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色-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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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你这东西不上档次啊，能不能拿点亮招子的出来！”连续两件东西被人家买走，孙小刀心里有些不乐意，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瘦削男人听罢，咧嘴一笑：“那好，兄弟你把招子放亮点，这件东西，保准你看在眼里拔不出来。”
说罢，他又是矮下身来，将那行李箱直接打开。
一群人向前走了两步，待看清里面的东西，都是不由得眼前一亮，眼前这东西，果然是很扎眼！
萧灼开始还有些不以为意，但看清楚那上面的纹饰之后，萧灼瞬间也是睁大了双眼，怎摸那图饰，看起来和藏宝图上的山水如此相像。
………
………【第八十五章 黑市（下）】………
眼前的行李箱里，此时只剩下一方朱红的木盒，盒盖已经被削瘦男人打开，盒底则是盛放着一块玉璧。
见此情形，萧灼心里暗暗吃惊，这么大直径的玉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块玉璧直径接近十五公分，厚度零点五公分左右，玉质温润如脂，看起来材质不俗。
“这纹饰，有意思。”孙小刀在一旁仔细看着这块玉，忍不住小声说道。
古代许多时候，玉璧都是诸侯或者使臣朝聘天子之时所带的信物。春秋战国时期的玉璧，其表面最多的是饰以谷纹、圈文、乳钉纹或者蒲纹，这些纹饰通常排列规整，使得玉璧看上去更加的严谨端正，合乎礼仪。
只是令人费解的是，这块玉璧表面的纹饰并不是平日所见的几何形纹饰，而是饰以山水纹，在其背面，则是几个诡异的人面纹，粗略看上去似乎是喜怒哀乐四种表情。
萧灼倒是没在意这些，他此时的心神已经全部放在了玉璧正面的纹饰上，那上面所绘的山水走向跟张献忠的那张藏宝图上的地形标注竟然出奇的吻合。如果当初这块玉璧的纹饰不是雕琢玉璧之人主观臆断的话，那两者之间或许有着某种联系。
“您这玉璧跟前两样东西出自一个地方？”萧灼在心里思量了片刻，终于是难以抑制内心的好奇问出了这个问题。
“小兄弟，第一次来吧，有些东西不该问的话，你还是少知道为好。”瘦削男人看了他一眼，之前都没有见到这个年轻人竞价，因而他没把萧灼放在心上。
“呵呵，四爷，这个问题我觉得该问，你这玉璧玉质不错，比先前的那块玉冲牙玉质还要上佳，只是这纹饰么。嘿嘿，兄弟我混古玩行当小二十个年头，看不透啊。”
孙小刀在一旁看着这块玉璧，一直是暗暗的摇头，虽然这玉沁色不似作假，但是这纹饰实在是没有同时期玉璧的风格。
周边的人显然跟孙小刀有着同样的心思，有人开口问话，大家也是齐声的发问，原因无他，这块玉璧，实在是看上去有些诡异。
原本在这种场合，有些问题是不该问的，盗墓者对于手里东西的出处一般只是拖泥带水的轻轻一点而已，他们不会把这东西说透，任何行当都有竞争，有些东西，还是藏在自己心里最为安全。
可是现在满屋子的买家看起来都是看不透这件东西，虽然玉是块好玉，但是想来价格必然也是不低，这样的话这钱花的一定要明白，不然容易在心里生成疙瘩。
说到底，这种黑市场子里东西买回去一定几年内不能见光，新出土的东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地底下出来的文物。知根知底的人还好，这要是让居心不良的人见着了，只怕会惹一身麻烦，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瘦削男人被众人盯的没有办法，咳嗽了两声，很是不情愿的说道：“这东西和前两件东西不是一个地的，这东西是我在四川寻窝子的时候在巴中淘来的东西，虽然不是出自春秋古墓，但这东西绝对是块上好的古玉。”
这话一点破，削瘦男人知道，这块玉的价格恐怕要打个折扣，春秋古墓出来的东西跟淘来的物件相比，只是这身份上就高了一等。
“玉是好玉，只是这年代实在是看不透，你看这纹饰，我可是没见过，这东西不好断代啊。”孙小刀对这块玉有些动心，但是他又对这件玉璧的来历很是关注，一块好玉雕上了奇怪的纹饰，这东西越看越是奇怪，所以他不敢冒失下手。
这东西买回去，万一回头他那位金主看不上眼，他就得存在自己手里，那之后想出手就很难了。虽然玉器这东西跟翡翠一样，先看材质再看年代，但这不伦不类的一块玉，在这种古怪纹饰的修饰下，看起来总是不如那些精雕细琢的高古玉有美感。
权衡了许久，孙小刀终于是试探着问道：“这玉底价多少？”
