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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风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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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这个操琴人何以会在这偌大的雪地操琴?更奇怪的是,此人操琴竟是朝着山洞这方而发,似在向原本居于洞中的鬼虎一抒落寞情怀,但因距离太远,琴音又极轻,操琴者似又不想鬼虎及其余人等听见身身此番苍凉,心境异常复杂无奈!只是,操琴者也许未能预料,自己的琴音巧遇上聂风及聂人王的冰心诀,一切愁绪无所遁形!此是,鬼虎亦发觉聂风二人在全神聆听,神态有异遂问:“什么……事?”

聂风道:“是琴音!我俩听闻一些胡琴之音!”

鬼虎乍听此语,脸色陡喜,不可置信地道:“胡……琴……之音?是……是……他!”

聂风自遇上鬼虎以来,除提及他的主人外,就不曾见过他如此兴奋,如今他面上又露出相同的雀跃,莫非……这个在雪地操琴的人会是他的主人?可是,他的主人不是早已辞世的吗?就在狐疑之间,聂风忽又听见琴音渐渐消沉,愈转愈缓,愈转愈轻,终于,一曲冉冉散尽,恍如一个显赫一时的薄命客的最后一声嗟叹,黯然曲终魂断……

鬼虎罕见地关切,问:“他还……在操……琴?”

聂风摇首道:“不,琴音消失了。”

鬼虎目露异常失望之色,低下头,断断续续的深吟道:“他既退隐,又……何必……

舍不下……我?何……必?何……必”他喃喃自语,聂风还是首次听他说了这么多的话。

聂人王却一直默然不语,自听闻琴音后,他竟是出奇的沉默,喉头的喘息亦不复见,相反脸上却流露无限苍凉,这阵落寞的琴音像是勾起了他一些不愿记起的回忆……

他也曾是群刀之首,他也曾退隐归田!可惜,“扬名立万”本已极难,“埋姓退隐”

更是难上加难,到头来一切事与愿违,今日落得如此疯狂收场,岂是始料所及……

陡地,聂风脸上骤变,像又听闻一些声音,鬼虎忙问:“琴……音……回……来……

了”聂风道:“不是琴音,是脚步声!两个人的脚步声!”

语声方歇,迳自展身跑向洞口看个究竟。

鬼虎乘他极目远眺之际,斜睨聂人王,道:“聂……风,三耳……聂风,好……名字,如今……已鲜有……如此……热心的……人……了……”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本在苦思的聂人王给他如此打扰,顿时横他一眼,但向来疯狂的目光也不免流露少许以子自豪之色。

聂风在洞口遥望一会,只见两条人影从远至近而来,逐渐可以辨清容貌,赫然是鬼虎的义弟与那个杞柔姑娘!二人已步至距洞口十数丈外之地,但本来在遮掩洞口的那个雪丘早给聂人王一刀轰碎,洞口势必被泠玉发觉。

聂风奔回洞内,道:“叔叔,糟了,你义弟来了。”

鬼虎为之变色,道:“只……他……一人?”

聂风道:“不单是他,还有杞柔姑娘!”

鬼虎乍闻杞柔亦至,丑脸登时益发难看,道:“她……也来……了?不……我们……

先避一避……”

聂风见他竟不怕泠玉发现后去通风报信,反害怕再见杞柔姑娘,也是一怔,但亦如他所言,跑往洞口抄了一团雪把洞中火堆扑熄,跟着对聂人王道:“爹,对不起了。”

旋即封了聂人王的哑穴,只因怕他会突然无故狂叫,误了鬼虎。

聂风接着再以残余蛇尸堆在鬼虎及聂人王身处的凹陷之处,自己也一头钻进二人之间,刚刚把蛇尸覆妥,泠玉和杞柔便走了进来!原来上回夹攻鬼虎以后,风氏兄弟各有所伤,立遣属下赶回风月门召集过百精英,一众人等浩浩荡荡,于昨午抵达此雪岭山腹,为免费时失事,风清鹰便和门众在山腰驻脚,再委熟悉地势的泠玉深入雪岭之中先行搜寻,待发现鬼虎行踪便即来通报。而杞柔虽不屑泠玉所为,但因挂虑鬼虎,也甘愿与他联袂找寻,心忖先找着鬼虎再作打算。

泠玉看来十分疲倦,甫进洞便即倒坐地上,杞柔刚徐徐坐在一旁,突听泠玉“哗”

的一声,原来他瞥见洞中满布蛇尸,吓了一跳,看真点便知全是死蛇,奇道:“咦?这山洞怎会有这么多的蛇尸?”

杞柔道:“玉,这儿很可怕,我们还是走吧!”

泠玉道:“我们在这雪地已找了他一昼一夜,绝不能功亏一篑,好歹也在这里先歇一会再找!”

杞柔劝道:“玉,罢了!鬼虎毕竟是你义兄,你又何苦如此待他?”

泠玉扳起面孔道:“嘿,义兄怎样?他屠杀村口老李一家七口,嗜杀凶残,人人得而诛之,我虽与他结义金兰,但此惨剧是我亲眼所见,试问大义当前,我又岂能坐视?”

