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毒妃-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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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容溪清晰的回答着,她的声音像是冬日的湖面,结实的冻了一层厚厚的冰,抡起锤子一砸,“咚”的一声响。
冷亦修抽了一口气,胸膛里的痛让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抬出手掌闷闷的拍在桌子上,容溪手指扶着的茶杯轻轻一晃,里面的茶水也随之波动起来,一圈一圈的水纹荡了开去,如此刻的心情。
“休妻的旨?”冷亦修的舌头都有些打结,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几个字吐了出来,他不想问,却不能不问,因为存了一线希望,一线如阴山间挤过来的阳光的微弱希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
“是。”容溪再次承认,一个字,便如同可以拨动太阳的神手,轻轻一转,角度改变,那一线阳光的希望,终于……不见了。
“为什么?”冷亦修眼睛眯起,眼底是绵延的疼痛,细细的碾磨开来,心头的刀子越发钝了起来,却不肯停下,让他感觉像是在被凌迟。
“感觉不在,心也不在,何必呢?”容溪的目光转向窗外,阳光明晃晃的,晃得人眼睛生疼,仿佛化成了无形的刺,差一点把眼泪刺下来。
“心不在?”冷亦修喃喃的重复了一句,他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洁白,如同羊脂玉精致雕刻而成,淡青色的血管在他的指尖下轻轻的跳动,他握着,感受着,仿佛那是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可是,她却说,她的心不在了……
“你的心里……”冷亦修转移了目光,落在她心脏的位置,声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伤痛,“到底有没有过我?”
容溪的心头颤了颤,她垂下眼眸,茶杯里的水纹依旧波动不安,如此刻她心尖的颤动,轻微,却牵扯着无数的神经,痛至麻木。
“没有。”
两个字,冷亦修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往下沉,慢慢沉至深渊的崖底,眼前那些明光都迅速的远去,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刺骨的冰冷。
一颗心,仿佛扑进了尘埃里,惊起无数的灰尘,迷蒙了眼睛。
一场谈话,以两个人的失望和疼痛而告终,却都没有表达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次日,容溪看着孝儿打理好的那些东西,其中有不少的金银首饰,孝儿说道:“小姐,这些都是您的陪嫁,还有就是王爷当年给的聘礼和后来送您的一些,再就是大婚之时宫里赏的。”
“把我的陪嫁挑出来。”容溪看着那些首饰说道,“其它的,就还放在原来的地方吧。”
“可是,小姐,”孝儿咬了咬唇,“就算是聘礼和赏赐,也都是您的,以后……”
孝儿没有再往下说,容溪也能明白,她是在为自己的将来担忧,古代的女子没有经济来源,一旦被休,身份地位又大不如前,如果再没有保命的钱的话,那以后的日子当真会举步维艰。
可是,这些都是用在古代女子的身上,却不是她容溪。
既然要走,就不应该再有所牵扯,属于自己的,一个都不能少,不属于自己的,一个也不多拿。
她摆了摆手,“算了,没了这些东西也不会饿死的。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上街去。”
“去哪儿?”孝儿有些不明白。
“卖东西。”容溪简短的回答道,不理会孝儿惊诧的目光。
容溪坐在马车上,微闭着眼睛,盘算着出了王府之后要干些什么,回容家?还是算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就此出去远游,和之前的想法一样,游一游这里的大好河山,也算是减压了,这段日子真是过得累死了。
“小姐……”孝儿抱着怀里的东西,肉痛的说道:“这些东西……真的都要卖掉吗?”
