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千金:逃妻请入局-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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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气息里,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立即看进一双深邃焦急的眼眸里。
那眼眸在捕捉到她的眼眸的那霎那,瞬间闪过许多莫名的难以捕捉的情绪——愤怒、不安、焦虑、担忧、懊悔、自责、愧疚、心疼、怜惜……
她愣了愣,茫然地看着此时复杂的楚漠远,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冷漠自持的男人,能在一瞬间露出这么多复杂难以触摸的感情。
四周的东西渐渐地改变清晰起来,她微微动了动,捏了捏手上的感觉,是真实的。感觉什么东西握住她的手,她才恍惚地转醒过来。
“言溪小姐!”聂沉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此时的沉静,言溪转头,这才发现小小的房间变得拥挤起来,门外也站了些人。
一时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似乎还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快就被楚漠远找到了。她僵硬地躺在楚漠远的怀中,一言不发。
不解释、不争辩、不说话。对于自己为什么离开,她无话可说……
而楚漠远也没有问,只是将她抱起来,离开这个地方。
言溪回头看了看这个她呆了一个晚上的地方,恍惚记起了昨晚上,那个没怎么看清楚模样的男人,记起了他的声音,如春日暖阳,但是又带着几分妖魅。
“在看什么?”楚漠远感受到了言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身后的小宾馆上,不由得低头问道。
言溪摇摇头,沉默不语。
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楚漠远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微微地看了看,回头留给聂沉一个眼神,聂沉点头后,他才带着言溪离开。
回到小别墅的言溪才发现小别墅中气氛十分的紧张压迫。所有的人垂首站立一言不发,看见楚漠远抱着言溪回来,所有的人仿佛见到了救世主,眼睛陡然一亮,接着,接触到楚漠远压迫冷漠带着凌然愤怒的目光,所有的人立即低下头。
言溪从楚漠远的怀中抬起头来,便感觉到了所有的人都敛声屏气地站着,一些人甚至战战兢兢地站在脚落里,一动不动。
照顾言溪的几个佣人一看见言溪回来,立即松了一口气,而言溪此时觉得怪异,为什么没有看到约翰伯伯?
平时不管是她还是楚漠远回来,约翰伯伯一定会亲自迎接,并且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从来不会出现任何的疏漏。
一步一步地上楼,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也不敢抬头冒昧地多看一眼。
直到快要进房的时候,言溪目光微微一闪,她看到一个哀求的眼神,那个照顾她的佣人菁菁,泪水充满了眼眶,抬起头来,恳切哀求地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
 ;。。。 ; ; 言溪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叶珩,要不是她莫名其妙地上错了车,跑到这个地方,她一定会去找叶珩,叶珩一定会保护她,不让她再回到楚漠远的身边。
她睡得昏昏沉沉,忽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轻柔地落在她的脸上,如同羽毛轻浮在她的脸上一般。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微的蹙着,身体也微微地蜷缩着。
她在梦里,梦见了很多事情,梦见了小时候生活的东南亚,梦见母亲最后悬挂在房梁上的身影,梦见茫茫的大海,她和母亲还有许多人,拥挤在船舱的最底层,母亲抱着她,眼睛呆滞,但是看着她的目光,却充满了歉疚和痛楚。
她坐在船舱的一个小角落,那个角落里,有个小小的洞,她想,那个洞打通了是不是就能看到外面?
于是她伸出细小的手指,抠进那个洞里,纤细的手指很快就被洞里抠出来的木屑刺伤,木屑簌簌的落下,有些尖锐的细小木屑刺入她的手指里,她麻木地没有去管疼痛,仍旧慢腾腾的抠着。
漫长的偷渡生涯里,抠木屑,成了她唯一的娱乐。
直到那个洞,被抠得很大……很大……她也没有将船舱底层的墙壁抠穿。
空气瞬间变得如水纹一样,荡漾开来,仿佛迷乱的光线不断的扭曲、荡漾、旋转、跌宕、震动……接着,船舱里陡然发出一阵躁动,所有蜷缩在一起的人陡然如受惊的鸟兽,尖叫,哭泣,呼喊、求饶、挣扎、鞭打、怒骂、粗话、还有她听不懂的语言……
所有的声音如同潮水一眼漫过她的耳朵,瞬间变成刺耳的嘶鸣,要将她的耳朵震碎。
母亲一直将他抱在怀中,她目光平静,面无表情,却没有如其他的人一般哭泣叫喊。她抬头看着母亲,然后,发现什么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她只能感觉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仿佛水痕折叠扭曲,最后,母亲的脸变得苍白铁青,她身上全部都是伤痕,脸上都是,衣服凌乱破旧,全身僵直,高高地悬挂在上面,正脸就面对着她,双目紧闭。
“溪儿……溪儿……”急切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关切,那么的温和,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让人眷恋……
她恍恍惚惚听到不少的人在她的耳边说话……
“溪儿?”
