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登天传-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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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春生夏长,日升月落而已,于玉虚宫中的繁杂事务一概不做理会了。昆仑山玉虚宫平时不太与中原的各门派相互来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便是十数年前,天字三老感应大道,或是要做飞升之举了,便闭关苦修,不再问方外之事。所以此时,虽然玉虚宫内依旧是以三老为长,却无人主事,因此昆仑山上下便商定,自此之后,凡有大小适宜,均有九殿共商。
那阴阳法王纵横于西北,危害人间,昆仑山早有耳闻,只因那法王也知道昆仑山的厉害,作恶从来不到这一地块。只是他大闹地府之后,行事越来越凶,每每有侵扰昆仑一带的行为,被报上了玉虚宫。九殿商议对策,这昆仑山上的修士,大都遵循三老的教诲,不问清浊事,只是一心向道,便不太愿意与那阴阳法王交手。后来,又听说龙虎山正一教与西域布达拉宫都在阴阳法王手上吃了大亏,便有认识龙虎山张天师的修士说,那龙虎山乃是中原道门首领,必然要出天师牌集结天下道门修士共去围剿阴阳法王。
第一百五十五节 九殿合议令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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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玉虚宫九殿合议,无一宫一主愿意派修士下山助龙虎山降服阴阳法王的,盖昆仑山一脉与中原道门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往来,若是上一次来拜会,算算也有三五十年的事情了。何况昆仑修士修的玉府天书,总决之内便要门下弟子修心为上,若能练得太上忘情之道,便可以大成了。若随意下山去,便不免沾染这些杀孽业障,于修炼不利,所以昆仑山两千道众大都不愿意去蹚这浑水,却是第六殿上有一个年轻的道人他愿意下山以助龙虎山,此人二十三年前上山学道,因为天资聪慧,便是二十三年之功,修那玉府天书就已经到了化神之境,一概法术都已熟稔,其师无涯真人传他昆仑山玉符仙剑一十八路,又传他一宗法宝名为“化兵豆”,凭着一鹿皮囊的豆子可演玉府天书中的昆仑秘术叫做“撒豆成兵”。这昆仑秘术撒豆成兵可不是那些野狐禅所标榜的圆光幻术,而是真真正正的以豆为引,拘来护教的道兵作为助力——那一把兵豆撒出,便是一把兵豆数目的道兵,这道兵虽若,也有些法力,便只要掌握作法之人还懂些奇门遁甲的法术,便能调动这些由兵豆化生的道兵,走奇门迈遁甲演出阵势来,便是在那战场之上,这一人便有百人、千人之力。
九殿合议,当是上下两千教众齐心,既然已经定下不再管那闲事,便都该各回各殿,潜心修行,便那圆圆小道,以一个小字辈,在合议之时跳出来笑说:“各位师叔师伯,师兄师姐,我乃是玉英殿上的圆圆,我有一句话还要劝逢诸位,你我乃是修道之人,手上所掌心中所藏当是修道人的本分这自然无错——我教一本玉府天书得自教祖姜太公的真传,其中虽有修仙之途,可也有降妖临敌之法。诸位同门,难道我修了这等的法术,却只想躲在这玉虚宫内不问天下之事吗?说是法天地以不仁,在下认为,那是要法天地以生死不动情,万物得其规律——便那阴阳法王自拥于阴阳相交之界,修妖法搅乱乾坤三界,恐怕是最不和天数之徒了,便天地生出这样的妖孽,就要天地收之,天地不会自收,定是要假借人手来收服,这样才算遵从天道扬了天威浩荡之气。”圆圆说的神色凌然,便有些年轻的门人被他说动了心,的确,都是那年纪的修士,手上空有降妖捉怪的本事却从来没法得施展,以那年轻人的性情,哪里容得这样做缩头乌龟呢。
可各殿长一辈的修士当然不应承他所说的话:“圆圆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玉府天书总诀有言,‘归于心而后有术,法天地而道相同’,天地间一切生长起落,当有循环,世间出这样的妖魔,也是天地大道之一理,强分强弱对立,是为混淆了大道所藏,不合修为也。况且我门内教徒下山,难免沾惹上些因缘果报,红尘孽业,最终牵惹到师门众道头上,恐怕是一场劫数。况且,玉府天书中所记载降妖伏魔之术法,乃是为了我等修习之后有能力保卫本教不受外敌骚扰,并非为了主动去寻事。你所说的这些事情,自然有其他教门中的道友来做,实在还不用我们昆仑插手。”便是姜子牙封神之后,入了玉虚宫创了这一派教门,便教导自己的徒子徒孙,那阐教截教中的金仙上仙,那封神榜上有名的人物英雄,为何要遭那封神台上走一遭的劫难?就是因为他们不尊师门号令,到那红尘俗世,杀伐之所,惹上一身的杀业,孽缘,相互牵扯便如那滚雪球一样,一团杀孽越滚越大,终究演出了一阵灭教封神的大杀劫来。昆仑山玉虚宫的后辈门人当要谨记,世上之事没有无端而起之事,大凡天地异变之前总有世人难以捉摸的先兆,若是不细细推敲,便以身滚入,恐怕最终便落得个跌落其中的下场。
