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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谋锦-第27部分

小说: 谋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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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言茉淡淡的说道。



  王嬷嬷住了嘴,老太爷院子里的规矩,哪里是她能说的。



  紫灵则在心里恨恨的想到,小姐性子不软,会纵容的你这奶嬷嬷在大庭广众下就对小姐说三说四的?



  平时王嬷嬷在静深院就是什么都管,小姐做什么,她也要说两句,紫灵早就厌烦了这老奴的啰嗦,亏是小姐耐性好,由着她唠叨。



  大概是因为王嬷嬷那些啰嗦也是真心实意的为了小姐,小姐才会这么容忍的吧。



  紫灵想起那时她服了紫苏给的毒药时,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死的瞬间,小姐眼底的冷淡,那时她真心认为,在小姐眼里恐怕只有十少爷才是她在意的,



  可是后来,她活过来之后,她看到小姐对她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对紫繁王嬷嬷她们也很宽容,她就想自己那时也许是看错了。



  “老太爷请两位小主子进去”。



  那门房恭敬的请到,在前面引路。



  这松柏院遍地花草,真是映了那句‘草木森森’的话,扬州府天气湿润,又加上这松柏院长久的没有什么访客,石径上的青石带着点点青苔。



  更显得清幽。



  穿过长长的曲径幽道,过了月洞门,来到中堂。



  中堂周围空地上遍种着松柏,松枝傲骨峥嵘,枝叶庄重肃穆。



  厅堂上房是一副《秋山图》,淡墨勾勒出青绿山水,石青色层层染上,浓墨勾勒开醒,点苔提神。



  孟言茉最近都在看《易经》,她对绘画并没有研究,也不擅长,但是因为她重生以后逆天的记忆力,看过的书都记得,因此对于以前不通山水画,也能赏析一二。



  这副《秋山图》寥寥几笔,就勾勒晕染的如此恰到好处,山水的清幽奇旷跃然纸上,可见是名家之笔。



  旁边一副木联,



  上联云:风生碧涧鱼龙跃。



  下联云:月照青山松柏香。



  由这画,这对联,就能看出此间主人隐世自得的心态。



  孟言茉心头苦笑,如果可以,她也想隐于深闺之内。



  “这‘恨天高’是你从何得来?”一道冷硬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孟言茉的沉思。



  恨天高正是那株茶花的名字。



  祖父果然是深谙这花草之道,恨天高是孟言茉从《花草物志》上习得养成之法,这恨天高是长在西南之极炎热的大理,离扬州府几千里地,祖父一看便知,可见平时对花草的在意。



  孟言茉转身看去,祖父身着竹青纹深蓝色直袍;留着时下学究们都爱留的山羊胡,胡须和头发花白,脸上法令纹很深,令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位性格严厉较真的人。



  “回祖父,这是孙女自己种的”。



  孟言茉低头施礼回道,身边的孟言昭则瑟缩的躲在姐姐的身后行礼。



  孟公彦看着这对这些时日一直坚持给自己请安的姐弟,他印象中只记得三房那对姐弟一直很胆小。



  前阵子这对姐弟中毒的事,他也从韦一针那里听说了,都是孟家的血脉,他自然不会看着,这才让韦一针施救的。



  看到这大的女娃尚算镇定,可这小的实在是太没有出息了,孟公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们扬州孟家嫡枝这一代中,老大被大哥教的唯功名放在心中,老二目光短浅,老三平庸,孙子辈中尚还有一两个可看的,可是,在大哥当家的孟家,就是他都毫无办法,



  又怎么指望稚嫩的孙子辈呢?



  “你倒是会钻营,知道我喜欢花草,就送这恨天高来讨好我,既然这花已送来,你们就退下吧”。



  孟公彦带着讽刺的笑刺痛了孟言昭的心,他和姐姐日日来请安,也是因为对祖父的濡慕之情,祖父现在是以为自己和姐姐就像那些溜须拍马之辈一样,来讨好长辈吗?



  孟公彦压根就不信这小孙女能自己种出恨天高,只以为是这孙女的卖乖之言,他故意用这样的语调表情来对待这对尚在幼龄的姐弟,



  只看他们是羞愤退下,还是分辨一二,无论何种,都是庸子。他以后也不必再注意。



  “祖父说的是,孙女知道祖父喜欢花草,这才潜心研究,只为了孙女的孝心,孙女年幼,不能为祖父做其他的,只想着这花也许能为祖父带来一两分宽心,也算成全了孙女的孝心。



  孙女即将去庄子上静养,临行,特来拜别祖父。”



  孟言茉说完,就跪在地上行稽首大礼。



  行完礼,脸色淡然的低头带着孟言昭退下。



  孟公彦没有料到这小孙女居然承认了他的话,还能做的一脸坦然,没有一丝羞愧,话也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错,



  他是该说这小孙女的脸皮都快比大哥厚了,还是该欣慰他们孟家终于出了位能顶事的人物?



