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月和他的狐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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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永翔对他的话感到莫明其妙。
杨雪梨经过几番剧烈的挣扎后,忽然说道:“是,我爱着他,我爱着他,我爱着他。”
她连说了三遍,一遍比一遍情深,一遍比一遍苦痛,一遍比一遍绝望。同样的,她每说一遍,也让雷永翔的心从天堂到地狱轮回了三趟。
“可是,我爱着他,我还爱着雷。清见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杨雪梨说到此处时,显得惶乱和难以启齿,“我好恨自己为何如此下贱,不知羞耻。三年了,这心里头跟绞成了一团似的,整日里精神恍惚,不知如何自处。我不是装疯卖傻,我是真的情愿自个疯了,颠了。若是真的疯了,颠了,或许就没有这么苦了。”
雷永翔身躯乱晃,良久才压制住体内沸腾的血液。他双目深情地望着她,低沉地说道:“雪梨,你放心,我不会娶妻的,也不逼你嫁人了。你跟我回去,我照顾你一辈子。”
杨雪梨却混乱地摇摇头,“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我不要。”
“雪梨,”雷永翔忧心如焚地看着她,“你到底要我怎办呢?”
“老兄,小弟真是服了你,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根本不解决问题。”清见月叹了口气,然后双手叉腰,神气活现地说:“还是看我的吧。”
所有的人都瞪着他。
清见月拿起杨雪梨的手,笑嘻嘻道:“雪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的问题并不难解决。我们呢,就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人,专吃雷永翔那个大猪头,吃了雷永翔,哈,什么都解决了。你说好不好?”
杨雪梨睁大水湿的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不相信吗?雪梨,知道为什么你会变得乱七八糟吗?那是因为,你把问题设想得太复杂了。问题复杂化了,当然就很难解决。所以呢,我们首先简单化,然后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列出来,然后再一个一个攻克它们。”
说的好像他们是在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似的。
“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你爱着雷永庆。没有错,雷永庆是你丈夫,你爱他,当然没有错了。哈,所以你就爱他好了。不用伤心。”
众人心道:这不是废话吗。
“第二个问题是,你恨雷永庆。雷永庆娶了你这样漂亮的老婆,还不满足,又去追求别的美人。所以,你恨他,这也没有错啊。尽管恨他,恨死他好了。哈,开心吧!”
众人几乎想翻他白眼了,真是废话连篇。这个道理谁不懂啊,要你讲。
“第三个问题是悔。为何会悔呢?据说,雷永庆千里迢迢赶回白石山庄,向你坦白,祈求你的原谅,足可印证他爱你的心,可是你却没有原谅他。他死后,你后悔莫及。怎么办呢?好办,你可以不恨他,你不恨他了,当然就原谅他了。对不对?你瞧,两个问题顺利解决。”
蔡仲和哼道:“这家伙,还真会加加减减。”
“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所以昨天晚上,我在梦中去了一趟阎王府,见到了阎王爷。我跟阎王爷可是老交情了,我一去,阎王爷就什么都跟我讲了。”清见月口沫横飞,“在三年前的某个晚上某个时辰,生死薄上已经注明,雷永庆必须死。所以,那天晚上,牛头马面奉阎王爷之命,早早的就等在了白石山庄,就在雷永庆横剑自刎,壮烈倒地的刹那,牛头马面把铁索哗啦一套,把雷永庆的魂给拘走了。
飘飘悠悠,雷永庆到了阎王府。阎王爷大喝一声,雷永庆,你可知罪?雷永庆说,阎王爷,我知罪,我错了,我对不起我老婆。阎王爷说,嗯,你能知错就改,还有救。这样吧,我判你下世投胎为女儿家,也让你受受苦。当然,先苦后甜,哈哈哈。你服不服?雷永庆说,我服。
于是,雷永庆上了奈何桥,喝了一碗孟婆汤,把前世的一切都忘个干干净净,什么老婆,什么弟弟,什么哥哥妹妹叔叔姨姨,都不记得了。然后呢,他投胎到一个大户人家,那家主人啊,生了十个儿子,就是没有女儿,想不到晚年会得女,高兴的要死要活,取名明珠,就是掌上明珠的意思。现在,明珠已经有一岁半了,整天追在哥哥后面流口水,哥哥、哥哥抱一抱。”
在场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杨雪梨也听得呆呆愣愣的,“你骗人。”
“我没骗你。”
“骗人。”
“我真没骗你。我可以发誓,要是我说谎,就让我的鼻子变成狗鼻子,十里之外就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口水哗啦哗啦往下流。吃不到,馋的慌,急得汪汪汪。”
蔡仲和首先憋不住笑出来,其他人也各个一脸古怪。
杨雪梨看着他,半信半疑。
清见月笑道:“现在,你还爱不爱雷永庆呢?你当然爱他,可是不会要死要活了吧。你爱,爱的也是三年前的雷永庆。你忘不了他,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当然忘不了他。所以,爱也好,忘不了也好,都是必然的事。有什么好悲伤、好烦恼的呢?”
