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斯亚战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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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菲欧的成人礼
露娜？詹妮？布朗无疑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她在和菲欧说话的时候会很真诚的用她那双漂亮的蓝色的眼睛盯着他——事实上她对每个和她交谈的人都是如此，这是从小就受到良好教育形成的结果。她的皮肤很白净，仿佛快要融入到她身后的那堵白色的墙壁里去了。和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女孩不同，她留着干净的齐肩短发，虽然个子看上去有些娇小，不过你会从她时刻微抿过的嘴角里感受到她内心的坚韧。
菲欧见过不少长发及腰、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比如史蒂夫的姐姐柏妮丝就是。这些女孩天生就有一副吸引人的魅力，她们打扮时髦，总是喜欢踩着高跟的鞋子，戴着一些合适的首饰，说起话来无时无刻不让你感到如沐春风，大部分的男孩都会为这样的女生们所倾倒，但在菲欧看来，谁也比不上露娜。
他还记得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在班上见到露娜时，自己就被这个安静的女孩彻底的迷住了。如果那时他会一手精湛的绘画的技艺的话，他愿意花所有的时间来用油布和颜料定格住那个让他沦陷的时刻。
“菲欧，你到底要说什么呢？”露娜避开了菲欧凝滞的视线，小声的问道。
因为菲欧一直盯着自己发呆，露娜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她不喜欢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尤其是菲欧，她总觉得当菲欧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就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自己小时候和橱窗里一直想要的娃娃对视的那样。
“呃，那个，嗯……怎么说呢，”菲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向嘴快的他现在舌头也打结了，“是这样的，露娜，大后天，嗯，也就是周六……对，就是周六，我的，呃，成人礼，你知道的，就是……”
“我，我就……就是想知道，那天你有没有空，呃，因为你也是我的同学嘛，所以我就想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去教堂参加我的成人仪式，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让气氛能热闹些，因为这个日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很短的一句话，在要说出口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卡住了。
“所以，你现在算是在邀请我吗？”露娜打断了菲欧语无伦次的话。
“嗯……算吧。”菲欧认真的点了点头。
露娜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开心菲欧能主动邀请她。
“好，我会去的，一定。”
菲欧怔了一会儿。
“真的？”
“嗯。”
“我真的很高兴你能这么说。”
“我也是。”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事实上菲欧已经完全出神了，他的脑海里开始不停播放着他成人礼那天的画面——装点精致的礼堂，慈爱的祖父和严肃的父亲，还有打扮帅气的兄弟们，然后是穿着漂亮的晚礼服的露娜。他一定会为她的美丽所倾倒，从此忘却所有的雄心和抱负，只想着如何能够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就像每晚陪伴她的灯或者床。
“我有些渴了，你能请我喝杯果汁吗？”露娜说。她主动地站到了菲欧的旁边，用手指了指埃文他们在的那个酒馆。
“当……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
周六是个很好的日子，安息日的前一天，又是人们劳作的最后一天。大部分的人都会在这一天的晚上好好地放松一下，比如男人们会去酒吧和朋友们喝上几杯，听着优雅舒缓的小提琴吟唱琴手的悲喜，那种充满格调的乐曲和“圣？凡蒂尼”红酒一样，是他们所能消费的最高档次的娱乐。而对于女人们，她们更喜欢穿着漂亮干净的衣服，打扮的像贵族家的小姐或者夫人们一样，然后和自己的女伴们手挽着手在广场或者商业街漫无目的地闲逛，她们有时候也会买些名贵的东西，当然，如果哪个店员小瞧了她们喋喋不休的砍价艺术，可是要吃大亏的。
