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爱:欧巴的骗术-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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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是被卓家老爷子以特殊的方式隐藏了起来，而这正是杨家不能接受的，因为里面如石沉大海的还有杨西月的死。
“杨老师，您看看吧，其实也许……”罗艾儿话顿了顿，心底甚至有点激将法地说，“也许您也看不明白呢，您应该听说过女孩的心思你别猜。我只是听说她嫁到卓家以后和家人相处的时间不如在公司时间长，而她偏偏没有回杨家的企业帮忙，反而到卓氏去工作，是不是……她恨杨家把她嫁过去救自己的家族企业？”
“西月不是那样的人！”杨西明闻言立刻维护自己妹妹的声誉，继而又冷哼一声，“你知道她为什么婚后不来杨家岌岌可危的企业里帮忙，反而天天到卓氏去工作？”
罗艾儿一愣，下意识摇头。
“是因为那时候卓氏有意吞并杨家，杨家的企业会出危机完全都是姓卓的那老家伙搞的。”杨西明说得并不愤怒，好象在讲述一段平常听来的故事，好象除了死得不明不白的妹妹的事，没有什么令他恼怒了，“还是西月聪明，知道了并没有声张，主动找到了卓秦，要求结婚，挽救了杨氏企业。这样一来，卓家老爷子若是同意，必定会照顾到企业名誉，而不敢再轻易对杨氏下毒手；他若是不答应，就是反悔，也会受到非议，另外，如果西月和卓秦那时不结婚，就只能对外公布解除婚约。卓老爷子在那之后若是再找杨氏的麻烦，也会遭到流言蜚语，所以这是个三全其美的方法。”
“原来是这样。”罗艾儿听了不禁感慨万千，遂又纳闷，“你说，她和卓公子的那场婚姻，是商量好的。”
杨西明目光一冷，须臾，又平淡了下去，玩味地看着罗艾儿，“你看出什么来了？”
“也就是说……她和卓公子是为了杨家的生意才结婚的，那么他们可想而知不是相爱，但无论是她，还是卓公子都愿意为杨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那……他们是好人啊……？”
罗艾儿像是被引导着一般，抽丝剥茧，居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哈哈哈，从来没有人说过卓秦是虚伪的小人，我也曾认为世上最好的女人配拥有他，但可惜，他们并不能走到一起。”
“这个嘛，我还是从头说起吧。”杨西明忽然起来，走到套间的内室，搁了好久，才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一模一样的笔记本，绿色革皮，那个年代常有的样式，很古朴老旧，看上去记载着尘封的故事，令人有想翻阅一看的冲动，但又有怕亵渎了其中的秘密的感觉。
“这是……？”罗艾儿看着杨西明手里两个笔记本，想起杨家安的话，“这就是那另一本？”
“没有错。”杨西明尽管看上去很内敛，但确是个精明的人，“是家安那丫头告诉你的吧，呵呵，我会给你她的地址，也是不希望你来打扰我，或者也许是我还没准备好说出当年的秘密吧。”
“秘密？”
“其实不算什么秘密，可……我为了西月，也算是为了现在支离破碎的杨家，还是不想多说什么。”杨西明说到这里，目光一冷，旋即苦笑，“毕竟卓家现在是上海首屈一指的富商，见祸我还是躲避的好。”
罗艾儿无奈一笑，想到卓驭人那张英俊却藏着锋芒的脸，和那喜怒无常的个性，他内里的温柔和爱似乎并没有机会对这家他根本没留下记忆的家人表露。
她不禁叹息一声，“杨老师，其实卓驭人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杨西明点点头，柔和地笑着，“不然你也不会这样，说起来西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若你的身份是卓秦那个私奔后生的女儿，究竟她该恨你，还是你该恨她呢？”
“杨老师，我并没有见过我父亲，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也许不是吧。”杨西明看着她，有着思索，“你的长相很特别，和卓秦那个女人并不像。”
罗艾儿这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杨老师，卓秦的女人你见过？她长什么样？”在她印象里，自己和妈妈也并不像，她真的曾不止一次怀疑自己不是她的女儿。
“见是见过，但印象不深了。”杨西明说完好象有点尴尬，佯装翻笔记本，心不在焉，“对不起，我说多了，这是卓秦的私事，我更不该提。”
