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凌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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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龙满怀希望地赶到这里,亲眼目睹女儿特制的叫花鸡。吃过之后,却是脸色渐冷。如果这里不是孟海棠独居的地方,地上早已堆满破碎的桌椅板凳,要是遇见个把说话不长眼的属下,恐怕立刻会血溅当场。
“怎麽会这样?”孟海棠百思不得其解。
叫花鸡的每一道工序她闭着眼也能完整地做出来,偏偏就在楚人狂离开的当日,叫花鸡的味道迥然不同,让爹大失所望。
“明天重新做一份叫花鸡,送到我那里去!”
离开之时,孟天龙尽力压制内心的极度烦闷,拂袖而去。
从那以后,孟海棠的叫花鸡一遍遍地开始失败,毫无先前牵肠挂肚的鲜美滋味,令孟天龙的脾气越来越大,吃不香,睡不好,身体明显消瘦许多。
青衣楼总坛大殿内,几名青衣弟子低头默默地抬着一具尸体走出。这已经是一个月以来,冤死在孟天龙暴躁脾气下的第十三名属下。渐渐地,有人传言,孟天龙要疯了。
“大小姐,我去找他回来!”
青年剑客杜朗同样消瘦,不是因为青衣楼楼主孟天龙,而是为了茶饭不思的孟海棠。
双重打击之下,孟海棠精神几乎崩溃。此刻不用云如意提醒,她也明白叫花鸡一事与楚人狂有莫大关联。只是她不愿意相信事实,盼望着自己是在一场噩梦当中尚未醒来。
昔日饱满圆润的肌肤逐渐苍白,有红是白的细嫩脸庞更是出现一丝灰色,三千青丝焦黄卷曲。落在云如意与杜朗眼里,痛在两人心中。
“他会回来么?”孟海棠喃喃轻语,拿过铜镜看了看自己憔悴容颜,无比凄苦地笑了。几个月前,她曾经坚信楚人狂会来,但经过这次风波,她心中确实没底。
总以为,楚人狂留在身边,是她抓住属于自己的缘份,无数个美丽的幻想伴随她度过一个个夜晚。甚至因为梦太美,几次从酣睡中笑醒,那时,她是多么的幸福与满足。
偏偏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现实无情地嘲弄她。纯真的感情被仇恨蒙上一层薄纱,令楚人狂与自己无法手牵手。
“我不怪他,那天他肯回头救我,足以说明心中有我!”
孟海棠将铜镜反扣在桌面,眼眸看向窗外。明知道楚人狂不会奇迹般出现,内心那一份不灭之火却在继续燃烧。
青年剑客杜朗注视着云如意,得到对方的默默点头首肯,抱拳之后,走下木楼。很快,一阵马蹄声声,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谷。
骑在急速飞奔的快马上,杜朗的心在滴血。孟海棠每一次苦笑,每一个寂寥的眼神,都像一把尖刀在切割他的心脏,洒下一滴滴滚烫的热心。
血液在沸腾,杜朗手中的青钢剑发出‘咯吱’轻响,仿佛承受不住他恨意的扩展。
楚人狂杀死青衣楼三王也好,杀死天下任何人也好,绝对不关他的事。唯独令孟海棠伤心,此恨必需得消。身为江湖客,早已明白这次是楚人狂利用孟海棠,间接地逼疯孟天龙。
“你不是他的一招之敌!”云如意当初的一句话记忆犹新,这点杜朗从不否认。能够杀死青衣楼三王,烈火门两大长老,足以证明楚人狂的优秀,他是望尘莫及。
伤害了孟海棠的感情,不管他是谁,杜朗也要与他一战,用生命来证实自己对孟海棠默默的关爱。或许,孟海棠根本不知道这份情谊,但他认为自己的选择值得。
一人一骑狂奔在花州城街道,惊起喊叫声一片。街上行人纷纷怒骂对方是个疯子,同时捡起掉在地上属于自己的家什。如果不是顾忌对方手中有一把青钢剑,有几人恨不得捡起石头丢过去。
汉河河畔,一艘乌篷船靠在岸边垂柳旁两个多月,从未引起别人注意。楚人狂半躺在船舱内,眼睛盯着乌篷上的一道道纹路发呆。
他在等,等仙璎粉的药性在孟天龙体内彻底发挥,令其身体崩溃,精神疯狂。那时候,才是他最后出手一搏的机会。
这些天来,楚人狂同样很不好受,原本被仇恨充斥的每一寸肌肤,现在又加上对孟海棠无尽的歉意,两把刀一起切割,将未满十七岁的肩膀沉沉压住。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选择是最大的痛苦。楚人狂可以选择放下仇恨,与孟海棠长相厮守,完成江湖中男才女貌的一段佳话。
但师父十余年的养育与教导之恩,还有李庆阳夫妇托付之情,时时刻刻翻腾在脑海,不允许他有丝毫懈怠。