圆圆道人自然要做反驳:“所谓唇亡而齿寒,我昆仑一教名声在外,都知道我教所立之本乃是圣人在世上的遗存,我教祖师也是圣人的门徒,那阴阳法王起祸于西北之地,立于阴阳之交接,恐怕早对我昆仑有所窥觑,只是碍于我昆仑势大名重,所以从来没有侵扰。这一次龙虎山正一教联合天下道门共同围剿,若是成功,那自然无话可说,那龙虎山在中原山门之中地位更高,隐隐便有压过我昆仑做那道门第一,当然,这不过是一个虚名,我修道问真之辈也自不会在乎这样的一个名头,可若是那龙虎山失败的话,”圆圆道人顿了顿,看了看周围,“那阴阳法王便是灭了天下道门的锐气,经这一役他的修为也会更深,到那时恐怕扫平了中原道门,便就轮到我们昆仑山了。自然,我教凭玉府天书之利,昆仑宝山之雄险,自然不惧那妖魔,可到时候不是红尘孽业沾染上师门,而是那凶业自找上门来,必然是一场血雨腥风,我看怎么算都是得不偿失的。”
这一番话说的也有理,昆仑一脉虽然从来自视甚高,但与中原道门昌隆之势相比,总显得单薄。便听说那阴阳法王借些巧计连那地府都搅了一通,阴司阎君手下的阴兵阴将至今没有恢复元气,恐怕是不好惹的。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中原道门若都覆灭,那昆仑一脉自然也就孤支难存,到时候别说是谨守山门规矩不沾惹红尘劫数了,便是连自家山门都难保,玉虚太元宫便要做了那妖魔的龙楼妖殿了。
因那阴阳法王乃是骤然出现的妖魔,势头汹汹可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更兼上这妖魔居然连阴司都搅过了一阵,人间修士虽然有些道行,但对天地两仪之司还是心存敬畏的。便是阴阳法王这一宗胜利,就叫昆仑山上大半修士心惊了。
圆圆道人的老师也站了出来:“圆圆,我门下属你资质最高,灵根最为敏慧,你说说看,这眼前的事情当是如何的好?”
圆圆想了想说:“依我所见,我教当派出人手去,赴龙虎山与中原道门共商降妖之事,这样才显示的出我昆仑山玉虚宫并非无人,好不叫他们小瞧了去。”这话说得慷慨,其实也叫人信服,那些年轻的修士早就有些按耐不住,想立刻就随这圆圆动身,共去龙虎山,扬一扬昆仑的威名了。
无崖子听了却是一皱眉,他知道自己的徒弟心思敏慧,天生极高的悟性,可说是难得的人才,此时却是有些年轻气盛,不知道命运的凶险——只当天下不过就是一座昆仑山了。当然,年轻人多有这样的想法,历练历练也就成熟了。便压了压那些年轻修士高涨的情绪,与其他八殿的老师一起闭门会商。就这一会会的时间里面,不少年轻的修士都挤过来打算和这一位有胆有识的年轻道士结交结交,圆圆也是脸热的年轻人,看那些其他殿中,有些从来没见过的同龄人来打招呼,自己也是一一的还礼,众年轻道士都说想要与圆圆一同下山,共举剿灭魔头之事。那圆圆道人,俨然就成了这昆仑山玉虚宫中年轻一辈修士的领袖。
便是一盏茶的功夫,九名老师商谈妥当。密室门一开,就看玉虚宫第一殿玉清殿执教道人走出来,本来有些喧闹的议堂立刻安静下来,他扫视四下开口说道:“九殿合议决定如下,我昆仑参加中原道门剿灭阴阳法王一事,便派圆圆道人去龙虎山正一教三清观,其余我昆仑门人,当谨守教规,在各殿中苦修不怠!”
第一百五十六节 决昆仑玉虚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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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令一出,震惊四座!谁也没有料想到九殿合议居然商量出来这么一个结果,便有人愤愤不平,叫圆圆道人只身下山前往龙虎山正一教三清观内,与中原道门商议降妖之事,往小了说,这就是送圆圆去送死,往大了说,圆圆道人此去,乃是代表了整个昆仑山玉虚宫,中原道门看到偌大一个玉虚太元宫,上下两千教众,居然只派了这么一名修为不甚太高的小道士来,便一定会觉得昆仑山无人,或是昆仑山实在的托大。
倒是圆圆自觉十分的坦然,他虽没有料到自己的老师无崖子和其他八位师叔会让他一个人下山,但也没有特别的吃惊。看底下人群骚动,首殿执教道人云中鹤便是一瞪眼,这老道在昆仑之中素有威名,也非得这样的人才能执掌九殿之首的玉清大殿,教授昆仑山玉虚宫第一代的弟子。此道人生的貌相凶恶,便是随便哪里一站,就有前后百步的杀气,七八月伏天站在他的身边,自然而然会由心底里面生出来丝丝的寒意。
云中鹤只是这么一板脸孔,底下那些议论纷纷的声音立刻就停止了下来。他看没人再起哄了,厉声说道:“此决议已定下了,九殿弟子都回各殿去,不要浪费了好时光。”又转向圆圆说道,“圆圆,你对这决议可有什么意见?”
