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 全本+番外-第3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那少年借以前进的法宝更是稀奇,竟然是一条紫色锦缎?
不过男子并未追问御紫炎这一手避水功夫由何处学来,更加没有研究紫缎来历为何。既然少年跟上他全不费力,那么他也完全没必要有所保留。
眼中掠过一丝邪恶光芒,男子周身突然蓝光一闪,而后如同离玄之箭一般比先前还提升了两级速度,一瞬间便消失在余下众人视线范围之内。连带着,御紫炎的身影也彻底飘出众人视野。
“……”
静默看着御紫炎身影消失在一片蔚蓝水域之中,傲云半晌方才收回视线,仰头望去,深不可测的海底,连海面都无法看清,更加逼真海面上到底是何情形。
轻舒一口气,傲云在船甲板上盘膝坐下,阖目调息起来。
其余众人见状,也只得安下心来,各自寻了一处休养生息。谁也没用注意,此时站在一隅的御隽兖正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咪一般,当然,除了对他了如指掌的宇文凌禾之外。
“六儿,你这样太冒险了。”
宇文凌禾一脸不满的对御隽兖说道。
“嘿嘿,小禾苗这是在关心我么?”
谁知听了宇文凌禾的教训,御隽兖竟是笑得一脸灿烂反问道。
“你——什么时候你还有心说笑?!”
御隽兖满不在乎的态度使得宇文凌禾微微变色,想了半天却又说不出半句狠话,只得对着前面少年灿烂笑颜干瞪眼。
而二人的对话又引来二人。
宇文焰柳与君岳山走到二人近前,宇文焰柳目光在宇文凌禾与御隽兖之间打了个转,而后问道,“先前一直忙乱至今,我都还没有机会问起,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六皇子又是为何会将君的魂魄由冥界召来?”
第四九二章 吐露真相
听到宇文焰柳的问话,御隽兖眯缝着双眼邪邪一笑,满是痞样的说道,“小禾苗误打误撞飞进了我的寝殿,从此以后田间的小蝴蝶就成了家养的小禾苗。”
“六儿——”
宇文凌禾侧首看向御隽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支吾半晌,也只得唤出自己对御隽兖的称谓。
而宇文焰柳见御隽兖一手搭在宇文凌禾身上,也不顾自己比宇文凌禾矮了足足半头,更毋用说那另外一只手还流气十足的挑着宇文凌禾的下颚。
然而对于御隽兖如此轻佻举动,宇文凌禾却没有表现出半分反感,反而是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的。只是在自己兄长还有其他人面前被一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少年如此对待着,饶是不苟言笑的宇文凌禾也不禁微微红了脸庞。
眼中流露出请求颜色,宇文凌禾示意御隽兖放开他。然而少年却只是眉梢一挑,丝毫没有妥协的意味。
对于御隽兖我行我素的脾性,宇文凌禾再清楚不过。因而见此时少年坚持,他也是无法,只得就着这姿势对宇文焰柳说道,“大哥,起初确是我误闯六儿的寝殿,而后被他识破元神。反正我当时也是四处飘荡、居无定所,又兼着六儿一再挽留我,我也就随遇而安,留在了六儿身边。
后来与六儿渐渐熟识,六儿也听说了我数千年前害你与爱人反目成仇之事。知晓当年之事已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修为再无法进益,六儿便主动提出将君岳山的魂魄由冥界召唤回此世,然后借机重新将你们二人撮合在一处。
而我也是那时方才知晓六儿他身负异能的事,后面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见宇文凌禾就这样与自家兄长说话,御隽兖眼中闪烁着莫测笑意。
宇文焰柳虽然也在听着弟弟讲述,但也将御隽兖表情尽收眼底。
虽然宇文焰柳与弟弟一样,对待感情都有一根筋的一面,但是此时到底还是旁观者清,因而对于御隽兖此举意味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个少年,这是在他面前宣告自己对凌禾的“所有权”。
不过,宇文焰柳有些想不通的是,御隽兖这带着几许“示威”意味的举动,为何要针对他?
微微蹙起眉,宇文焰柳又看向自家兄弟,问起的却是另外一事,“那么凌禾现在可是能够告诉我,当年你为何要设计拆散我与君,害得我们反目成仇?”
被宇文焰柳问起此事,宇文焰柳身子一僵,原本带着一抹绯红的脸庞也瞬间转为煞白。
“我——”
与宇文凌禾离得不过咫尺之遥的御隽兖自然第一时间看出了面前之人一瞬间的变化,原本眼底莫测笑意之中掠过一抹暗色,却又转瞬即逝,挑眉面对宇文焰柳说道,“哎呀,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你们既然现在都已经冰释前嫌了,又何必再去翻那些旧账呢?宇文宗主不会对自家弟弟也这么会斤斤计较吧?”