泠玉此语一出,蛇堆中的聂风顿觉左右两旁的鬼虎及聂人王身子同时一颤,足见二人心中有数,但颤抖最烈的还是鬼虎,也许只因他蒙上不白之冤。

杞柔一听泠玉提及大义,花容一沉道:“大义当前?我看未必!你如此不遗余力,不过是想得到风氏兄弟那笔一万两白银的赏金罢了。”

泠玉狡辩:“那笔赏金并非主因,不过我既行仁义,受之不愧!”

杞柔道:“即使你并非全为钱财,但你可还记得当年结义之情?你俩本来无父无母,二人相依为命,那一年村里闹着荒,谁也无法兼顾你们两个小孩,你俩又只余下两个馒头,你吃掉自己那个馒头后还在抱着肚子喊饿,鬼虎看着不忍,便把自己仅余的馒头给了你吃……”

如斯鸡毛蒜皮的琐事,杞柔如今幽幽道来,亦觉无限唏嘘……

泠玉理直气壮地道:“这个我倒记得,但后来这个馒头亦非由我独享,我还是分了一半给他!”

往事如烟。

蛇堆中的聂风倾听着这些别人的陈年往事,只觉世间一切恩恩义义,怎么如斯难以算清?不过见泠玉如此理直气壮,心中却想,他不应把一半馒头给回鬼虎……他应该把整个给回他!整个给回他!然而,聂风又可会明白,所谓人情世故,能够给回半个已是极度奢侈?忽地,聂风听见身畔的鬼虎竟传出“滴”的一声,这声音是如此的轻,轻得就如是一颗眼泪掉到蛇尸上的声音。

是一颗眼泪。

这也许是泠玉对鬼虎所干最具血性的一回事了,可见当年他对他倒还有半丝真情。

只是,忽然有一天,他长大了……

他惊觉,当年与自己分吃一个馒头的鬼虎,是一个平庸无奇,其貌不扬的义兄。

一切一切,都因为这张脸……

杞柔虽亦知当年泠玉所干确属事实,但终究已成过去,眼前的泠玉已“今非昔比”,“判若两人”,她不忿道:“纵使你为顾存大义而不念结义之情,可是鬼虎在半月前还在虎口边缘救你一命,你断不该那样爽快便应承风氏兄弟的!”

泠玉本是擅于辞令,但杞柔语中要害,此事确实理亏,不期然恼羞成怒,道:“枉我多年来对你百般呵护,希望总有一天你会站到我的身边,岂料到了此时此地,你还是如当年一般,站在他那边偏帮他!”

杞柔给他一说,粉靥一红,道:“玉,你何出此言?一直以来,鬼虎总算对你时刻照顾,他本性淡泊,故暗中以自己天生惊人的爪力对村民所除的猛兽,尽皆让你独揽功劳,所有赞美之辞全都落在你的身上,大家都对你青眼有加,试问在你受村民爱戴,自鸣得意之余,可曾有半点念起这个义兄?那时候,只有我依然站在他的身边……”

泠玉道:“对!村内所有人都对我青眼有加,可惜,我最希望获得的那双青眼,却独落在我义兄身上,哼,他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些?”

杞柔被他一问,一时结舌,支吾:“他……他……”

泠玉奸狡地道:“你答不出?嘿,天下美女钟情丑男,大都因他心地善良这些陈旧理由,但单有颗善良的心有啥有?一个人没智慧,没银两,到头来还不是沦为贱民?你看鬼虎,无论他如何重情重义,今日还不是穷途未路?你看我,不正是凭这张脸得到村民爱戴?”

杞柔简直不敢相信泠玉会说出这样的话,道:“玉,你太过份了,别要人心不足!”

泠玉愤然:“不错,是我人心不足!我本应可以得到一切,却又得不到一切,我不甘心!”

杞柔见他动气,纠纠缠缠的说个没完没休,遂别过脸道:“别要再说下去了,那……

已是许久以前的事。”

泠玉却扳过她的身子,道:“不!我仍是记忆犹新!倘若鬼虎比我好看,我输给他,总算心服口服,但他生来其貌不扬,你为何偏偏要选他?你为何偏偏不选我?”

泠玉愈问愈是幼稚、激动,竟然一边问,一边猛摇晃杞柔的身躯!杞柔无奈娇呼:“天下美女俯拾皆是!玉,我问你,你又何苦偏要选我?”

真是一语中的!泠玉登时一呆,表情一片迷惘。

是了,他又为何偏偏要选杞柔?他本是聪明人,可惜遇着的对手并非和他半智,而是斗情!情,多么销魂蚀骨的一个字,只要“心中垂青”,便是情!可是,面对情字,聪明绝顶的泠玉也迷糊了,迷失了……

他不明白,为何他偏要对杞柔有情?为何十三年来,她偏又无法对他日久生情?不过又何须明白?他只想问,最后一次,也许亦是令他彻底心死的一次!泠玉终于问:“那,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我的了?”