圆圆道人一拱手拜道:“圆圆谨遵法旨。”
云中鹤粗着嗓子嗯了一声,众道士看圆圆自己都没有什么意见,那即是说也没什么可以起哄的了,便都惺惺的散了去。不一会的功夫,这大殿之上就只剩下圆圆道人还站在那里。云中鹤问道:“圆圆,你怎么还不去准备下山的事情,戳在这里是何道理?”圆圆躬身道:“师伯与我老师和众师叔师伯共同决议,想必其中自有深意,圆圆不敢不从,只是一节,圆圆这一趟下山,带的是昆仑的名号,总要众师叔师伯交代我几句,所以立在这里不敢走。”
云中鹤鼻子眼里哼了一声:“你这娃娃好不晓得天高地厚,那祖师的训教还在耳边,你便想要逞这一时的血涌。你可知道你铁口师叔已经断出,世间应天数变化之劫难已在眼前?便是比起当年的封神之役也不遑多让!你这一次下的山去,又不知道要将我昆仑玉虚一脉拖进如何的深渊之中。”
圆圆道行尚浅,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许多缘故,听云中鹤如此一说,心里面也是一惊,倒不知道如何回答师伯了,便只是躬身不起。
云中鹤叹了一声:“因你动了这一念,便是生出了劫数来,已经避无可避了,我倒是主张,把你这娃娃废了修为扔下昆仑山去从此不理。你那老师爱惜你的才华与人品,不想做的如此决绝,我们九人才商定让你一人下山去。唉,自是难避,自是难避啊。”
圆圆心中一凛,身上已经密密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自己这一身的修为乃至于身家性命居然就在刚才与众道士的谈笑之间就这样决定了,这师伯云中鹤向来最是无情的,他便是这么说了,想来刚才也一定是这么做的,真真是好险!便在口舌之间捡回来一条性命!想到此处,圆圆直起身来,他虽心中凛然,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师伯说的严重了,圆圆什么样的一个人物,能够当得起昆仑气运这样大的责任来。只是师伯,圆圆这么做也有我的道理,只是将来牵扯出什么来,圆圆愿意一人承担。”这话说的托大,可也没有别的话好说了,就听云中鹤冷笑一声:“你一人承担?哈哈,你可承担得了么?想当年阐教十二金仙的下场如何?便是那太乙真人一人能够承担得了的?”原来封神之事虽由两教三商签下封神榜而起,到最后阐教十二金仙落入九曲黄河阵中,去了顶上三花,消了胸中五气,废了金仙道行从头修炼——虽然没有如那截教一众入了封神榜,也算是一场大劫难了,这一切却都是因那陈塘关总兵李靖,家中夫人肚大三年未产子,最后生出来灵珠胎,李靖以为妖类要举剑将其斩杀,太乙真人感其运化不易,便出面阻止,并收哪吒为徒,才引出后面一连串的杀劫。那灵珠化儿,便是天地异变之兆,太乙收徒,就是阐教沾染杀孽之先,只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谁又能想到呢?
此时云中鹤将圆圆比作太乙真人,当然以他的道行,怎能比那得道的金仙,只是千古一理,也是昆仑避世已久当有此劫——便那第九殿玉音殿的铁口道人,也不赞成云中鹤的做法。
云中鹤叹归叹,骂归骂,可这圆圆毕竟是昆仑山的门人,总有师徒之情,他虽心中无情可毕竟未到天字三老的太上忘情境界——若真是太上忘情,那么今日他也不会如此意气,对着这圆圆发这么一通干火了,可见无情与忘情,又是天差地别的两重境界。
云中鹤说道:“算你料的准,你老师还有话和你说,来,跟我来吧。”说着也不等圆圆回答,径自进了后面的密室。圆圆道人快步跟进门里,就看其余七位师叔师伯全都端坐在蒲团之上一言不发,圆圆见状赶忙行礼:“师伯师叔,圆圆有礼。刚才云中鹤师伯教训过,圆圆才知道其中有这样大的干系,还请诸位师叔师伯再多训教。”七人无语,圆圆便依旧躬身不起,便是一会,那铁口道人才长叹一声道:“这本是我教应生的劫数,你若不去,他也自会找上山来,到时候虽然有变,其因缘都是一理,圆圆,你这一去也不要太抱什么负担,所谓道演五十去一而不满,因不满而有活,你这一去便是替我昆仑争这天人一线之变化,无涯师兄对你所视甚,否则我九人也不会议论出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