御隽兖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宇文凌禾。
面容秀美的男子妙眉倒竖,对着依然赖在弟弟身上的少年吼道,“你说的倒轻巧!当年我可是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啊!而且这几千年来,你可知因为我的心魔疯症,害死了我多少子孙?!怎么能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一笔带过了?!还有!御殿下、六皇子!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柳——”
“哥哥——”
君岳山与宇文凌禾一同出声想要劝阻情绪激动的宇文凌禾。然而脾气火爆的蝶妖哪里是会乖乖听劝的人?
更何况,被他质问的少年也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哦?”
御隽兖眉梢挑起,终是放开了挑着宇文凌禾下颚的手,然而,却又在下一刻双手合拢环在宇文凌禾腰间。高傲的少年扬起下巴,高高在上的口气听在宇文焰柳耳中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你觉得我是‘外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么?”
“六儿,别再说了。”
宇文凌禾看着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的兄长,低声对紧紧抱着自己腰身的少年说道。同时眼中也染上一抹沉痛之色。
正是因为兄长后来的遭遇,他才会一直抱愧至今。也才会种下心结,修为受阻。
然而,一切的悔恨愧疚都已经无法挽回当年一直延续至今的惨剧,
即便六儿当真实现了对他的承诺,将君岳山是魂魄召回,并且使得兄长与爱人重聚、解开误会。但是,正如兄长所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无论是兄长,抑或他至今,都无法将过去发生的一切一笔勾销了罢?
思及此,宇文凌禾目光愈发沉重,甚至流露出一丝脆弱与无助。
“——”
然而,回答宇文凌禾的,却只有御隽兖深深一望。
“……”
那视线太过深沉,仿佛有着怜惜、有着包容、有着坚持,还有着无限情意。太多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好似一个无底深渊、能够吞噬一切。
明明该对眼前这无底深渊感到恐惧的,然而宇文凌禾却不禁看得失了神、也忘记了言语。
心中百感交集,不只是因为自己当年使计拆散兄长与他情人的理由难以说明,也不只是眼前少年强大的迫力不容人反抗,更加因为,他知道少年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全是为了他。
然而,不过片刻之后宇文凌禾已是寻回思绪。
眼见得宇文焰柳与御隽兖针锋相对、僵持不下,宇文凌禾抿了抿唇,终是开口说道,“是我……想要兄长回到我的身边。是我希望兄长能回到蝶谷,依旧是我们兄弟二人在蝶谷中自由自在的修炼生活。所以我想着,只要让兄长与君岳山互相误会、彼此死心,那么无处可去的兄长一定会回到蝶谷寻我的。”
原本以为自己当年对于兄长的依恋之情会很难说出口,否则当年他也不会默默在一旁看着兄长与他人双宿双栖、远走高飞而独自痛苦孤单,更加不会暗中使计,做出有违自己原则的事情。
然而,当他开口开始诉说,却蓦然发现,过往的种种纠缠不平、孤单落寞,甚至是绝望,似乎全都成为过眼云烟,便连在心头一道极浅的痕迹都很难。
当时的执着追逐,是由何时起渐渐淡出心头的呢?
目光微移落在旁边少年身上。
唇角上扬——或许,答案,他早就知道了吧?
而原本与宇文焰柳大眼瞪小眼的御隽兖此刻听到宇文凌禾的自白,视线毫不犹豫离开宇文焰柳身上,重新落在宇文凌禾脸上。
只是一瞬停顿,旋即,少年绽开一个灿烂笑颜。
满足、得意、欢喜……种种情绪满溢,仿佛天边明日,晃得宇文凌禾有些张不开眼,却也好似被那灿烂笑颜感染了一般笑意渐深。
一时间,二人眼中只有彼此的笑颜,再也容不下其他。
“啊?”
呆愣的一声突兀的打破二人默默相视的温馨气氛。
御隽兖没好气的丢给宇文焰柳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竟是径自揽着宇文凌禾的腰朝一处角落走去——笑话!小禾苗这一番自白可是彻底放下过往的表现,他怎么可能还有那个闲工夫和那个笨蛋蝶妖吃飞醋?!众人是拉着自己的小禾苗抓紧时间促进感情去了!
信心十足的御隽兖就这么当着宇文焰柳的面将人家的兄弟拐了去,毫不在意自己揽着宇文凌禾离去,那形象到底有多么怪异。
当然,宇文焰柳此刻也顾不上阻拦御隽兖拐走兄弟的行为了。
后知后觉的他依然处在震惊当中。
“刚才凌禾说了什么?他——他怎么会——怎么……”
君岳山有些无奈的看着已经彻底陷入混乱的爱人,朝着御隽兖与宇文凌禾消失身影的方向,也是长出一口气,这才收回视线转向爱人唤了一声,“柳。”
“怎么会,怎么会?”