了去一段仇恨,却会换来另一段仇恨,而且仇恨中掺杂纯真的儿女私情,让执行者倍加痛苦。
“要是不遇上海棠,要是狠下心不与她接触,结局是多么美好。哪怕自己最后死在孟天龙手里,也是对得起师父与李庆阳夫妇。”楚人狂喃喃自语,钻心的疼痛又开始发作。
每当楚人狂想起孟海棠躲在马车内,口中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这股痛苦就会撕裂他的身体,每一寸皮肉,每一段筋骨如同万蚁噬心,深深融入他的魂魄。
然而,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该来的总是要来。造化弄人,楚人狂唯有接受这种惩罚。要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必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他苦笑一声,连连咳嗽。
“杀了孟天龙,让死者得到安息,我的结局不重要!”楚人狂突然坐起,耳边一阵马蹄减缓的声音在靠近乌篷船。
骏马一声长嘶,杜朗勒紧缰绳,眼光冷冷地注视着乌篷船,仿佛透视到船舱内有楚人狂的身影。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杜朗跳下马,眉头轻皱地盯着乌篷船。
几息过后,楚人狂一副若无其事样子,嘴角叼着一根马尾草,走出乌篷船。扫视一眼眼中喷火的杜朗,他转头笑道。
“找我何事?我可不是青衣楼弟子,任凭你差遣!”
怒火腾腾而起,杜朗几乎闻到自己身体烧焦的气息,手中青钢剑发出‘嗡嗡’颤鸣,这是他斗志激发到最高节点的表现。
只需拔剑一战,便可消除满腔怒火,消除浑身上下的苦闷。同时让孟海棠知道,天下间有的是男人愿意为她献出生命,不需任何回报,何必为了楚人狂一人伤害自己。
“大小姐病了,我请你回去!”杜朗左手青钢剑抬起,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还是个男人,请你承担这份责任!”
“孟楼主现在还好吧!听说青衣楼近日人心惶惶,大量帮众脱下青衣,逃出花州城,可有此事?”
楚人狂答非所问,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落在杜朗眼里,将好不容易压制的怒火再次燃起。
“跟我回去见大小姐!”
杜朗几乎喷出鲜血,手中青钢剑哧啦声中弹起一半,在阳光照射下露出刺眼光点。他猜不透楚人狂心思,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神态是本来面目,还是有意而为之,故作狰狞。
“见不见海棠,是我的事,何时见她也是我的事!不用你来拿剑逼我,当心丢了自己性命!”
吐出口中半截马尾草,楚人狂声音渐冷,不屑一顾地回看对方。杜朗对于孟海棠的忠心与狂热,他心知肚明,但为了自己复仇计划的实施,楚人狂岂能抱有妇人之仁。
“今天既然来了,我没有打算活着回去!省得你担心我到孟楼主那里告状。你我一战,胜了由你,输了随我回去见大小姐!”
话音落定,杜朗长剑拔起,吼出一阵清脆的龙吟。他右手抖出三朵剑花,猛虎般扑过来。
“噗!”楚人狂身形一闪,手中刀芒射出,深深插入杜朗腹中,令对方的青钢剑停顿在半空。
“果然不是你一招之敌!”杜朗露出一丝笑意,眼眸中释放解脱的光彩。他咳出一口鲜血,断断续续地说道。
“大小姐对你一往情深,她是个纯真美丽的好女孩,希望你不要辜负她。带她走吧,离开花州城,离开江湖,离开仇恨与血腥!”
杜朗的身体无力地垂下,倒在垂柳旁,脸上的笑意依旧,他终于为自己心爱的人付出自己生命。也是在以生命对楚人狂宣示,真心爱一个人所付出的代价,只希望这种代价得到对方的尊重与理解。
“其实你不来,也到了我回去的时候。我与孟天龙的仇恨,与孟海棠的情感也到了结局的时候!”
楚人狂微微摇头,伸出手将杜朗眼睛合上,沉默地站立几息,他一步跨上对方的骏马,直奔孟海棠所在的山谷而去。
大丈夫行走江湖,生亦何欢,死亦何求!楚人狂高声唱起小时候师傅铁旗教给自己的江湖歌。
此时此刻,即将面对最强大的敌人,楚人狂意气风发,快马加鞭奔驰在花州城街道上,引起又一阵惊慌。
………【第五十章仇恨必须了结】………
花州城,山谷内,木楼上,两人默默注视良久,双方眼眸里充满挣扎与痛苦。谁也不曾开口,仿佛听到对方的心声,还有那无法言语的血泪。
“放过我爹,带我走!”
