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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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特点:精兵简政,避免了类似青龙会等巨型组织因庞杂繁多﹑树大招风而自取灭亡。
组织机构:以衣服的颜色为代号,旗下目前在江湖中出现过的分舵共有十二个。
组织制度:除金衣分舵外,各个分舵直接受黄衣分舵掌控。黄衣之下的分舵不分等级、分工合作,互相依托。
第一分舵:代号金衣
职务:幕后高级元首。
职责:负责制定“天衣”的发展宏图。始终以实现“天衣”的千秋霸业,百年大计为己任。
内部情况:数量极少,多为地位极高的知名人士,如某些江湖中的高僧、一派掌门、甚至朝廷公卿,但其在“天衣”中的第二身份鲜为人知。
第二分舵:代号黄衣。
职务:掌门
职责:直线控制掌管各个分舵,可任意停止其他分舵的各种行动。除金衣外各大分舵的重要决定都需经此审批。
兼职:负责策划暗杀一些其他分舵难以对付的高手,遇上郭大帅之前成功率一直保持在百分之百。
内部情况:据说目前只有一位,真实情况除金衣外,无人知晓。其隐藏极深,日常指令由绿衣负责传达,可在除金衣外的其他分舵通行无阻。
特点:知道一些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与某些远离江湖的武林前辈保持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第三分舵:代号青衣。
职务:策划官
职责:负责策划一般行动。
内部情况:由为数不多的天才谋略家组成,甚至包括一些前朝廷军机大臣乃至他**师。日常通过绿衣获取各个分舵的暗杀目标,之后策划出一整盘计划,并全权安排计划的施行。
特点:天衣核心分舵,在组织中权利极大、影响极深。
第四分舵:代号绿衣。
职务:传令官
职责:负责传达指令、传递内部消息、并联络外部刺客。
内部情况:分作十二个小组,分别驻扎在十二个分舵,以维持日常分舵间的即时交流。
特点:轻功一流,办事效率极高,颇受上级亲睐。
第五分舵:代号红衣。
职务:盟约刺客。
职责:执行暗杀计划。
内部情况:一般情况下由绿衣联系、之后遵从青衣的安排在暗杀计划中扮演关键角色,成功后在指定地点寻找彩衣门徒以获取酬劳。
特点:江湖中身份公开的杀手群,脱离组织,独立存在,执行计划时着红衣、穿红鞋以为暗记。
第六分舵:代号彩衣
职务:外交官
职责:负责财源、外交﹑并从事一些有利于组织的交易﹑以及管理组织日常财务分配。
内部情况:由极具经济头脑的商贾组成。多数为各地首富﹑江湖中的土豪大亨﹑当铺掌柜、或者商业界的后起之秀。大量聚集在江西、扬州、苏浙等繁华之地。
特点:天衣的强大经济后盾,受组织重度保护,并借助组织吞并其他竞争对手。
第七分舵:代号灰衣
职务:探官
职责:负责底层杂物、引路、获取外部情报等工作。
内部情况:因数量基数极大,故采用分层管理。一般的灰衣门徒称作“线人”,每数十个“线人”组成一条“路线”,由一位“线头”负责。
几个“线头”相互交接之后,几条“路线”便形成一条通往各处分舵的安全通道。
每个区域的所有“线头”由一位“探头”管理,所有的“探头”直接听命于当地探官。
特点:人数最多,分布最广,渗入各行各业。天衣组织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
其他五大分舵:暂时保密。
天衣戒条:每月彩衣分舵最多只能接收九笔外来暗杀交易,以维持组织经济。
每月各个分舵可上报三个阻碍该分舵发展的暗杀目标,由青衣分舵策划处理。
每月无任务在身的各分舵门徒必须无条件配合金衣分舵的行动,为推进组织发展贡献力量。
…………
这就是关于神秘组织“天衣”的大部分资料,除了金衣分舵之外,绝没有一个地方的记载会比这里更详细。
九个月前各个分舵上报的暗杀对象中竟同时都写上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当然就是郭大帅。
青衣分舵已经策划了八次暗杀行动,结果无一成功。
郭大帅终于惊动了黄衣分舵。
