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49则古典精美的爱情传说 >

第26部分

49则古典精美的爱情传说-第26部分

小说: 49则古典精美的爱情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三十七章 风尘记】………

    时景枫注意寂筱的时候,渐渐多了起来。看她新写的,不是词的词,听她说关于塞外的故事,专注得像个孩子,像十年以前的那个小小少年。寂筱一度心猿意马。

    说起鞑靼,说起掠夺和*,说起那个抱她骑马的孩子,说起白色的羽毛墨绿的羌笛,时景枫除了拿出一个听故事的人所应有的神态言语,再没有多余的,让寂筱足够暖心。她一点点在往深邃无底的漩涡里沉陷,沦陷。

    那后来呢?时景枫问寂筱,那后来呢。

    后来。寂筱垂下睫毛,后来我一路奔跑,等待还有寻找,可是。她说到这里,抬眼看时景枫,难过得都要昏厥,她说,仍然没有找到。

    寒冬腊月的天,寂筱成了行将就木的枯草。她不知,明年春风吹又生的时候,她还能不能,像初初遇见他那样幸运,以及用一生寻找他的气力,重新活过来。而活过来,又怎样。

    而时景枫决定给青珞赎身。

    时家的人,知道时景枫流连烟花地,虽然心头不悦,面上也阴沉,但想他如果是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可时景枫突然提出娶青珞做正室,时家的长辈,茶盅都摔了满地。

    时景枫黑了脸,义正词严,说他爱青珞,愿意为她藐视一切。然后冲出家门,索性在芙蓉肪上住了下来。

    寂筱说好得很,你爱她,便要为她赴汤蹈火,烟花女子,仍然是万千锦绣的一朵,等待采撷,期望有惜花之人善良的呵护。

    时景枫高兴,大喊三声,妙,妙,妙。双手一拍,震碎了寂筱护在心上的最后一层膜。

    她的坚毅,原是因了对爱的执著。而今终于风吹云散,散了最后一丝希望。只剩绝望。她终于畅快地笑起来。形容冰冷,面如枯槁。

    萧萧瑟瑟的一堵墙,隔了光阴,隔了暖阳。于是朱颜煞白十指班驳,开出罂粟,寂寞蓬*。

    这个时候有城里的恶霸要纳青珞做偏房。心知,是时家奈何不了乖张的少爷,只好对青珞算计。时景枫把心一横,收拾了细软要与青珞私奔。

    亦是用情深挚的女子,青珞哭倒在时景枫怀里,哭花了满脸的胭脂。

    可还是迟了。

    时景枫被压着回了府,锁在封闭的房间。而青珞,翌日便要过门。

    最后,寂筱只剩下那只从未吹过的羌笛了。她握在手里,幽幽的,散着寒凉的光。夜已半,她在时府的门外徘徊,良久,通传的家丁终于出来。说笛子留下,人依旧不许见。

    寂筱早料到,盈盈又是一叹。

    回芙蓉肪,天已渐亮。

    青珞抓着寂筱的手,很多话,像千头万绪的麻。寂筱淡淡笑着,都准备好了,上轿吧!

    喜堂上,高朋满座。推杯换盏间,此一场盛宴,仿佛也是一场垂死的挣扎。

    新娘在房内,落寞地坐着。天色暗沉,梧桐缺处无月明,只有黑。伸手抓不住的惊恐。

    然后,更夫的梆子敲到第三下,恶霸府上炸开了锅。家丁丢了魂,奔跑着喊叫着,新房着火啦新房着火啦。丑陋的新郎跌跌撞撞,跑到门前,眼中已是火海一片。

    眼泪成血,青丝成灰。烧焦的房屋最后只余碳黑的人骨。满城嘘唏,说青珞怎能痴心如此,宁死不背叛时景枫,未想,坊间女子竟也这般贞烈。

    而埋掉焦骨的当天夜里,时景枫也疯了。扯烂了衣裳,又是哭又是笑,最后终于跑出门,再没回来。

    说书人在客栈的大堂上,开始将这段孽缘加以润色修饰,讲出了精彩的传奇。纷纷嗟叹:一颦一笑一心足,一悲一喜一生误。

    却没有人知道,炽烈的大火,烧毁的不是一个青楼女子娇弱的身躯,而是她无悔的情,失爱的心。

    这个贞烈的女子,也不是叫青珞。

    她有一世的相思,半生流离。愿为相思睡,不忍相思累。

    所以那场大火,其实是一个骗局。寂筱在交给时景枫的羌笛里藏了字条,仔细交代。他装疯跑出家门之时,青珞正等在森森的金陵城门下,等待重逢,逃离,爱并最终相守。

    后来青珞掏出寂筱的书涵,交给时景枫。上面只有十一个字。白色的纸,好象一种透澈的绝望;笔墨浓黑,比寂寞还深刻。

    寂筱说,你就是我一直寻找的少年。

    你,就,是。

    时景枫就这样哭了,无助的,像个婴孩。那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子落泪,汹涌滂沱,渗进五脏六腑。可是还有什么机会,允许他告诉寂筱,他自小就在南京城寸步不曾离开。随着父亲去到塞外经商的小小少年,是他孪生的哥哥,时景生。他在大漠的沙尘里葬身,迄今已有七年。

