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爷公主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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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衰,三而竭。我军只需在这几天内严防死守,待彼竭我盈之时,再一举进攻……”裴元修说罢,抬眼望向几位前辈长者。
“这便是趁他病,要他命?妙啊!”郑明锡道。
“嗯,可一试!”平王点头,“诸位意下如何?”
众将纷纷点头,也觉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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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不减
决定了试用裴元修之计策。
众将官便与平王爷一同仔细研究此计的可行性以及细则、部署,如何排兵布阵。又参详着古羝部族以往的出兵习惯,推演了他们将有几种进攻可能。如果遇到,我方将如何防,如何破。
而以李隆佑为首的勋贵子弟则规矩的站在一侧,皆知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都支楞着耳朵仔细倾听。
上一世里,此时正是粮草被劫之时,几位主帅每日里皆全心投入到如何对敌之上,全无心思顾及培养新人。裴元修当然无有如此机会。
此时,他垂手站立于李隆身侧,听到老将军们排兵布阵的妙处之时,心下不住点头。
上一世里,他也手握重兵十余年,大仗小仗打了无数。可,此战若是让他谋划,却也不会如此精妙,想来姜还是老的辣。尤其是这副帅明瑜,对敌营猛将习性之熟悉,更是如数家珍,所谓知己知彼当是如此。
徐老元帅还是一如既往的稳扎稳打。裴元修上一世里跟随了他三年,便是知晓的。
而平王爷更是一兵一卒皆用于刀刃之上,精细之处与他平日里不拘小节的性子真真是大相径庭。
裴元修心下暗想:怪道自己那岳父老丈杆子(某羊道:亲,是上一世的,这一世八字未见一撇,可好!)会启用这三位大人物为太子保驾护航。运筹帷幄,长处互补,又用兵如神,眼光独到。便是上一世里粮草被劫,军心不稳,敌盈我竭那般艰难的境况之下,也能稳坐中军,将古羝部族打得溃不成军。
几番计较之后,老帅、老将们制定下良策。
平王爷大手的挥,让新手小将们退散出去。
李隆佑带着裴元修等人退回他的营帐之中。着随从取了酒来,美其名曰:庆功。实则是见了这些勋贵子弟自入军中以来,身心皆紧绷着,想让大家松散一下。
这便是顺启帝平日里教导他的御人之道:强权与怀柔并用,方可相得益彰。
因着在军营之中,并不敢多饮,只酒过三巡,便散了,各自回了营帐。
裴元修挑帐帘还未步入帐中,便有一物骨碌碌滚至他的脚前,俯身拾起,便听裴小道:“爷,您回来了?小的正在归置……”略一低头,便见裴元修手中拿一物什,拍头道:“这手炉是小的见您自宫中抱出来的,想着是好东西,如若留在府中,不知又要便宜哪个没脸手长的,索性便一同带了来,刚归置东西,没留神掉了出来……”
“嗯!”裴元修未待裴小讲完,只应了一声,便抬腿走至榻前坐下,轻轻摩挲着手炉,不再言语。
这手炉正是那日御书房门外,珑玥塞进他手中那一个。
铜胎掐丝珐琅,宝蓝的底色,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飞身跃起,扑向粉蝶。胎质细致,掐丝图案栩栩如生。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这铜胎掐丝珐琅又名景泰蓝,是近几年来新出的一种工艺器具。且全是贡品,市面上并未见流通,便是哪个官宦勋贵之家有上一两件,也是御赐之物。
裴元修如呵护宝贝般,将手炉护于胸前,侧身躺于榻上,薄唇挂笑。雪地中那抹红身的小身影于脑海中渐渐清晰。精致的小脸儿,盈盈的水眸,朱红的小嘴儿,还有那轻轻皱起的珑鼻……
只,这如玉的童颜慢慢的自他脑中变成一张娇俏的女儿模样……
裴元修虽还唇角上挑,而眼角却滑下一道晶莹。
将怀中手炉拥得紧了紧。
上一世里也是在御书房外头一回见到九儿,也被她塞了这个手炉,也同样被裴小带来了军中。却,被太子李隆佑见到后要了回去……
裴元修又抱得紧了些,好似九儿就在他怀中。
“九儿……我再不负你……你可要快些长大才好……”
心中默念着,渐渐睡去……
是夜,裴元修猛得坐起,惊起一身冷汗,上一世的情境又那般真实的出现在他的梦中。
“爷?爷?您如何了?可是发了梦?”
裴大听了动静,倒了杯水来,“爷喝口水压压惊罢!”
