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君莫问归期(展昭同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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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神看去,只见展昭脸上波澜不兴,嘴角弧度却已不自觉上扬:“瑶音姑娘。”
瑶音只是温柔浅笑:“公子果然记得我的名字……”
我心中气苦,不由插话道:“展大人!你方才不是说,府中还有许多事情尚待处理吗?我们还是快快回府去吧!”
展昭一笑,方欲说话,瑶音已好奇道:“展大人?原来公子姓展。”
展昭温言道:“是,在下开封府展昭。”
瑶音轻声重复道:“展公子。”似全然不知眼前之人便是名动天下的南侠。
我不由暗暗腹诽,竟如此孤陋寡闻!
正在犹豫是否还要出言相催,却听展昭问道:“姑娘别来无恙?与上一次相比,姑娘似乎清减了许多?”
“公子有所不知。。。。。。”那小翠方开口,瑶音姑娘已回答道:“有劳展公子牵挂,瑶音很好,只是近日因家父与兄长高兴,多出门游玩了几回,故有些疲倦而已,不妨事。”
展昭似还有话欲言,但最终只是微笑颔首道:“如此,是展昭多虑了。姑娘多保重,展昭还有事,先行告辞。”
随展昭转身离去,我满心疑惑,忍不住问道:“展大哥,你之前可是认识这瑶音姑娘?”
展昭一怔,答道:“不认识。”
我还欲再问,忽然听到身后那瑶音姑娘似痛苦呻吟了一声,接着便听到小翠在哭喊:“小姐……”
我与展昭闻声回头,却惊见那瑶音姑娘紧紧捂住心口,满面痛苦之色,身子已软软瘫倒在小翠身上。
我们忙疾步过去,展昭伸手扶住瑶音,观其神色,忙问道:“她可是有心痛之症?”
小翠连连点头,展昭追问:“身上可带有急救药物?”‘
一语倒提醒了小翠,只见她复又点头不迭,忙忙地身手入衣袖之中,却又瞬间变色道:“糟了!今日出门太过匆忙,竟不曾带上……”一面说着,一面已带了哭腔。
说话间,只见那瑶音姑娘的脸色已转苍白,竟昏厥过去。慌得小翠不由大哭起来:“展公子,这可怎么办好?”
展昭问道:“小翠,你们家住哪里?我们即刻送你们回去!”
却听小翠哭道:“公子,不行啊!小姐再三叮嘱我,不得告诉别人我们家住何处!”
我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般实心眼儿的傻丫头!想了想,我说道:“此处离开封府也不远,不如我们将瑶音姑娘先带回府中去,看看公孙先生有没有办法?”
展昭道:“也唯有如此了!”便一把将那瑶音姑娘打横抱起,步履如飞,向开封府急奔而去。
待至府中,将瑶音姑娘安置于我房中后,展昭便去寻公孙先生。未几,便见先生匆匆赶来,问明缘由,切脉查看一番后,一面从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放入瑶音口中,置于舌尖下含服,一面以银针灸其劳宫、内关、曲泽等穴位。如此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方见那瑶音姑娘神色舒展如常,脉搏气息亦渐渐平稳,虽尚未转醒,但知已无碍,众人方松了口气。
公孙先生便向小翠问道:“依在下看来,你家姑娘这心痛之症,可有好几年了吧?”
小翠抹一把眼泪,答道:“是有好些年了。每次发作,小姐心口便绞痛不已,痛苦异常。为此,我家老爷和大公子不知请了多少名医诊治,都不见效……展公子,实不相瞒,那日小姐在城郊受到惊吓后,回去之后病又犯了,老爷和大公子担心小姐的身体,便不许她出门,今日小姐实在是闷得慌了,才偷偷溜出去玩,谁知……若不是遇见展公子,小翠都不知如何是好。”
展昭一直凝神听着,当下便问道:“先生,此症可有办法医治?”
先生叹息道:“此症可用药物缓解抑制,然而若要根治,恐怕不易。”
小翠听着,又眼泪汪汪道:“可不是!这些年来小姐一直都是在靠着药物缓解病发之时的痛楚,并不曾真正好过!我们小姐真正可怜,年纪轻轻,已饱受这病痛的折磨……”
展昭的目光轻轻落在瑶音姑娘那苍白的脸上,我听到他一声叹息。
公孙先生沉吟片刻,提笔写下一个方子,交予小翠,嘱咐道:“在下近年来一直在研究此类病症,亦算是小有心得。然而此方依旧是起延缓病症的功效,你且带回,请你家小姐斟酌使用。此药一日三次,餐后顿服。”交待完毕,因大人处还有事相问,先生便先行离开。
不久,瑶音姑娘悠悠转醒,看向我们,眼中尽是迷茫之色。小翠忙上前将事情经过一一说与她听。
瑶音姑娘细细听完,望向展昭,感激道:“展公子,你又救了瑶音一次……”
展昭走近她,温言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觉得好些了吗?可需展昭送姑娘回去?”眼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关切之色。
我别传面孔,望向窗外,庭院里斜阳正好,忍不住轻叹一声,压下心中隐隐的痛楚,转身离去。
是夜,我来到后院,又见展昭双臂环抱于胸前,寂然独立夜色之中,忍不住过去相问:“展大哥心中有事?”
