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月和他的狐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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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扮成马贼的佟森的下属们蠢蠢欲动,唯恐将要到嘴的肥肉丢失。佟森抬手制止,如鹰般锐利的眼眸观察着。
一匹如云般神骏的宝马倏然如离弦的箭似的射向崎岖的山道,马上的骑士身姿矫健,年青英俊,正是他等待了很久的清见月。
佟森咬牙切齿道:“清见月。”目光一移,落到后面蔡伯安兄弟身上,目光再移,一一扫过乘有女眷的马车和堆放财物的马车,佟森满意地笑了。
巡逻的清见月回来,车队继续前进,缓缓走上崎岖的黑林山道。佟森屏息静气地等待着袭击的最佳时机,不料在车队到了中途,最后一辆马车翻倒,两口箱子裂开,黄金白银在太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滚满山道。
佟森眼中闪出贪婪的绿光,他的手下也蠢蠢欲动,姿态就象要挣脱脖子上的绳索、口水长流的饿狗。他们焦急地等待着佟森的命令,然而佟森心中却突然产生了疑虑。
为何不见雷永翔?据报,雷永翔已经答应接掌三领主的职务。
山下,陆家堡的护卫们慌乱地拾检财物,且不停地往衣服里、靴子里塞。佟森的手下们犹如看着可口的肥肉却吃不到,各个几乎瞪暴了眼珠子。
局面开始混乱,佟森知道,是必须下命令的时候了,这群亡命之徒,若是不喂饱他们,他们是不会跟着卖命的。于是他抬起手,但就在即将挥下时,脑海里一道电光闪过。他急速想收回命令,却已经来不及了,吼叫声里,他的手下们犹如饿狼扑噬猎物般争先恐后地直扑而下。
陆家堡的车队似乎受到了惊吓般,黄金白银也不要了,赶着马车奔逃。没有人去追赶,抢夺财宝才是他们的目的。佟森眼看着蔡伯安的车马队消失在路的尽头,压在心口的乌云愈来愈沉重。
不对,蔡伯安不可能连抵抗都不抵抗,就丢下翻倒的马车和财物逃跑,这一定是有预谋的。
佟森咆哮大吼,“马上撤退。”
哧溜一声,一支火箭冲入天空炸响。霎时间,锣鼓齐鸣,陆家堡及牧场一百多名弟兄居高临下,占据了他们的地形,弯弓搭箭,不计其数的飞箭如雨蝗般射杀,惨号声四起。前一刻还在抢拾财宝的亡命之徒们,魂飞魄散地爬起来,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乱撞,顿时死伤无数。佟森大声命令,但是人心大乱,谁还听得见他的吼声。为了逃命,他们抢夺马匹,在狭窄崎岖的道路上,推挤碰撞,不少人又掉下马被踩死者无数。
震天的杀声中,雷永翔带着周洁及牧场弟兄杀出来,切瓜砍菜一般。佟森见大势已去,在几名心腹的保护下,拼死杀出一条血路。逃出黑森林岖崎的山道,一条宽大的官道弯弯地爬上一个高坡。
天上白云飘飘,地下碧草如茵,烂漫的野花盛开,到处都结满了甜酸的鲜果。但是如此美景,在佟森看来却犹如地狱。高高的山坡上,陆家堡的马队一字排开,呈现出一股等待多时的气势。蔡伯安威风凛凛地端坐在宝马上,左边是蔡仲和鄙夷不屑地盯视着他,右边是清见月笑眯着眼睛坐在飞云背上,怀里还抱着白狐。
马蹄声隆隆如震雷般由背后传来,追兵来了。追随佟森的心腹们慌乱地东奔西窜,宛若没头苍蝇似的原地打转瞎撞。
蔡伯安喝道:“佟森,还不下马就缚。”
“蔡伯安,滚到一边去。清见月,给老子滚出来。”
佟森眼里泛出血红的光芒,厉吼一声,驱马以雷霆之势直扑清见月。清见月嘻嘻一笑,座下飞云腾云驾雾般飞驰出去,直奔佟森。就在两匹马交错间,佟森扬起大刀凶猛地劈砍,清见月灵巧地闪避,佟森刀势落空的瞬间,一道银光射向他,银光飞过的同时,血珠子射向天空,凄厉的号叫声里佟森落马,捂住眼在草地上翻滚。
这时,清见月勒马回头,白狐在草丛里若隐若现,伺机再次扑噬。蔡伯安、蔡仲和驰马过来,雷永翔、周洁带着十几名牧场弟兄赶到,佟森的心腹什么忠心都没了,立即下跪投降,请求饶命。
“怎么处置佟森?”蔡仲和问。
蔡伯安道:“先把他押到牧场看管起来,再请示堡主决断。”
经过周密的部署,在雷永翔的指挥下,他们不但毫发不伤地打了一场漂亮仗,还生擒活捉了佟森。蔡伯安马上亲手书信一封,派清见月回堡递交陆倾城。三天后,清见月回到陆家堡。一进陆家堡大门,清见月就感觉到气氛变得与往日不同了。到处守卫森严,即使是他也被拦在外面,等待召见。
乖乖,防卫的这么严密,苍蝇都找不到缝往里飞。清见月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心道:全是生面孔,没有见过。堡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堡主出事了?