学院里周六的时候也还有上课。想要成为对这个社会有用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握住学习的机会。这句名言课本上可没有，它出自菲欧的老师瓦卡洛夫先生。他个子高高的，人很瘦，教起历史和政治来总是滔滔不绝。他也是每个周六的晚上给学生们上课的老师，也许是他太过珍惜学习了，年过四十也没有谈过恋爱，头发也不知道学到哪里去了。大家都喜欢叫他的外号——希弗山顶，那地方和他的头一样都是光秃秃的。
不过这个周六的晚上对菲欧的同学们来说很特殊，过了今晚，他们的学长菲欧就正式成年，成为一名贝尔格兰德的合法公民。而且，菲欧就将作为希弗山学院的第二届学生代表，前往州立学院接受试炼，成为真正的见习剑士。为此学院也特地放了假，让同学们去参加菲欧的成人礼。“希弗山顶”先生也跟着一起去，说是方便照看他的学生们，好叫他们都能乖乖的，不到处捣乱。
在去往教堂的马车上，“希弗山顶”先生也不忘抓住学习的机会，他把历史书拿出来，给同学们讲起了关于贝尔格兰德剑士的由来。
“同学们，史书上记载，在古神创造了从前的贝欧根尼世界之后，人类和精灵一同降生到世界上，因为天赋逊色于精灵族，人类在很长的时间里都被精灵们所奴役，直到后来神界崩塌，阿克斯亚大陆脱离了贝欧根尼。逃亡到大陆上的人们，从所有人中推选出了一对兄弟，要求他们领导组建人类的国度……萨尔金，说你呢，认真一点。”
被点到名的小男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瓦卡洛夫老师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我接着说，你们都认真听。然而建立人类王国的愿望并不容易实现。崇尚学习精灵族掌握魔法的弟弟肖恩带着自己的支持者前往大陆的北方，在那里建立起了名叫巴克萨斯的城邦，而坚持依靠人类自身的力量发展的哥哥威利，在南方建立城邦贝尔格兰德。”
“光阴流转，两位创造了历史的伟人早已湮没在了岁月的长河里。原本敌对的贝尔格兰德和巴克萨斯现在也重修旧好，但，剑与魔法，却成为了两个大国的根源象征。”
“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成为一名剑士，是所有贝尔格兰德的男人们理想的目标，而成为见习剑士就是实现这个理想的第一步。”瓦卡洛夫先生合上书本，他的眼睛里迸出了几点火星，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慷慨激昂的授课感动了。
“知道了，瓦卡洛夫老师。”孩子们有气无力的回应道，而事实上他们都快要睡着了。
仪式定在六点钟开始，不过傍晚的时候，教堂里渐渐挤满了来宾，希弗山区的有名望的显贵都来参加了。埃文和弟弟勒布朗跟菲欧一起布置会场，他们特意做好了统一的装扮。都穿起了高档的黑色无袖礼服，礼服里面搭配一件贴身的白色衬衣，再配上短靴皮鞋，三个俊俏的年轻人一下子成为了焦点。
“埃文，伯爵先生和伯爵夫人呢？怎么没和你们两个一起来？”
埃文正指挥着佣人布置会台，菲欧和他闲聊着。
“父亲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母亲还在陪他，”提到迈克尔伯爵的时候，埃文的脸色很明显的沉了下来，“不过他们一会儿就会来的，你放心，哥们，他们答应过我的。”
菲欧见埃文有些失落的样子，也不再问多，他知道迈克尔伯爵的状况。
“如果真的不能来的话，还是不要勉强了。”菲欧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
“哥们，我有把握的，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们不要谈论这个了，讲讲待会儿你的事吧，那个宣誓要用的道具剑你放哪儿了？”
埃文把话题转移到了道具上，菲欧在心里叹了口气，和他讲起了等会儿的仪式安排。
六点整，伴随着教堂的钟声，乐团开始演奏，花童们从中央大街迈着正步向广场走来，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大篮子，在场的小孩子们欢笑着把花瓣抓起来，然后抛洒在空中。五颜六色的花瓣漫天飞舞着，像是下了一场美丽的花雨。这个开场礼便让到场的人们爆发出阵阵掌声。随后，格雷城教堂的负责人文森特神父走上祭祀台，开始庄严的向天主祈求。
菲欧在父亲德里克的陪同下慢步走上祭台，然后跪在高大庄的十字架前，接受神父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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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伯爵家的客人
菲欧的成人礼成为了整个格雷城都瞩目的事，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仪式，像亚利安这样的车夫们还是只能老实的用他们的体力来换取维持生计的口粮。
亚利安驾着马车在街道上缓慢的前行着，因为来来往往的行人让他很难加快速度，这让他很恼火。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特别让他感到烦躁，他要大声地斥骂这些有钱的、闲的无所事事的在街上乱逛的人，就是他们占据了这个社会的财富而让自己沦落成下贱的车夫，这样还不够，他们还要占据他赖以生存的街道，嘲弄似的看着他，让他的生意冷清以至于不能填饱自己的肚子。
