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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部分

风云-第376部分

小说: 风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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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场决战亦仅是无道狂天的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步惊云等人上破日峰,以令他能顺利得到‘天哭’!”

“所以,你如今必须仅快赶上步惊云,让他知道你已无恙,还有,将我如今给你的这瓶药,交给孔慈喂服!?那泥造菩萨说着反手一送,一个小药瓶已向聂风劲送而至,聂风依旧头也不回,便已将药抄在手中。

只见药瓶外贴着一纸红条,红条上写着三个极为瞩目的漆黑小字──火!猴!血!“火猴血?”聂风当场眉头皱。

那泥造菩萨颔首道:

“不错!孔慈所中的同心蚕,最佳的解毒迷法,莫过于以另一条同心蚕将其体内之蚕引出,然而,另一条蚕却在无道狂天手上,若真的要得到它,恐怕步惊云使真的要如言上破日峰!”

“因此,为要制止无道狂天的计划,老夫唯有将自己仅余的‘火猴血’给你救回孔慈!”

“这瓶火猴血,是从一头难得一见的火猴体内抽炼而成,其性之烈能逼万毒,故无论寄生孔慈体内的同心蚕如何凶恶,只要她服下火猴血,便能将其逼出!”

“那时候,只要你和孔慈两人无恙,步惊云便无须再赴破日峰,而那个无道狂天要得到无哭的计划,更将会无疾而终……”

聂风听罢那泥造菩萨说罢一切,不由又道:

“但……,那瓶火猴血即是前辈‘仅有’,想必前辈亦极需要它,若将之给了孔慈,那……,前辈自己……又将如何?”

那泥造菩萨苦苦一笑,答:

“聂风,你也实在太顾虑别人了。你可知道,能够顾及每一个人固然是好,但仁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个世上,能够得到这些,就可能失去那些,绝难事事俱圆,世情就是如此!老夫既然牺牲一瓶仅有的火猴血以救孔慈,但该有自救的解决办法,你又何必为老夫操心费神?”

“你如今还是快点赶上步惊云!他与秦霜及孔慈正身在距破日峰不运的‘苦门’,你千万别让步惊云上破日峰!否则,若的那无道狂无得到‘无哭’的话,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时间紧迫,聂风亦知不宜久留,然而,心中仍有一个疑问不能不问,他又道:

“前辈……,请恕晚辈唠叨,再问一个问题!你口中不时提及的天哭,到底……是些什么?你为何非要阻止那个无道狂天得到‘无苦’不可?”

那泥造菩萨不假思索地答:

“天苦,就是天之经,地之义……”

“天经,地义!”

“我告诉你的的的仅止于此,事实上,你亦不宜知道太多,因为对天哭知道愈多,你只会步我后尘,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聂风闻言陆地一愣!但那泥造菩萨似不欲他再逗留下去,再度出言道:

“聂凤!别再犹豫了!快起行吧!否则;一切都将来不及了!”

“快!”

泥造菩萨语声迫切,聂风亦匆必须立即动身,否则他纵有绝顶轻功,亦未必追得上步惊云!当了不再细想,随即就向泥造菩萨告辞:

“好!晚辈如今就赶去办前辈托咐之事!前辈……请你多多保重”“晚辈希望有朝一日,能与的前辈面对面畅谈宿命!”

说毕,聂风已反身急掠而起,绝尘而去!他始终未有回头望那泥造菩萨!然而,他适才一番话的意思,已表明他很想有日能再见泥造菩萨一面,“当面”谢其两番相助之恩。

只是,泥造菩萨看着聂风在黑暗中逐渐运去的背影,不由又惨惨一笑:

“聂风,你真的想知道老夫的真正面目?”

“但老夫深信,当你看见老夫的真面目时,你便会震惊于苍天何等残酷!你更会明白,何以老夫即使牺牲自己仅有的火猴血,也决不让天哭重现人间!”

“只因为,无哭,将教……”

“普?世?同?哭!”

一语方罢,那泥造菩萨竟颓然跪倒地上。

啊?这个黑暗迷离的空间既用以囚困聂风,极可能便是那无道狂天其中一个巢穴,泥造菩萨既已深人虎穴放走聂风,为何仍跄地不走?他不走,全因为已知自己走不了!缘于他已感到,一条血红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回来!这条血红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始终不见面目的──无?道?狂?天!天……

是的!真的是他!就在聂风离去当儿,无道狂天血红的身影亦同时在黑暗中乍现,且甫一出现,反已朝跪倒地上的那个泥造菩萨冷笑;“嘿!真想不到,你的贱命操经在本座手上,竟然仍敢与我作对,斗胆放了聂凤!你,不要命了?”

