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女子不为妃:轻展鸿图-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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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飘落的梅林之中,他定定地望着她,喜爱之情毫不掩饰。他在等待她同意,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给出答案。
与他对视良久,青盏觉得心底有些慌乱。不过她一向冷静,将那丝慌乱刻意地压制住,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的样子,星眸微转,她笑道:“好啊!”
想到鸿图还在,青盏慢慢转回头去看他,然后对二人笑道:“王爷,沈将军,青盏带你们在这林子里随便走走吧!”
因为小道太过窄小,只能容下两个人,而他们又是三个人,于是青盏便很照顾每个人感受的分开走,让慕容焱走在最前面,自己走中间,鸿图走在后面。
本来她应该是在前面带路的,但是因为顾虑到二人,所以自己才走了中间。那次在锦华楼的时候,青盏看得出那九皇子和八皇子不太好的样子,而鸿图又和九皇子走那么近,她便猜测他们之间可能会有些嫌隙。
没想到,走着走着,竟然步出了梅林。在走出梅林之后,才现其实他们出来的位置离那片白梅很近了,只是走在其间,怅然无觉,才会一直没有看到白梅。
惊蛰在外面守着,双手抱胸,背对着梅林的方向。青盏他们出来的动静惊动了他,遂转过头来。待看到出来的是三个人时,纯挚的眼眸中闪出一丝意外,但是转瞬即逝,恭恭敬敬地向三人行礼。
青盏点点头没有多说话便带二人向后花园的方向走去,惊蛰自然在后面跟着。其实,这梅林中大片的梅花虽然始看*,但是看得久了也会疲倦的。很显然二人已经没有了继续在梅林中散步的雅兴了。
虽然后花园在冬天也没有什么好的景致,但是随处走走总比老是在一个地方要好。
青盏时而找些话题与二人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说着轻松,听着开心,所以一路走来也还是挺愉快的。
沈鸿图和慕容焱之间,并不像青盏想象的那样,有什么嫌隙的存在,反正,至少表面上不是那样,他们甚至还有说有笑的谈论一些青盏所不知道的事情。
青盏听不太懂,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只看二人能这样的说笑,便觉得放心。三人就这样脚步缓慢地向前走着,本来青盏是走在二人的中间,她见二人这样谈得来的样子,便觉得自己反而有些碍事了,于是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旁边去,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有件事情困扰她很久了,从六姐出嫁起便一直困扰着她。算算自己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对于她的婚事,虽然现在还没听到什么风声,但是她觉得总会有人提起的,而且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几天前家里来信了,七姐与知府大人的公子,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若是八姐这事成了的话,那么下一个就是她了。不能拿五姐当借口,她之所以没有被逼着嫁人,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但是青盏却没有这样特殊的身份。现在她所困扰的不是能不能自由选择的问题,而是她根本就不想嫁人,无论那人是谁。那深闺深院的生活,她真的有些害怕,莫名的恐惧。
“盏儿,干嘛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呢?”突然,耳畔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
青盏转头,便对上慕容焱关切地目光。
“没什么,”她笑笑,不管那关切出自真心,还是别有用意,不过现在能让她听着舒服便好,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只是觉得这冬天太长了,不知多久才能到春天。”
青盏说了谎,可是,刚刚她所想的,怎么能说出口呢,不仅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更重要的是她担心如果说出来之后,眼前的两个人说不准会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于是便把这个平日里叹息的话说出来,那是她在感觉很冷的时候才会慨叹的事情。
“很快就要过年了,过年之后,离春天便不会很久了。”鸿图转过头来淡淡笑道,似是在安慰她,但也不是特别用心的那种。
青盏微微敛眉,看着前方,一株矮小的冬青泛着苍翠的绿意,在这万物凋残了的冬季里,是那样的清新,醒目。她淡淡笑着,目光坚定:“是啊,很快就要到了。”
前边有一个小亭子,建在一片湖水之中,周围有曲折回廊与岸边相连。慕容焱向前走几步,踏上那回廊,回过头来,对他们淡淡一笑,不说什么,但那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本王想去亭子里,你们过来相陪吧。
相视一笑,青盏与鸿图也慢悠悠地向回廊走去。这次,她让鸿图走了前面,自己则故意落后几步。这一路走过来,青盏现鸿图走路的样子很吸引人,那样慵懒而优雅的感觉,让她羡慕不已。当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这样走了,青盏也曾私下里模仿,但就是模仿不像――她做出那个动作反而更累。这大概就是刻意与自然的区别吧。
但是她决心想要学会,便要再观察一下他的动作。现在二人都在前面,而惊蛰只是负责保护她,至于笑话她这种无聊的事,他大概不会做。于是,青盏便又故意落后几步,一边看着他走,一边着意地模仿。
嗯,像些了,也不再那么别扭了。青盏微微颔,为自己的成果而高兴。不经意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慕容焱转头,瞬间想到自己这极不自然地动作,于是赶紧换回自己的姿势,希望刚刚慕容焱是眼花了,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可是从他微扬的唇角,以及饶有兴味的黑眸里,青盏知道他看见了,全都看见了。
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额头,青盏微微转头看向湖岸边的垂柳。在冬天里,现在垂柳的枝梢已经光秃秃的,但是如果到了夏天,这也应该是一面不错的屏障吧。
慕容焱并不肯就此罢休,他走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随后转过头来,看着缓缓行走的二人,笑道:“沈将军走路的姿势真好看!”