“嗯。”容溪眼睛都没有睁,但她能够想象得到小丫环的表情,皱眉撅嘴,一脸的心痛。
“可是……”孝儿咬了咬嘴唇,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啊?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些东西留着有什么用?我平时又戴得少,插在头上重得要死,还不如换成了钱,来得实在。”容溪看了她一眼,心里轻笑。
“……好吧。”孝儿撅着嘴不再说话了,只是抱着盒子的手搂得更紧。
马车在京城最大的首饰楼前停下,这里的首饰以精致高贵而闻名,而且,那些首饰都只生产为数不多的数十件,不会批量的生产,所以,那些王公贵族官宦之家的小姐夫人,都以买到这里的首饰为荣,如果买到生产的数量少的,则更是能够炫耀好久。
这里还有一个业务,就是回收和换新,以前生产的那些,如果不愿意要了,可以拿到这里来折一些折旧费,然后回收,回收回去的有的融化做成新的,有的则是收藏到一个展柜里留作纪念。
而容溪的这些首饰,大部分是来自这里,所以,她没有去其它的当铺之类,直接选择来了这里。
回收进行的很顺利,掌柜的知道,能够在这里买得起这么多首饰的,绝对不是一般身份的人,何况,做这一行久了,都有一双火眼金睛,他一看容溪虽然并没有戴那些华丽的首饰,衣服的样式也简约,但是贵在大气,而且质地上乘,绝对不是穷酸,反而是有一种大气的低调的奢华。
所以,他并不敢怠慢,不但积极的回收了容溪的那些首饰,还推荐给她一支质地极佳水润通透的羊脂玉玉钗。
容溪把玩在手里,的确不是凡品,质地温润细腻,洁白通透,顶端是一对展翅的蝴蝶,栩栩如生,做工精致奇巧。
“这支钗……本王要了。”容溪正准备买下,只听门口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笑意。
容溪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穿一身淡灰色的衣袍,如一团烟色的云,轻盈而飘渺,腰间扎着一条同色的腰带,可巧的是,他的腰带上也镶嵌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他的眉目清秀,俊气逼人,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似笑非笑间动人心魂。
只可惜的是,他的脸色苍白,是一种病态白,皮肤近乎于透明,淡青色的细小的血管清晰可见,嘴唇也泛着微微的青紫色。
齐王,冷亦维。
“噢?”容溪淡然一笑,毫不留恋的松开了握着玉钗的手,放回了锦盒里,“既然如此,告辞了。”
“慢着,”冷亦维走了进来,眼睛始终看着容溪,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一双桃花眼里风情无限。
容溪没有说话,只是扫了他一眼,神态平静如水。
“见过三嫂。”冷亦维施了一礼,眼睛在她的身上打着转儿,眼前的容溪神情淡淡,却姿态自如雍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清秀灵韵,挺拔的站在那里,如一株月下的玉树,光辉皎皎。
他在心里惊叹了一声,女人美艳固然让人心生爱怜,可是美艳的女人多矣,然而像容溪这样不仅美貌,而美貌中更带着一番气度风华的,他也自认为见过不少,宫中的女人哪个没有几番气度?可偏偏容溪,拥有的不仅仅是与富贵荣华共有的气度,而是那种天生的淡定和沉静,巍巍如高山大地,睥睨天下。
第一百六十章  ; ;我觉得你最多值这个价
自从上次在“家宴”中见过容溪,冷亦维的心里就一直念念不忘,他没有把柳玉荷丢出府去,只是不再和她说一句话,没事的时候就到她的院子里坐坐,柳玉荷先是欣喜,后来便是战战兢兢。
因为,冷亦维只是让她穿上那天容溪的那套衣服,然后盯着她看,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眼睛里平静无波,一动不动的一两个时辰的盯着看,柳玉荷承受的精神压力和折磨一日一日积累在她的心头,她快崩溃了。
其实,冷亦维不过是看着柳玉荷,想着那天容溪的样子。
在容溪请旨休妻之后,冷亦维在宫中的眼线就给他送去了消息,他欣喜若狂,派人盯着宁王府,得知容溪出门的消息之后这才尾随而至。
容溪看着冷亦维,脸上平静无波,淡淡的问道:“有事?”
冷亦维笑了笑,“三嫂,可是喜欢这只钗?”
容溪摇了摇头道:“不喜欢。”
“……”冷亦维微怔了下,随即笑了起来,一双眼睛里波光闪动,他的衣袍在光线里如披了一身烟光水色,“不如,三嫂挑一件喜欢的,本王买来赠佳人可好?”
他最后一句说得语气轻轻,却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挑逗,这话说得甚是轻浮,赠佳人%无%错%小说 M。quledu。coM?
孝儿气得脸色通红,偷眼看了看容溪,容溪却依旧一脸的平静,只是微微的扬了扬眉,“怎么齐王府很有钱吗?”
冷亦维抿唇一笑,“不瞒您说,我齐王府虽然不及三哥宁王手里的权势,但平时也颇受父皇的垂爱,得到的赏赐也不少,光是那些,足以价值连城。”
“嗯?”容溪微微一诧,“那赏赐可以用来卖吗?”