可惜九个月已经过去了,可惜在这前一天郭大帅还活泼乱跳地从西湖河畔来到了兴化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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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一盏灯烛被扑灭。
小屋中只剩下一片黑暗,黄袍公子突然怒声咆哮了起来,拼命地摔打着黑暗中的一切。
失败是什么?失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在郭大帅出现之前,黄袍公子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他掌管天衣至今从未失败过,甚至连剑神西门吹雪﹑青龙会幕后首脑在他的策划下也无一幸免。
在郭大帅出现之前,他在所有天衣门徒的心中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跪在他的面前舔他的脚趾。
可就是郭大帅这个小屁孩居然接连躲过了他策划的三次暗杀计划。这不仅令整个天衣组织蒙羞,更令他的威严在组织中发生了变化,现在甚至连其他分舵的门徒也开始怀疑他的实力。
如果这次破帅行动再失败,如果连蓝眼人都杀不死郭大帅,如果………
黄袍公子已不敢再想下去,他终于明白了失败的滋味,这种滋味他绝对无法承受,所以郭大帅不死他就永无宁日。
他又开始在黑暗中拼命地摔打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候一双温柔而又白皙的纤手从身后抱住了他,这间小屋除了他之外,只有她能够进来。
白色的月光透过小窗照在一个白衣胜雪的女人身上,她紧紧地抱住黄袍公子。她知道他虽贵为江湖中人人闻风散胆的天衣掌门,可其实他的心比什么都脆弱,有时候在她眼里他简直就是一个小孩。
黄袍公子在她的温怀中已渐渐平静了下来,低声问道:“你来干嘛?”
“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的?”她的纤手在他的胸间轻轻地划来划去,似要抚平他所有的愤怒。她的声音既多情又妩媚,这难免让每个正常的男人听到都不禁想入。非。非。
“什么事?”黄袍公子却又变的阴暗而又冰冷,他的话永远那么简短而又无情,他从不愿在别人的面前流露卑微、脆弱。
“天衣是没有缝的。”白衣女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答道。
“绿衣已有消息回报?”黄袍公子心中暗自窃喜,但他的脸上还是漠无表情。
“恩!我敢保证那个郭大帅现在已经躺在棺材里被人抬回灰衣分舵。所以公子何必为一个死人动气呢?”
“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黄袍公子冷哼一声,刚刚的窃喜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必须保持清醒冷静,在没有亲自证实破帅行动已圆满成功之前,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我敢保证公子很快就会见到你想要见到的人。”白衣女人语气肯定,因为傍晚时分她已暗中乔装成一个渔家女,一直混在聚仙楼,她是亲眼看见鲜血从郭大帅的口中喷出的。
黄袍公子忽然转过身,莫名其妙道:“据说你的衣服也是没有缝的?”
白衣女人娇羞地往他怀中窜的更深,温声细道:“有没有缝只有找过才知道。”
“只有不穿衣服才没有缝。只有死的郭大帅才能证明天衣是没有缝的。”黄袍公子忽然伸出一根手指,从白衣女人的胸间轻轻地划过,满脸阴沉道:“你最好明白三件事情,第一郭大帅没被抬回来之前,你就站在这里别动;第二以后千万别再说我敢保证这句话;第三过度自信就相当于自负。”
翩翩的白衣已滑落在地。
翩翩的公子已掠出小屋,掠入月色中。
孤独而又黑暗的小屋里,只剩下孤独而又悲伤的女人。
她赤。裸。裸地站在月光下,她的皮肤也白如月光,她的心却在月下流泪,她其实真的不懂他的心。
他究竟是个男人还是个无情的野兽?
