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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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尤大美是福子的姘头,他们之间如果没有这层关系,福子凭什么送给尤大美玉手镯呢?”
“奇怪的是,福子后来突然不来了。”赵老师道。
欧阳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福子是什么时候突然不到甘家来的呢?”
“就在我们搬家前几天,在此之前,福子几乎天天晚上来。”
“福子突然不到甘家来赌钱,是不是和尤大美红杏出墙有关呢?”
“那是自然。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分寸和限度。是一个男人都不喜欢戴绿帽子,如果别人不知道,忍一忍就算了,但如果弄得人人皆知,脸上挂不住了,那就得捅破窗户纸,撕破脸皮。”
“甘得君和福子之间发生冲突了吗?”
“这倒没有。河水汹涌,有看见的,也有看不见了,水上风平浪静,水下暗流汹涌啊!”赵老师话中有话,“那甘得君平时对福子就没有好脸色。那福子也不把甘得君当人看。”
“到甘家来参赌的人都是谢举人巷的人吗?”
“有些是谢举人巷的人,有些是其它地方的人。”
“这些人姓甚名谁,您能跟我们说说吗?”
“面熟,但姓甚名谁,对不上号,你们可以去问甘得君夫妻俩,他们人头熟。”
赵雅儒显然没有说实话,读书人和小市民谨小慎微的特点显露无余。
欧阳平在笔记本上写下了甘得君、尤大美和福子的名字。
“见到甘得君两口子,你们千万不要提我们家老头的名字。”赵大妈道,“过去,我们和甘家虽然关系一般,但从来没有红过脸。”
“每天晚上到甘家去赌钱的人有多少呢?”
“一共有两桌,十个人左右。最少八个。”
“甘得君赌不赌?”
“他们夫妻俩不参赌,但甘得君的老婆会跟着庄家押注。”
“什么叫跟着庄家押注呢?”
“庄家手比较兴的时候,尤大美就跟着下注,庄家赢,她就跟着赢,庄家输,她就跟着输。”
“甘家抽不抽头呢?”
“抽,每一轮抽五块钱。甘家提供一些茶水。”
“赌具是什么?”
“麻将。”
“一轮多少圈呢?”
“一轮四圈。”
“一个晚上要打几轮呢?”
“一桌在五六轮的样子。有时候输红了眼,就接着赌。”
“在那些赌徒中,有没有人突然不来了,我说的是去年夏末秋初。”欧阳平继续引导。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福子突然不来了。”赵老师道。
“不错。”赵大妈道,“此人和甘得君夫妻俩发生了一点矛盾,虽然没有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来,但我看不简单,后来——此人就不来了。”
“此人的年龄在三十七八岁的样子。”赵老师从桌子上拿起模拟画像,反复看了看。
记忆里面的东西有时候是需要一些媒介才会浮出水面的。
“是不是此人?”
赵老师还在仔细端详,赵大妈也凑了过来。
“眉眼有点像,脸型也差不多。”
“福子的大名叫什么?”
“我们听甘得君喊他‘福子’,至于叫什么名字,你们得去问甘得君和尤大美。”
“此人在什么地方工作?”
“不知道,不过——”赵老师眉头紧锁。
“不过什么?”
“有两次,我路过朝天宫古玩市场的时候,看见过此人——我看见他背着两个手提包朝市场里面走。”
从谢举人巷到文化馆,必须经过朝天宫古玩市场的大门口。
“此人可能在朝天宫古玩市场做生意的,”赵大妈补充道,“尤大美给我看过一个玉镯子,那是福子送给她的。”
“那口水井是什么时候废弃不用的呢?”
“去年夏天,自从工人从井底捞上来脏东西以后,我们就不敢再用了。后来出于安全的考虑,把井口封起来了。”
“什么时候封起来的呢?”
“八月一号,派出所的小唐召集大家把井口封起来了。”
这个时间非常具体。
“封的时候,井沿还在吗?”