杨雪梨眨着眼睛看他。
“第四个问题是,你爱雷永翔。三年来,你孤苦无依,是雷永翔无微不至地照顾你。你伤心,你烦恼,是雷永翔安慰你呵护你体贴你疼你宠你,这么好的男人,换了我是你,我也会爱啊。你要是不爱他,一点都不感动,那你一定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所以,没有错,尽管爱。”
杨雪梨满面羞红,垂头不语。雷永翔更是手足无措。蔡伯安却摇了摇头。
“但是麻烦就出现了。你们是小叔子爱上了大嫂,大嫂爱上了小叔子。说出去是伤风败俗,有违礼教。可是雪梨,既然你爱了,就应该义无反顾地爱。要爱,就爱它个天崩地陷,风云变色好了。只要你不伤害别人,就没有错。
既然连命都不要了,还怕什么世俗礼教,伤风败俗?你去跟雷永翔说,你要做他老婆,问他愿不愿意。他愿意,你立刻拉他去拜堂成亲入洞房,快快活活做夫妻。多好!
要是别人反对,你们也不用理,只当他们放屁好了。要是所有人都反对,也好办,你们手拉手,套上马车,夫唱妇随,乐乐颠颠游遍天下间的山山水水。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你们再高高兴兴地去见阎王爷,见了阎王爷,你就说,我跟翔哥下辈子还要做夫妻,不过,下辈子,我们要换一换,我做男人他做女人,所以,你千万让他生的细致些,否则我不爱他,他气死了,我们变怨偶,就找你阎王爷算帐。阎王爷准保会吹胡子,‘谁给你出的馊主意。’你就说,‘是清见月那个坏蛋。’哈,你说爽不爽!”
清见月把两只眼睛笑成了弯月牙。
“这家伙的论调,还真是前所未有。”蔡仲和说。
蔡伯安沉思道:“一个不过二十几的人正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时候,能懂什么,除非他曾遭受过别人都未遭受过的苦难,否则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蔡仲和听了,若有所思。
“我?真的可以吗?”杨雪梨美眸里透出希望的光芒。
清见月充满自信地笑道:“为什么不可以?每一个人活在世上,都有权利得到幸福,只要你没有伤害别人,只要你的幸福不是建筑别人的痛苦上的,你就没有错。不要被世俗礼教束缚了,如果它能给你幸福,你尽管遵守它;如果它不能给你幸福,你尽管舍弃它。要知道,那种东西,也是人规定的,不是吗?”
杨雪梨泪眼朦胧地看向雷永翔。
清见月强而有力地道:“去吧,雪梨,去找雷永翔,好好爱他,爱你自己,不管别人说什么,都要快乐幸福地活着。”
杨雪梨向后退去,虽然珠泪晶莹,却笑得光芒灿烂。她转身奔向雷永翔,雷永翔也大步迎向她,漫天的花雨中,他抱住了犹如小鸟投怀的杨雪梨。
正文 第十章 敲竹杠
回到客院。
蔡伯安疑虑道:“这样好吗?”
清见月微笑道:“好与不好,还不是我们自己说的。最重要的,还是让死者的灵魂得到安息,让活着的人充满希望。”
蔡伯安双眉紧锁,神情不愉,“我担心堡主会有什么想法。”
蔡仲和捏起两颗酿梅子;“您的担心虽然不是没有道理,但小弟以为,对堡主来说,永翔兄娶谁为妻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雷永翔能够回堡接掌三领主。”
清见月流口水道:“漂亮哥哥,梅子什么时候给我吃啊?”
蔡仲和把梅子送进他嘴巴里,笑道:“酸吗?”
“酸。”
“还要吗?”
“要。”
清见月被酿梅子酸得脸都变了形,却还要吃。
蔡仲和被他可爱贪吃的样子逗得大笑。
蔡伯安怒瞪他们几眼,但很快的,他就如泄了气的皮球。
雷永翔扶着杨雪梨来了。这对情侣显得既欢喜羞涩又拘谨不安。他们向清见月又是道歉,又是感谢。然后,杨雪梨进里面见周艳华,犯了错就要有勇气承担,请求对方的宽恕。雷永翔向蔡伯安保证,愿意出任三领主之职,蔡伯安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清见月忽然跳起来,“那是什么声音?”
客厅里谈话的人们安静下来,是金钟的鸣声,一阵紧似一阵地传来。
“有外人闯入牧场。”
雷永翔浓眉一挑,带着他们奔出客厅。很快,他们赶至山庄最高点,一眼望去,繁星如钻的夜空下,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犹如空中白云般,御着风向山庄行来,拦截它的马匹全被巧妙地甩至尘烟。驾御它的是位红衣女子,红色的披风飘扬,威风凛凛。
清见月叫道:“好威风!”
