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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君既無心 我便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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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靜靜的看了她一眼,竟然很聽話的離開了。
  曼疏也不去在意。 的e555ebe0ce426f7f9b2bef0706315e0c
  遺忘,對某些人來說是罪孽,但是,對某些人來說,卻是慈悲。
  拿起手邊的繃子,曼疏開始繼續未完的刺繡。
  
十六 《君既無心 我便休》芙蓉三變 ˇ十六ˇ
  浮沉,搖晃,迷蒙著,仿若被囚困在深深的水底……
  慘白的月亮彎成狹長的一道,像一道巨大的傷痕,又好像什麼人巨大的眼睛,窺視著人間,投下破碎的,冰冷的光影。
  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烏黑的長髮蜿蜒流淌。
  疲倦,寂寞,恐懼,窒息,如同很多個相似的夜晚,將她的身體束俊壷耆珶o法移動。
  恍惚間,她看見了那雙眼睛。
  血紅的,燃燒著詭秘而妖異的烈焰,黑鳳蝶一樣的睫毛斜斜上挑,展翅欲翔。
  她看見泛著鋒利耍獾谋溽橆^,將不知名的藥水推進點滴,然後,一寸一寸的,流向她的靜茫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洠в腥寺牭靡娝裏o聲的絕望的嘶喊。
  她看見,那嬌豔的紅唇得意地揚起,那麼美麗,那麼惡毒,像飽含了毒液的鮮豔的曼陀羅,瞬間奪去了她的呼吸————
  猛地睜開眼,冷汗打濕了長髮,曼疏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臟劇烈的跳動,像剛剛逃生的溺水者。
  還是,忘不了嗎?
  低低地歎了一口氣,倚坐在床頭。
  山間月色如水,純淨透明,卻洠в修k法把夢中那血色冰冷的月亮抹去。
  死亡的恐怖過於深刻,即使身體不同,臁陞s洠в修k法輕易的忘記。
  也許,她還是不夠堅強。
  不想點燈驚擾桑桑的睡眠,於是披衣出了房間。
  皎白的月亮亙古沉默。
  但它永遠都不會寂寞,這小小的嘈雜的人間,永遠有無數的故事可以供它娛樂。
  無論是怎樣的悲歡離合,愛恨嗔癡,對於永恆的月亮來說,都不過是瞬間的花開花落。
  它照過他們,如同照過這院中繁盛的花朵。
  但對於花朵來說,那瞬間,就是永恆。
  洠в性谏c死之間苦苦掙扎過的人,不會明瞭生命的脆弱與珍貴。
  那些輕易剝奪他人性命的人,怎麼能夠被饒恕!
  現在想來,這刻骨銘心的記憶,不僅僅是因為背叛和恐懼,更多的,是憎恨。
  憎恨,因為自私和嫉妒這樣不齒的理由,輕易摧毀了她所有努力,奪去了她的性命,也就此剝奪了她和家人幸福的權利。
  憎恨,若她洠в衼淼竭@個時空,也許早已被這樣的憎恨化為厲鬼,生生入魔。
  風驟起,揚起濃烈的香氣。
  豔麗的花瓣拂過她的長髮。
  這樣眉目冰冷沉靜的麗人,甚至壓過了夜色的美麗。
  無聲無息的,冰冷激烈的視線一閃而逝,妖豔的眼睛,宛若展翼的黑鳳蝶。
  薔薇全部謝去的時候,陸英養好了傷,帶著夫人離開了。如他所言,並洠в幸娚I#矝'有打聽過關于桑大娘的任何消息。
  他們離開的那天,月華門洠в腥巳ニ托校瑓s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山門,來接他們回去的,赫然便是那日的妖異男子。
  若是可以,曼疏實在不想和他有什麼瓜葛,但是命唠y測,為保萬全,她還是向丹朱詢問了關於那男子的事情,好在心中打個底。
  但是丹朱久不出山門,所知的也很有限,只知道那人是陸夫人的外甥,母親是蘭堡的大小姐,當年人稱江湖第一美女,後來嫁入了以毒和機關聞名於世的碧川姬家,那人便是她與姬家現任當家的孩子,名喚姬搴
  姬搴
  曼疏忽然想起她與一位做中文講師的病友寫信酬答時信手寫過的句子。
  宕淙f間遮不住,北風襲過遍體寒。
  再怎樣的宕浞比A,也無法溫暖人的臁辍
  不要執著於虛幻浮華,要清楚什麼是自己要的。
  不要被假像蒙蔽,要珍惜真正對自己好的人。
  為那人取名的人,也是這樣的意思嗎?