他温和看我一眼,却不答话。
我笑道:“南侠叱咤江湖,宵小为之丧胆,御猫惩奸除恶,贪佞闻之色变,然而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今日情形,想必展大哥也不能例外?”
本来只是想做轻松玩笑之语,不料,话未落音,展昭却倏然变色道:“简心!你何时学会这样对我说话?”
我不防他竟有如此反应,不由被他吓住,怔了片刻,方敢抬头去看他。只见他剑眉紧蹙,眼中怒意未消,沉声道:“简心,我不希望你屡次拿瑶音姑娘的事情来打趣取笑!你明白吗?”
他竟这样维护她吗?我怔怔地看着他,定了定心神,方道:“展大人,简心今夜失言,还请勿怪!以后,定不会如此……”
展昭似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激烈,重新放缓了声调,道:“是我心绪纷乱,言语无当,你不要放在心上。”迟疑了一下,又道:“简心,若无事,可否陪我小坐片刻?”
我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眉宇之间带了三分萧瑟七分怅然,心一软,已身不由己,陪他在凉亭前的石阶上坐下。
他却不再说话,只是默然仰望那湛蓝夜空。
我心念一动,思量片刻,还是忍不住道:“展大人,关于瑶音姑娘,简心有一个问题,不知可否相问?”
展昭转头看我,眼中歉意更深:“简心,方才是我不好。你但问无妨。”
我轻轻问道:“她让你想到了谁?”
展昭一怔,我再次轻声问道:“瑶音姑娘,她让你想起了谁?那一定是在你过往的岁月里出现过的,很重要的一个人,对吗?
沉默片刻,只听他道:“简心,竟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暗暗细看他的神色,猜测此时他过往的种种心事定是点滴已上心头,若不趁势助他宣泄出来,只怕他今夜心里更不好过。于是我轻声追问道:“她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沉默片刻,只听展昭答道:“她已经不在世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
我放缓了声音,继续问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展昭起身,沿着几步石阶拾级而上,伸手轻抚凉亭光滑的柱子,悠悠出神,良久方道:“她叫阿璃,是我少年离家习武学艺时所遇到的第一个女孩儿,是我当时的师傅的独生女儿,我的小师妹。
“阿璃她也患有心痛之症,与瑶音姑娘不同的是,她的病症是先天所致。那时因我年少,师傅师娘并没有将此事告诉我。我只是常常觉得奇怪,明明阿璃生性活泼好动,为何师娘却不许她离开院子外出,明明阿璃天资聪颖,为何师傅却从不答应教她习武。我更不知道,向来怕苦的她,暗地里要喝下这许多的苦药……
“有一日,也是像今日这样晴好的天气,阿璃求我偷偷带她出去游玩,我便瞒了师傅师母,带着她来到我们平日里习武常去的那片竹林里。那里有翠竹细细,溪水潺潺,我从未看见阿璃像那样高兴过……也就是那一天,我第一次亲眼目看到她病发的样子。当时,看着她痛苦难当的摸样,我手足无措,悔恨不已。后幸得师傅及时赶来,给她喂下急救药丸,她方转危为安。
“那日回去后,师傅师娘便将阿璃的病情尽悉告诉了我。我才知道,原来一直与我朝夕相伴的师妹,随时会离我而去……从那开始,我便日日陷入了失去她的恐惧之中……后来,阿璃亦察觉到了,有一夜,她来寻我,对我说,师兄,你还记得吗?以前我说过,长大后要嫁于师兄为妻。阿璃说到做到,一定会信守承诺,努力活到那一天,所以,师兄,你不要再害怕……
“简心,你想像得到她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吗?大抵女儿家说起这些时都会含羞不已吧?但那天阿璃不是这样的,她说的这样认真这样郑重其事,眼睛里满是庄重之色,没有一丝的羞涩……
“可是,她终究还是走了!在她十五岁的那一年……十五岁,寻常人家的女儿正行笈笄之礼,而阿璃,却永远长眠于那一片青翠竹林之下……
“一晃十几年光阴过去,这些年来,我经历过很多事,遇到过很多人,可却一直忘不了阿璃……简心,你知道吗?那一天见到瑶音的时候,我便已猜测她患有同样的病症,只因她与阿璃一样,脸色较常人苍白,唇心亦隐隐透着异样的紫色。甚至,我觉得,阿璃与瑶音,连容貌都依稀有着几分的相像……”
我起身,走至他的身畔,轻轻道:“从前,在越州老家的时候,父亲有一位世交好友,是当地的名医。闲聊之时,这位世伯曾提过,很是奇怪,但凡有心痛之症的女孩儿,大多都生的很漂亮,而美丽的女子,自然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展昭略觉诧异:“竟会这样?”
