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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风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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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两个小孩这一笑,距离顿时拉近。

聂风很是高兴,因他忽然发觉过去数年自己从未一笑,今日竟尔又再次笑了起来,可能是给断浪逗乐了,也可能是因为断浪同属小孩,较易沟通吧?就在此时,聂风脸色陡地一变。

他感到四周弥漫着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这般感觉是……

世间万物,总会使人产生不同的感觉。

譬如雪,给人的感觉是冰冻;火,给人的感觉是灼热,野兽,给人的感觉是凶猛。

推而及人,婢仆,给人的感觉是下贱;才子,给人的感觉是温文;霸王,给人的感觉是无敌!然而无论是何感觉,皆不及此刻弥漫于聂风四周的那股感觉复杂。

那是一股很悲哀的感觉。

这般感觉根本毫无生趣,仿佛不愿再活下去,可是却被逼活下去似的,令人感到非常悲哀、绝望,绝不希望接近这股感觉。

出奇地,聂风反被这股悲哀的感觉深深吸引,他连忙收摄心神,迳使“冰心诀”静心感应,终于发现这股感觉的出处。

是在佛膝之下!他迅速走进佛膝边往下一望,赫见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正立在佛足之上,翘首仰望这座高高在上的乐山大佛。

那少年一身黑衣如墨,一双横冷的一字眉刚强中隐带忧郁,双目更冷得出奇,就像所有的人和物,全都和他毫不相干。

他恍如一尊黑色雕像伫立着,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孤单,如此悲哀……

如此绝望!那少年本专注看着乐山大佛,然而也察觉有人在看自己,遂斜眼向聂风那方向望去。

仅此一眼,聂风不禁浑身一震。

这黑衣少年眼中的冷意,令他遍体生寒,他从没有想过世间会有如此冰冷的一双眼睛。

幸而这少年目光中除了奇冷,倒也没有什么,他看来对聂风并无敌意。

但是在两大绝世高手生死决战前,此时此地,居然出现一个如斯独特的少年,三者表面看来虽是风马牛不相及,聂风内心却泛起一阵不祥之感……

正自忐忑,忽闻身后的断浪道:“聂风,你在看什么?”

聂风回头,一笑,答:“没什么!我看见一名少年站在大佛脚上而已。”

说着朝大佛脚上一指,当场为之一惊。

大佛脚上赫然空空如也,杳无一人,适才的黑衣少年早已不知所踪。

“什么少年呀?一个人也没有,聂风,你一定活见鬼了!”

鬼?聂风更是不安,大佛足距最近的凉亭和隐蔽处少说也有廿丈之遥,他刚才只是回首答了断浪一句话,那黑衣少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倘若他并非鬼魅,那身法与轻功之高,绝不会较自己逊色。

但聂风肯定他绝不是鬼,因为适才从那少年身上散发的悲哀感觉异常真实。

那是一种很深的悲哀,一种不知何时得见天日的悲哀……

倏地,聂风似乎又有所感,他瞧见一些他很不明白的物事。

他抱着雪饮,徐徐步至大佛膝上的左方,只见大佛膝上左方的山壁上,赫然有一高可容人的山洞,洞口刻着一句话:“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好奇怪的一句话。

心,在跳。

心,是断帅的心!断帅正凝坐断家门前,气度沉稳,静如渊狱,不愧是一代剑手!不过他的心,此际却在暗中跳个不停,却非因恐惧而心跳,而是因为兴奋!因为他可以感到聂人王已在一步一步逼进。

断帅还是如五年前往寻聂人王时一样一身红衣,惟独脸容增添了几分邪气,是缘于五年岁月令他改变?还是他的火麟剑令他改变?火麟剑如今紧握在断帅手中,碧绿的剑柄又现红光,似亦感到真正的对手即将出现。

断帅抚剑沉吟,脸上邪气益盛,对火麟剑道:“老朋友,你也感到他要来了?当年他为情封刀,可教我俩寂寞至今啊!”

正说话间,断帅斜眼一眺,骤见十数丈外正有一条人影急速扑进,断帅陡地一笑。

是“雪”来了!是“刀”来了!是“战”来了!是北饮狂刀聂人王来了!聂人王亦远远瞥见断帅坐于屋前,战意迅速暴升,意志更狂,就在扑近断帅身前两丈刹那,信手便抽起一柄弃置断家园内的粗糙破刀,纵身跃上半空,一边举刀向断帅直劈,一边朗声道:“断帅!今日一战你已苦候多年,我们这就一决高下!”

刀势异常凌厉,甫一出手,竟然已是傲寒六诀之“惊寒一瞥!”

猛招迎头劈下,断帅居然视若无睹,处之泰然,火麟亦未出鞘,仅闭目吐出二字:

“可惜。”

此语一出,聂人王的“惊寒一瞥”登时硬生顿止,刀就停在断帅额前不过数寸,可是,“惊寒一瞥”刀势本如狂风暴雨,霸道无匹,如今硬要收招,凌厉余劲亦把断家园内两家的竹篱笆激荡得抖动不休。

聂人王凛然问:“为何不出手?”