转眼间,红衣女子驱马进入山庄,座下神驹蓦地扬蹄长嘶,马背上的红衣女子,面蒙红纱,额画水仙花,双手捧起弓箭。清见月心中一凛,箭弦声响,一支白羽箭闪电似的破空射来。 清见月全神贯注地瞪着箭,刹那间算出精确的时间,在箭将到之时,突然侧身,抬手稳稳地抓住箭身。
红衣女子放声长笑,潇洒自如地驾御着座下神驹,飞腾而起。周洁看得热血沸腾,吹响口哨,召来爱马,急速地追了下去。
“洁儿,小心。”周总管大喊。
传来马儿的嘶鸣,周洁已经驱马象箭一样射出去。
清见月从箭身上取下布帛递给蔡伯安,蔡伯安打开布帛观看,雷永翔、蔡仲和也凑了过来。信上大意说,佟森假扮马匪,隐伏在他们回堡途中必经的黑松林,准备将他们全部歼杀,即使妇女都不放过。他们看完信后,脸都黑了。
“不管这封信上所说是真是假,我们都应有所防备。”蔡伯安说。
在雷永翔的书房里,蔡伯安、蔡仲和、雷永翔、清见月密商。
蔡仲和冷笑道:“没有什么假。小弟以为,这个消息再真不过了。堡主趁夫人回白石山庄这个时机,突然发难,夺取城堡权利,冲突利害最大的就是刘建华、佟森这伙人。现在,大哥奉堡主之命请永翔兄回去接掌三领主之职,这对刘建华、佟森一伙的威胁之大,是可想而知的。如果他能在黑松林杀了我们,不但除去眼中钉,还可以狠狠地打击堡主。”
“仲和分析的没有错。”雷永翔俯身望着摊在桌上的地图,“黑松林地势危险,利于攻守。如果我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又带着妇孺,拖泥带水的,被他们猛然扑杀,确实很难逃脱。”
清见月从袋子里掏出一只红彤彤的大苹果,拔出锋利的腕刃,你一块我一块地跟心爱小狐分享起来。
蔡伯安浓眉一皱,“见月怎么想?”
“我想雷老哥已经胸有成竹了。”清见月咔滋咔滋地咬着苹果。
雷永翔微微一笑,“大干一场如何?”
清见月点脑袋,咽下嘴里的苹果渣,“雷老哥说怎么干就怎么干。趁此机会离个大功回去,堡主面前也好吹吹牛皮。”
蔡仲和哧的一声笑了,抢走清见月准备送进嘴巴里一块的苹果。
蔡伯安问道:“你有多大把握?不要忘了,佟森的实力远远强过我们。”
“若依我之计,不费吹灰之力,定将佟森生擒活捉。”雷永翔指着地图,神采飞扬地讲了起来。
清见月望着他,他那张散发着坚定和智慧光芒的脸,哪里还找得到颓废和自弃呢。清见月与蔡仲和若有所思的目光一对,不禁笑了。他纯洁无邪的笑容是那样快乐,蔡仲和心里刹那间竟是说不出的幸福。
雕花门推开,周洁回来。
周洁道:“惭愧,没有追到那女子,让她跑了。”
雷永翔道:“无妨,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一定还会再出现。”
蔡伯安点头。
清见月却紧盯着周洁左脸颊的抓痕,“周大哥,你脸上是被猫儿抓伤的吗?我敢肯定,不是我的狐儿抓伤的。”
白狐不知从哪里飞快地奔出来,大叫一声。
清见月笑眯眯道:“不是跟你说话,玩去吧,多捉几只老鼠啊。”
“不对。”蔡仲和怀疑道:“你追那个红衣姑娘之前,脸上没伤。周洁,你老实说,是不是那个姑娘抓伤的?”
霎时,热血上涌,周洁的脸好像被人抹了两块浓浓的胭脂般艳红。
雷永翔、蔡伯安吃惊地瞧着周洁,蔡仲和、清见月嘴巴里则发出啧啧声……
阴暗茂密的黑树林,即使是白天,也显得阴森可怖,夜晚就更少有行人。但是,它是往返陆家堡的必经之路。
佟森躺在草坑里,越想越窝火。二天二夜,他妈的,为了等清见月那个小杂碎,竟然委屈高贵的自己躲在这种阴暗潮湿的鬼地方。若是捉到那小子,非将他碎尸万断方解心头之恨。
日落星移,月沉日升,尘土飞扬,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等得精疲力竭的佟森带着手下,犹如饥饿的狼群般爬出草坑土洞,窥伺山下的猎物。 当车队将要行入黑林山道时,突然停止前进。
装扮成马贼的佟森的下属们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