然而宇文焰柳还在喃喃自语,对于爱人的呼唤充耳不闻。
实在无奈,君岳山只好抓住爱人肩头用力晃了两下,同时加大了音量唤道,“柳,柳!”
“啊?!”
君岳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应。宇文焰柳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转。
“……”
看清了眼前之人是君岳山,爱人那憨直敦厚的笑容使得他混乱的心情渐渐沉静了下来。
过来半晌,宇文焰柳终于叹息一声,双手捧起爱人脸颊喃喃说道,“没想到,凌禾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我……”
虽然宇文焰柳并未将话说明,但满心满眼都只有宇文焰柳一人的君岳山又岂会不知他想说什么。
双手轻柔抚上爱人双手,君岳山依旧带着敦厚笑容说道,“柳无需自责。说起来当日我也有错。若非我自作主张留下你一人独自返回仙叶,凌禾他也不会有机会使计令我们误会对方。若非我当时不够坚定,轻易便放弃,你也不会将误会坐实,怒极攻心。”
“君——”
爱人将一切错处揽上身使得宇文焰柳眼圈一红,蓦地扑进爱人怀中,闷闷的声音由君岳山胸前传来,“君,君……”
君岳山拥着爱人,满足的叹息一声,然后一声一声回应着爱人的呼唤,“柳,我在,我在……”
第四九三章 游戏、真心(一)
“唔……”
水晶宫一隅,一个少年正将一名年轻男子吻得七荤八素。
没错,这主宾关系并没有弄错。御隽兖选择与宇文凌禾“促进感情”的方式就是“攻其不备”将平日里总是表现得有些木讷、有些刻板的蝶妖狠狠吻住、然后半晌不放开。
“唔──”
……
……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凌禾已经忘记了换气,不过好在他修为高深,便是不用口鼻呼吸,已经成为本能的先天胎息也不会令他因为一个长得不像话的深吻而窒息而死。
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宇文凌禾俊秀的脸上满布绯红颜色,眼中的震惊与意外尚未散去。
看着自己一直放在心头的蝶妖露出这般呆愣模样,御隽兖眼中全是能够溺死人的柔情。
趁机又偷得一个香,御隽兖邪邪一笑,旋即却又偏偏做出一副无辜模样,“怎么?我的心思小禾苗不要说不知道──”
与御紫炎比起来不遑多让的精致脸庞上作出这般天真委屈神情实在叫观者无法冷下心肠。
尤其宇文凌禾本就十分看重眼前少年。
然而,正是因为十分看重眼前之人,也看过太多御隽兖玩世不恭的言行举止,比谁都清楚少年是个喜欢看戏更加擅长演戏的人,并且,有着数不胜数、翻手为风覆手雨的手段。
……
思及对少年的种种了解,宇文凌禾先前飞扬的心情蓦地沉了下来。
他自然知道六儿对他很好。
但──那份“好”,到底有多认真、又能维持多久?
“──”
看着御隽兖眼角含笑的模样,宇文凌禾一时间竟下意识的想要别开目光。
六儿是个喜欢猎奇的人,对于他而言,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无法做到的。不要问他六儿的那份自信由何而来。事实上他也从未怀疑过六儿有这个能力。
不错,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一眼便能识破他真身的孩童,深不可测、神秘至极。
及至今日,当年的孩童已经长成一个翩翩少年。只是那戏谑的浅淡笑意依然是深深刻在灵魂中的记号。而他,即便由最初对孩童的一无所知,到如今与他十分亲近的互相唤着昵称,但,对于少年心中真正在想些什么,他依然觉得从未真正看透、看懂过。
想到此,宇文凌禾的眼中又腾起一片失落。
在这个世上,当真有人能够了解这个少年真正的心思么?
“……”
宇文凌禾本就白皙的脸色显得愈发苍白。
紧紧抿着唇,清秀的男子看着眼前少年。
宇文凌禾有一点并没有错,御隽兖绝非他表面看来那般天真无辜。除了此世是带着记忆降生,更早之前这个少年还曾经经历过什么、经历过多少,始终成谜。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御隽兖的人生阅历绝不会比宇文凌禾少。或者该说,比起无数岁月都在潜心修炼,甚至连蝶谷都甚少机会走出的蝶妖而言,这位神秘的灵媒师简直可以算得上“老奸巨猾”的。
也因此,只消宇文凌禾一个眼神,一个脸色的轻微变化,便已足够令御隽兖看破对方心中所想。
比读心术差不了多少,御隽兖全部的精明隐藏在嬉笑不正经的言行背后。更何况,眼前之人是他多年来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