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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斩风1-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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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风现出身影,两道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戟布,戟布的举动太过古怪,让他有些摸不着头绪。
  
  戟布忽道:“在我面前用不着藏头藏尾,把面罩摘下来吧!”
  
  斩风楞了楞,对方的要求有些出乎意料,沉吟了片刻,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黑布。
  
  借着月光,戟布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冰冷如山的气势、傲然不羁的神色、孤寂的气息,每一样都与众不同,再加上样貌气度,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连连点头道:“果然很年轻,气度不凡,更难得的是拥有非同小可的力量。”
  
  斩风默然不语,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戟布又盯着他的眉心,轻轻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竟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惊叹道:“环气府,我果然没有看错,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人练成。”
  
  斩风听得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话中含意,疑惑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淡淡地问道:“你打还是不打?”
  
  “别急,别急!”戟布正想细说,眉尖忽然微微皱了一下,沉吟道:“年轻人,仙人今夜就到,再留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仙人?”斩风怔了怔,沉声问道:“与我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知道,不过你对我的实力应该很清楚,要分出胜负不容易,万一仙人插手,只怕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不如我们换个时间、地点再谈。”
  
  斩风心里也在嘀咕,如果仙人出现,这场战斗必输无疑,而且戟布的实力依然没有见底,最有可能的结果恐怕是两败俱伤。
  
  戟布指着北方道:“大道法会在龙山举行,不如你去那里找我,无论有什么恩仇,我们在龙山解决。”
  
  “龙山!”斩风若有所深意地盯着戟布,怀疑他在想方设法诱自己入套。
  
  戟布傲然一笑道:“我堂堂道仙之首,难道还会设阴谋陷害你吗?你无须害怕,要杀你也只有我一个人。”
  
  斩风知道他说的不假,虽然满怀恨意,但对风家事件的探知欲,使他压抑了心头的冲动,淡淡地道:“我只是怕杀得太多。”
  
  “不错,以你的实力,恐怕只有道仙才能应付,不,也许只有仙人才能应付。”戟布扔了一个火红色的牌子给斩风,“拿着这东西进龙山,没有一个人敢挡你的去路。”
  
  “你不怕我拿着这个杀道官?”斩风接下红牌看了一眼,随手放入怀中。
  
  戟布淡淡地道:“你应该是有傲骨的人,我不信你会做出那些小家子气的事,何况你的目标在我,杀那些人对你没有任何意义,除非你不敢去。”
  
  斩风沉吟了很久,冷笑道:“龙山的十万道士吓不死我,我去找你。”
  
  “好!我在大道法会上等你。”戟布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同意,立即露出欣慰的笑容,跳上红云飘然而下。
  
  一阵山风掠动,吹得衣服哗哗乱响,斩风的心情也很乱,戟布古怪的态度,在心里留下一个巨大的问号,对方从头至尾都不露一丝杀气,态度一直都很温和,这与他印象中的道仙有天壤之别,相比之下,尊瀚的狂傲和目中无人更接近他脑海里的道仙。
  
  难道我猜错了?
  
  可聿丘明明说十大道仙都参与了风家惨案,莫非其中还藏着什么秘密?
  
  一向沉稳的他有些坐立不安,事关亲人血仇,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他掏出红色小牌又看了看,非金非玉,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正面刻着道仙两字,而背面是一团云,云中也藏着两个字:“戟布”。
  
  这个戟布到底是什么人呢?刚才他的眼神古怪,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斩风的心怦然跳动,惊呼道:“难道他看出了我是冥人?”
  
  过了半晌,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连仙人都无法看出,凭他一个普通人,道力再强也不可能认出冥人。
  
  掂了掂红牌,他的眼睛突然放光,兴奋地道:“对呀!有了这个牌子,就可以直接去找阿雪,无论如何先把阿雪找到,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第八集 红发怪人
第一章 月丘之行
  中川城南方二十里有一个琉洋镇,镇子虽然不大,却很出名,因为镇东五里有一片风景秀丽的山林,名叫月丘。山上长有奇石,石形婀娜多姿,形态各异,再配上清泉小溪、幽林小道,别有一番风味,吸引无数游客前去观赏。
  
  斩风揣着戟布给的红牌,往中川城赶去,希望在大道法会开始之前找到流千雪,因此一路策马急奔,除了歇马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停留,花了三天就来这个镇子,时间离大道法会还有十天。
  
  虽然行刺计画失败,但他没有一丝挫败感,只要皇帝不死,报仇的机会还有很多,何况戟布也不可能总是跟在皇帝身边保护他。
  
  接近镇口,他发现镇子内外人头涌涌,大都身穿道袍,成群结队地往镇外走,气氛宁静祥和,道士们的脸上满是笑容,走过斩风身边也没有在意他,似乎并不知道皇帝遇刺的消息。
  
  观察片刻,他放心地纵马往镇子走去,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了一声叫唤。
  
  “老弟!是你呀!”
  
