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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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左臂？当然没问题！前提是，我确实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食死徒——但是如果我不是呢？亲爱的先生，您这是在侮辱贵族！”雷古勒斯冷笑着，直视着斯克林杰那双黄色的眼睛，轻柔地问道：“您能够承担这个罪名吗？”
看着雷古勒斯眼中锐利的光芒，斯克林杰开始有些不确定了。他犹疑着，没有立刻回答雷古勒斯的问题。
“……不管怎样，这是必须的，布莱克先生，希望你可以配合。”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钟，斯克林杰依然坚持着他的观点。只不过有些急促的语速显得他底气不足。
雷古勒斯心里涌上了一股烦躁——就算他的左臂现在空无一物，但他依然不能接受这样的检查。有一必会有二。如果他任由斯克林杰打破了这个惯例，那么傲罗们可能就会以此为借口，要求检查更多的贵族。这样一来，当初凭借财富和贵族特权逃避了审查的卢修斯，处境便不是那么妙了。
现在布莱克家族很大程度上需要依靠马尔福，利益方面紧密相连。所以雷古勒斯是绝对不能松口的。
“我拒绝。”雷古勒斯斩钉截铁道。他看似闲散地靠在沙发上，却全神贯注地提防着斯克林杰和沙克尔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做出类似攻击的举动，潜伏在客厅地毯下方的死亡缠绕便会瞬间发动攻击。
斯克林杰和沙克尔的举动让雷古勒斯很失望——这两位傲罗并不是那些刚出霍格沃茨的冲动小毛头，并没有做出任何挑衅的动作。在接收到雷古勒斯坚定的拒绝之后，同时站了起来。
“我想我们已经明白你的态度了，布莱克先生。”斯克林杰皱着眉头，看上去很不愉快的样子：“那么今天我们就先告辞了。”
斯克林杰等人当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晚餐时，柯路克刚刚在桌边坐下，便看到一只猫头鹰蹲在了窗台上。
“这是什么？”柯路克将写着“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收”的信封递给收信人，看到他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羊皮纸，扫了一眼后便放在了桌角。
“威森加摩的传票，下周一早上十点——不必介意，没什么大不了的。”雷古勒斯若无其事地拿起刀叉，开始将盘中的牛排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小块，每一刀都精确无比——唯一的缺点是，小块太“小”了一点儿。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晚餐结束后，雷古勒斯正准备上楼继续处理这些年来布莱克家族产业积压的文件，却听见柯路克在他身后道。
雷古勒斯愣怔了一会儿，眼眸中渐渐染上了温暖的色彩。
“好。”他背对着柯路克，轻轻点了点头。
17…5~17…6
17…5
周一早上九点五十，雷古勒斯带着作为证人的柯路克和卢修斯。马尔福同时出现在位于魔法部地下九楼的七号审判厅。
魔法部地下九楼，就连电梯都不能直达的地方。十年前，食死徒们的审判多半都在此进行。粗糙的石头墙壁，托架上插着一支支火把。两边都是沉重的木门，上面嵌着铁门闩和钥匙孔。处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下，大多数人都会觉得紧张和恐惧。
魔法部将审判安排在这里，显然是想要给雷古勒斯施加精神压力。但遗憾的是，这小小的伎俩并没有达到它应有的效果。
雷古勒斯本身就是亡灵骑士，这种阴冷的环境与他反而是最舒适的。而柯路克……
他深深地体会到了“宾至如归”的感觉。
三人中走在最后的卢修斯对于这里不可谓不熟悉，十年前他还没有洗脱嫌疑的时候，曾经和纳西莎一起出入了这里无数次。现在再来这里，心情自然不怎么愉快，却也不会出现害怕之类的消极情绪。同时，他也在以一种考核的心态暗中观察雷古勒斯和柯路克的反应。
结果当然是很满意。虽然一个过于淡定，一个……卢修斯几乎要扶额——那种浑身荡漾着的几乎看得见的粉红色气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卢修斯突然觉得很憔悴——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为这对夫夫（伪）担心吧？
17…6
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卢修斯觉得完全是一场闹剧。
审判还没开始，斯克林杰并没有明确的证据便向威森加摩提出要求检查雷古勒斯的手臂，这个要求直接被他的顶头上司、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驳回了。于是接下来斯克林杰便要求传唤了证人——一个形容猥琐顶着一头姜黄色乱发的男人，他结结巴巴地叙说着自己十多年前“亲眼目睹”的食死徒袭击麻瓜事件，并且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当时在现场见过雷古勒斯。