青盏知道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但是前面有鸿图呢,她便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见鸿图向慕容焱轻轻一揖,道:“让王爷见笑了。”
………【第八十八章 棋子错落间】………
亭内的石桌是两层的,上面的一层淡青色的光滑桌面上刻着纵横交错的棋盘,别的再无其他。慕容焱坐定之后微微屈身从下面的那层里面拿出两盒棋子,将其中的一盒推到对面的位置,然后轻摆黑子。棋子与桌面清脆的撞击声中,慕容焱淡淡一笑:“沈将军,陪本王下盘棋。”
沈鸿图答一声“是”,便从命地坐到对面的位置,从棋子盒里拿出白子一一摆开。
虽然在家的时候,青盏也像所有的大家闺秀一样被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但是她的棋艺却实在算不上好,在琴棋书画之中,最差的便数棋了。青盏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善于布局的人,步步为营她做不到,也不愿为了什么费劲百般心机。反正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值得她去这样做。每次下棋的时候,她坚持随心随意,虽然与六姐比起来她还是经常会赢,但是与大哥比较便是相差甚远了。
看着眼前两个人,哪一个看起来都不像是会比大哥差的,所以这样的局势青盏便只有看的份。
看别人下棋不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甚至有些无聊。青盏在旁边站了一会儿便轻轻步出亭子。外面阳光灿烂,暖洋洋的光芒自遥远的地方斜斜地照在她的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倾斜的影子。青盏站在曲折回廊之中,扶着栏杆观察结冰的湖面。连续几个晴日,湖面上的冰已经融化的稍微薄落了些,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芒。青盏看见在冻结的冰层里面,枯萎了的荷叶隐约可见,才猜想到,这个湖里是植了荷的。
棋子撞击桌面,出一声声圆润清脆的声音,啪,啪……这种声音青盏倒是挺爱听的,索性不再往远处走。
亭子的出口是面向西边的,而慕容焱和沈鸿图是分南北而坐,所以青盏回头,便可以看见二人的侧面。慕容焱坐在南边,时已近中午,阳光自正南方向射过来,只能照亮他的后背,而面部则处于阴暗之中,这样侧面视之,便只看见一个微微的轮廓。倒是鸿图,璀璨的阳光散落在他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更显得生动,动人。
可是现在二人正专注于下棋,谁也无暇顾及此时的动人之处,面部表情显得分外的认真。亭子的边缘挂着黄的绿的帷幔,在冬日风的吹拂下,四处的荡动。
青盏站在亭外,也正是因为在亭外,才能将整个亭内的情景看得一览无余,她觉得,这样的情景分外的美好,手不觉地有些痒痒。
惊蛰在十步开外之处守着,几个文人雅士在这亭内不计时间的下棋之际,却是他一个习武之人最难熬的时候,他不懂棋艺,也没有那个耐心。姿势随意地坐在回廊里的大理石栏杆上,他已经无聊到数自己手指头的地步。
青盏望了他一阵子,缓步走过去,笑眯眯地对他吩咐道:“惊蛰,你回沐雪园中将我的画具取来,蓝儿会告诉你在哪里。”
惊蛰闻言离开,在他转头间青盏似乎看到他微微舒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由地有些好笑。让他在这里守了那么久,也着实难为他了。
清脆悦耳的撞击声中,亭内的二人依旧在对弈着,通过他们的面部神情,青盏似乎可以看见他们紧绷的神经。大概是棋逢对手吧,才至于让他们这么谨慎的对峙这么久。在琴棋书画之中,唯有下棋是需要两个人的,两套不同的思路,往往很难让对方洞察,不像其它三种,达到一定的造诣便可以自成风格了。
没多久,惊蛰便来了,桌凳,画笔,宣纸,颜料,镇纸一应俱全,还服务到家的为青盏将所有的东西都排放好,只等青盏过来执笔就可。