“一百万。”瘦削男人直接应道。
“一百万……”
孙小刀沉思起来，这块玉的品质虽然达不到羊脂玉的标准，但是也算是上品白玉了，假如做工精良的话，一百万的底价还真不算贵。可是眼前这块玉，雕工看起来一般，很难断出年代，这样的话一百万似乎是有些高。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玉璧反面那四个喜怒哀乐的人像，孙小刀觉得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古时候的玉璧一般都是作为瑞玉用以显示身份，代表着一种高贵的出身。苏轼在《坤成节功德疏文》中写道：“上帝储休，遗宝龟而降圣；羣方仰德，执瑞玉以来宾。”
可是眼前这件玉璧，只是那四种表情，就让人觉得别扭，带着这种想法，孙小刀渐渐的放下了买下这件玉璧的心思。
“有没有人看上这块玉璧？”等了老半天没人搭话，瘦削男人的眉头紧紧皱起来，扫视了一圈之后问道。
“四爷，您这玉既然是淘来的，没必要这么狮子大开口吧，一百万，这价格要高了！”之前买下玉冲牙的男人在一边嘀咕了一声，显然对于这价格不是太满意。
“我淘来这玉那是我的运气，这跟这块玉值多少钱没多少关系吧？”
瘦削男人听到这句话，心头上有了些气色，他做盗墓这行多年，那眼力劲也是毒的很，这块玉当初一打眼，他就知道是好东西，可是眼前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动心。
“四爷，那依您之见，这块玉哪朝哪代的？”那男人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瘦削男人一愣，也是被他这话问住了，这么块纹饰奇怪的玉璧，确实是让他看不出具体的年代。
你都不知道，就敢要一百万的天价，也不怕吃死你，那人随即是不再搭话，提起了手中的箱子做出了要走的样子。二十多万买了一件玉冲牙，他今天这场子也算是没有白来。
“刀哥，这东西你要么？”萧灼看了看一旁的孙小刀，笑着问道。
“不想要，这玉璧虽然玉质不错，但是看不透出处，一般看不透的东西我不沾手。”孙小刀摇了摇头，提了一箱子钱，到最后一个大子儿没花出去，他也是郁闷的要死。
萧灼指了指他手里的箱子，说道：“刀哥，信得过我的话，把你现金借我用一下，我看上这玩意了。”
“萧老弟，你没搞错吧，你知道这东西什么来历啊，别太冲动了，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孙小刀听罢吃了一惊，赶紧是出言提醒道。
“呵呵，家里老爷子过几天七十大寿，这玉璧买来送他老人家了，他玩了半辈子玉，还就没见过这种玉璧，所以我花钱买个孝心。买下玉后，我直接把钱汇你账户里，少不了一分。”
萧灼随口编了个理由，他从开始就觉得这玉壁很有来头，从材质来看，这块玉璧买下了应该不亏。而且最重要的是，买下了玉璧之后也不会惹麻烦，因为他刚才又是仔细的嗅了几次，发现这块玉里的气息和前两件物件的气息有些不一样，虽然都是有些厚重的泥土气息，但玉璧的气息要弱上不少，显然这块玉璧真的如同瘦削男人所说，不是盗墓出来的东西。
“我怕什么，你还不了我就去要你石头，兄弟，自求多福。”孙小刀笑了笑，直接将有些沉重的箱子递到了萧灼手里，里面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
“你要？”瘦削男人有些讶异的问道，他没想到这个一直少言寡语的年轻人竟然要买下这块玉，一百万，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要了。”萧灼把箱子递到他手中，待对方验过数目之后，接过了那块玉。
“小兄弟，有魄力，我记得你了。”瘦削男人大赚了一笔，对于萧灼的印象直接是天翻地覆。
萧灼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这东西到手了，他也就达成目的了，他现在唯独希望他这一百万买来的玉璧，以后能让他不后悔…
……………
………【第八十六章 凤还巢、虎下山、龙抬头】………
黑市之行，让萧灼对于孙小刀的某些话那是深信不疑，华夏现如今的文物市场，确实是一个乱。不过这乱归乱，这民间可是实实在在的藏着些好东西，萧灼可以肯定，他购下的那块价值百万的白玉壁，恐怕在一些大型博物馆里都难得一见。
把这块玉璧带回家之后，萧灼没有声张，老老实实的把它‘雪藏’在柜子里，虽然萧一指玩了半辈子玉璧，但是萧灼还没打算让他老人家过目。这里面隐藏的秘密太多，萧一指这人嘴上把不住关，回头一准儿又是在他那圈子里传的满城风雨。
现在的萧灼，还没有那么多时间分心去研究这里面的诸多秘密，眼前帮千秋拍卖度过难关才是正事。