“在。”
“赵老师。您能肯定吗?”
“肯定,就是我领着大家干的吗。去年夏天,雨水特别多,下下停停,停停下下,甘家的屋顶渗水。房管所派了十几个工人把甘家的两间屋子修了一下,完工的时候,工人将建筑垃圾堆到井口上去了。”
“水井就在你家的窗户前面,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水井上面的断砖残瓦有什么变化呢?”
“这要问我女儿倩倩。”
“为什么?”
“您刚才说的窗户是我女儿房间的窗户,你们可以去问问她。她恐怕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那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有人往院子里面跑。”赵大妈道。
“这是为什么?”
15。 第十三章 甘得君仍操旧业 尤大美眼神闪烁
“不是要拆迁吗?居委会的戚主任带人上门做思想我们的工作,测绘局的同志搞测量,房管所的人登记人口和面积,那一段时间,倩倩住在单位的宿舍里面,在家住的不多。她不在家的时候,门都是锁起来的。我们老两口平时是不进她的房间的。”
“你们能跟我们谈谈章家和门家吗?”
章家和门家住在后院,门家住在南屋,章家住在东屋,东屋门窗朝西,共四间,屋子前面有一个长廊,门家门窗朝北,共三间,屋子前面也有一个长廊。在唐小章绘制的陈家大院建筑布局图中,就是这样标注的。
“你们想知道什么呢?”
“家庭成员,工作情况,街坊邻居是怎么评价他们的。”
“行,这——我们可以简单的说一下。门家有五口人:门老三夫妻俩,门老三他爹,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门老三在咱们这一带口碑不错,老婆也很本分,他们从来不和人吵架,也不参和街坊邻居的是是非非。”
“门老三是做什么的?”
“门老三是个剃头的,他爹也是剃头的,门老爷子退休以后,门老三顶了他爹的职。门老三心灵手巧,他不但能剃头,还能美发,在咱们这一带小有名气。他这个人脾气很好,经常给街;无;错;小说 m。quledU。坊邻居剃头,收费也便宜。”
“门老三在哪里上班呢?”
“他在巷口一家理发店上班,一进巷口就能看见,叫‘谢举人理发店’,他给街坊邻居理发是在工余时间。”
“两个孩子呢?”
“两个孩子还小,都在读书,一个在读高中,一个在读初中。”
“请您再把章家的情况介绍一下。”
“章丙坤在市食品公司工作,是一个小干部,老婆在电影院卖票。只有一个儿子,家里面的经济条件很好,唯一不如意的是儿子从小就得了小儿麻痹症。”
“儿子有多大了?”
“二十五六岁了。”
“章丙坤为人怎么样?”
“夫妻俩都是善良的主,为了这个儿子——他们怕儿子受委屈,没有再生养,所有的钱都花在儿子的病上面了。要不是两口子精心照顾,儿子早瘫在床上了。”
“儿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一瘸一拐,能走路,身体虽然有残疾,但脑袋瓜子很好使,象棋下的特别好——连我都下不过他,还画的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章丙坤托人在文化馆给他找了一个写写画画的差事。每年市里面举行象棋比赛,他都能拿个奖状回来。身体有残疾,但脑袋瓜子却很灵光。”
“章丙坤的儿子结婚了吗?”
“没有。”
“去年春天,经人介绍,谈了一个农村姑娘,人长得很水灵,手脚也麻利。”大娘接着道。
“不错,女娃还在章主任家住了一段时间,夫妻俩还给女娃卖了不少东西。可后来还是没有成。”赵老师道。
晚上,欧阳平一行三人在朝天街派出所吃的饭,吃过晚饭以后,王所长和饶平带三个人去了甘得君的家。
甘得君的家在汉西路东亭街473号。
东亭街是一条南北走向的石板路,路面不宽——大概在三四米的样子,路虽然不宽,但却是一条繁华而热闹的街道,沿街几乎全是店铺,整条街上,路两边几乎全是两层古色古香的砖木建筑。
饶平推开一扇半掩着的门,门内原来是一条暗巷。
暗巷里面黑咕隆咚。韩玲玲打开了手电筒。
“谁?”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巷子的里口。
一扇门内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九条。”,“等一下,我对,一条。”
“请问甘得君家是不是住在里面?”饶平道。
对方并不回答饶平的问题:“你们是——?”