    谁又说得清楚,寂筱心里爱的,究竟是存在于她记忆中的小小少年,还是秦淮烟雨里,让她真真切切哭过笑过,刻骨铭心的时景枫。

    情之一毒,穿肠蚀骨,若真爱过必定执迷不悔。

    就像谁也不能笃定,寂筱知道了这段错误,是会惋惜灯蛾扑火的愚钝,还是仍旧心满意足地,倾城而笑。



………【第三十八章 落花逐水,不相离】………

    一、

    沁荷曾告诉我,姑娘出嫁时,大都哭哭啼啼,泪落满面。但我,始终流不出一滴泪。

    锦衣凤冠映着我盛妆倾城的容颜,母亲满意地看着我笑,但那笑容,却让我的心冷到极点。

    父亲是当朝宰相,他为了稳住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欲将我献于皇帝为妃。起初,我死活不肯。但所有的反抗,终究都只是徒劳,还是敌不过父亲的叹息和母亲的泪水。

    沁荷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我,手里的丝帕被她拧成了绳。我握了握她的手,灿烂一笑。她呆住,有些错愕。

    “沁荷,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我问。

    她看着我,半晌,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被人搀扶着上了轿子,布帘被放下,爆竹放得震天响。

    “起轿!”

    我感到脚下一空,心,也跟着空了。

    朱红城墙,琉璃瓦,亭台楼榭,飞檐翘角。在我眼中,却似隔了层纱,缥缈,看不真切。

    八抬的大轿,晃晃悠悠把我抬进了层层深宫。

    我的眼角,终于,有泪滑落。

    二、

    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是云鬓花颜。

    华丽的衣裳,如彩色的云霞,在眼前飘来荡去。她们侧着眼看我,聚在一起,用团扇遮了唇,窃窃私语。

    我住的地方叫紫萱宫,在后宫的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成群的奴仆跪在门口迎接我,他们叫我洛妃娘娘。

    三、

    皇上来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

    众人都纷纷跪地叩头,只有我兀然地站着,地上胡乱地散落着侍女送来的衣裳。

    我转头,触到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剑眉,薄唇,两鬓已添了几许华发,目光睿智威严,右边脸颊有一道疤痕从眼角延伸至耳边。

    “不喜欢这些衣服吗?”他缓缓的开口。

    我不说话,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卑微,也丝毫不显得羞怯。

    “为何这样看着朕?”他的声音,沉沉地在我耳边响起,浑厚,但不严厉,“你定是心有埋怨吧?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嫁给一个像我这样的半老男人。”不知怎得,心中的防备竟因他这一句话,而渐渐放下。忽然感觉,即使是皇上,也有着他的无奈和哀伤。

    是夜,皇上并没有在紫萱宫过夜。只喝了杯茶,闲聊几句,便离去了。走时,皇上说,隔几日再来。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中突然,隐隐的有了期待。

    四、

    既来之,则安之。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风疏日暖的好天气,我与沁荷到御花园中观景赏花。路过莲池,忽闻阵阵荷花清香,一只红色蜻蜓自眼前飞过,沁荷忍不住用帕子去扑,手一松,帕子便翩翩落入池里。正觉得可惜,却见一玄色的身影从水面轻盈掠过,丝帕就已被他捞在了手里。水滴下来,落在石板上,洇出水花片片。

    眼前,是一个年轻男子。浓眉俊目,腰间挎着长剑,一脸的刚毅正气。“这帕子……”他将帕子拎在手里,却不知该怎么是好。

    沁荷羞得红了脸,低着头,用手偷偷拽我的袖子。

    “不过是块帕子,不要了也罢。”我笑着,挥挥手,带着沁荷转身离去。

    走了一段,沁荷回头向身后张望,长长地叹了口气,似在自言自语地道:“也不知俊生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想他了?”我问。俊生是宰相府的侍卫,与沁荷素有往来,且暗暗倾心于她。沁荷一直都不曾表态,可如今,怎得又突然想起他来?

    “不知道,忽觉得好久没见他了,心里有那么一点空落落的。”沁荷轻轻地说。

    我的心,突然感觉愧疚。若不是我非要沁荷做我的陪嫁丫头,她如今应该还留在宰相府里,*都能与俊生相见,或许,还能永结同好。

    “沁荷,是不是想回去?”

