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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斗天-第4部分

小说: 斗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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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巫婆闭着眼,嘴巴极为夸张地张大了,象一个洞,里面又吐出了那种空洞洞不着边际的声音,“你家的娃……是……个……天……”

    邹阳立刻把耳朵都竖起来了,但巫婆越说越轻,轻到后面便没有任何声音。

    邹阳忍不住想问到底是什么,巫婆合了口,摊开双手。

    邹阳知道巫婆是什么意思,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红包拿出,恭恭敬敬地放到她那双不见筋脉的树皮般的手掌中,巫婆浑身一颤,断断续续地道,“你家娃是个天童转世。”说过话后,又合了口,死人一样的坐着,再也不出任何声音了。

    邹阳知道,这是巫婆要辞客了。

    邹阳本来并非为了自己的孩子之事而来,而是想通过巫婆弄明白昨天发生的诡异事件,但他也清楚,这个巫婆有个怪脾气,辞了客就不再开口,必须下次重整红包恭敬请教。

    没办法,只得撑起身来,刚要走,觉得不甘心,便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昨天河面出现怪蟒,你知道么?”一边静静地看着巫婆,生怕听漏了字。

    这样天大的事情,邹阳猜想不论巫婆知道不知道,听过没听过,至少也应该有所反应的,谁知巫婆仍然阴在那里,纹风未动。

    邹阳失望了,赶紧出了门。村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甚至不仅是这个村,整个这地方都是如此出门拜请师公巫婆,请到屋的,一路上不准说话,没请到屋的,辞了对方也应急急往回赶,且一路上不准回头,更不能跟别人说话。就是遇到熟人招呼,也不能答话,否则就有不测之祸来临。

    邹阳虽说并不跟别人一样迷信,回家路上还是绕了条村外的路,插到自家后园子,一声不响地进了屋。

    晚上,到外面镇子赶集的人都回来了,村里热闹了许多,夜里,吃了晚餐,也有三三两两坐到村里那棵古树下谈天说地的,小孩子吵吵闹闹的。

    奇怪的是,除了邹阳,这个晚上,全村所有人家里,均没有任何人谈及昨天河面出现过怪蟒这件事,就象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第7集:缠人恶梦(上)

    第二天,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天气转晴后,大人小孩们都出来活动了。

    人们拿着捞鱼的器具到各处的积水塘中去捞鱼。

    经过邹阳门前时,也都象往常那样打招呼。

    孩子们到处奔跑着、叫喊着,追打戏闹。

    开春不久,有的人下了地,有的人在河边洗衣,有的人忙着赶晒家中的被子,人们三三两两地从家里出来,道口相见,打招呼的,问候的,站在一边聊天的,整个村庄来来往往,热热闹闹,一派春忙的景象。

    太阳暖烘烘地照着,公鸡欢快的伸颈打鸣,鸭子嘎嘎的在积水塘中游来游去。

    河上村虽然田地不多,但总还是有的,村外一片片亮晃晃的水田便成了蛙们的天下,呱呱地一齐叫起来。

    邹阳一大早起来,心里还是惦记着去寻找那条隐藏的怪蟒,见到这幅情景,怀疑自己看错了眼。

    可是仔细去看,人们仍象以前一样很正常的玩耍着忙碌着,没有任何改变。

    怪蟒事件不仅没有影响到这个村里人的生活,人们甚至跟本不知道有怪蟒事件的存在。

    邹阳带着莫名的诧异,到村里兜了一圈,人们见了他,而或邹叔邹叔地称呼,而或阳哥阳哥地叫。

    这个道,“酒妹快了吧?”

    那个道,“嫂子快生了,不在家守着啊。”

    也有的道,“恭喜啊,酒妹生了请我们喝酒啊。”

    村人都知道酒妹的酒酿得好,对他家的酒巴望得紧。

    邹阳表面上憨憨的笑着,心里则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遇上的熟人,跟他打招呼,他一边回着话,两只眼睛却只是紧紧地盯着别人看,想要看出点破绽和蹊跷来。

    看来看去,他还是失望了。

    这些人,从头发眉毛到一身上下的衣裳,到最下面的双脚,再到走路说话的姿势声调,一往如前,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喊他阳哥的,仍然喊他阳哥;叫他邹叔的,还是叫他邹叔。村里养了狗的人家,以前冲他吠叫的,现在仍冲他吠叫;以前熟悉了的,现在见到他还是跑上来围着欢天喜地的转圈子。

    这个村的人,全被蒙了心,连畜生都不例外,只有邹阳一个人知道真相。

    可是现在,不论他说什么,也没有人会相信的了,甚至还会被人当作笑柄。

    他感到村里压上了一朵阴森森的乌云,搞得到处都是荫凉荫凉。

    大白天的,太阳亮晃晃的,他一路上走着,却只是感到冷,总担心路边那些草篷藤绊子中冷不丁会蹿出什么东西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把人吞了。脑海中总是闪过一幅画面,怪蟒又出现了,盘桓在村的上空,张牙舞爪,吞云吐雾,接着向村里直冲下来,下边的人惊叫着四下逃散,但快不过怪蟒,于是最血腥的一幕发生了,怪蟒到处疯狂地追着吞人,那条尾巴把全村打成了一团碎烂,打死的大人小孩无数,血水把地面都染红了。

