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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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器这种东西,年代久远,那是蕴含着浓厚灵韵的灵物,但有一件是真品,萧灼相信那绝对逃不过自己的鼻子。
一路走下来,二人走走停停,期间也是进到几家铺子里随手拿了些物件看了看,很有一副行家里手的样子。
小金街的一些瓷器铺子中,摆放着许多标榜为磁州窑的瓷器,跟洪扬那件赝品的玉壶春瓶是一个窑系。
萧灼本以为在这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上一两件磁州窑口出产的真品,可是一路看下来,连《灵嗅经》都没有动用,就被他看出个真真假假。
不得不说,现在作假者的手法的确是很粗糙。从‘贼光’的去除,到表层的打磨,再到年代的做旧,那是漏洞百出,一上手全是破绽。
这种东西,说句实在的,只能够忽悠一些初来乍到的外国人。在华夏待上三年的,那都不一定能上当!
萧灼内心感叹:老祖宗的玩意渐渐少了,这作假的手段竟然也是越来越毛糙了,不给力啊!
“吆,两位小哥,来逛早市啊?”两人来到一家铺子前,站了还没十秒钟,老板就笑吟吟的跑了出来。
这老板长的胖乎乎的,四十多岁,一笑起来两只眼睛跟冯巩一样都快睁不开了。身上套着大背心大裤衩,脚底一双人字拖。最俏皮的,大夏天的,他头上竟然带着顶瓜皮小帽,虽然薄薄的一层只是装个样子,但看上去很滑稽。
萧灼看了看铺子的招牌,不禁也是一乐。
瓜皮刘老玉店!显然,这铺子的老板姓刘,喜欢戴着顶瓜皮小帽招揽客人。古玩行当,为了招揽客人拉拢生意,这些店主可真是费心了苦心,各种招数是层出不穷。
“老板,生意兴隆。”萧灼笑着回了一句。
京里来的,瓜皮刘眼睛一亮:京里来的好啊,京里人出钱大方,最是好宰,何况还是个年轻人。
“好什么好,这年头,识宝的人没有几个,我这一铺子老玉器,愣是碰不到几个识货的买家,这都两天没开市了。”瓜皮刘哀叹一声,一张脸耷拉下来,肥肉褶皱的跟秋天里凋零的花一样。
萧灼在潘家园见惯了这套说辞,自然是见怪不怪,没有接他的话,顺带着问了一句:“老板,你这店里都有什么好物价啊。”
瓜皮刘马上来了精神:“小哥第一次来小金街吧,我告诉你,我这店里的东西,有不少即便在京城潘家园都见不到。这什么羊脂玉,独山玉,青玉,岫玉,和田玉,那是样样俱全啊。”
“老板,您这还有羊脂玉啊,羊脂玉那可是好东西,听说现在都论克卖的。既然说到这了,您拿一件给我们哥俩瞧瞧。”萧灼见他这么说,也是想陪他演演戏,顺坡下驴的回了一句。
“好嘞,您二位等着。”
瓜皮刘走到店中,从小柜台下面,掏出个玉扳指来,递给了萧灼:“小哥,你看这扳指怎么样,看这成色,这质感,这可是正宗羊脂玉。”
这也算羊脂玉?萧灼手里捏着那枚里面含着许多杂质的玉扳指,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这瓜皮刘真把自己当冤大头了。
在潘家园,只要一提自己的爷爷是萧一指,没有一个卖玉的敢在他面前喊店里有好东西。
古玩店,说到底还是以忽悠外行人为主,真有好物件那还不是自己留着,谁还往外卖去。
将扳指递给了店主,萧灼打起了马虎眼:“老板这扳指你先拿着,你这店里既然是有这么多东西,我们俩自己先挑选挑选怎么样。”
“行啊。”瓜皮刘接过玉扳指,也是很爽快,只要不出这铺子,还就不愁从这俩小年轻身上刮不下油水。而且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这两个小年轻到底是不是行外人,到时候,说不定真的可以宰上一笔…
萧灼不知道,小金街的人,那管瓜皮刘可不叫瓜皮刘,都叫他‘刮皮刘’!