裴元修回了心神,摆手让裴大回去睡了。自枕边摸出那只小巧的手炉,摩挲着,口中轻念:“梧桐雨落五十弦,残香满阶,声声春意倦,半倚斜月风卷帘,相思不减衾衣寒。盈盈笑语轻入梦,独上危楼,何处寻芳影,凭栏浅酌黯黯生,泪烛殆尽红棉冷。”
上一世里,自失了九儿,这便成了他生活的写照,直至被远道而来的八公主一巴掌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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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为师
几场连绵细雨之后,炎夏过去,转为秋凉。
西疆捷报频频传入京城皇宫之中。
自打初夏之时,古羝部族被歼灭,大头人扎达瓦的兵符递自京中,没两日便被顺启帝转手给了珑玥。
之于原因,这兵符是一条少数民族元素极浓的项链,珑玥又极为喜欢这类玩意儿。
顺启帝思量了一番,终归古羝部族这一回是彻底的败亡了,兵符留下也只是战利品罢了,无甚大用,便昏君潜质大显,投其所好的哄闺女高兴去了。
随着西疆各大部族之首,古羝部族的败亡,那些个被其联合起来的部族,胆小的外迁,负隅顽抗的又被大昭军队灭了三部。
顺启帝最新一次收到的军情邸报,西疆还有少许部族流寇待肃清,如若顺利入冬之后,不日便可班师还朝。
看过邸报,顺启帝心情甚好,拢袍袖自龙书案后起身,打算去看看他的老婆和宝贝闺女。
而此时,顺启帝的老婆瑾皇后和宝贝闺女珑玥正在坤泰宫的小花园内。
自打那日闺学生事,太后娘娘便颁旨,免去了宫中所谓的闺学。而瑾皇后则为宫中几位未出嫁的公主各自派了教习的女官。
珑玥虽也得了两个女官,却只是充充样子,真正教她的是瑾皇后。
瑾皇后乃大昭国闻名第一的才女,君子六艺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且自幼受明老太师亲自教养,智谋胸襟更是不输男儿。
只瑾皇后为人内敛,并不张扬,且贵为中宫之主,自是无人敢私下里提及。
李隆佐五岁那年,皇宫选秀。而那一次也是顺启帝继位以来的最后一次选秀。
新晋的一位才人,知顺启帝是个喜爱才情的,寻了机会将她的“十八般武艺”在顺启帝面前尽显了一个够,以求得帝王之宠。
谁知,顺启帝看过,只轻笑一下,便再未召见与她。此才人苦思许久,不明白她何处开罪了皇帝,后偷偷收买了一位平常里侍奉顺启帝的宫人,才知,那日之后,顺启帝与她的评价,只七个字“登不得大雅之堂”。
方后知后觉,有瑾皇后珠玉在前,自己不过哗众取宠罢了。
而,珑玥于上一世里便是个拔尖儿好强的性子,尤在学业上最为明显。山沟里长大的娃儿,想当鸡窝里的金凤凰,唯有苦学一条路。
这脾性既已养成,便再难改。纵是胎穿至此,也依然如故。
如今,得了好老师,珑玥便成了一块儿小海绵,更是敏而好学,越发勤学苦练起来。
琴棋书画这些子上一世里无有心力涉及的小情怀,珑玥更是当做弥补遗憾般一样也不想放弃。
今儿个,天气舒朗,瑾皇后命人将桌子搭在了丹桂树下,看珑玥画了会子画,又练了会子字。
命琉璃将琴抱了出来,手把手教她抚琴。
而珑玥忽然便想起了“四艺同展”来。好奇的问她的皇后娘,可真有此事。
待瑾皇后点头,珑玥便兴奋起来,央求着瑾皇后让她见识一下。
最终,瑾皇后被她歪缠不过,命人搬了征鼓,备了长绢来。回了暖阁内,换了轻便的衣裙出来,踏上征鼓。
鼓点起,长袖舞墨,一曲《将进酒》唱罢,把酒对月的泼墨画也已跃然白绢之上。
“好!好!好!瑾儿风采不减当年!”
顺启帝进得坤泰宫门,便见丹桂树下,一妖娆美人,踏鼓而歌,长袖舞墨,画面自是美不胜收。
瑾皇后的“四艺同展”顺启帝之前也只在明老太师的寿宴上见过一回,当年瑾皇后年方十岁,便已技惊四座。
如今再见,又平添了妩媚风韵,更是动人。
顺启帝一时恍惚,便下意识的叫出了“瑾儿”二字。
“皇上谬赞,臣妾献丑了!”
瑾皇后福身施礼。
顺启帝自宫人手中接过雨过天青色锦缎绣红梅傲雪的夹斗篷披在瑾皇后身上,“秋风渐凉,仔细受了风。”
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如此气氛,珑玥求之不得,怎舍得打破?