  语气中充满惊喜,似乎是朋友,斩风有些纳闷,举目张望,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奔而来,一直冲到他身边。
  
  “怎么是你?”
  
  看着聿丘那张熟悉的面容,斩风立即想起长山之战,微微有些吃惊。但这名道士的反应激动,却没有怒气,眼神中尽是焦虑和兴奋,不像是来寻仇,这更是令他诧异。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聿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瞥见左侧百丈外有个树林,立即拉着斩风走过去,直到踏入无人的树林,他才放胆问道:“老弟,长山的事你没有说清楚,我也没多问,现在外面传言太多,说是我师父也被打成重伤,之后又被仙人救走了,是真的吗?”
  
  “不错。”斩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是嘛?”聿丘长长地吁了口气,眉尖舒展,笑意渐生,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啊!太好了!”
  
  斩风有些意外,外面的传言他也听过不少,说得很难听,对麟云一派的声誉造成沉重的打击,但聿丘确认之后,没有任何怒色,也无任何沮丧颓废的表情,反而更加兴奋,实在有些琢磨不透。
  
  “师父没事就好,只要能活下去,就有重振的一天。”
  
  这一番话听得斩风大为动容,原来聿丘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声誉,也不是麟云一派的前途,而是麟云的生死,这份敬师之情难能可贵,由此可见他为人真诚忠敬,与那些趋红踩黑的道官们大不一样,对他的杀心至此全部消失了。
  
  聿丘心情大好,朝他的身后张望了几眼,含笑问道:“老弟,你怎么扔下那位千雪道师不管了?”
  
  “你见过她?”斩风心头一跳,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
  
  “哎呀!好痛!”聿丘被捏得手骨都几乎断了,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大叫。
  
  斩风连忙松开手指,再度催问道:“她人呢?”
  
  “你力气可真大!”聿丘苦笑着揉了揉青肿的手腕,手指着东方道:“昨天我在镇口匆匆见过她一面,不过没有说话,也不清楚她来此的目的,我猜想她也许来月丘游玩。”
  
  “月丘!”斩风眺望雄峻的山峦,眼中突现喜色,接着急跳上马。
  
  “别急,我们一起上山吧,山上全是道士,你这身打扮太显眼了,也许会惹出麻烦。”聿丘诚恳地提醒道。
  
  “上马。”斩风沉吟片刻,回头朝他招了招手。
  
  月丘不愧是游览胜地,山不高,但秀美幽宁,水不深,但清澈见底,清溪秀木间杂着天籁之声,鸟音虫鸣遍及四野,为宁静的山林添色不少。
  
  踏入山林,斩风把马拴在山下,与聿丘徒步上山。
  
  重生后,斩风的性格渐趋冷漠,除了报仇和完成任务之外,其他的欲望大部被封闭了,无论是吃喝玩乐,还是名利地位,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沉重的心绪也使他无暇欣赏天然美景,但踏上月丘,心灵突然有一种舒适感,焦虑也似乎淡化了许多。
  
  “这里不错吧!”
  
  “嗯!”
  
  “前面就是月丘山顶,人们都喜欢在那里休息。”聿丘指向前方。
  
  斩风眺望前方,果然看到道路尽头是一个平台。
  
  月丘顶上是一片较为宽广的平台,中央建了一座八角小亭,名叫映月亭。亭边是碧绿的青草地,正北方还有一个天然的小石池,池水清澈见底,长着几朵荷花,别有一番雅趣。
  
  此时平台上全是道士,没有一个平民,因此斩风的出现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但谁也没有理他,毕竟这里是名胜,不足道士的地盘,但他们眼神中都有不屑之色。
  
  面对众多目光,斩风从容镇定,丝毫不理会,一心搜寻流千雪的身影,但仔细地扫视一圈后,没有发现玉人的俏影,微微有些失望。
  
  聿丘摇头道:“不在这里,也许去了其他的景点,要不我们再下山找找。”
  
  “嗯!”
  
  两人正想转身下山,山道上迎来四名道士,一见聿丘都叫了上来。
  
  “道师大人,您怎么不等我们?不是说好在山口等吗?”
  