“言溪小姐似乎被梦魇住了。”
“溪儿,醒一醒!”那人的声音更加的急切而疲惫,接着,她冰冷的身体被人紧紧地抱着,就好像船舱里,母亲的怀抱一样。她用抠木屑的手指紧紧地抠住这人的手臂,直到感觉到指尖疼痛。
“溪儿,别哭……醒一醒!”有人依旧在她耳边不断地说着,她在梦里,却不愿意醒过来,她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母亲悬挂在很高的地方,努力回想着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母亲曾经对她说了什么?
似乎是告诉她,这个世界上,不是她一个人……
 ;。。。 ; ; 言溪蹙眉愣愣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接着,她便猝不及防的被他抱了起来,她没有什么力量抵抗,全身也被他抱得紧紧的。
旁边的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即走到他的身边,低声地在他的耳边低语。抱着言溪的男人目光微微一闪,接着,落在她的脚踝上,她的脚踝上,有一条银色简约的脚链,在夜色中,闪烁的光芒如月光洒落湖水般摇曳。
男人对着一旁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立即试图将言溪脚上的脚链摘下来,可是试了几次之后,终究只是失望的摇头。
男人轻笑。“看来,你我的相逢终究是短暂的,不过……不要紧。”
他抱着言溪走到一旁的车里,几个人立即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最后好像到了一个很简单干净的小宾馆。男人为她安排好了住处,给她叫了一些吃的,将门轻轻一关,便走了出去。
言溪这才提高警惕,悄悄地走到门边,贴到门上,仔细地听着。可是什么都听不见。她看了看自己的脚链,蓦然地盯了很久。刚才,那些人试图将这个脚链从她的脚踝上取下。她知道,这个脚链是不可能取下的,因为她已经试过千百回了。
她记得,在她小时候,她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这个脚链在她的脚踝上了,她以前也试着想要取下来,却发现,除非砍了她自己的腿和脚,否则,这个脚链,是取不下来的。
门外,男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目光紧紧地盯着言溪的房门,目光如揉碎的金子、闪烁的霓虹,旖旎而华艳,在灯光下,那双眼睛才更显风华绝艳,只是淡淡的一眼,就只能让人想到两个字——妖魅。
“查清楚了吗?那人到什么地方了?”男人修长的腿随意地叠起,姿态慵懒闲适。
“那人很厉害,那脚链里的定位器似乎不好干扰,主上,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这个时候,不宜和楚漠远发生正面冲突。”他身旁的一个男人说道。
“也是。”叫做主上的男人随意地将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支着下巴,“既然不能干扰,那就直接冲突吧。”他微微一笑,手指对着一旁的男人勾了勾,按男人立即恭敬的俯身下来。
一串轻柔的吩咐之后,男人点头,说道:“是,主上。”
此时,进入郊外的道路上,楚漠远聂沉等人脸色沉沉,气氛紧张凝滞。谁都没有想到好好地呆在房间里的言溪会突然消失。而且,谁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她已经离开很久了。
楚漠远和聂沉在书房里谈论了很久,而约翰得到楚漠远的吩咐,没有特殊的原因,不得进去打扰言溪。这样,当发现言溪不见了的时候,言溪已经走了将近三个小时。
车辆飞快地在公路上行驶,划破暗夜的宁静,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脱缰的马,飞速前进!
突然,车身猛然一震!车上的人陡然一颤,楚漠远和聂沉立即直起身体,向窗外看去!
窗外灯光瞬间迷离,明晃晃的如同白昼!几辆车呼啸而过,挑衅地在楚漠远的车旁不断的叫嚣鸣叫,甚至若有似无地与楚漠远的车子擦身而过,偶尔一个俯冲重重地撞过来!
“先生,怎么办?”聂沉立即跳到驾驶座上,亲自驾驶!