冷亦维脸上的笑意一僵,他的呼吸微微滞了滞,“自然是不能的。”
“那不结了,”容溪看了一眼孝儿手里的银票,“那除了那些赏赐,估计你还不如我有钱,不如,你挑件东西,我可以买来赏你,不过……”她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讥讽,“不能超过十两,因为,我觉得你最多值这个价。”
“……”冷亦维的嘴唇紧紧的抿住,他看着容溪,半晌,仰天大笑,胸腔因为大笑而微微的震动。
“妙极!”冷亦维抚掌笑着,“妙极,你果然是一个妙人!”
容溪却已经懒得再和他多废话,转身带着孝儿向外走,冷亦维却并不闪开,只是微微的一侧身,容溪路过他的身边时,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微眯了眼睛。
那轻浮的模样,让孝儿气得鼓起和腮,像条愤怒的小金鱼,狠狠的盯了他几眼,冷亦维丝毫不介意,他抬腿跟着着容溪走了出来。
“且慢,”他开口说道:“能否听我一言?”
“听你一言?”容溪微微一笑,轻轻哼了一声,“对不起,没兴趣。”
“你会有兴趣的,我要说的事,与你的终身大事有关。”冷亦维在她身后追了一步说道。
容溪站下,却没有回头,温风拂起她的发,飘飘扬扬,如行云间的流水,半晌,她问道:“什么事?”
冷亦维心头一喜,他看着她扬起的发丝,很想绕于自己指尖,体会着那份丝滑和芒香,好好的慰藉一下自己多日以来的相思之苦,自己马上要去东疆一趟,事情紧迫,再也经不起等待,而容溪……必须在他走之前把她带入府中。
“本王知道,你已经向皇帝提起了要和宁王和离的事,可是这和离之后的日子,对于女人来说,有多艰难你可知道?那不是有钱就可以熬得过去的。”他说着,眼睛看了一眼孝儿怀里的银票。
孝儿垂着头,手指轻轻的抚着那些银票,仿佛想从那些银票薄薄的纸身上得到一丝安心,那是小姐的将来啊,可是,真的如齐王所说,有了这些用来度日的钱,真的就好过了吗?
容溪慢慢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冷亦维,似笑非笑。
冷亦维的语调更低沉了一些,街上的人很少,宽宽的街道上他的话字字清晰,“如果你愿意,本王可以向父皇请一道和你一样的旨意,休妻。”
他说到这里,停住,目光落在容溪的脸上,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神情的波动,能够猜测到她的心里是如何想的。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容溪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睛里的光芒微微敛起,像璀璨的流星一闪而过,而后,归于一片沉寂。
孝儿瞪大了眼睛,她用力的咬住了嘴唇,这是什么情况啊?
冷亦维见容溪没有反应,只得继续说下去道:“本王可以休掉现在的齐王妃,然后……娶你为妃。”
“噢?”容溪终于有了一些反应,轻轻的问了一声,一丝笑意浮现在她的脸上,阳光照射过来,如细腻光润的上好瓷器,发出晶莹而幽冷的光。
“如果……”冷亦维想着合适的措辞,有些话不能说,却只有那些话做诱饵才有力度,“你同意的话,将来本王命中有更富贵之运,那么,本王可以许你做女人中最尊贵的一个,而且,本王可以向你保证,除你之外,再无其它的女人。”
容溪的心头一跳,他的话虽然说得含蓄,却是说得再明白不过,他已经是王爷,再富贵……除了坐上皇位,还能有什么?而女人中最尊贵的那一个,普天之下,唯皇后尊!冷亦维果然是有争位之心的!他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就代表他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许自己皇后之位?而再无其它的女人,则是允诺后宫无妃!
他还真想得出来,说得出口!
容溪笑了笑,笑意带着明显的疏离,她抬手掠了掠发,目光转向如洗过的蓝天,幽远而宁静,“齐王殿下的志向远大,我可不敢与您并驾齐驱,何况……如果我是贪恋地位之人,今天就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她说着,目光转向了冷亦修,明明人近在咫尺,却像远在天涯,眼睛冷得像崖边升起的月,“王爷倒是自信的很,不知道身边的麻烦可都处理好了?”
“麻烦……”冷亦维微微怔住,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