我道:“是,我想,这或许就是天妒红颜了!展大人,阿璃,长得应该也很好看吧?”
展昭叹息道:“那日,我见到瑶音姑娘时,便忍不住想,若是阿璃得以顺利长大,她的摸样,也一定会跟瑶音姑娘一样美……”
我心口一滞,在他眼里,瑶音姑娘很美丽吗?是不是,要比我美丽许多?
暂且撇下自己的满腹心绪不管,我又问道:“所以今日,看到瑶音姑娘病发的样子,你心中的恐惧便又被重新唤起,对吗?”
展昭道:“是,今日看她在我面前这般痛苦,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病痛的折磨,就像从前面对阿璃一样……”
我道:“展大人,瑶音姑娘与阿璃是不同的,瑶音姑娘的病不是先天而得的,与你的小师妹不同。而且,十几年过去了,以前不能治好的病,现在未必没有办法。”
展昭叹道:“但愿如此!”
我看着他,心里不由替他难过。世人都传他是天煞孤星,注定一生的孤独,难道是真的吗?阿璃和月娘,一个是他在青涩年华里最初爱上的女孩,一个是他原本携手共行一生的未婚妻子,可是她们都以这样的方式离他而去。
面对这样的离别,即便是坚毅如南侠,恐怕也是无法接受吧?故而他的内心的一部分,还停留在过往有她们相伴的岁月里,故而他时至今日,还依旧在尘世间苦苦寻找她们的身影,就像从前的如梦,就像今日的瑶音……
与他相处了这么多的日子,今夜,是他第一次向我述说他的心事,而我却因此看清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原来,我们对于彼此的意义,是这样的不同。他是我的归依之所,只要有他在,我的心便得安宁圆满。而我却只是他的匆匆过客,我看得见他心中的孤独苍凉,却给不了他想要的慰籍,弥补不了他曾经的缺失……
或许这样也好,我涩涩地想,我毕竟总有一天会离开的,这样他也就不用再一次经历离别的苦痛了。
星斗横斜,虫声唧唧,原来夜已这样深。
身畔响起他熟悉的声音:“很晚了,回去歇息吧!”
我转头看他,轻声问道:“展大人,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他微笑答道:“好多了!胸口亦不再似方才那样闷堵难当……简心,今夜让你见笑了!”
我温言道:“展大人,这是没有的事。”
他又一次问道:“简心,你是否还在怪我?”
我不由失笑:“展大人,你为何忽然变得如此的婆婆妈妈了?区区小事,我都几乎忘记了,你却还如此放不下!”
他看着我,微笑道:“简心,你知道吗!每每你对我心存芥蒂的时候,你就改口唤我”展大人”……”
我一怔,我有这样的习惯吗?我竟没有察觉……
我笑答:“只是凑巧而已,难道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展昭,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并非对你心存芥蒂,而是时时在下意识的丈量着与你之间的距离,小心翼翼,只在方寸之间计较,不敢靠近你多一步,亦不愿远离你多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因缘
日子如水般流过,瑶音姑娘所带来的点点涟漪也渐复平静。那日,她婉拒了展昭送她回家的好意,带着小翠匆匆离去。我们都不知道她的家在何处。与展昭外出时,我知道展昭犹在下意识地找寻她的身影,而她却没有再出现。
最初,展昭还似若有所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也慢慢淡忘了此事,心情亦渐渐明朗如昔,眉宇间也再看不出往事的阴霾。
我没有料到,很快,我竟会又与她相见。
那一日,我正在书房专心抄录文案,忽然大人命人来唤我前去花厅,说是礼部侍郎沈大人携眷拜访,大人让我前去相见。
我并不认识那沈大人,心中只觉得愕然。待至花厅,见除了包大人、公孙先生外,果然还有几位客人,其中一年长者气度颇为儒雅不凡,另还有一位身材魁伟,武将装束的男子,除此之外,便是一位女客,我定睛一看,那竟是瑶音姑娘!只是此刻的她,较上次所见气色好了许多,容光焕发,一身考究精致的玫瑰色撒金百蝶穿花绉裙将她衬得愈发如花般娇美。
正讶异间,只听包大人道:“简心,过来见过礼部侍郎沈大人、马军都虞沈将军,还有沈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