王所长上前一步:“我是派出所的。”
“派出所的?你们找甘得君什么事情啊?”对方突然提高嗓门,他是在给屋子里面的人报信。
王所长继续往里面走,门内的嘈杂声和出牌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紧接着从门内传出一个声音来:“二子,什么人?”
“是派出所的人。”
本来还窸窸窣窣的屋子里面突然静了下来。
王所长走到门口,“咚——咚——咚”地敲了三下。
很显然,甘得君仍然干着老本行,二子应该是负责望风的。
门开了,屋子里面站着七八个人,中间还有三个衣着时髦,穿戴暴露的年轻女人。
几个人借着王所长进屋的机会侧着身体,慢慢挪出房门,然后溜之大吉。一眨眼的功夫,二子也不见了,不一会,屋子里面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个人。
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旁边放着不少椅子和方凳,桌子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面装满了烟头;屋子里面烟雾缭绕,在烟味之中还有那么一点脂粉味。
在桌子的旁边有一个门帘,门帘里面应该是里屋。
“王所长,快让同志们坐,老婆,你去泡几杯茶来。”
女人走到门口,被王所长叫住了:“大嫂,不用泡茶,你们坐下来。”
女人就是甘得君的老婆尤大美,她穿着一件粉红色露肩超短连衣裙,雪白的双肩和深陷的乳沟,包括丰满的大腿,眉眼之间颇有点妖艳之气,看上去还是蛮扎男人的眼睛的。
尤大美的左手腕上戴着一个深绿色的玉镯子。
“同志们先坐。”甘得君一边把大家往板凳上让,一边递香烟,“这不是房管所的饶同志吗。来,抽烟。”甘得君穿着一件裤衩,上身光着,裤衩右边的口袋鼓鼓的,袋口露出几张纸币。
“警察同志,我们不是赌钱,几个人聚在一起玩玩——进园子。”尤大美收缩起自己的身体,同时用手拽了拽自己的超短裙。
“甘得君,你们夫妻俩都坐下。”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这位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欧阳队长。”
“王所长,我——我甘得君可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就是玩玩。”
“甘得君,你们夫妻俩不用紧张,”欧阳平望了望尤大美,尤大美手足无措地坐在板凳上,她的屁股搭在板凳一角上,哈着腰,这样,她胸前的乳沟就看不见了,“我们是为一个案子来找你们了解情况的。”
“案子——什么案子——和我们夫妻俩有什么关系?”
尤大美的视线在甘得君的脸上停留片刻,她眼神有些漂移闪烁,神情有些急促慌张。
“我们在陈家大院那口废弃的水井里面发现了一具男尸。”
甘得君和尤大美互相对视片刻,又迅速闪开。
16。 第十四章 欧阳平寻根究底 甘得君当场演示
“陈家大院——那口水井已经废弃一年多了。”尤大美道。
“不错,是去年夏天被封上的。一定是有人趁混乱之际把尸体藏进水井的。”甘得君道,“公安同志,你们想问什么?”
欧阳平拿出打火机和模拟画像。
夫妻俩看过打火机以后,没有任何反应,当看到模拟画像的时候,其表情和眼神和赵老师夫妻俩差不多。
“你们是不是觉得模拟画像上的人有些眼熟啊?”
“公安同志,您说的没错,我是觉得眼熟,老婆,你说呢?”
“可不是吗?是挺眼熟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没错,这张脸,我们肯定见过,但到底是谁,一时还真对不上号。”
现在,该轮到欧阳平纳闷了: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见过此人,而且挺眼熟的,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呢?症结和玄机到底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