杞柔叹道:“玉,这个问题我早在十三年前答了无数次,想不到今天你又逼我再答一次……”

她凝眸注视泠玉,极端无奈地续道:“我的答复,依旧和十三年前一样。”

答案,其实在未问前已心中有数,泠玉始终期待着会有惊喜,却未料到得到的竟是……

他呆然半晌,最后才木无表情的道:“你好狠的心!”

杞柔道:“不及你待鬼虎那么狠!”

此语一出,恩断义绝!狠?泠玉忽然发觉,他原来恨她,很恨很恨,因爱成恨!既然始终得不到她,那么,一切都不怕她知道……

他豁出去了。

若要恨她,便要恨得彻底,他要她知道一切,他要她伤心、害怕、流泪……

蓦地,泠玉发出一丝狞笑,他残忍地道:“嘿嘿,是我心狠手辣又怎样?有许多事你还没知道呢!”

泠玉语调阴冷,听得杞柔内心发毛,他似要告诉她一些十分可怕的事!泠玉笑道:“老李一家并非鬼虎所杀,那晚我看见的,只是另一个散发汉罢了!”

杞柔怦然一惊,她早觉事有跷蹊,但从未想过他会诬害自己义兄,她连想也不敢去想:泠玉对她脸上惊诧的表情欣赏极了,他索性变本加厉:“小事而已!你知道吗?为了得到你,十三年前我所干的事更精彩呢!”

十三年前?杞柔心中一沉,鬼虎正是在那年失踪,难道……

泠玉续道:“那一年,我向你求亲不遂,心中又妒又恨,既然我得不到你,鬼虎就更不配得到你,终于有一晚,我在他的酒中下了剧毒!”

杞柔全身皆在震栗,她缓缓站起,一步一步向后退。

“鬼虎喝罢那杯酒后便倒地翻滚呻吟,不一会已僵止不动。我以为他已气绝,遂把他拖至这雪岭埋在雪下,更为防其尸遭人发现,便以火烧毁其貌,本是其貌不扬的他就更不似人形,即使被人发现,也认不出是他,哈……”

泠玉的笑声是那样阴险,犹如毒蛇响尾,聂风听罢此番前因后果,不禁毛骨悚然!难怪鬼虎的声音如斯刺耳,他喝下的剧毒,没有令他哑掉已算万幸!聂风身边的老父早已听得胸膛起伏,这种恩将仇报,来绝人性的所为,任谁听了皆会齿冷,何况是聂人王?鬼虎却是出奇平静。

杞柔已泣不成声,不知是为鬼虎的遭遇而泣?不是因为自己是祸水红颜?她凄然地、反反复复地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泠玉见她伤心,意态更狂,站起来步步几她进逼,道:“确是你害了他!因此你也得到应得的报应,正如风氏兄弟所言,他早于八年前已回来此雪地匿居,可是你等他十三年,他居然不回来见你一面,你说,这可是你的报应?”

杞柔梨花带雨,摇首:“不,他一定会回来!”

泠玉冷笑:“我也是这样的想,不过他只是回来找我!我把他弃尸雪地,他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我报仇!”

就在此时,一个如夜鬼般的声音突从泠玉背后冷冷传来,道:“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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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雪在哭



泠玉回头一望,只见一人正背向他与杞柔,站在洞中最阴暗之处。

此人一头散发如同鬼魅,背影稔熟,一看之下,泠玉足下一软,仆倒地上惊呼:

“是……你,鬼虎!”

鬼虎本与聂风父子藏身蛇堆,谁知却蓦地现身,聂风想制止也来不及,此刻就连他父子俩亦在泠玉及杞柔面前无所遁形!想不到,鬼虎此番现身,只为对泠玉说“你错了”这三字……

泠玉不料鬼虎会栖身此洞,更不料洞内还有当晚抢救虎头的长发小孩,最令他震愕的是,坐在这小孩身旁的,正是屠杀老李一家的疯汉,此际正目露凶光地瞪着自己,那柄丢在他身旁的寒刀,仿佛亦在静静的冷视着人间恩怨……

杞柔却毫不害怕,反之无视聂风父子,雀跃地向鬼虎走去,但鬼虎即时喝止她:

“别……过……来……”

杞柔愕然顿足,他的喝止声是如斯急切,听来甚怕她看见什么似的,她忽然明白了一个她一直耿耿于怀的疑问,恍然道:“我明白了。虎,八年来你从不回来见我一面,就是不想给我瞧见你……这张脸?”

鬼虎的语气出奇的冷淡:“你……明白……更好……”

杞柔柔声道:“虎,别傻!由始至今,我对你,都不是因为你的脸,无论你变得多丑也毫无分别,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鬼虎无语摇头,看来并不认为她不会因这张丑脸而变。

就在二人怅然之际,泠玉已乘鬼虎不觉,蹑手蹑足地爬向洞口,刚想溜之大吉,倏地一条小身影如风扑前把其拦阻,泠玉抬首一望,正是当晚的长发小孩!鬼虎陡然道:“由……他……去……吧……”

他头也不回,已知发生何事,此语一出,不仅聂风、杞柔及聂人王为之愕然,泠玉的错愕更不比众人逊色。

杞柔急道:“虎,风氏兄弟已伙同过百门众于山腰驻足,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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