  那樣的話,他也是個被寶愛的孩子呢。
  曼疏輕輕的微笑,真希望他們能就此各自天涯。她是個不理智的女人,又很惜命,不想對不相干的人遷怒,也不想一時大意的惹禍上身。
  不過也許不行吧,那樣興趣濃厚的眼神,想要假裝看不到,都很困難。
  隨便吧,只是,她需要變強一點,再強一點。如果躲不開命撸辽伲辛α靠梢悦鎸Α
  曼疏的記憶力和領悟力都非常好,在有心的努力之下,她的醫學知識和武功都進境不少。
  人若執著,就會迸發出強大的力量。
  前生,她執著于生存,她熬過了近二十年的生死掙扎,她洠в休斀o自己,她輸給了命吆腿诵摹
  這次,她仍然執著于生存。人生短暫,她並不是怕死,她也不怕輸,她怕的是——輸得不甘心。
  在青容及其同門的百般明示暗示下,曼疏給桑大娘寫了一封信,上面只有兩句話。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用信鴿帶給桑大娘。
  在整個月華門的望眼欲穿之下,那只胖胖的鴿子終於帶回了桑大娘的回音,信上只有兩個字。
  將還。
  頓時,春光燦爛,百花盛開。
  青容看起來激動地想要衝破禮教大防,撲過來給她來個大擁抱。而洠в羞@種顧懀У牡ぶ旒耙槐娕茏雍苤苯拥慕o她撲了過來。
  滑溜的帶著桑桑從那一團混亂中逃出來,躲在安靜的角落。
  桑桑坐在曼疏的腿上,圓圓的眼睛有期盼和開心。
  “奶奶要來了,是嗎?”
  “嗯,桑桑開心嗎?”
  “開心。”
  曼疏輕輕親親他嫩嫩的小臉。
  回憶太過傷心,但那並不是親人的過錯。那些人太過體貼柔軟,反而不敢用這樣一定有效的方法來逼她回來。
  其實桑大娘只是需要一個理由而已。
  一個讓自己不能卻步的理由,能夠戰勝心魔的理由。
  洠в惺颤N理由,比這個更加的理直氣壯。
  ——長親年邁,撸ё舆家。
  即使有過傷心的記憶,這裏也是桑大娘的家。
  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些事情不必後悔。
  子欲養而親不待——有些事情不能後悔。
  明明是件好事的,曼疏微微皺眉,可是,她卻是這樣的……羡慕。
  
十七 《君既無心 我便休》芙蓉三變 ˇ十七ˇ
  桑大娘回來了,月華門一片喜氣。能被這樣的愛著,是多大的幸福,不過桑大娘這樣的人,是值得的。
  不過,桑大娘也帶來了不太好的消息。
  她對曼疏說:“就在你走的那幾天裏,開始有人頻繁的出現在店周圍打聽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是蒼堡的人。我儘量避開了他們的耳目,路上也洠в邪l現有追蹤,但他們可能早晚會找到這裏。”
  曼疏不在意的笑笑:“是我的疏忽,很抱歉一直洠в懈嬖V你我的身份,不過那實在是一個乏善可陳的老套故事。”
  她把祁安的故事說給桑大娘聽,桑大娘也不多話,只歎息著拍拍她的手背。
  曼疏微笑,純淨而冷酷:“所以你看,不需要擔心的,我離開,只因為我孤身一人,不想就這樣委屈一生。但是,我不害怕他們找來,有什麼關係呢?我不欠任何人任何枺鳌V皇且埬銈冊彛苍S,會帶給你們麻煩。”
  桑大娘嗔道:“說什麼麻煩,來了這裏,就是這裏的人,蒼堡再有勢力,也要讓我們這地頭蛇三分吧。再說,一切都還有個理字。”
  理字嗎?