想到此处,他心如油煎,恨不得马上能见到陆倾城。白狐飞驰电掣似的从林子里射出来,围着清见月快活无比地蹦跳。忽然,一个少女娇嫩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
“师兄,快看。是白狐,好漂亮啊。”
清见月顺声瞧去,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娃,生得娇巧玲珑,一身大红衣裙,梳着两个包头,垂着珍珠串成的链子,好象一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唯一不太相符的是,她手中挥舞着一条细长软鞭,虽然不是很可爱,但还是瞒有气势的。
在她身边,跟着一个男人,大约二十六岁,显得意气风发,古铜色的肌肤,端庄的容貌,沉稳的气度,都显托出他成熟且令人欣赏的男人魅力。
目光一碰,清见月敏锐地感觉到男人眼神里闪耀出的轻蔑。“走吧。”不管女娃对白狐如何恋恋不舍,男人还是拥着她走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清见月心道:他们是什么人,是新来的吗?看他们走的方向是议事大厅,那种地方,一般人是进不去的,想必是有些身份。
这时,张志春出来,笑道:“见月,回来了。”
清见月看见他,火烧似的心情登时清澄明净,笑容如月牙破云般灿烂,“张大哥,好些日子不见了。听说堡主在议事?”
“堡主召集了几位执事在谈事情。”张志春一脸讨好的笑容,“你递上去的信,堡主看了。堡主非常高兴,叫我出来接你。请吧。”
“怎么敢劳烦张大哥亲自出来接我呢。”
清见月说着虚伪的客套话,跟着张志春进议事厅。向陆倾城行过礼后,清见月抬头看向高高上座的陆倾城。多日不见,陆倾城更显英俊威武了,或许是意气风发的原故吧,神采飞扬样子,让清见月也跟着欢喜起来。
“见月,这趟辛苦你了。”陆倾城笑容满面地道:“说吧,立了这么大的功,想要我怎么封赏你啊?”
清见月笑眯眯道:“堡主,属下没有立功,立功的是您的三领主雷永翔,还有大执法和漂亮哥哥,属下只是混吃混喝,占了个大便宜罢了。”
陆倾城放声笑道:“你还真是谦虚,居然一点都不居功。你说说,你们是怎么生擒生捉了佟森那老奸夫的。”
清见月心道:你骂佟森老奸夫,他可是你亲舅舅耶。哎,富贵人家的亲情最淡薄,此话一点都不假。
接着,清见月把雷永翔如何设计,如何布署,如何指挥若有神,蔡氏兄弟和周总管父子如何勇猛杀敌,如何活捉佟森,惟妙惟肖讲了一遍,当然,他是不会忘了捧捧自己的。其中讲到佟森屁滚尿流,大喊救命时更是夸张百倍。大厅里扬满了笑声。
“这样吧,等到大执法、仲和、雷永翔他们回来,再论功行赏。”陆倾城心情愉悦地指指在座的人,“见月,这几位你都没有见过,过去认识一下。以后你们要一块共事,多亲近些。”
“是,堡主。”
清见月走过去,首坐之人在三十许间,嘴角上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充满了难以形容的魅力。天生所具有的气势,无论在何处,都无法让人忽视。
“他是林枫。”陆倾城说道:“佟森背叛本堡,罪不可恕。二领主之职,就由林枫接掌。”
清见月豁然开朗,暗道:怪不得外面布置的那样严密,原来都是出自这位老兄之手。他拱手道:“林二领主,恭喜您了。”
林枫站起来,比雷永翔还要高大雄伟的体魄,登时让清见月目瞪口张。他礼貌性地拱手还礼,然后一言不发地又坐下。
“这位是白一挺白先生。”陆倾城不知是否太高兴了,一个一个地介绍给清见月。“白先生才智卓绝,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请来的。”
“堡主过奖了。”白一挺优雅起身。此君将近五旬年纪,样貌清瞿,一对长目闪动着智慧的光芒,温和自信的笑容,令人很容易生出亲切的感觉。“见月公子久仰了。您三刀劈了钟大坤那三个叛徒,我已有所耳闻,这回更为堡主立了大功回来。堡主身边能有您这样的才俊,实在是本堡之福。”
清见月心道:钟大坤他们什么时候变成了叛徒?当然了,杀了他们,总要找个理直气壮的藉口。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同时,嘴巴上却哈哈笑道:“白领主,您过奖了。在下能三刀劈了钟大坤那三个叛徒,都是托堡主的福。”
白一挺微笑道:“更值得钦佩的是,见月公子丝毫不居功,这种谦逊的美德,更令一挺敬重。”
清见月抓挠手臂道:“白先生,你别赞美我了。我最听不得别人称赞的话,我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了。我确实没有立什么功,我说的全是实话,我只不过运气好,沾了大执法和雷老哥他们的光而已。”
白一挺放声朗笑,“见月公子真是有趣。芳伟,还不过来见礼。”
一个年轻男人从椅中站起,缓步走来,想不到,正是在议事厅外遇到的男子。他嘴角上拉,扯出些笑容,“见月公子,久仰了。”
清见月眨眨眼睛,因为他又敏锐地感觉到,从风度翩翩的杜芳伟眼中闪出的令人讨厌的轻蔑。
“他是白先生的爱徒杜芳伟。”陆倾城笑呤呤道:“文武兼资,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清见月勉强笑道:“您好,杜公子。”
“清见月,把你的狐狸借给我玩玩好不好?”女娃小鸟似的飞来,扯住清见月既天真又刁蛮地叫着。
“兔子,不得无理。”白一挺叱责罢女孩子,又笑道:“见月公子,这是小女兔子,被宠坏了,没大没小的。请不要见怪。”
清见月口里啊了几声,心道:原来是一个家族的。
“给我玩玩有什么关系?”