  可惜,是个女娃。



  没有任何用。



  “你不想去庄子上,这才求到老夫面前?”



  看到这对姐弟即将跨过高高的门槛,孟公彦一返平时的不苟言笑,微笑着问道。



  他是为了让这孙女现出本意。如果有意来求,做了这么多天的功夫,此时看到自己态度和煦,一定会苦求的。



  孟公彦想到这,觉得心底有一丝失望之感。



  他一直隐居在此,只是不想看着孟家万劫不复,他态度冷淡,只是不想和这些血脉至亲关系亲密。



  说到底,他没有大哥有魄力,虽然他看的透时事,却没有一搏的勇气。



  孟公彦鬓角的灰白头发似乎又白了些。



  “祖父误会了,去庄子上是祖母对孙女的爱护,孙女怎么会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孟言茉低头恭敬的回道。



  她说的一半是真话,她虽然没有料到这时会被祖母罚到通德庄子上去,却是因缘际会,前世她在通德刚好知道一些事情,这次去通德,她正好可以施为。



  “祖父若没事,孙女和弟弟就先退下了”。



  孟言茉等了半响,见祖父没有其他的问话,低声开口道。



  “退下吧”,



  孟公彦摆摆手,他暂时也居然看不透这小孙女的作为为了哪般,想到三儿媳妇王氏是自己那时做主让文成娶的,为此,和那姚氏斗了半天嘴。



  南陵侯府妄称勋贵,连姚家女都教不好,三从四德,这姚氏就一直没有领悟。



  孟公彦脸色不平,愤愤的又回花园去看那株宝贝去了。



  也不知道这小孙女从哪淘换的这宝贝,恨天高就是在京城都不多见,这小孙女居然能踅摸到。



  孟公彦想到王家,是了,陶然兄从前和自己一样爱好花艺,想来他那位遗孀也学得他的本事了,



  陶然是王潜的字,孟言茉的外祖父。



  出了松柏院,孟言昭长长的吁了口气。



  “姐姐,我倒宁愿祖父以后都不见我们,我们就在院外行礼问安就好”。



  孟言茉看着弟弟后怕的样子,心中叹气,



  弟弟虽然年龄尚幼,可是俗话说“三岁看老”,现在见祖父这样稍微严苛的人就胆怯怕场,以后又怎么能周旋于官场呢?



  罢了,她也只求弟弟能有个功名,以孟家的名望,做一个文人小官,平安富足一生就好。



  “弟弟,祖父只是面冷心热,你想,他要是像表面上这样不在意我们,韦一针又怎么会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为我们拔毒呢?还有上次我落水后,韦大夫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了呢?



  若不是韦大夫施救及时,恐怕姐姐此时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人人都知道韦大夫只为权贵看病,你我姐弟两人在孟家势单力弱,若不是祖父的面子,韦大夫又怎么会这么尽心的替我们看病?”



  孟言茉想让弟弟记得那些曾经对他们有过恩的人,以免自己不在孟府的时候,弟弟被人蒙蔽了双眼。



  “姐姐这样一说,还真是,看来我误会祖父了。姐姐,祖父不会怪我刚才的表现吧?”



  孟言昭不安的说道,他刚才对祖父表现的既害怕又疏离。



  “不会”。



  只是会失望。孟言茉这么长久的带着弟弟在松柏院请安,就是想让祖父注意到,实际上也有了效果,郝先生不就是祖父写信请来的吗。



  可是今天第一次在祖父面前出现,孟言茉没有忽略掉祖父看着弟弟那一眼中的失望之情。



  弟弟心思纯善。孟言茉本来因为要到通德有事要做,想把引泉带着的,现在看来要把引泉留下了。



  自己还要见一面那二十名孤儿,自己从来没有打算要杀贤妃,也没有打算要杀皇长子齐王,



  自己没有打算要为姨母报仇,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不说这是送死的行为,甚至会连累到孟家,成为齐王攻击太子的借口,就说这恩怨本也是适者生存的天择。