。。。
 ;。。。 ; ; 几辆黑色的车子呼啸着在楚漠远的车子周围奔驰,挑衅地围绕着不断地擦身而过。楚漠远脸色沉沉,死死地盯着那些车子,冷冷地对聂沉说道:“甩掉!”
聂沉目光狠狠地一缩,阴鸷而狠辣!方向盘狠狠地一打,瞬间,车子如同陡然发起攻击的猎豹,一阵剧烈的金属撞击声,车子与车子擦车而过,火花四溅,剧烈的撞击让车上的人身体猛然一阵!
聂沉立即打开通讯,一连声的吩咐传达下去,接着,有又几辆在楚漠远车子后面的车子立即改变阵型,瞬间,将那几辆挑衅的车子隔离在外!
相持!碰撞!僵持!紧张!挑衅!危机!
一时间,如同黑色中凶猛的兽群发动了攻击!聂沉只是一个小小的命令,就让局势瞬间改变!
那几辆车子僵持几秒,接着放缓速度,很快就被甩在后面。
“先生,已经甩掉了,要不要立即去查到底是什么人?”聂沉将方向盘交给司机,回到楚漠远身边说道。
楚漠远缓缓地睁开眼睛,冷冷地说道:“查!”
这件事情稍稍联想一下,就能知道这其中的蹊跷。他最担忧的,就是此事,跟言溪有关。言溪和岑飏“私奔”的时候,就曾经遇到过危险,而那些人,至今都还没有查出来。而如今,言溪再一次离开他的视线,就又发生了危机。
这么多年来,自从他做了楚氏的主席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敢公然挑衅的人,这不得不让他提高警惕。
心不由的悬了起来,他现在一颗心恨不得飞起来,直接飞奔到言溪的身边。他不知道她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受冷,有没有遇到危险……
聂沉吩咐司机将车子尽量开快一点,车子加速。
此时,郊外一处小别墅中,言溪依旧贴在门口,想要听些什么。桌上的饭菜她都没敢动,虽然她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腿软手软。
门口外,似乎没有声音了。她贴得更紧了一些,陡然间觉得房门微微地震动,她一惊。原来是有人敲门。接着,舒缓慵懒的声音扬起——
“言溪,我要走了,”男人的声音依旧慵懒性感,每个音节的转承似乎都带着独有的韵律,特别的好听,“但是,我会想你的。”他接着说道。
原本生出的淡淡的不舍,在这一瞬间就差不多消散了。言溪蒙蒙的,也没有回答他。她这时才恍然大悟一般,突然想起什么。
为什么这个那人知道她的名字,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她出逃的时候,那么巧就遇到她,为什么他会那么好心的为她安排住处,帮助她?
“言溪,”男人的声音再一次扬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深深地藏在心里。”那人戏谑的声音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言溪心里一颤,贴近门,静静地听着。
“楚漠远,是你的仇人!你可千万不要被这个害死你亲人的仇人,所迷惑……”
言溪陡然一震,双腿微微一软,差点滑落在地……她紧紧地握着门把,脑袋中混乱一片。
心里惊涛骇浪般翻搅着,似乎陡然间抓住了什么,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浮出水面一般,只要她抓住,一切就会真相大白!——这个男人是不是知道她的真是身份?是不是跟她有关?是不是,知道她和楚漠远之间的关系?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男人的声音已经飘远,仿佛消失在风中,言溪陡然一惊,飞快地打开门,却发现,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她扶着门框,往前走了几步,环顾四周,的确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
 ;。。。 ; ; 昏暗的灯光下,言溪明亮的眸子缓缓地睁开,眼睛已是一片清明,她动了动身体,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酸软疲惫,应该是陆璐的药见效了,只是肚子有些饿。
四处打量了一下,侧耳倾听,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她快速地下床,换上衣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离开。
小别墅此时四下安静,所有的人都各司其职,此时正是薄暮黄昏时分,一些佣人已经下班回家。她无声地飞快地跑到大门口,窝着身体,躲在花丛里,趁着门口的守卫换人的时候,跑了出去。
她一路跑下山,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算真正地跑出楚漠远的地盘。走在街上,她突然觉得自己茫然不知所往,也不知道该在哪里停下来。她上了一辆公交车,也不知道那辆公交车是开往哪里的,上去之后,就睡着了。
她蜷缩在椅子上,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有些冷,她缩了缩身体,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