“杨老师，我求求你了，你知道多少，就都告诉我吧。”罗艾儿说完低下头，“杨老师，这些本日记里有记载这些事情吗？”
“有。”杨西明直截了当把笔记本递给了她，笑得和蔼可亲，“给你，这是在我这里珍藏十几年的东西了，是她嫁到卓家之前一个晚上交给我的，她信任我，说这里有她的秘密，我可以看。”
“你看了？”
“看了。”杨西明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起初我没有看，但当我知道了她一些事情以后，我就慢慢看了这本日记，在看完最后一页的时候，正值那一年的圣诞节，西月出事了。”
罗艾儿感到胸口闷闷的，好象堵了什么，“这里，记了什么？”她也有点不敢翻开了。
“可以给你。”杨西明举起自己手里的另一个笔记本，就是罗艾儿带来的那本，“我们交换，好不好？”
罗艾儿有点犹豫，看了王樵一眼，得到鼓励的眼神，终于答应了。
“其实，你也看不懂，这里都记了她当初对卓秦的暗恋和暗恋失败后的无奈，又是怎么鼓起勇气帮助卓秦面对自己真正感情的内容。”
罗艾儿闻言一愣，“杨老师，你说……你刚刚不是说，她和卓公子并不相爱，只是为了杨家做出的牺牲吗，她不是帮……杨家，卓公子也是帮杨家……？”
罗艾儿一急，就说得语无伦次，甚至语法顺序都搞不清楚了。
“很奇怪吗？”杨西明笑了，手指关节敲着笔记本，连连发出闷响，“其实起初，西月她挺喜欢卓秦的，那一年两人相遇，是被卓老爷子和我父亲带着，当然那次也带了我。两个孩子第一次见面就玩在一起了，一天都很愉快，回来后，她偷偷跟我说，她很喜欢那个大哥哥……我忘了说，其实卓秦比我还大一岁。”
“……老师。”此时，王樵站起来，礼貌地点点头，“我想这是你们两家的私事，我还是回避吧。”
杨西明闻言点点头，站起身。
“老师留步。”王樵搀扶他一下，径自在狭小的空间挪出一个位置出去，“有机会，我再来看望老师。”
“老师能有你记得我，还来探望，又知道你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很为你高兴，虽然不是从而教书育人，但也希望你能做影响别人积极向上的人。另外，还希望你能早点解决你和未婚妻的事，祝你们幸福。”
“会的，老师。”王樵有些落寞地点头答应了，然后一个人走了。
杨西明看着那背影，不禁叹了口气，“原来每个人都活得这么艰难，罗小姐，你好不好？”
罗艾儿目送王樵的背影离开，尴尬地笑，她不想带给任何人负面的情绪，“杨老师，以后叫我艾儿吧，我可能很快就要回去波特兰了。卓驭人和王樵的未婚妻，过不几天就要举行婚礼了。”
“啊？”杨西明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罗艾儿甚至一瞬间为自己语出惊人感到小小的兴奋。
“老师，现在年代不同了，我和杨西月也不是同样的人，我们不会重蹈覆辙，卓老爷子也快见上帝了。”罗艾儿说完笑了笑，“老师，开始说吧。”
“……好。”杨西明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目光定睛在了笔记本上，他翻了一页，说，“我们两家的孩子见了面之后，西月经常提起卓秦，总吵着要去找卓家玩儿，但不知为何，父亲再没带我们去过，也许那时候起，他有发觉了卓老爷子的野心。”
111。【第三卷】两两相望 炽爱与真相…【110】 杨西月的未公开故事
“第二次见到卓秦，是在西月上小学的时候。”杨西明眼睛不看罗艾儿，像许多人一样，回忆的时候目光都望着虚无，“西月很聪明，小学二年级就跳级了，她希望和卓秦做同班同学，真的让她如愿了。”
罗艾儿挑眉，为杨西月的聪明智慧惊讶不已，“那时她一定很高兴。”
“高兴是一定的，但我没见过太多。”杨西明点点头，不禁叹了口气，“他们一起上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已经升到中学了，哦，忘了说，我也是使跳了两级，十岁读中一了。”
罗艾儿嘴角抽搐，不知说什么好了，心道，这家人应该是聪明的，至少不是笨蛋，怎么会最后导致一家大小如此落魄？连那个卓老爷子的诡计都摆脱不掉？
“很奇怪吧，杨家人都是读书天才，每一个学生时代都很聪明，也受人喜爱，但是到了社会上，居然每一个都不走好运。”杨西明不无感叹地自嘲，他拍拍脑门，“也许真的是性格上存在缺陷吧。”
谁的性格缺陷能缺得过卓驭人啊？他还混得风声水起，不惜牺牲爱情换金钱地位名誉呢？唉，他真是杨西月的儿子吗？
忽然，罗艾儿像被针扎了一下，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啊，杨西月和卓秦并不相爱，他们的婚姻也是起初彼此都清楚的知道是建立在对杨家的帮助上的。那么依杨西月的聪明，真的会给不爱自己的卓秦生一个孩子吗？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想到，也许卓驭人根本不是杨西月的儿子也说不定。