………【第六章 代号灰衣】………
夜,深夜。
醉醺醺的更夫走一步晃三晃,但他还是很精准地敲响了子时一刻的更鼓声。
月,圆月无缺。
月光照在更夫的脸上,醉眼惺忪的他忽然睁大了眼睛,红通通的脸竟变的比月光更惨白。铿锵一声,更夫手中的铜锣不禁脱手而落,在地上转了一圈,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惊醒了迷糊糊的他。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确确实实不是在做梦,本已寥无一人的街巷忽然自黑暗中出现了十八个灰头灰脸的灰衣人和一口刻有一个朱红“帅”字的棺材。
一阵春风吹过,一个红衣红鞋的小红孩彷佛自风中而来轻飘飘地落在了棺材之上。
更夫啪的一声已倒地,作为一个有十几年经验的更夫一定要明白一个道理,“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定要醉倒,一定要相信是自己喝醉酒看花了眼。”
十八个灰衣人彷佛压根就没发现更夫的存在,继续行走在月光下,走向黑暗中。
灰衣人的脚步就从更夫的耳边掠过,棺材也正从他的身上路过。
忽然棺材上的小红孩大喝一声,“停!”只见他身子往下一沉,棺材就重重地压在了更夫的身上。
“你真狠,居然连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醉鬼都不放过。”被压的喘不来气的更夫梗咽道,他的声音既沙哑而又祥和。
小红孩一本正经道:“只有死人才什么都看不见,何况醉鬼根本就没有醉。”
“醉鬼要是真的醉了,现在恐怕已被你的压死了。”更夫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双肘往地上一撑,千斤重的棺材已被他顶在空中,他却还很轻松地冷嘲道:“一口破棺材居然要八个人来抬,十个人来护卫,这传出去江湖第一杀手—七巧灵童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我是来杀人的,并不是来抬棺材的,所以你们爱几个人抬就几个人抬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七巧灵童语气虽然冰冷,但他心中已油然而生出一股敬畏之感。“天衣”门下一个寻常的更夫居然也有如此的臂力、如此的眼力。这到底是个多么可怕组织?
红衣红鞋的小红孩居然就是近年来江湖中价位最高的杀手之一,七巧灵童。
有人说七巧灵童只有七岁,也有人说七巧灵童二十年前就曾在江湖中出现过。而七巧灵通自己曾说过,“他永远只有七岁。”
更夫已从棺材底下钻了出来,坐在了棺材上道:“我真想不通你难道真的只有七岁?”
一个七岁的孩子居然能够做七十岁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还做的神鬼莫知,这实在很让人想不通。
“有时候年龄也是一种武器,你作为一个灰衣分舵的线头居然连这一点都不懂,简直就是白活了。”
更夫的眼中已燃起了一道火焰,但他的声音还是很祥和﹑很淡定。他深知自己并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引路的。作为灰衣分舵的“线头”多多少少都有点本事,忍耐当然也是他的本事之一。
“这是你的,棺材是我的,现在你已经可以走了。”更夫松了松骨头,把那面从地上拾起的铜锣塞到了七巧灵童的怀中。
璀璨的铜锣上画着一副路线图,路线的尽头写着“黄金万两”四个黑字。
七巧灵童当然不是第一次与“天衣”合作,他当然也明白这副路线图的意思。现在他只要沿着这条路线走到尽头,便会有一个彩衣门徒为他奉上黄金万两。
但他还是想不通一个问题,既然“天衣”组织中高手如云,为什么不亲自动手,非要花大钱买凶杀人?
七巧灵童并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因为他与天衣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所以他挥一挥衣袖,已燕子般掠过屋檐,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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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并没有打开棺材验验货,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是这块地界的一个“线头”,他只要在这个地方与十八个灰衣线人交接,留下赏银带走棺材。然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更夫已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棺材上,然后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十八个灰衣线人立马带上属于自己的赏银,有的从某个窄小的窗户钻入某间屋子,有的拐到了陋巷里,也有的几个跟头已翻出了十丈开外。
总之他们已朝十八个不同的方向溜得无影无踪。
这时街巷中四间角落里的矮房子突然吱的一声响,房子的四扇破木门同时被推开,然后就走出了四个瘦如柴骨的灰衣人。
他们已瘦的几乎没有了重量,走起路来就像飘在半空中。
眨眼间他们已分别走到了棺材的四个角落。
棺材似乎也变的比羽毛还轻,被四个灰衣人用一根手指头轻飘飘地抬走了。
此时棺材上坐着的人已变成了更夫,现在他只要押送棺材与下一个“线头”安全交接,他就可以拿走赏银,完成任务。
四个灰衣人似乎走的很慢,可很快就已消失在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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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的山头,月光斜照田间。
棺材很轻很稳地穿过荒芜的土地,更夫略松了一口气,今夜像往常一样过的很顺利。很快他就又可以获得赏银,然后再去窑子里找几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一想到这些事情他就激动了起来。
这些事已成为他人生中唯一的欢乐。
他本不该这样胸无大志,可身在高人如云的“天衣”组织他只能如此自我消沉。
酒兴滋生,春寒袭人,更夫身子微微一颤,他解开腰带间挂着的一壶浊酒灌进肠子。
空中无缺的明月;月下酒中消沉的人。
此情此景难免令更夫触物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