………【第十六章 玉铺】………
笑嘻嘻的将那枚玉扳指递给了瓜皮刘之后,萧灼不动声色的在这个玉器铺子中自顾自的转悠起来。
这间铺子里的玉器,摆在明面上的,不过一二百件。
想起瓜皮刘刚才夸下的海口,萧灼不禁觉得一阵头大。他这铺子里的摆设,比起潘家园王福生那家玉器老铺子,只怕是连人家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小哥,燕京来的啊?”瓜皮刘在一旁陪着笑问道。
这是古玩当里的套话,只要一句话套下来,之后就可能被套出无数句话。萧灼知道,瓜皮刘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看看自己到底是行外人还是行家。
笑了笑,萧灼也没有隐瞒:“您猜得不错,说话口音变不了,被您听出来了。”
“哪里哪里,说到燕京,那我也算小半个燕京人,我太姥姥就是地地道道的燕京人,不过嫁了个沧州女婿。”瓜皮刘嘴里接着迸出一句话,扯出了自己好几代以前的亲戚,俨然跟萧灼认起老乡来。
萧灼对他拱了拱手:“老板,那咱可算半个老乡了,待会我看中了您这里面的物件,您可得让我几分利。”
“一定一定,交个朋友么,呵呵。”瓜皮刘一张脸笑的花一般,使劲点了点头。
“老板贵姓啊?”萧灼假装没看到招牌,随口问道。
“姓刘,刘金水。”
“金水,好名字。”
“好什么啊,金水都流(刘)走了,我这辈子就是开小铺子的命,没有那大票子往兜里装啊。”
这之后,两人的话就多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渐渐变得熟络起来。
一路走下来,萧灼对这铺子里的东西着实是有些失望,这里面基本没有什么老物件。偶尔有一两件看着有点年头的东西,那玉质还差得要命。更是有不少玉器,竟然是半石半玉的料子,这实在是不上档次的东西。
刘金水一直站在边上,细细观望着两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燕京来得年轻人他看不大透,这小伙子一直是不动声色的转悠着,连手都没有动一下。看脸上也是没什么表情,好像一屋子的东西人家都不放在眼里。
人高马大的那个,显然是个外行,看他看玉的动作就能得出结论。一块玉摸过来,就拿在手中翻来覆去,还有模有样的对着灯光看看透明度,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玉石这种物件,到底该怎么看呢?
懂行的人都知道,只要是上了年头的古玉,那除了是传世的,就是从地底被‘地老鼠’偷上来的。
传世的古玉,首先要看的就是包浆,古人都懂得养玉盘玉,一块玉放在身边,几十年的摩挲把玩,那表面上早就是生了一层蜡质的温润表皮。而地下玉的话,由于在地底受到各种因素的侵蚀浸染,玉中难免的要生出沁色。
萧一指家中藏着的那几块玉,都是地下玉,老爷子看沁色那是十分的有准头,人工的沁色基本都是难逃他的法眼。
萧灼从外走到里,又从里走到外,从头到尾就是只看不碰,因此刘金水就是想上前搭话,都找不准空子。
“小哥,家里是不是有专门玩玉的行家啊?”刘金水在一旁站的久了,终于是忍不住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萧灼摇了摇头,笑道:“怎么会啊,古玉这玩意,在行当里没个十几年的眼力劲,碰都不敢碰吧,我家的人可没那种能耐。”
身旁的洪扬闻言,嘴角抽了抽,心道:你家老爷子那双眼,看这玩意都快赶上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了,你可真是能编瞎话。
洪扬这种门外汉不知道,古玩古玩,说白了,还不就是在古物上玩心眼。既然刘金水要套萧灼的底细,那萧灼自然得陪他应付几句。
“那小哥以后混这行可以啊,我看你从头到尾只看不碰,那一板一眼,还真是有股行家的模样。”
刘金水听他这么一说,干笑了几声,当下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是在思索萧灼话中的真假。
“呵呵,刘哥你这话可太看得起我了,我这哪是有行家的样子啊,我看着这些东西都很金贵,哪敢乱摸啊。从小我这人手就笨,万一给您不小心碎了,你说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摆出副很门外汉的样子,萧灼回了他一句,自己的底细,当然不能被他看透,不然待会真看上了什么东西,这家伙肯定会死咬住价格不松口。
“这……”
这下轮到刘金水发愣了,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也是,自己干这行当满打满算也有二十年了,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也不该是个行家啊。
想到这,刘金水又是讪笑了几声:“算我多嘴,小哥,你随便看,随便看。”
萧灼摆了摆手,改了个亲切的称呼:“刘哥啊,我看你这铺子里的玉都挺新的,新的我不敢买啊,有没有旧的。”
“小哥,你这就不是不懂了吧。”刘金水终于是松了口气,这下终于轮到自己忽悠了,当下也是编起了话来:“你这看玉啊,也不能老看新旧。比如说我这有一块刚从山上捡出来的羊脂玉料,那年代上确实是新的,但要是和一块几十年前甚至百年前的普通玉料比,那价格上肯定是羊脂玉胜出啊。你看你们年轻人啊,入门太浅,都喜欢拿年代说事,这样不对啊。”
“哦,受教了,受教了。”
萧灼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连声称是。
“呵呵,我先前就说过,咱这铺子里,什么玉没有啊。小哥你想看旧货,那也不是没有,只是价格山…”
刘金水眨巴了两下眼睛,故作神秘的朝着萧灼招了招手,而后故意顿了顿嗓子。
“刘哥,你铺子里真的有老货?”