  斩风扫视几眼,四人都是聿丘的手下,上次在凌关外见过,依稀还有些印象。
  
  “噫!他怎么也在?”聿丘的手下们发现了斩风,都有些惊讶。
  
  聿丘瞪了手下一眼,喝道:“这位可是能人,不许无礼。”
  
  “是!”四人见他沉着脸,都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赔罪。
  
  聿丘见了他们又改变主意,劝道:“老弟,不如我们先在这里等等,这映月亭是月丘最出名的景点,千雪道师如果来月丘游玩,一定会到这里。”
  
  斩风沉吟了片刻,朝他点点头,又看了看平台,见石池接近悬崖,道士较少,因此转身走过去。
  
  聿丘则领着手下,在池西三丈外的草地坐下,说说笑笑,倒也愉快。
  
  “听说麟云被打败了。”
  
  一句话吸引了聿丘的心神,转头望去,左侧的草地上坐着六名道官正在闲聊,提起麟云时睑上都有不屑之色,看得他顿时火冒三丈,牙关紧咬,拳头也捏紧了。
  
  斩风冷眼旁观,这六名道宫中等级最高的是道君,年纪都在二十七、八左右,神色倨傲,眉尖高高挑起,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道君年纪大约三十左右,与麟云相近,但身上的道袍与众不同,底子是墨绿色的丝绸,上面的花纹图案用金银丝绣成,却柔软无比,竞能随着山风轻摇,完全没有金属的僵硬感。
  
  锦衣道君撇撇嘴,不屑地道:“甚么首席道圣,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子打得哭爹叫娘,落荒而逃,真给道官丢脸。”
  
  聿丘对师父绝对忠心,一听之下顿时火冒三丈,腾的站了起来,怒目喝斥道:“闭上你们的臭嘴。”
  
  锦衣道君说得正兴,没想到被人大声喝断,也不禁恼怒。他甩头望去,发现叫嚣的只是一名道师,顿时火冒三丈,气得满脸通红,冷冷喝道:“不过区区一名道师,居然也敢在我面前
  
  聿丘的一名手下轻哼一声,小声骂道:“甚么东西呀!连麟云大人也不穿这种金丝银罗道袍,一个小小的道人,居然也敢摆这臭架子。”
  
  “哦!原来是麟云的弟子。”锦衣道君讥笑一声,转头望向手下,嘲讽道:“有甚么样的师父就有甚么样的弟子,麟云无能,他的弟子也是废物,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周围一片哄笑,纷纷调侃麟云的无能。
  
  “你敢骂我师父!”聿丘气得几乎肺部要炸开,脸部胀红,眉尖高高一扬,快速出现在锦衣道君的身边。
  
  锦衣道君微微一愣,没想到他的遁术这么快,转眼间已到面前,心头有些震撼,但神色依然倨傲,撇着嘴讥笑道:“难怪麟云能逃,遁术果然高明。”
  
  “可恶!”聿丘已经陷入狂怒,不顾面前是地位更高的道君,愤然扔出一颗黑色的惊雷,狠狠砸向锦衣道君。
  
  “不识好歹!”锦衣道君轻笑一声,右手快速捏了一个剑诀,顷刻间,他身上那件金丝银罗袍突然飞了起来,将飞至面门的惊雷包裹,随即传来一声闷响,惊雷被从容化解了。
  
  这一场变故立即吸引了无数目光,眼神中除惊愕,还有看好戏的意思。
  
  斩风安静地站着,道官之间的争斗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唯一令他惊讶的是,锦衣道君施展的道术,居然用—件衣服抵抗住聿丘的狂击。
  
  聿丘经此一役,神智清醒了不少,眼中少了狂野,多了沉稳和自信。
  
  锦衣道君收回道袍,正想讥笑,匆然发现胸口处有一团焦黑,一看便知足惊雷造成的,心中大痛,满含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大声吼道:“你敢对道君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的手下为了拍马屁,也在人声叫嚣:“这位是汞甫阳道君,是尊瀚道仙的得意弟子,你一个小小的道师,竟敢冒犯道君大人,难道不怕道律惩治吗?”
  
  此时周围的道官都围上来看热闹,听闻是尊瀚道仙的弟子,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尊瀚的势力极大,弟子人数在道仙之中排第三,是实力派人物,除非有后台支撑,否则惹了他绝没有好下场。
  
  “尊瀚!”斩风眼中的寒光又盛,想起扇君之死,心头又起无名火,冷冷地盯着汞甫阳,心道:“果然是物以类聚,有甚么样的师父就有甚么样的徒弟,这也不是好人。”
  
  聿丘也有些顾忌,道仙的地位何等高尚,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道师所能对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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