“你们这些混蛋，白痴，呸！肮脏的臭虫！”亚利安低声嘀咕着，他现在真想把手里的缰绳用力的拉紧，让听话的马儿从这些败类的身上碾压过去。
不过他没有这个胆子，他不得不耐着躁动的心情尽量保证马车的舒适度，以免坐在后头车厢里的那位顾客发火。他可不想失去自己应得的小费。
这可不是一般的客人，亚利安对自己说。这一点他从这个客人的穿着打扮上就能判断的出来。除了那些闲得蛋疼的贵族和有钱的富豪之外，没有谁会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穿着笔挺的刺花翻领的礼服，戴着高筒礼帽和干净的白手套出门，而且现在是夏天！
这个客人要去伯爵府，想必也是某个贵族路过希弗山，顺道来伯爵府上拜访。这些贵族总是喜欢那些沙龙啊聚会啊什么的，喝名贵的酒，听着那些奇怪的音乐，装出一副天生高贵的样子，其实骨子里都是些吸血的魔鬼，专门欺负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
他能想象到待会儿那位客人从车上下来，摘掉手套，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钱放到自己手中的样子，说不定会是几枚银币，有可能的话还会是金币呢！要是能有金币，那个有着水蛇腰的酒馆老板娘一定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到时候可得好好地爽一爽，报复一下这个见钱眼开的臭婆娘。
驶过斐葛莉儿大街，亚利安看见教堂非常的热闹，许多打扮高贵的人们在那儿互相端着酒杯庆祝，还有很多十几岁大的小孩也学着大人的样子自以为优雅的捏着高脚酒杯，个个都是有说有笑的样子，看到真叫人厌烦。
车厢里的客人好像也被外面的喧闹声吸引了，他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温和的脸上露出一点点微笑。
“车夫，你们这儿很热闹啊。”
客人忽然主动和自己攀谈起来，吓得亚利安差点没捏住缰绳。
“是的先生。”亚利安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他可不敢多嘴，贵族的脾气他见的多了，稍微多说两句搞不好就会触怒他们。
“……”
客人放下帘子，没有再说话。亚利安暗暗地吁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有经验，不然小费有可能就不保了。
拐过街角，伯爵家就在街的对面，不过那儿停着伯爵家专用的马车，几个佣人正在检查马车的车厢，看样子伯爵大人是准备要出门。亚利安赶紧把马车拉到路边停好，跳下马背，手脚尽可能轻的帮客人打开车厢门。
“先生，伯爵府到了。”
高贵的客人从车厢里慢步走下，和想象中的一样，他摘掉了右手的手套，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圆圆的、可爱的、印着山德鲁大帝半身像的黄澄澄的金币，很优雅的放到了自己借开门而摊开的手掌上。
“拿着吧，”客人朝他古怪的笑了笑，“不会给你用太久的。”
亚利安没有听懂客人的意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把这一枚金币变成他想要的东西。活了三十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拿到货真价实的金币。
哈哈，老子也算半个有钱人了！可得让杜维那帮穷光蛋见识见识大爷的本事！不行，要先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人这么多，搞不好已经有人看见了。
得到金币后，亚利安便像是着了魔一样，他跃上马背，狠命地往马屁股上蹬了一脚，马儿吃痛地嘶鸣起来，飞也似地跑了开来。要是有会赶马车的人路过看见，一定会对亚利安的行为感到惊诧，以这样的速度在七弯八拐的街道上驾驶马车无疑是一种自杀。
而那个客人一直站在原地，面带笑容的看着亚利安驾着马车驶离。等马车完全消失了之后，他不紧不慢地往伯爵府走去。
伯爵府的大管家保罗正在忙着把礼物布置到车厢里，再过一会儿伯爵夫妇就要去参加艾瑞克家的菲欧的成人礼了，埃文少爷特地嘱咐过，这些礼物都很重要，一定不能有什么差错。
“抱歉，能打扰一下吗？”
一个穿着正式的绅士从街的对面慢慢地向伯爵府走来，并且和善的朝自己打招呼。事实上保罗从这位先生下马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作为一名合格的管家是要具备这样的敏锐感，不过他没见过这位先生，应该是从外面来的。
“当然可以，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保罗向这位先生微微鞠了个躬，手上的活也没停下。好的管家就是这样，即使是一个流浪汉站在自己面前也得表现出应有的礼节和风度，又不会忘了本职的工作。
不过等走近了看，保罗觉得这位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