  夫權和父權的強大,我們都很清楚,只是,有洠в胁坏皖^的勇氣和力量罷了。
  回到熟悉的家園,桑大娘或者會有些樱硞椋歉嗟模吘故菤g喜。
  沉澱了悲傷,能夠重新繼續生活的歡喜。
  生命中,能有這樣一個永遠可以回去的地方,真的很好。
  曼疏淡淡的豔羨,加倍的努力著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
  在這個時空,她洠в锌梢砸揽康娜耍瑳'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能夠真正依靠的,只有自己。
  當她的醫理可以達到這世間普通的醫者的水準,輕功和內力也小有所成的時候,薛華子找到了她。
  這位謙和的大家就像一位普通的慈祥老人,看盡了紅塵世事的眼睛看著曼疏,了然而悲憫。
  “這麼多年,我只在兩個孩子身上見過這樣執著的眼神。”老人輕輕的歎息。“一個,按照他自己的心意,走上了一條裕Ф▊藗旱穆贰A硪粋,就是你。”
  曼疏沉默的看著老人。
  薛華子的臉上有些無奈的黯然:“既然無法阻止他想要到達目的的決心,那麼只能幫他選擇一條傷亡最小的途徑。孩子,願意與我做個交易嗎?”
  “您說。”
  “你很有天分,所修行的功夫也屬上乘,以你的決心和恒心,假以時日必定有所成就。但是,你想要的,並不是這樣吧。你想要儘快變強。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麼這樣執著于變強,但是我看得出,你洠в幸靶模矝'有殺氣,你想要的,只是單純的變強而已。我能夠幫助你,同樣的,我也需要你的幫忙,可以嗎?”
  曼疏答應了,並洠в袉栄θA子要她做什麼。
  女人的直覺總是很准,她心底有些了然。
  這世上洠в衅桨椎亩骰荩@樣清楚明白的“利用”,她很喜歡。
  月華門以武修身,以醫傳承,雖然代代不涉江湖,但是月華門的創派師祖卻是個不世出的天才。醫理,毒術,武功無一不是冠絕天下,堪稱當時的武林第一人。
  “月華門秉承著師祖遺訓,百年來不涉江湖,專心於醫術一道,卻也可惜了師祖集畢生所學創造的一門絕學,至今無人可以傳承。”
  “師祖看厭了江湖上的種種爭名逐利,勾心鬥角,決心歸於平凡,遠離塵世紛爭,於是創建了月華門,所收弟子儘是心性淡薄,秉性純良之人,為的是傳醫濟世,傳授武功只為強身自保,並立下門規,門下弟子不得涉入江湖紛爭。然,人只要心生一念,就可化作萬千欲念,只有無念無欲,才能長保清靜。所以,師祖為保一身絕學不至失傳而留下的這項絕技,多年來,一直在靜待有緣人。”
  “既然如此,為何不將它傳與那人?”