断帅这才缓缓张开眼睛,道:“因为你适才一刀实令我感到可惜,根本不配逼我下手!”

聂人王道:“嘿!难道你不怕我这一刀取你性命?”

断帅道:“你刀招虽猛,却留一分后劲,显见未尽全力,纵然近在眉睫,我亦绝对有把握破这一刀。”

聂人王闻言顿豪情万丈,道:“好!好眼力!好定力!”接着道:“适才一刀只为试你定力,想不到你定力非比寻常,不枉我聂人王千里迢迢到此找你!”

断帅道:“南麟剑首,北饮狂刀,各据一方,互领风骚,你我五年前早应一战,今日纵是身死,亦觉此生无憾!”

聂人王战意已达顶点,高声喝道:“好!那就出招吧!”

谁知断帅蓦露忧色,道:“不,我尚有一心事未了……”

聂人王问:“一战系生死,你我早应在战前把心事交托无漏,莫非与我聂人王有关?”

断帅道:“不错!断某仅得一子断浪,我父子俩本相依为命。若我战死,望你传他武艺,导之成才。”

原来断帅的心愿如此简单,聂人王不加思索,豪爽地答:“好!”

断帅听其出言承诺,精神为之一震,续道:“反之若你败亡,断某亦必全心抚育你儿聂风,直至他出人头地,绝不偏私!”

聂人王张狂无比,道:“不必!我聂人王今日若死,我儿此后必以败你为荣,引为终身目标!”

说话之间,聂人王忽地腾身而起,横刀一挥,刀中寒气已硬罩向断帅,正是傲寒六诀第二诀“冰封三尺!”

冰封三尺是以用者雄浑内力贯注雪饮,化内劲为刀锋寒气,把对手困于刀寒之内,全身僵硬以致动弹不得,任人宰割!然而断帅乃南麟剑首,固非弱者,身形潇快绝,闪电离座避开,坐椅登时遭聂人王劈至寸碎!断帅看着聂人王手中的破柴刀,问:“你的雪饮在哪?”

不错!五年前他往寻聂人王,不单要会北饮狂刀,也要一会雪饮,可是如今竟独欠雪饮!聂人王并不给断帅喘息,一边继续追击一边道:“败你何须雪须?徒仗兵刃之利,胜之不光彩!”

“好狂莽!”断帅疾退如风,闪身断家屋顶。

聂人王并没穷追而进,反腾身跃上屋顶,虽然无法瞧见屋瓦下的断帅,但在半空中聚精会神,立时感到断帅身上所散发的剑气。

任何剑手皆有剑气,何况是断帅这等绝世剑手?剑气澎湃得简直无法遮掩!聂人王甫一辨出断帅位置,即时以刀破,“碰”然巨响,身如疾电挥刀杀下,正是其傲寒六诀第三诀之“红杏出墙!”

此式原名“雪中红杏”,后因聂人王恼怒发妻颜盈甘作出墙红杏而去,便把满腔妒恨化为力量,融合此式这中,蜕变而成“红杏出墙”。

故“红杏出墙”一经使出,刀势挟着无究妒恨汹涌散出,霸道无匹,居高临下,霎时满天刀劲如雨,分向断帅身上每一关节侵袭……

断帅本来一直未有出手,但此际处于此招核心,已是避无可避,逼于无奈,终于出手!然而他仍未出剑,只见他举剑一挥,就这样把火麟剑连着剑鞘一起,迳使断家蚀日剑法第一式“白阳破晓!”

剑未出鞘,剑势已隐透豪光,如破晓白阳绽放民彩,刺眼如针,聂人王骤觉眼前一花,一道剑风已然截至,连忙回刀一挡,“红杏出墙”与“白阳破晓”顿打个平手,两大高手同互相震开。

断帅心想:“啊,他刀招向以狂野见称,怎地这次更多添一股莫名恨意?”

他哪里会想到自己五年前往找聂人王挑战,虽然最后落寞而归,却无意中酿成聂人王家庭惨变;今日之战,实是断帅一手造成。

虽然旗鼓相当,聂人王并未放弃,扫刀再上,吆喝:“火麟为何仍不出鞘?”

断帅边挡边答:“不见雪饮,火麟出鞘还有啥意思?”

聂人王瞪目道:“你雄踞天南,本在于火麟与蚀日剑法配合无间,若再不出剑,此战必败!”

对!适才一式“白阳破晓”,剑未出鞘已能绽放眩目豪光;倘若出鞘,配合火麟剑锋邪异红芒,威力必定倍增。

断帅镇定如常,道:“未必!”

二字甫出,剑穗竟然回挥拍向聂人王,聂人王不虞有此巧招,右颊顿遭鞭中!断帅持剑伫立,俨然一代宗师风范,傲然道:“断某不须神锋,单是真功夫已可胜你!”

聂人王稍微受挫,双目兽性更狂,战意更旺,哈哈笑道:“好!我聂人王不带雪饮,正是不想倚仗神锋之利,要以真功夫彻底把你击败,想不到你我心意如一,好痛快!好痛快!”