什么?原来那泥造菩萨的性命操纵在无道狂天手上?无道狂天究竟有何能时操纵泥造菩萨的性命?若真的如此,难道那泥造菩萨虽早已知悉无道狂天的计划,却一直未有将其揭穿,直至如今已拖无可拖,方才当机立断,咬及牙根放走聂风,以制止这场恐怖度划!原来,他一直受莫能助,一切皆与其性命安危有关?但见那泥造菩萨回望幽暗中“红如万人鲜血”的无道狂天,目露一丝无惧之色,凄然一笑道:

“是的……!老夫已不想再要这条老命了!我这条老命已被天谴折磨殆尽,早就不想活了!你若恨我放走聂风,何不干脆点……将我一招解决?”

看着泥造菩萨面无畏色,无道狂天反而未有实时出手,只是围绕身上的红气霍地一扬,“噗噗噗”的已封了其全身大穴,叫泥造菩萨再也动弹不得,且还一面发出无比残酷的笑声,朗朗道:

“呵呵!老家伙既然已不怕死,那本座就更不能让你如此轻易的死!相反,本座还会豁尽方法保你这条贱命!因为……”

“我可你受尽天遣折磨,方才便慢慢腐烂而死!”

“我更要你知道,无论你有否放走聂风,无论你有否方法为孔慈解毒,无论你如何费尽心思想破坏本座计划,亦势将徒劳无功!因为……”

“普天之下,绝没有人要以胜过我无道狂天!”

“就连‘天’亦不能!”

“哈哈哈……”

狂笑声中,无道狂天已纵身而起,身上红气一卷,更同时夹起昏倒地上的红眉,如一道红云般飞掠而去!他要追上聂风!然而,他自诩连“天”也无法压过他,是否过于自负了?不知道!只知道,即使这“天”也无法胜他,这个世上,却还该有一些东西能够胜他……

就如天上的……

风云!本已潜藏最强最可怕的力量,却仍不知自己多强多可怕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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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风踪



“破日峰”一个不长不短、不奇不怪的名字,无论怎样看也是平平无奇。

然而,当中的“破日”二字,字意却略带不祥。

为何当初为此峰起名的人,不为其取名“日月峰”甚或“朗日峰”等较为赏心悦目的名字,而偏要将其名为“破日”?究竟“破日”二字,个中有何玄机?却原来,“破日”二字的由来,据说是源自居于破日峰下的村民。

他们在数十年前,曾目睹此峰之巅,发生一件惊天动地奇事。亦因为这件奇事,村民遂把此峰名为“破日”。

只不知,当年在破日之巅,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奇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这件奇事,定必与“天哭”有关!到底无道狂天能否追上聂风?聂风又能否避过无道狂天的追逼,赶上步惊云等人,通知他们千万别上破日峰?不知道!只知道在破庙中互诉心事的秦霜及孔慈,这夜终于也回到佑心在苦门的小屋,且在一宿无话之后,翌晨已和步惊云再度起行!由苦门至破日峰,还需数日路程,故一大清早,步惊云,秦霜及孔慈已在佑心带路之下,到苦门市集买马,望能快马加鞭,准时抵达破日峰。

好一个秦霜,昨夜里身中孔慈一刀,便在买马途中,仍能强装若无其事,神色步履如常,就像一切从没发生一样!若非步惊云及佑心昨夜已把一切看在眼里,恐怕如今亦看不出所以然来!那一刀孔慈插得极深,虽然未能正中要害,秦霜所受这伤亦非轻!他能暗自强忍贯体之痛,实不愧为一条铁铮铮的硬汉,步惊云虽应承佑心绝不会揭穿秦霜,一颗不动的心,亦暗暗为秦霜的“硬朗”而微微动容。

至于伤心,亦再没逼秦霜相认。

缘于既已肯定秦霜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弟佑喜,佑心知道他平平安安,早已心满意足!而且为了秦霜的前途,她亦不敢奢望自己这个穷困潦倒的姐姐会再和他一起,她要知道他在这些年来对她仍有心,便已无限安慰。

四人“各怀鬼胎”,在买马途中一直黯然无语,直至在市集购得两匹骏马后,还是孔慈率先打开话匣子,对佑心道:

“佑心姑娘,谢谢你让我们借宿一宵,可惜我们身有要事,必须立即起行,我们这就向你告辞了。”

佑心一瞥在旁的秦霜,又瞄了瞄一直如其所求,未有揭穿整件事的步惊云,饶有深意地答:

“很好。那……,祝你们一路顺风!有缘……”

“再……见!”