大多数威森加摩成员在听完他的叙述之后，皱着眉摇了摇头。威森加摩资深成员玛奇班夫人甚至忍不住用手杖敲击了一下桌面。
“胡言乱语！”她说，“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都知道，神秘人的手下在行动的时候都是戴着面具的！弗莱奇先生又是怎么能够确定那就是布莱克先生？在法庭上作伪证也是会受到指控的！”
自踏进这个房间起，雷古勒斯便一直保持着优雅从容的微笑，这显然给了在场魔法师们良好的印象。而蒙顿格斯带着明显漏洞的证词根本无人相信。
“我也不太确定……”蒙顿格斯底气不足地辩解道，马上倒戈了：“毕竟是十多年前的记忆了……”
斯克林杰的脸色真不错。卢修斯幸灾乐祸地想。
然后接下来，这场审判还没有开场便落下了帷幕
“玛奇班女士，对于这场审判，请允许我提出抗议。”就在雷古勒斯已经坐在了审判厅中央的椅子上、玛奇班夫人正要主持审判时，柯路克突然从证人席上站了起来，吸引了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
“塞弗拉法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玛奇班夫人身旁一位年轻干练的女巫问道。
“根据《贵族权利》第二十七条，任何情况下，贵族有权拒证据不明指控并提出索赔；以及《威森加摩权利宪章》第二条第十一款规定，案件与贵族相关时，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必须在场并且成员人数必须在四十以上。”柯路克以一种平板的、毫无起伏的语气背出了巫师法典中的相关条例，然后淡然地看向最高审判席上的空座：“在首席魔法师不在场的情况下，我认为这场审判根本不具备进行的条件。”
在场的威森加摩成员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黑了脸色。事实上，柯路克引用的算是比较偏门的条例。毕竟除却十年前的清扫，很少有涉及贵族需要审理的案件。而说到威森加摩中对于巫师法典了解得最多的，只有他们的首席魔法师。而这位首席魔法师由于事务繁多，审判的时候很少到场，以至于威森加摩的成员们基本上完全忘记了贵族审理中还有这么一道必备条件。
而斯克林杰盯上布莱克家的时候很不巧，柯路克正因为布莱克家书房丰富的藏书楼迸发了极大的研究热情，而布莱克老宅书房的最外层，恰好是法律相关书籍。
至于那位缺席的首席魔法师。柯路克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恰好和自己某个“儿子”曾经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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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家族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重现当年的风采。卢修斯十分淡定地想。
由于柯路克有理有据的抗议，针对雷古勒斯的审判最终未能进行。而接下来，柯路克又根据临时起诉条例，要求威森加摩对斯克林杰进行审判。
“根据《贵族荣光》第五十七条第一款，拜访贵族时，应提前一周递交拜帖，并收到主人回复后才能登门拜访。而在那之前的一周内，布莱克家并没有收到任何形式的任何拜帖。斯克林杰先生的突然造访不仅是不尊重布莱克家族的表现，同时也为我们带来了惊吓和困扰，因此，我要求斯克林杰先生赔偿我们的名誉损失和精神损失共计……”
“根据《贵族荣光》第五十七条第十一款，拜访贵族时，应该保持衣着整洁，不得为主人带来困扰。而斯克林杰先生在进入布莱克老宅时，鞋底的泥巴对布莱克老宅自门厅至客厅的地毯造成了污染，并且部分为不可修复损害，因此，我要求斯克林杰先生赔偿财产损失共计……”
“根据《梅林法典》第九条规定，巫师之间不得借由魔杖做出威胁性 动作。而斯克林杰先生在与布莱克先生交谈过程中，共计十三次将魔杖指向布莱克先生，有客厅放置的记忆水晶以及当时在场的傲罗沙克尔先生为证。由于布莱克先生的生命受到了不可预计的威胁，因此，我希望斯克林杰先生能够支付人身伤害赔偿共计……”
……
随着柯路克平板的叙述，斯克林杰的脸色越来越黑——显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气愤。柯路克已经在那里陈述了将近半个小时，在这期间，法律执行司的工作人员搬来了各种法典。每当柯路克说出一个索赔理由，他们便利用检索魔法寻找此法律的出处。可令在场所有人惊讶的是，柯路克所说的每一条，哪怕是出自最古老的法典的条例，都依然被判定为有效。
柯路克起诉斯克林杰的罪名已经达到了两百一十二条，索赔总额将近三百万加隆。如果威森加摩严格按照法典中的规定判刑，斯克林杰不仅要倾家荡产，还必须在阿兹卡班度过他的余生。
柯路克还在继续，卢修斯在佩服那强大的记忆力的同时暗暗发誓一定不要惹上这位喜欢和钱较真的主儿，顺便感慨一下布莱克家不管哪位择偶的眼光都相当不错。（其实你是在自夸吧？）