嚷叫声里,白兔子扑向白狐。蹲在地上悠闲地舔着爪子的白狐骤然如电般闪开,白兔子顿时扑个空。白兔子不甘心,使出全身的本领扑抓,却都被白狐灵巧地避开。
大家看着她追着白狐跑的图景,不禁笑起来。
白兔子却以为众人笑她连个小狐狸都逮不住,一恼之下,挥鞭就抽。这下激怒白狐,呲牙利吼。清见月大吃一惊,喝道;“狐儿,不可伤人。”白狐稍显迟疑时,不料白兔子一鞭甩来,白狐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清见月怒不可遏,抓住白兔子夺过她手里的鞭子。杜芳伟大喝,“清见月,不准碰她。”他大步奔来,清见月反手一甩,白兔子撞入杜芳伟怀中,清见月两手抓住鞭子再一抖,鞭子断成两截。白兔子又羞又气,哇的一声哭出来。
大厅里欢悦的气氛霎时破坏干净。
清见月才懒得管她哭不哭,回身抱住白狐安抚,检查伤势,这一看之下,更是怒火中烧。偏偏,杜芳伟又找碴。
“清见月,你算什么男人,连女人都打。”
“我动手打了她吗?你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你的女人伤了我的爱狐,你连理都不知道赔一个吗?”
“那不过是头畜牲罢了。”
“它是畜牲,你就是人了。你是只乱吠的猩猩还差不多。你跟我的狐儿相比,差远了。我的狐儿是狐王,高贵的不得了。”
“竟敢侮辱我。清见月,拔出你的刀。”
“怎么样?想打架?刀就不用了,用拳头就行,脚也行,牙齿也行,总之费话少说,过来呀,你这只臭猩猩。”
“岂有此理。”
眼看着俩人电花爆射,就要打起来。白一挺和林枫急速过来。白一挺几声喝斥,把杜芳伟硬是压了下去。林枫拦住清见月,沉声道:“见月公子,不管你是什么人,在议事厅打架,是绝对不允许的。否则,莫怪我依照堡规处罚你,即使是堡主都不能为你说情。”
清见月双手一叉腰,“不准打架,就不打架好了。但是他的女人伤了我的狐儿,你怎么处罚?”
白一挺忙道:“见月公子,小女莽撞,伤了您的爱狐,实在对不住。这样吧,狐儿的药费,由我来出。你看如何?”
“五十两。”清见月大声索赔。
杜芳伟怒道:“一鞭子值那么多钱吗?何况那还是头畜牲。”
“我的狐儿是狐王,比臭猩猩高贵。”
“清见月,这是你第二次侮辱我。”
“怎么样,你承认你是臭猩猩了。”
杜芳伟暴跳如雷,恨不得扭断清见月的脖子。
林枫声如打雷般喝道:“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看见堡主坐在这里吗?”
一句话,俩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不吭气了。他们瞧向陆倾城,陆倾城沉着一张俊脸,威严的气势如王者般可怕。杜芳伟顿时心生寒意,垂下头显得忐忑不安。清见月却从地上抱起白狐,温柔呵哄。
白一挺道:“堡主,都是小女的错,医药费就由属下来赔偿好了。”
白兔子因为闯了祸,躲到父亲背后一副羞于见人的样子。
“白先生,请坐下再说话。芳伟,你也坐。”陆倾城看向清见月,“狐儿伤得严重吗?”
待白一挺、杜芳伟他们师徒入座,林枫也回坐。
清见月闷声道:“大概要好些日子不方便。”
“狐儿的药费由我来赔。”陆倾城抬手制止白一挺说话。
“一百两。”既然是陆倾城要赔,清见月自然不会放过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杜芳伟恼怒道:“清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