“罗小姐，你在想什么？”杨西明打断她的思绪，关切地看着她，“你还好吧。”
“唔，我没事儿，只是……吓一跳，杨家人都这么聪明。”罗艾儿将心底的疑惑硬生生压下去，继续聆听杨西名的故事，“还有啊，杨老师，不要叫我罗小姐了，叫我艾儿吧，我本来也不姓罗，是我妈妈从我的英文名字的第一个字母谐音取来的，我英文名叫Raziel，所以姓了罗。”
“哦，是这样。”杨西明似乎也不太感兴趣，应了一声，继续说，“从那年起，他们应该就在同一个班，连老师都知道他们关系很好，但似乎彼此都没有见过对方的父亲。我忘了说，我母亲和卓老爷子的太太都很早过世。我母亲是在生小妹妹，就是你见过的杨家安的妈妈的时候，得知我第二个妹妹的死讯时，悲痛过度，难产死的。西月那年才四岁。”
“那之后过了许多年，卓秦暑假时偶尔会到我家来玩儿，全家人都很喜欢他。尤其是西月，似乎从没掩饰过对他的喜爱，起初我只以为是小孩子的玩闹话，直到一次我上大一那年回家，两个孩子躺在一张床上玩游戏机，毫无顾忌，亲密得好象姐姐或者弟兄。那面两人还是初中生，那个年代，十几岁的孩子对那些事还似懂非懂。我看到了，什么也没有说，后来父亲来了，也看到了，训斥了两人，卓秦就离开了。”
“我以为父亲不会愿意卓秦再来我家了，可没想到，他居然和卓老爷子提了两家订亲的要求。其实，他们早在两个孩子出生不久的时候，就曾订下过娃娃亲。但后来由于卓家也参与了杨家的事业，父亲对他心怀芥蒂，时时提防小心，没有再提过这种事，但现在父亲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竟然再次和卓家走得近了起来。也许是体会到自己能力不足，时运不济，或者是想着卓家还是没必要赶尽杀绝，不如多一层关系稳固。总之，就这么顺水推舟的把亲事订了下来。”
“两个孩子都知道的，那一段时间也都有点羞涩。”杨西明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温馨的笑容，“反正那时候起，他们似乎明白了男女的顾忌，当然，也或许是因为读了中学，生物课上会教这类的知识。总之，西月不常带卓秦回家了，即便带到家里来吃饭，也不会再满不在乎地躺到一张床了。”
“父亲的事业有了帮扶，家里的气氛包括经济状况也都好了许多。”杨西明回忆起那时候来，表情像是意犹未尽，又仿佛彼得潘不愿走出那情景一般，“从那时起，直到我大学毕业，读了研究生，所有人都好好的，只除了二伯伯。”
“二伯伯？”罗艾儿模糊记起杨家安说的那个人，“是那个和杨西月一起失踪的哥哥？”
“不是一起失踪的。”杨西明摇摇头，“我们经常以为他很快就会出现，没想到自打西月死后，他也再没出现过。其实比起我，西月和他的关系更好，他比西月大两岁，他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当然卓秦和他关系也很好，连婚后他也经常去到他家做客，这个我都没这么好的待遇。”
“那其实，也许杨阿姨和卓秦婚后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喽。”
“更了解的恐怕是卓家那些老佣人，我也在西月出事后企图找他们了解情况，但一个都没有找到。”杨西明不无遗憾地说，眼里有麻木，有绝望了许久后的沉淀，“我西盟叫杨西盟，他是我们家的叛逆，从小放荡不羁，十几岁起就经常不回家，他是聪明的，成绩很好，后来考上了北京的美术学院，就更不回家了。直到时西月结婚，才又出现，那一年他带回个女人，说是要结婚，父亲没有同意。”
“然后呢？”
“那女人就没再出现过，相反，西盟却留在家里了。”杨西明笑着说这一段矛盾的话题，“他回来那时，西月很得安慰，他们经常躲在一起一聊天就是一个晚上。在和卓秦结婚前，他们还经常一起去吃饭，我偶尔在一家西餐厅碰上过他们几次，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个女人。我曾经很怀疑，但也不敢上前，就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我又单独见西月和那女人一起出去过，连婚后也是。”杨西明狐疑地说，“我后来也曾找这个女人，也是音信全无，就好象从来没出现在这世界上过一样。”
“你西盟，还有这女人一定也知道什么。”罗艾儿如此下着定论，她悄悄在手机上记下杨西盟的名字和一起用餐的女人的记录。
事情好象越来越复杂，又神秘了，但当听到杨西明当年做过的努力，他想找到真相时。罗艾儿又感到世上的事，往往都是这样，越是身临其境的人，越看不到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