“根据《贵族礼节维护条例》第三十二条，在前往贵族家拜访时，需为主人及其家人准备合适的礼物。斯克林杰先生前来拜访的时候两手空空，这令我们十分失望，”柯路克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所以，我要求斯克林杰先生除了补偿当天登门拜访的礼物之外，还应该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共计……”
“等等，我抗议！”趁着柯路克因为计算具体赔偿金额而产生了片刻迟疑，斯克林杰终于逮着机会提出质疑：“请问，赛弗拉法先生，你究竟是以什么立场对我提出以上控诉和要求？”
柯路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是雷古勒斯。布莱克。赛弗拉法的伴侣。”
审判厅里一片哗然。
雷古勒斯勾起了嘴角。
我们来回顾一下庭审的头一天发生在布莱克家书房的某段对话。
雷古勒斯有些惊讶地看见柯路克身侧浮着一本厚重的法典站在他面前，表情罕见地带着淡淡的疑惑。
“路克，怎么了？”雷古勒斯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绕过书桌走到柯路克面前，拿过他身旁的书翻看了几页，又是一本有关贵族权利的法典——布莱克家这种书尤其的多。“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雷，我们算是家人吗？”柯路克带着些微期待的语气让雷古勒斯一愣，随即一阵喜悦涌上心头。雷古勒斯几乎用了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才克制着自己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然后淡定地答道：“当然。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巫师们的法律认为，贵族的利益受到侵犯时，除了贵族本身可以要求赔偿之外，他们的家人也可以根据情况不同得到相应的赔偿。”
“……路克，最近研究经费紧缺吗？”
“不，我只是预防将来会发生的经费短缺。”柯路克继续他的问题：“家人包括了父母、兄弟、姐妹、伴侣以及孩子，虽然这里没有提及，但我想知道，包括契约者吗？”
“不，路克，契约者并不能算是家人。”雷古勒斯好整以暇地看着柯路克为难地皱起眉头，嘴角带着促狭的笑意。
“那么……兄弟？”
“除非你也姓布莱克。”
“……”柯路克沉默了片刻，义正言辞地教育雷古勒斯：“雷，赚钱养家很不容易的，所以能够争取到的利益我们不应该放过！”
“嗯，确实是这样。”雷古勒斯认可地点头，笑得眉眼弯弯：“其实伴侣也属于契约关系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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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在对于一个领域及其相关领域内的知识没有完全把握之前，不应轻易去挑战。
时至今日，柯路克再一次想起了这句来自于他的导师的教导。
“我果然是太心急了。”和雷古勒斯一起走出魔法部，两人漫步在黄昏的伦敦街头。“我不应该用类似的理由同时起诉魔法部，至少也该等到他们对斯克林杰的判决下来之后再说。”
虽然柯路克依旧是那淡定的一〇一号表情，雷古勒斯还是从他那淡漠的语气中察觉到了类似于小孩子一样的别扭。事实上，威森加摩仅仅判定斯克林杰和布莱克家族庭外和解，倒是在雷古勒斯的预料之中的。如果柯路克没有在起诉完斯克林杰之后，又接着起诉魔法部不作为，结果大概会符合柯路克的期待。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雷古勒斯拉住柯路克的手，使他避开了一位行色匆匆的路人——两人在身上施加了忽略咒，稍不留意就会被人撞到——便不再放开。“毕竟对于这些事情，你一向不乐意去研究。”
柯路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这种挫败感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了，心里着实有些堵得慌。
雷古勒斯带着笑意瞥了柯路克一眼，然后抬头对着正前方路边的女巫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奥格登小姐。”
“好久不见，”有着一头美丽的淡金色长发的女巫一改刚刚庭审时站在玛奇班夫人身边的那种冷漠严肃，微翘的嘴角让她清秀的面容显得有些稚气，熟络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调侃：“你居然嫁人了，雷古勒斯？”
“你依旧没嫁人，艾莱格蕾亚。”见艾莱格蕾亚的态度一如既往，雷古勒斯也不复刚才的生分，同样也带着几分调侃回敬道：“听说你现在在法律执行司干得不错——明年你就会接替奥格登先生在威森加摩的位置是吗？”
“你的消息来源还算准确。”艾莱格蕾亚抿了抿嘴唇，并不打算在大街上进行这样的话题，而是将视线转向了自刚才起就脸色不善地瞪着她的柯路克：“雷古勒斯，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柯路克不喜欢这个名叫艾莱格蕾亚。奥格登的女人，非常非常不喜欢——刚刚在审判厅，就是这个艾莱格蕾亚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