    邹阳只感到眼前一阵死黑,呼吸困难,双脚无力地软了下来,全身缩瑟着,抖作一团。

    过了许久,他才想要回到家里,连忙尽力的站起身来,使劲睁大眼睛,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回到自家门外了。

    酒妹正好从屋里出来,看着他惊道,“你怎么了,脸色变成这样?”想必他这时的脸色十分难看。

    但邹阳一点也没有听到她的话,气喘喘的,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去。

    酒妹见事情不对头,连忙挺着大肚子过来扶着。把他扶进屋,扶到床上去。

    邹阳爬上床,全身照例抖缩着,蒙头就睡,下午就发起高烧来,满口胡言乱语。

    一会儿叫道,“血!血!血!”

    一会儿叫道,“怪蟒!怪蟒!怪蟒!”

    一会儿又叫道,“河里……河里……河……”

    跟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酒妹吓坏了,正逢着七姑过来,忙把这事告诉了她。

    两个人围在床边,掐脉、摸额头、观眼色、听他呓语……弄了一阵子,完了七姑坚定地说,“邹阳中邪了!”

    酒妹大吃一惊,“那该怎么办?”虽说她平时也是和邹阳一样不怎么相信那些歪门邪道的,可是看见自家的相公突然变得这样,心里早没了定准,眼睛直巴巴的望着七姑。

    七姑定了定神,说,“这个好办,你怀着孩子,不宜出门,阿姑去帮你请巫婆!”

    酒妹道,“要请巫婆?”

    七姑道,“可不是,你看他发高烧又胡言乱语的,就是中邪的特征,村里的巫婆虽然有时不怎么灵的,但是好歹要试一试,万一不灵了,阿姑再给你叫人到外村去请啊,你顾着自己的身子,别担心,邹阳的事,交给你七姑了!”

    酒妹千恩万谢地,差点要给她叩头。

    七姑见事情有些紧急,嘱咐两句,赶紧去了。

    她去后,酒妹记着她的嘱咐,到厨房去熬了些稀粥,端进房来。候着粥冷后,便把神智不清的邹阳扶起,端起粥去喂他,哄婴儿一般地哄着。

    邹阳渐渐有了些些感觉,灵魂归位,听见酒妹柔细地声音在旁边轻轻地唤着,“相公,张嘴,张嘴啊。相公乖,来,喝粥粥,喝完粥粥接着睡,乖啊。”

    他无气无力地睁大眼睛,见到酒妹端着竟是一碗血水,惊叫一声,把碗打翻,人又昏了过去。

    事实上那哪里是什么血水,分明就是一碗大米粥。

    酒妹大惊失色,连忙又去唤他。这一回,却再唤不醒了。

    酒妹又惊又怕,守着床边,一刻也不也离开,只巴望着七姑早些把巫婆请来。

    时过不久,门外来了一些人,共有七八个,叫着邹阳的名字。

    酒妹在屋里应承着,那帮人便前前后后地进了屋。

    原来,七姑是个嘴巴把不住风的人,路上遇到些人,便把邹阳中邪的事相告。

    这件事很快在村里传开,大伙儿感到奇怪,多有挺他担心的,一齐来看。

    这个也问,“邹阳没事吧?”

    那个也问,“好好的,邹阳这是怎么了?”

    来了一批,走了;走了一批又来一批,邹阳家里倒热闹起来了。

第8集:缠人恶梦(下)

    傍晚时分,村里人全收了工,回到家后,那些跟斗阳家熟的,又来了几批,三四个的,七八个的。

    邹阳在村里人缘极好,这事倒成了个大新闻,一时间传到人尽皆知,小孩子都知道邹叔叔中邪了。

    几个邹阳的亲戚留了下来,帮着酒妹照看邹阳。

    天黑透了,七姑才回,不等酒妹问自己先发了话,“酒妹,不巧得很,巫婆不在家,我等得天黑了,没见回,只好先回来了。”

    酒妹作急道,“那怎么办?”