最后的四个字“有缘再见”,佑心说得异常吃力,缘于以秦霜的脾性,为免终有日会被雄霸发觉而累及佑心、他令日离开苦门后,必定不会再回来!故今日一别,两姊弟实不知何时何日,方能“有缘再见”……

然而,无论如何不舍,要走的人始终还是要走的,秦霜在离去前偷偷看了佑心一眼,面上木然的表情虽未有出卖他,但眼神之中,却隐隐有丝依依之色。

可惜,佑心目送着他们离开的眼睛已满是泪水……

她,已无法看见……

离开苦门后,步惊云,秦霜及孔慈便快马加鞭,直向破日峰的方向进发。

由于孔慈不懂驱马之术,故只能坐于秦霜身后,与其并用一马前行。

从后紧抱着秦霜,孔慈但觉有一丝极为踏实的安全感觉,仿佛这个男人,无论天变地变,他亦不变!无论他喜欢的人曾犯下何等大错,他还是会毫无条件地原谅自己所爱的人,一生不悔地在原地等待……

他,绝对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可惜,许多时候,好男人并非一个好情人!情人,就如心中的刺,虽然有时候会刺痛自己,却总是无法将这根刺从心中抽出,因为一旦将刺抽出,一颗心便可能会因而血流不息,情感重创,谝心鳞伤!亦因为“情人”二字,不少人总是空教大好良缘逝去,未能……

抱紧眼前人!正如孔慈,他心中始要忘了不那个对她总是“若即若离”的“他”,而无法再接受别人……

孔慈就这样倚在秦霜背后想着想着,一时间也没在意他们三人已走至何处何方,直至秦霜的马蓦然停下,她方才如梦初醒,问:

“霜……少爷,我们……好象走了……半个时辰路程,怎么……突然停下?”

孔慈说着已游目环顾四周,方才发现,原来不单秦霜,就连步惊云亦将马停下!只见他们的马已驰至一个继崖边,崖下也下知是何深不见底的幽谷,不过,步惊云及秦霜却并非“临崖动马”,只因这个断崖并非前赴“破口峰”唯一之途,他们还可绕过迂回山路前行。

他们停马,其实全因为……

“有……”

“风!”步惊云淬地沉沉吐出此二字。

有……风?孔慈不禁愣然!深山幽谷,风风雨雨有的是,何解步惊云秦霜会为“有风”而停下?她不由问:

“霜少……爷,到底……是什么风……令你们停下?”

向来从容不迫的秦霜,此刻亦眉头大皱,凝重地道:

“云师弟说的对!连我亦可隐隐听见,有一股不寻常的风……再向我们急速逼近,这股不寻常的风,似是一种……”

“动力!”

什么?劲凤?聂风正在竭尽自己最快的身法追赶他们,这股不寻常的劲风,难道正是他比声音还快的身形所带起的劲凤?他人未到,声来到,风已先到?步惊云与秦霜已经不用再猜了!因为就在他们环顾四周当儿,这股劲风已近在二十丈内,不出剎那,带起过股劲风的人便会出现在他们面前!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即将可一睹这股劲风庐山之际,遂然……

风声消失了!怎可能呢?这股劲风分明已快到眼前?为何会突然声沉影寂?切底消失无形?步惊云。秦霜及孔慈已无暇细想,他们忽然发觉,周遭一片昏无暗地,就如末日降临!随即拾首一望,泰霜及孔慈登时一呆,就连步惊云亦眉头一皱!赫见三人顶上数丈之上,不知何时竟掠来了一片血红的乌云,映照得漫天如血!可是瞧真一点,这哪里是什么乌云!这片乌云,实是一条被一股血红之气重重笼罩的人影!那股血红之气不但浓得像血,更深得密不透光,俨如一道血红斗篷紧罩着来人!适才那股劲风,正是因这条邪异红影掠到所致,而非聂风追赶上来!变生!步惊云及秦霜一时亦未知来的是谁,但曾被无道狂天及其仆红眉抓去的孔慈,一眼便认出这条谝体笼罩血红真气的人影,实时脱声惊呼:

“啊……!是……他!”

“他……就是……”

“无……道……狂……天!”

是的!来的正是无道狂天!势难料到,聂风还未赶上步惊云等人,他已比聂风更快追至?难道……聂风在途中已被无道狂天追上?他……已永不会再赶上步惊云等人了?乍闻在顶上的正是千方百计邀自己决战的“无道狂天”,向来处变不惊的步惊云亦罕有地全身绷紧!缘于这虽是他第一次面对无道狂天,但来者那股唯我独尊独霸的盖世气势,已将在下的他及秦霜、孔慈压至几近窒息!无道狂天的强大,今死神亦不得不全神戒备!但听身在半空中的无道狂天,犹如君临天下边朗声道:

“步惊云!你前赴破日峰的行程实在太慢,本座已等得不耐烦!就让本座给你们鞭策一番吧!”

“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半空中的无道狂天蓦然身如电转,整个人竟化为一道血红巨钻,以万斤之势向步惊云及秦霜强压而下!来势强不可挡,步惊云心知不宜硬拼,口中立沉沉吐出两字:

“危!”

“险!”

两字乍出,步惊云霍地斗蓬一扬,“霍”的一声已卷着坐于秦霜身后的孔慈!事出突然,孔慈及秦霜还未清楚此举用意,步惊云又已紧接吐出几字:

“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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