,却倔强地不肯落泪,最终是老师把两人拉开。
学校旁有一条又深又宅的巷子,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自行车的铃声,她扔掉手上的棍子,巴巴地跑到那巷子里,一眼就看到她的爸爸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向她挥手:“楠楠宝贝,爸爸来了。”
那时她常常觉得,爸爸就是那个脚踏祥云,手持利剑,披荆斩棘将她拯救于水火的王子英雄。
爸爸下了自行车,看到她额头上的创可贴和脏兮兮的裙子,一下子皱起了眉,心疼地问:“这是怎么了?和小同学打架了?”
她却只瞪着一双氤氲的眼眸,抿着唇脆生生地问:“爸爸我是您女儿吧。他们说我不是您女儿,他们骂我是野种。爸爸,我是爸爸的宝贝,不是野种。”说到最后她眼中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把脏兮兮的小脸冲开了两条痕。
爸爸十分心疼又温和地把她楼在怀里,哄道:“当然咯,我们楠楠是爸爸的宝贝女儿。”他撩起灰白的衬衫替她擦着脏兮兮的小脸,说道:“可我们却不能打人哦,打人不是好孩子,是不对的。他们爱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去,我们只要脚踏实地走自己的路就行了。”
事后,爸爸把她抱上自行车后架,一边用力地蹬一边大声地唱歌。她还记得,爸爸最爱唱那首《上海滩》,用那变调的粤语泓泓唱着: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而她就坐在车后跟着和唱,两父女变调又别扭的粤语常常让人捧腹不已。
就这样,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载着父女两个,迎着风,迎着漫天橘红的霞光,向着家的方向奔去。而那条条通向家的铺着青砖的斑驳小巷,老远都能听见他们的笑声在回荡。
梦里的画面倏地一转,她看见了爸爸妈妈在光的那方向她招手,她飞快地奔过去,伸出手,渴望着他们的手牵着她,带她一起走,一起回到那幸福的港湾。
可是,爸爸却是对她挥手,满脸不舍地对她说:“楠楠,快回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她大惊,眼泪汪汪地喊着:“带我走,爸爸,你们不是来接我的吗?”
“孩子,快回去,快回去吧。”爸爸挥挥手,他的身影在白光里渐渐模糊,逐渐消失不见。
爸爸再一次丢下她,她蹲在那里哭的像个孩子,远处,有声声霸道又带着恳求的叫声在呼唤着她,一声,又一声,越来越清晰。
是谁在叫她?
除了那个霸道的男人。
她罔顾四周,最终抬腿朝着那声音的出处缓缓走去,一步,又一步,朝着那一束光线走去。
她哇的吐出一口浊水,睁开眼睛,眼中焦距还没成点,就已被一股力度使劲抱在怀里,那力度,大的像要把她箍死,想要把她揉进体内。
她晕乎乎的,感觉到拥着自己的男人在剧烈颤抖,不由一怔,他是害怕吗?
“你这个混蛋。”他在她耳边狠狠地咒骂。
她闭了闭眼,透过他的肩膀看向人群,看着那个人惊惶的神情,极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再度闭上了眼。
你的鞋,是全场唯一的一种颜色,古铜色。
游艇会的一个角落,有一男一女正在争执。
“哥,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女人瞪大了眼睛看向对面那个男人,眼里尽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我只是和她开个玩笑,谁知道她不会游泳。”男人悻悻地说了一句,眼睛根本不敢看向妹妹。
“玩笑?”女人的声音兀然拔高,她瞪向缩在沙发里作鹌鹑样的同胞兄弟,手头痛的抚上额角,冷道:“你这是在杀人,是杀人你知道吗?那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我不也是为你好。妍敏,你就是太心软了。”男人,不,也就是付杰威嗤了一声,故作镇定地道:“而且,那女人不也是挺大命的,没死吗?”
饶是他故作轻松,然而,他手上夹着的香烟在不断抖动,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你该庆幸她没死,否则,你以为神寒会放过我们吗?不,就算她没死,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付妍敏双手抱胸,在铺着地毯的房间内走来走去,一脸的惊惶。
想到秋楠那个了然的眼神,她就觉得浑身发凉,仿佛落水的是自己而不是她一样,她一定很清楚,是谁把她推到湖里的。
似是被她的焦虑的情绪所感染,付杰威吸了一口烟,透过寥寥氤氲的烟雾看向自己的妹妹,泱泱地道:“他不会知道的,那个地方根本没人,没人知道是我推的……”
“哥。你太自信了。”付妍敏打断他,声音尖锐:“秋楠呢?你以为她也不知道吗?OK。就算她不知道,你也太小看神寒了。”
“那个女人根本来不及转身,怎么会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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