和叶柄言约定的时间很快到了期，萧灼不知道那三块青田极品石料在老爷子手中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但当时看叶柄言那副跃跃欲试的劲头，料想这做出来的东西也是不差。
萧灼提前接到了季岩的电话，让他去买些礼品，之前叶柄言已经明确表示不收手工费，所以这人情上的酬礼还是马虎不得的。在一家燕京的老茶店里买了好几桶上好的茶叶，萧灼这才是回到公司跟季岩汇合。
“老爷子，这两桶雨前龙井是您的，上次拍卖拍卖茶砖前咱可是说好了，之后给您几桶好茶叶。”萧灼把那茶叶递到了季岩手里，笑呵呵的道。
“你小子，准备的挺齐全啊，这铁观音不错，老叶就认这个。”
既然是后辈孝敬的东西，季老爷子也是高兴的收了起来，自己那套《古玩草籍》，别说是两桶茶叶，寻常人就算给他拉来两火车皮，他都不见得换。
坐着公司的车子，一老一少再度是来到了叶柄言的那个清雅的小四合院中，萧灼一手提着茶叶，另一只手也是没闲着，顺手从头顶上摘了串葡萄。老爷子的儿孙都在国外，这葡萄他自己又不吃，正好是便宜了萧灼。
“你小子，你就是数家雀的！”季岩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二十多岁的人了，平日里还跟个孩子一般。
“嘿嘿。”萧灼吐着葡萄皮，对这话充耳不闻。
“来了老季，挺准时的么，对我这好几年没活计的手这么有信心。”叶柄言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这位多年的老友，嘴上打趣道。
季岩摆了摆手：“老叶，这么多年我还能信不过你？你这双手，说三个时辰出工，只怕都不会往后拖一分钟。”
萧灼心里哭笑，没想到季老爷子这种心性的人，那马屁拍起来也是有滋有味纯熟的很呐…
“小萧，你这还带来东西了，吆！铁观音呐，我这东西要是没出好工，只怕你这茶叶钱要百花喽。”看着萧灼手里的茶叶，叶柄言笑道。
“老爷子您这是哪里话，您这名头连季叔都佩服的很，这茶叶能白买？话说回来，还是我显得不还意思，您老免费雕工，我就拎来了两桶茶叶，倒显得我这做小辈的小气了。”萧灼把那茶叶递上，有些尴尬的说道。
“呵呵，咱不玩那套俗人们的东西，我跟老季认识四十多年了，你又是他看中的后生，当得起我给你出一把力！来，跟我到书房看看东西。”叶柄言很痛快的接过茶叶，之后返身带着两人走进了书房。
打开一把大铜锁，叶柄言从柜子里掏出来一个木盒，萧灼在一边顺带着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这柜子里该有不少好东西。里放了六七个盒子，隐隐向外透出一股股的灵息，现在萧灼‘隔物闻息’的境界已经是大有长进，一些有灵蕴的东西即便是放在盒子或者箱子里，他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气息。
“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雕过这么漂亮的青田石，所以也是用了些脑子，就是不知道小萧你满不满意。”叶柄言嘴上说笑着，顺手打开了盒子。
盒盖一打开，萧灼瞬间就是被里面的十多方印章吸引了，三天，仅仅三天能出来这种雕工，这叶柄言真是当得起“神仙手”的名头。
盒子里盛着三方灯光冻印，四方封门青印，四方兰花青印，一共十一方印章，十一枚印章各具特色，互不相同，直接是让萧灼看的眼花缭乱。
原本萧灼以为既然是印章，那必然就要打磨成四四方方的形制，之后再从印壁上雕刻纹饰。只是没想到叶柄言独具匠心，在切开几块印章石之后，完全按照之前石头的形状完成创作。所以除去印章最下方是标准的正方形，向上两公分不到就开始了令人称奇的雕工。
“老叶，你这印雕的真好啊，不拘形式，浑朴自然，真是好印啊，有没有什么名头？”季岩在一边也是看的心里大为高兴，这种雕刻手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说这印石的质地，只看这创意和做工那就是世间少有。
“三方灯光冻，取名抬头龙钮章，四方封门青，取名下山虎钮章，四方兰花青，取名还巢凤钮章。”叶柄言分别指着几方印章，给出了自己的为其取得名字。
“凤还巢，虎下山，龙抬头，老爷子，您这太神了！”萧灼听到这印石的名字之后，再看这十一枚印章，越发觉得顺眼。
灯光冻龙抬头，龙身自下盘旋而上，印钮为回望的龙首；兰花青凤还巢，飞凤环绕梧桐，印钮为扇起的凤翅；封门青虎下山，整体为猛虎下山之势，虎兽衔住下方印身，印钮为扭曲的虎躯。每一枚印虽然雕刻的题材一样，但是却各不相同，各见趣味。
萧灼记得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