慢慢走过去,青盏似乎没有看到二人抬一下头,她也不确定他们有没有看到她摆放在回廊里的画桌。画桌距离亭子的入口处只有四五步远的距离,青盏在画桌前坐了下来,便开始执笔蘸墨,现在亭中的大体布局已经几本印在她的脑子里,饱蘸墨汁后她便开始在宣纸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慕容焱和沈鸿图当然是画中的主角了,青盏在画他们的时候,还是相当细致的,几乎每画一笔便抬一下眼睛。
他们的一场棋局已经持续了许久,青盏画中偷闲,看到二人面部表情更谨慎些,青盏一直觉得二人是有些相像的,都是那种温婉优雅的人,这个时候,才现二人的不同,鸿图的优雅是每时每刻的,那种翩翩浊世的气质无处不在,不会因为任何情况而改变,即使现在严肃认真的他,清幽的眸子里依然是那种如浮冰碎雪般的淡淡的清冷优雅。而此时的慕容焱,神情则更偏重于他的身份,那种深沉凝重高高在上的王者气势。那种很陌生的感觉,让青盏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平日里那个儒雅随和,甚至平易近人的八王爷。
但即便是偷闲,直到青盏将画画完的时候,他们的对弈依然没有结束,可见这对弈的时间之久,以及对峙双方的实力之强和不相上下。
端端正正地坐在画桌之旁,青盏时而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画,时而看看下棋的二人。其实,大多数时候她是在看自己的画作,假如二人摆出来的不相上下的棋局是他们的作品的话,那么青盏这幅画便也是她的作品,对于作品的重视程度,青盏一点儿也不比他们差。她很仔细地去看画中每一笔的勾勒,每一种颜色的调配,不足之处便动笔修改。这幅画是她画的比较愉快的一幅画,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哪个地方需要反复琢磨才能动笔,所以对于这副画的淡淡的喜爱,便是不言而喻了。
看到画上所有的部位自己都满意了,便又微微一笑,在上面添上三个字:对弈图。娟秀的字迹挥洒不起来,但却有一种脱于俗世的淡淡的潇洒――那种外表平静骨子里却张扬狂放的个性。青盏不认为自己的笔迹有多好,不过她自己看上去喜欢就是了。
翠绿的玉镇纸很是玲珑可爱,这样的颜色在这冬日里也分外的显眼,青盏写完字便用那镇纸将还没有完全干的画压住,让它慢慢风干。
果断地起身离座,青盏稍稍整顿衣襟,缓步向亭子走去。虽然是量身定做的,但是男装普遍偏于肥大,让穿惯了女装的青盏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不太自在。
不过,她此时无暇注意这点,而是亭中的二人,那么久了,也该结束了吧?
清脆的碰撞声中,鸿图落下最后一子,然后慢慢起身向慕容焱轻轻一揖。慕容焱也随着站起来,礼节性的拱拱手。看到二人的表情,大抵是互相佩服的样子,不过他们不说,青盏还是有些好奇于他们的胜负,于是笑问道:“谁赢了?”
二人互相对看一眼,笑了笑,几乎是异口同声:“和棋。”
“和棋好啊,”青盏忙笑着打圆场,“和棋,和气,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是个好兆头啊!”
“还真没看出来,青盏竟然这么会说话。”慕容焱轻轻眨眨眼睛,戏言道。
“哪里哪里,王爷过奖了。”青盏忙谦虚道。抬头,对上他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心底有一丝微微的慌乱,然后不动声色地错开他的目光,“来,鸿图,王爷,过来看看青盏方才画的画。”
“什么画?”
“对弈图。”青盏笑道,继续向画桌走去,走出几步,方才意识到那话是鸿图问得,立刻觉到自己的答话太过于简略。转头去看鸿图,但见他微微笑着,如星河般闪耀的眸子里带着些包容的神色,让青盏止不住地感动。
来到画桌前,一幅栩栩如生的散墨作品便展现在三人的面前。那样洒脱飘逸的笔锋,让另外二人简直不敢相信是出自于一个女子之手。
“怎么样?”
他们会怎样看待自己自认为很得意的作品呢?
鸿图正待表自己的意见,慕容焱却抢先一步开口了:“青盏,你画的本王可不像?”
“怎么不像了?”
“本王那么平易近人的一个人,你怎么把本王画得这么冷酷?”
“那王爷怎么知道青盏是画得王爷呢?”青盏淡淡一笑,反问道。
见慕容焱不说话,她又接着说道:“王爷既然能看出青盏画中画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