    “回去?宰相府吗?”她一脸疑惑,继而又摇了摇头,“不想,皇宫也不错,比宰相府好玩多了。”沁荷说完,对我一笑。

    我无奈摇头,比我大了两岁,却永远都是一副不知忧愁的模样。沁荷的父亲曾是宰相府里的账房先生,后来重病而逝,母亲整日郁郁寡欢,不久也殉了情,只留下一个四岁的女儿。父亲看她可怜,便将她一直留在府中。

    我与她一同长大,情如姐妹。

    五、

    “小姐,你可知道,上次在莲池边,遇到的那人是谁?”沁荷一边给我扇着扇子,一边问我。

    “我怎会知道?”

    “他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叫做萧彻。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得很,原来刚进宫那天,便在门口遇见过了。”沁荷喜滋滋地说着,眼角眉梢都开出了花。

    皇上偶尔也会来紫萱宫坐坐,金钿玉钗,绫罗绸缎,赏赐总是一件接着一件。每每这时,沁荷心里也暗暗乐开了花。不为其他,只因为,可以见着她朝思暮想的萧彻。仅仅几面之缘,便已如此芳心可可,让人不免为俊生的一片痴心,叹一口气。

    家中遣人捎来家书一封。

    白纸黑字,竟是要我在皇上耳边多吹吹风,替父*言几句。

    入宫也有些日子,不曾问过女儿是否安好,唯一的一封家书,竟也是这档子事儿,不禁让人感到心寒。我笑笑,将信扔到一边。

    这是皇上第一次在紫萱宫过夜。

    他合着眼帘,呼吸均匀,睫毛微微颤动着。我躺在他身边,却怎么也睡不着,手指轻柔地从伤痕上滑过。贵为天子,脸上这道伤痕,究竟如何得来?我看着他,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缓缓睁开眼睛,我一惊,赶忙缩回了手。

    “好奇这伤疤从何而来吗?这么晚了,都还不睡。”他温柔地说。我咬了咬*,却不说话,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是被人所伤,被我最心爱的女子。”

    我有些吃惊,虽然有过不少猜测,但却不曾想过,如今他会亲口将事实告诉我。

    那时候,他还是东宫太子。伤他之人,是太子妃,名唤瑾兰。太子对瑾兰用情颇深,却不想,瑾兰心里喜欢的人却是二皇子。为助二皇子夺得太子之位,瑾兰不惜铤而走险想要毒死太子,结果被太子发现,情急之下她拔刀而刺,争夺中划伤了太子的脸。

    太子本想将此事压下去,却还是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刺杀太子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无论他怎么求情,瑾兰还是被处死了。

    皇上说,初见我时,我倔强的眼神像极了她。他的眉头紧紧地锁着,那一道伤疤,却像是从我心上划过,微微有些疼痛。贵为天子,却救不了他爱的女人,我想,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六、

    皇上数日都不曾踏入紫萱宫半步。我以为,我终究只是过眼的烟云,看过便被他忘记。可谁知,这日我刚刚起床,还未梳洗完毕,就听下人们通报:“皇上驾到!”

    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匆忙赶到门口迎驾。

    皇上面带怒色,说了句平身,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兀自站着,着一身素衣,头发还披散在肩上。心里思索着,必是刚刚下了早朝,怎么会到这紫萱宫来。

    皇上看了我一眼,舒缓了语气:“眼窝都黑了,夜里没睡好?”

    我轻轻点了点头,又将头低下:“皇上,可容臣妾先去梳洗完毕再来见你?”

    皇上看着我,却是一脸疲惫之色:“算了,这儿也没有外人。可会下棋?来陪我下一盘。”

    我用一根簪子简单地将头发绾起。摆好了棋盘,面前一盏香茗,袅袅地冒着热气。我执黑子先行,第一手落在“星位”,皇上后手,也落在“星”。屋里甚是安静,只有棋子啪啪地落在棋盘上的声音。侍卫宫女都在门外候着,大气也不敢出。

    我虽自幼跟父亲学棋,但棋艺不精,此时也是尽了全力。皇上起初下的很快,后来速度渐渐慢下来,微微皱着眉。一黑一白,连成一片,剑拔弩张地争夺着每一寸的土地。

    啪,白子落下,我失去大片势力。皱了皱眉,将手中的黑子扔进棋盒:“皇上,臣妾认输了。”

    “只一步棋错,便满盘皆输。”皇上从棋盘中,拈起一颗黑子,意味深长,“凌月,你可千万不要成了你父亲手中的棋。”

    七、

    因皇上一句话,我心中一直惶恐难安。

    派人找萧彻来紫萱宫密谈,屏退了所有下人。问了才知,竟是父亲在朝中暗暗拉拢了一帮官员,公然顶撞皇上。我心中一怔,父亲的所为着实在我料想之外,本以为他只是为了稳住自己宰相的地位,却不明白,他如今与皇上对立,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沁荷乐滋滋地捧了点心进来,见到我和萧彻,愣在原地,脸色瞬时变得难看。我怕沁荷误会,先请萧彻离开,然后拉了沁荷的袖子,想跟她说明白。可沁荷却轻轻推开我的手,将点心放在桌子上,语气平淡地说:“娘娘,什么都不必说,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