    七姑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有叫人连夜到外村去请。”

    这时在房中的,除了酒妹七姑,还有十余人,算来都是邹阳的亲朋。

    七姑跟酒妹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让邹阳的两个同族侄子邹欢邹笑到外村去请人。

    事情紧急,为防路上蛇虫突袭,两人各操一根棍子在手中作为武器,借着月光忙不迭地去了。

    七姑又叫人扎火把,人多办事快,一会儿几根通长的火把扎起。

    随后,七姑又叫了两三人,打起火把到村外的水沟田埂边寻找“水蜈蚣”、“水杨柳”之类的退烧草药。

    该去的人去了,大家又都守在床边,议论着邹阳的病因。

    当然,议论来议论去,他们也是弄不清其中原因的。

    真正的原因只有邹阳自己清楚,他在脑海里全是阴森的河水和凶恶的大蟒,数度惊醒,数度昏迷。

    这样闹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强行灌下两碗退烧草药汤后,才算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人们也被他折腾了一整夜,有几个受不住的,天亮后便回自家休息了。

    上午,又有更多的人来看邹阳。屋里屋外都是人,比昨天还热闹了。

    邹欢邹笑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说是外村的巫婆和师公都不在家,没请到。

    酒妹担心得不得了,顾不得昨夜瘦了一圈,仍守着邹阳。

    七姑看不过眼,又叫了两个刚来的,帮着守看,好说歹说劝着酒妹也去休息,酒妹不敢走开,便伏在屋里的桌子上打盹。

    幸好,喝了那两碗退烧汤之后,邹阳没有再闹,一直安安静静地睡着。

    村里的人,多半有活要忙,陆续的散了。

    七姑快要困得不行了,赶紧回家把自已的女儿小铃子叫了来,帮着守看,自己也伏在酒妹那张桌子上打盹。

    中午,酒妹先醒了,去看邹阳,发现邹阳总算有了些人色。

    呼吸平稳,也不再做恶梦说胡话了。

    酒妹问小铃子,“你叔叔醒过没?”

    铃子乖巧地答道,“没醒过,一直在睡呢。”

    酒妹爱怜地摸摸小铃子的头,“饿不饿,婶去给你做饭吃啊。”

    铃子说,“不饿。婶婶要是饿了,小铃子去做饭啊,小铃子也会做饭的。”说着,自己去了。酒妹便仍然守着床边。

    一个下午无事,到了黄昏,邹阳的高烧退了,睁开了茫然的眼睛。

    在酒妹七姑的劝说下,吃了半碗饭。

    但是,他的脑海里,仍闪动着河水怪蟒和那些记得真真切切的记忆。

    晚上,仍有不少人来看他,邹阳已能冲着来人们点点头了,见他在康复,大家都很高兴。

    邹欢邹笑也来了,这个晚上,他俩自愿留下来照看邹阳。

    邹阳的身体很快恢复,除了比以前略略有点瘦,没有任何变化。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事后,邹阳夫妇为了感谢邻里亲朋们的帮忙照顾,特地在逢集的日子去外面买了些好菜回来,请他们吃了一顿大餐。

    当一切复归平静后,河水已退了,村里的人,吆五喝六的,有的下地忙活,有的下河打渔去了。

    那些打渔人的孩子们站在河边,拣鱼,丢石子,追赶着叫闹着玩耍。

    野草嫩嫩的,抽丝似的长着;树木翠翠的,枝叶随风翻摆。

    邹阳门前的那个大坪,也有村里的孩子们在玩,在喊。

    他们用长长的葛藤来跳绳,用公鸡身上拔下来的漂亮的羽毛做成键子踢,有些孩子还把圆滚滚身子在坪边的草地上来回打滚。

    上午和黄昏是最热闹的时候,也在这个时候,孩子们简直集体出动。

    怎么看,这个村里都是超级正常,没有任何邪恶诡异现象的。

    大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孩子们成群结队的,去捉蛙捉鱼,去摘花,去追蝴蝶,全忙开了。

    为了家计,邹阳也得下河打渔。

    白天里,他跟人们一样忙碌。

    黄昏收工时,上了岸,却总是在河边莫名其妙地站上一会儿,望着曾经被河水淹没的河下村发一会儿呆。

    回到家里,他跟人们一样吃饭睡觉。休息前,酒妹唤了,他却总是要屋前屋后的转上几圈,仔仔细细地查看过才肯上床。

    这些,酒妹自然早注意到了,可是想到春夏之际正是蛇虫繁殖的季节,相公也许只是担心蛇虫爬进屋中来,所以从没在意。

    日子自自然然地过着,象村口那条河水,一如既往的流着。

    夏天来了,天气渐渐炎热。

    酒妹眼看要生孩子。

    邹阳白天拼死拼活的打渔,晚上还把鱼加工成鱼干,到了逢集的日子,大担地挑到镇上去卖,卖了钱便到家里存起来。

    他暗中打了主意,只等酒妹一生下孩子,立刻带着她离开这个鬼村庄,走得远远的,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再不回来了。

    这个村庄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在邹阳心里,其实仍是倒海翻江的,只是他没有说出来。

    他怕自己被别人笑作疯子,更怕吓倒酒妹和酒妹肚里的孩子。

    日子依然这样过下去,邹阳白天忙着,晚上哄着自己的爱妻,时常摸着酒妹鼓鼓的肚皮,巴望着她快些把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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