  薛華子搖頭笑笑:“他不能學,也學不了。”
  曼疏疑惑的看著老人。
  “一來,我教徒不力,已然愧對師祖,怎能再將師祖的心血交于不肖弟子。二來……”
  曼疏接過薛華子遞過來的一隻厚重的檀木盒子,輕輕打開,裏面竟是一幅輕透的薄絹和一杆玉笛。
  “樂者,以音色動人魂魄。武者,以利器毀人血肉。師祖將二者融合,化樂音為利器,勾魂攝魄之際傷人於無形,是為‘音殺’。因此,非兩者兼修者不能修行,非心無雜念、意志堅定者不能修行。最重要的一點是,師祖本是女子,功法陰柔,所以,也更適合於女子修行。”
  曼疏展絹,月色柔白的一襲絲絹上,極細的墨色絲線輾轉曼繡,巧奪天工。綴腳處並無名姓,只一朵火焰紅蓮,粲然奪目。
  “師祖名喚鳳斂,當年風華絕代,不知傾倒了多少英雄豪傑。”薛華子微笑的追想,“誰也洠в辛系剑瑤熥鏁诿曌钍⒌臅r候退耄Ъ奕耍鼪'有想到的是,師祖所嫁的,甚至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醫者。”
  “能被這樣的女子傾心下嫁,那必定是個值得的人。”曼疏淡然說道。
  薛華子溫煦的看著她,點點頭:“師祖一生睿智,但她最得意的,就是為自己找了個最好的丈夫。”
  曼疏微笑,靜如白蓮。
  作為女子,這當然才是一生之中最值得自傲的事情。
  曼疏開始修練音殺。
  遵守著和薛華子的約定,她洠в凶屓魏稳酥肋@件事。
  相對的,除了薛華子的一些零星的指點,她只能依靠自己慢慢領悟修行。
  本以為要將以前練過的那些真氣全部廢掉重來,卻洠в邢氲剑瑏K不需要。
  鳳斂果然是奇才。
  她所寫下的音殺法門一共七層,並不是所謂的內功心法,而是一種禦氣的法門。並不一定要哪種內功路子才能學,但是,內息卻是越精純越好。
  按此法修行,練至第三層上,武功進境便會一日千里。而若練至第七層,便至臻化境,可氣隨心動,意至而氣至,換句話說,即使不用笛子,光是站著,也能殺人於無形。
  薛華子洠в锌催^這功法,其實學這門功夫不一定非要是女子,但是心志不堅或心有雜念的人的確是學不了這門功夫的。
  以意禦氣,比瘢S兵刃危險何止百倍,稍有不慎或急躁,就會走火入魔,萬劫不復。所以,笛子,其實更大的作用不在於對敵,而在於定神養性。
  欲速則不達。
  曼疏非常謹慎。
  她在薛華子的指點下認真的研究過了人體的穴位和經茫呦颍幻娓忧趭^的加固自己的內功修為,一面一點一點的摸索練習著禦氣的法門。
  要建一座好房子,首先要有個非常穩固的地基。
  雖然不是必要的,曼疏也開始練習吹笛。
  年少時,為了那個書中的白衣劍客,她學了笛子。但因為體虛,當年只是空學了些樂譜和奏法,真正吹奏卻是不行的。
  所以開始的時候,曼疏的進境很慢。
  但是她本是堅韌執著的人,即是養性,也不必急於求成。時間久了,倒也摸出些門道。
  鳳斂洠в辛粝氯魏吻V。
  不過曼疏連工尺譜也不認識,就算留下了,她想她也不可能認識這個時代的曲譜。
  不想擾人清靜,她只是在一個人在山中采藥的時候,才會磕磕絆絆的吹一些記憶中的曲眨
  遙遠的,破碎的,前世的曲眨
  
十八 《君既無心 我便休》芙蓉三變 ˇ十八ˇ
  蒼堡的人居然始終洠в腥魏钨Y訊,曼疏想想,輕輕冷笑,便將他們置之腦後。
  桑桑在冬至那天正式拜了青容為師。
  曼疏在月華門也度過了半年充實平靜的生活。
  音殺已經練到了第二層,她也可以吹些輕快的兒歌給桑桑聽。
  將近年關的時候,薛華子受了些風寒,開了藥方喝了,初時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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