“那是,我瓜皮刘在小金街,您二位去打听打听。只有你们叫不上名头的玉,没有我收不来的东西,二位,随我到后面去看看吧。”
刘金水说着,打开了铺子后墙上一扇木门,身子快速闪了进去,只露出半个脑袋对着两个人挥了挥手。
“灼子,进不进,看里面黑乎乎的,他不是耍什么心眼吧?”
洪扬有些警惕的看着那间小黑屋,小声提醒着一旁的萧灼。
萧灼笑了笑,偷偷回身说道:“没事,还能有什么心眼。走,进去看看。”
这间小房子,二十个平方不到,没有窗户,房顶吊着个四十瓦的白炽灯。虽然是盛夏,但里面却是透出一丝丝的凉气。
“老弟,这里面的物件和外面那些不一样,都是陈年的老货,什么带彩带髓的都有,就看您二位的眼力了。但有一条规矩,这屋子里的玉,只能在这屋子看。”
惨淡的灯光下,刘金水一张肉乎乎的脸被照的煞白煞白的,看上去颇有几分奸商的气质。
萧灼点了点头,这规矩他自然知道,许多古玩商家,都是在光线阴暗的地处设置暗房。美其名曰内中藏宝,说白了,还是打着黑灯瞎火买家看不清物件真假就掏腰包的小心思。
屋内三面墙,各有一个松木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些各式各样的盒子。而在那墙角处,则是有着两口破旧的大木箱,看起来年代也是比较久远,红漆早就是磨损的干干净净。
“二位,这些盒子里的东西,都是老玉,随便看。”
刘金水笑了笑,冲两人摆了摆手。
洪扬倒是毫不客气,专门捡着漂亮的盒子就翻看起来。哪个盒子有花纹,有镂空,他就翻看哪个。
而萧灼则是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初进这间屋子时,萧灼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这会儿,他觉得头脑中,竟然有种流水的声音。
难道,这间屋子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第十七章 石蝉(上)】………
(晚了几分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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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您这间屋子,很凉快啊?”
萧灼不动声色的掩饰住了眼中的讶异,而后对着一旁的刘金水打开了话茬。
刘金水点了点头,乐道:“那是,我这屋子后面可是一口明朝时候的老井,可能是沾了它的光,所以连带着我这屋子都是冬暖夏凉。”
“呵呵,您好福气,老天爷都护着您。”
萧灼在搭话的同时,鼻子却是在轻轻的嗅着这屋子里的气息,只是闻了几下,丝毫没有什么灵气入鼻。
《灵嗅经》最初的入门境界,那也就是‘灵气入鼻’。
自从突破之后,萧灼练得也是更加的得心应手。最开始的时候,他必须将古玩放在鼻子下才能闻到气息。但随着对于一些法门的领悟,现在隔着一两米多的距离,假如真的存在灵韵充足的古玩的话,他细微的探查之下,也能发觉出来。
不过说实话,他窥得境界还没有几天,要达到书中所说的‘隔物闻息,丈内无阻’的高度,试问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磨练。
‘隔物闻息’,就是说即使是古玩灵物放在柜子中或者埋在土里,他也能感应的到。而所谓的‘丈内无阻’,也是不难解释,灵气乃是流动之物,随着《灵嗅经》的精进,这嗅物的距离也是可以做到越来越远。
至于那后两重境界,萧灼现在想也不敢想,书上对于那两重境界的描述,实在太过于玄妙了些,甚至于让他觉得有些不大可能。
刚才在屋子里,那种奇妙的感觉是萧灼无意之中体会到的,可是当他细心的探查之时,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难道是屋内屋外温差太大,身体反应有些敏感了?
细细思索着刚才那股感受,萧灼轻舒了一口气,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看着洪扬在那里挑三拣四的,萧灼也是紧随其后,开始慢慢的赏玩起这些刘金水口中的老玉来。
不得不说,刘金水藏在暗门小间的东西,比外面是高了一个档次。他口中的老玉倒是也有几件,但是里面所蕴含的灵韵气息非常的稀薄,萧灼仔细的辨识了一下,发现那几件玉的玉质和做工都很差劲。
用《灵嗅经》闻了其中的两块之后,萧灼便不敢再大张旗鼓的嗅下去,毕竟开动灵嗅,时间久了太过于耗费心力。
“小哥,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物件?”刘金水在一旁伸长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