骇人心弦的笑声中,聂人王蓦地脸色一沉!刀,再动!这场刀剑死决,双方势均力敌,会否两败俱亡?没有人能够预知,也许仅得乐山大佛那双长逾丈五,看破一切的佛眼才能预知……

这场决战的结果,将会使所有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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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火异



“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这句话对得异常工整,骤眼看来并无不妥,实际上却十分不妥。

聂风定定看着乐山大佛膝上的这个山洞,问断浪道:“这个就是凌云窟?”

断浪点了点头,答:“是啊!此带江水经常波涛起伏,水位时降时升,变换不定,传说若有天江水淹过大佛膝时,凌云窟便会着火而焚,且还会有奇事发生。”

聂风眉头轻蹙:“奇怪,倘若江水能淹过大佛膝,那大佛膝上的凌云窟势必同遭殃及,怎会有反给火烧之理?”

断浪耸了耸肩,道:“我也很不明白,但我们断家历代便是为此传说而留居乐山,而且每代都要经常量度江水,以推断水位升降……”

“那,这传说是与你们断家有渊源了?”

断浪道:“我想是吧!不过每当我问爹究竟这传说是关于什么,以及凌云窟若着火后会发生什么奇事,他总是支吾以对,说我年纪尚少,说了也不明白,待我长大后才一一告诉我!”

聂风此时信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投进凌云窟内,静心一听,只听得石子撞地面声是朝下堕去,可知此洞地势倾斜,深不见底……

聂风更是好奇,再问断浪:“那你有没有问过你娘?连她也不肯说?”

断浪精灵的眉目略现忧色,垂目道:“没有,我娘自我生下来后便即死了,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

聂风瞥见断浪趣致的小脸满是凄然,心知自己出言唐突,歉疚道:“断浪,对不起……”

“不,也没什么!”

“是了,聂风你娘亲又是怎样的?她一定长得很美了?”

聂风一愕:“你……你怎会这样想?”

断浪笑道:“不是吗?我看你长得如此秀气,和你爹简直是两样人,可想而知,你一定长得很像你娘亲了。她必是个大美人无疑!”

聂风闻言乍露一抹哀愁,甚至比适才的断浪更愁,幽幽的道:“她……她确实美得很,不过……”他欲言又止。

断浪大奇,追问:“不过怎样?”

聂风语意悲凉,低首答:“有时候,美丽……只会令人伤心,并不是一件好事……”

说着居然落下了泪。

断浪感到失笑,他比聂风阅历较浅,在其圆圆的大眼睛看来,美丽仅会令人赏心悦目,根本不会令人伤心。

然而他虽好胜,但见聂风如此伤心,也并没有再出言辨驳,落井下石终非其所为。

倏地,聂风在一片浓浓的哀愁中翘首,讶然道:“断浪,你听见没有?”

断浪傻傻地问:“听见什么?”

聂风的眼睛睁大,像是听见一些很可怕的事:“是……浪声!”

“浪声?”断浪连忙回头一看,还未有瞧清楚是什么回事,赫闻周遭水声隆隆,霍地眼前一花!一道巨浪遽从江中冲天而起,竟达十多丈高,汹涌澎湃,席卷佛膝!变生肘腋,断浪完全不知所措,不懂闪避,只懂大叫:“哇!水淹大佛膝哪!”

事实上也无从闪避,盖巨浪之高之猛,迅即淹没整个佛膝,当然佛膝上的凌云窟亦难幸免。

聂风饶是身手敏捷,亦难避此凛然天威,给巨浪当头打个正着,身形再难稳持,当场与断浪被怒涛一并吞噬!两个小孩齐被卷进江中,江水仍是一片惊涛骇浪,此起彼伏,聂风身处如此恶劣形势,依然不忘断浪,一手紧抓着他,以防他给冲走。

在这生死关头,断浪只感到聂风握着自己的手如此的紧!他自出娘胎以来,除了断帅因斩不开的父子血缘对他关怀外,世上其他仅会像那群村童般取笑他,蔑视他,可是眼前的聂风虽属萍水相逢,此刻却无私地对他施以援手、关怀,断浪虽才八岁,也明了聂风一番热心,私下暗自感动。

然而适才巨浪势狂未竭,一道刚退,一道又来。浪关一涌,朝天一冲,两人身不由已,复被浪涛抛上半空。

巨浪滔天,这次卷势更猛,一卷便达十丈,高逾佛顶;与此同时,浪头忽又势尽,闪电向下疾退,霎时间两名小孩乍失依靠,身形急速下堕,但这回却非堕到江中如此侥幸,而是直向数十丈下的佛足堕去。

佛足坚硬无比,恐怕二人甫堕下必会变成肉酱。断浪眼见必死无疑,“哇”的一声大叫。反之聂风面对死亡却异常镇定,千钧一发间,聂风陡然放开断浪,跟着手反握雪饮,喝:“断浪,抱紧我!”

断浪本以为聂风已经放弃,岂料他一喝,怆惶以双手把聂风拦腰一抱,就在同一时间内,二人已急堕至佛膝之旁。

刻不容缓,聂风狠狠咬牙,迳施全身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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