至于这“四艺同展”,她想学,却也晓得要四技皆精时,学起来才有水到渠成之效。操之过急反而不妙。
挥了挥手,将一众宫人遣退。
而后瞅了瞅天色,想来小哥此时正和大舅舅明理在武英殿中讨论文章了。对于古人做学问,珑玥的兴趣十足。
便带了小禄子往承乾门而去。
珑玥本是不想用小太监的。然,因着她无事爱往李隆佐处跑,而宫婢又不可出入承乾门,无奈之下,也只得入乡随俗了。向吉安讨了他最得意的干儿子,小禄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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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控明理
武英殿书房。
太子少师明理正拿着几张今科秋闱举子的策论,与李隆佐在品评。
珑玥“秉承”了她皇帝爹的坏毛病,一只小肉手挥了两挥,命欲要通传的宫人退下,一挑帘子,探进一个小脑袋来。
“小哥!大舅舅!我又来啦!”
“九公主!”明理待要施礼。
珑玥早他一步窜上前来,趁他弯腰之时,抱住了明理的脖颈。
虽说她贵为公主,可,血缘亲人的礼,她还是不敢受的。开玩笑,万一她受了长辈的礼,老天爷一个不高兴,将她再劈回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若是没有了,她岂不是要悔死?
再者,她也不想,也不愿受这礼。她不想因着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而失了天伦之乐。这曾是她可望而不可求的。
“公主莫要淘气,仔细摔着!”
明理话气虽刻板,眼神中却透出宠溺。
眼前这个小丫头,令他看到了曾经的妹妹。那个一出生便背负了家族兴衰荣辱的妹妹,那个自会走便被祖父教导经史子集,琴棋书画,而没有时间玩乐的妹妹。
明家是大族世家,虽代代皆有人才出,却于这一代里出类拔萃的兄弟最多,堂兄弟间也最是齐心。不为他故,只因看着最年幼的妹妹一步步走来的艰难,坐上后位的如履薄冰。帝王之宠最是飘渺虚无,谁知何时便会烟消云散,有还不如无,若说是“汝之蜜糖,吾之砒霜”也不为过。
明理当年,年纪轻轻便是名冠大昭的文武状元,也不过是想要给宫中的妹妹撑个脸面。
如今,眼前的小丫头,模样、做派像极了年幼时的妹妹。特特是聪慧更是与妹妹极像。想到当初的妹妹,明理总不住感叹,若不是生为女儿身,作为当比他们兄弟几人都要强上许多。
明理对珑玥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似是想把妹妹当初所缺失的童年都弥补于这个机敏聪慧的小丫头身上。
“你又来啦!”
李隆佐自书案后起身,朝着珑玥的额头戳了一戳。
珑玥将小脑袋藏于明理的肩窝,躲过“狼爪儿”后,侧头于案上,道:“这是何物?”
案头上几篇文章皆被朱墨圈点过。看上去似是她前世曾在博物馆中所见的古人考卷。
“今科举子的几篇好策论,舅父拿来与我品评的。”
珑玥听得,眼前一亮,自明理怀中出溜下来,爬上书案后的软椅。盯着几篇文章紧瞧,心下暗道:这要是揣回现代,定是会值许多银子吧!
财迷病犯了的珑玥忘记了,她从头至脚,穿的用的,不论哪一样,揣回现代,还是在大昭国中,也皆是寻常人家用不起的。
“可知其意?”
明理虽心下明白,珑玥年仅五岁,于策论这般文章纵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若无人从旁指点,怕是也不可知其一二。
然,瞅着珑玥望向几篇文章的灼灼眼神,明理还是脱口问了出来。
其中因由,不外乎皇后光环效应。
瑾皇后当初八岁,便随着其祖父明老太师一同论政,且可一语中的。如今,明理瞅着那与妹妹七分相似的小丫头,又是皇后妹妹亲自教养,便觉她若能懂,也不是甚稀奇事。
珑玥若是知晓她家大舅舅这“妹妹神化论”定会觉得头顶天雷滚滚。
“不懂!”
珑玥听明理问道,紧着摇头。
“我只看这些字写得真真好看,颜筋柳骨,各有所长。”
明理抚鼻轻笑,也是,这丫头年方五岁,纵是再聪慧懂得这些也过早了。况且,凭妹妹的精明,自己的童年自是不会令其在女儿身上重现。哪怕皇家之人要有些子时事敏感,却也不急于此时。
然,正待明理想要让珑玥写几个字看看时,便听得小丫头又道:“这人未免过于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