  前世,她在后,宫为婢,见惯了那些一夕之间得宠失宠的戏码,在风光,悲惨的下面是不见刀剑却让人汗毛倒竖的手段伎俩。



  姨母只是不适合在后,宫生存。



  帝王的宠爱并不能让她安然的活在皇宫,也许离去是好的,只是最后的美好印象,也被人从皇帝的心中抹去。



  姨母和母亲都是可怜的女人。
第22章:孟公茂,孟阁老
  孟文冒马不停蹄,日夜赶路,终于在刑部押解赵令进京之前赶到了燕京。



  不是因为非要在赵令到京之前赶到,孟文冒了解大伯父孟公茂,大伯父身在内阁,他要把事情详细的和大伯父说清,这样大伯父才能联络朝臣,利用赵令的事,给予齐王最沉重的一击。



  孟文冒是这样猜想的。他也不知道大伯父在这里面有什么文章能做。



  燕京位于北方,此时盛夏,太阳没有了江南的含蓄,火辣辣的日头晒得孟文冒一行人皮肤生疼。



  “大爷,这已经到平州了,过了晌午就能进京,这日头太毒了,下面的人都快顶不住了,您看是不是休整一下?”



  孟文冒院子里的大管事孟良小心的建议道。



  大爷这么拼命的赶路,孟良知道肯定是有急事,可是人不是那些畜生,累死拉倒,这下面的弟兄眼看着像那快要晒死的野狗一样吐着舌头,



  底下的人不敢吭声,他身为荷香院的大管事,此时不卖人情给底下人,更待何时?



  “是啊,老爷,以我看刑部的那些押解差人都被我们甩开百里外了,怎么也争了一天的时间,老太爷肯定会体谅您的,这些奴才们皮厚肉粗,不怕辛苦,可是您一位大老爷,哪里能这样劳累?眼见着这更大的前程就要等着老爷,在这关键时刻,可不能因为中暑累病了啊。”



  孟师爷拿出灰绸帕,擦了擦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语意深情的道。



  孟师爷虽然平庸,可因为是孟氏族人,和孟家这嫡枝也是亲近的一枝,他娘又巴结上孟家老太太,因此孟文冒对他倒是信任,一些心腹的话也和他说。



  所以孟师爷知道孟文冒这么赶路是为了给老太爷报信,讲详细经过。



  那晚的事,孟师爷到现在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赵令这么小心的人怎么会露了行藏,并让河匪给绊住?



  眼见事情就草草收尾,自家老爷前途堪忧,怎么会有黑衣人出来和河运衙门的人还有盐运司的人打成一片?



  这才使得老爷凭空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孟师爷的暗示使得孟文冒心情大悦,这江南巡盐御史的职位眼看着他就要收入囊中,他怎么能不高兴?



  连带着身体上酷暑难当的热意都消退了不少。



  “前面就是平州官驿了,让下面的人都休息一下吧”。



  “哎,谢老爷”。



  孟良高兴的下去吩咐了,众人一听,提着最后的力气快步的赶路,到平州驿站十几里的路转瞬就赶到了。



  驿丞听到外面的动静迎了出来,最近听说东南沿海护国公又打了胜仗,这要是送战报的信差可不敢耽误得罪。



  驿丞兴冲冲的带着人出来,看到是一群衣着不显,满身灰尘疲惫神情的外乡人,顿时神情都变得恹恹的,



  这每年来京疏通关节的地方官吏太多了,看到为首的孟文冒没有那些在京城有路子的地方官员的嚣张,驿丞更是懒得应付了。



  吩咐了杂役一声,驿丞就要离开。



  “哎,你这驿丞看到我们老爷怎么也不行礼?还有,我们老爷此时身体疲惫,你赶紧安排房间,准备好酒菜。”



  孟良虽然在扬州孟府被老太太的大管事压着一头,可也是荷香院的大管家,而且自家老爷这次上京眼看就要有更大的前程,



  岂能容一个小小的驿丞这样慢待?



  听到孟良的话,那驿丞嗤笑一声,道:“这位大老爷好大的官威,小吏在这天子脚下当差,别的不多见,封疆大吏,一品大员,二品官老爷,不说见过百八十,也有几十位,不知道这位老爷官职为何?身为几品?”



  驿丞斜着眼睛,表情都带着不屑,不过他还不知道孟文冒一行人的来历,因此也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只是那瞧不起人的神态表露无疑。



  “我们老爷可是扬州···”。



  孟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群快马奔驰而来的人大喝的声音打断,



  “驿丞何在?赶紧为我们的马喂饲料,护国公东南大捷,耽误了我等向圣上报喜讯的时机,看你有几个脑袋砍?”



  为首的信差把马鞭扔进驿丞怀里,缰绳一甩,砸到了驿丞的脸。



  “是,是,众位差爷辛苦。来人,快快备上大块牛肉和冰镇醪酒给众位差爷解乏,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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