泪水缓缓落下,使得孟海棠干枯的脸庞得到一丝湿润,长长的睫毛遮盖眼眸,她不敢看到楚人狂的决然神情,也不敢听到楚人狂的拒绝之声。
“走吧!一起去见你爹!”楚人狂上前一步,握住孟海棠的双手说道:“今生情,来生还!”
门外,蓝衣女子云如意默默垂首,这种场面换作是自己,也无法坚强。
自古多情空遗恨!或许孟海棠原本就不该选择自己把握所谓的缘份,找个富家子弟嫁过去一了百了,普普通通地平安度过一生,何苦承受这种折磨。
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一炷香过后,孟海棠问道:“没有改变的余地吗?”看着楚人狂坚定地点头,她轻轻一笑,接着说道。
“劳烦楚大哥等一等,海棠还要梳妆打扮,尽量漂亮一些,不给爹爹丢脸,不让楚大哥嫌弃!”
轻轻的笑声,淡淡的话语,在楚人狂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楚人狂想哭,哭出来的不是情泪,而是鲜血,是极度挣扎过后的心灵碰撞溢出的血泪。
“仇恨对你来说是全部吗?得到满足后,你将失去更多,值得吗?”
云如意猛地推开房门,却是满脸泪水地站在楚人狂面前。孟海棠心在痛,她的心痛得更深。她更加知道,孟天龙心性凶残,明知自己受人暗算,必定有所准备,楚人狂贸然前去等同于送死。
楚人狂摇摇头,转身走出房间说道:“仇恨不是全部,但是必须了结!”
云如意还待劝说,孟海棠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不得不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青衣楼总坛所在地,一辆华贵马车通过一道道关口,顺利来到大殿外。
青衣楼乃是马帮起家,为了在富饶江南讨一口饭吃,历代马帮帮主呕心沥血,苦苦挣扎。直到孟天龙的出现,马帮终有抬头的一天。
十年血腥征战,孟天龙带领马帮弟子扫清花州城所有帮派势力,并与吴国皇室成员拉上关系,成功一统花州城。
胜利的结局是美好的,过程却是残酷的。千余马帮弟子折损七八,最后落得孟天龙与一百零八名手下,也就是现在最忠诚孟天龙的一百零八名血冥卫。
从此,马帮改名青衣楼,一来昔日马帮弟子皆是身着青衣,二来青衣楼生意做大,早已不是当年托运商品那般简单。
每一名血冥卫实力不过是普通高手,但一百零八名悍不畏死的血冥卫加起来,即使面对江湖中绝顶高手也毫不逊色。
大殿门外,此刻站着一百零八名血冥卫,清一色的长长马刀斜跨,脸上神色坚毅,目露疯狂杀气,仿佛知道今天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好自为之,不要让大小姐受伤!”
进入大殿,必需得到孟天龙首肯。云如意只能在殿外等候,冷冷叮嘱楚人狂一句,眼睁睁地看着宽厚的大门合上。
青衣楼总坛大殿很宽阔,占地数千平米。远远望去,坐在巨大石椅上的青衣楼楼主孟天龙杀气腾腾,唯独身体瘦成皮包骨,将威严大打折扣。
孟天龙缓缓站起,他身高两米出头,双手齐膝,还算端正的国字脸,却被脸上一层层凹凸不平的伤疤给打扮的格外狰狞。宽大的青色披风无风自动,吹打在身后一具铁箱上猎猎作响。
一旁,还有一名锦衣老者站立,大眼、高鼻、鹰眉,高高在上的气势彰显不凡。看着逐渐走进的楚人狂,他很是疑惑地轻微摇头。
“海棠,你过来!”眼望憔悴不堪的孟海棠,孟天龙暴虐的眼神才略有温柔。他声如洪钟,好似在大殿内炸响一枚春雷,隆隆轰鸣经久不息。
“爹,对不起!”孟海棠咬牙忍住哭泣,双手带起拖地裙摆,一步步走向孟天龙所在的高台。
摸着孟海棠额头,孟天龙暗叹一声,点在她的昏睡穴上。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不愿自己唯一女儿看到受惊。
距离孟天龙十余米,楚人狂站定。双方此刻皆是心知肚明,用不着拐弯抹角地说话,就看谁先发动进攻。
“很好,仙璎粉唯有吴国皇宫才有少许,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能耐!”
孟天龙出乎意料地咧嘴一笑,接着说道:“如果不是江大人从京城赶来,我还蒙在鼓里!”
历尽江湖无数生死风险,孟天龙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猜测到是慢性中毒,只是遍请名医查探,也看不出是何等毒物。不得已之下,他唯有飞鸽传书,将自己状况详细传到京城,请求他的后台主子帮忙。
三天前,江大人从京城赶至,告诉孟天龙病因。凡是身中仙璎粉慢性毒药,世上没有解药,除非凭借自己莫大的毅力克服心理障碍,才有一丝丝痊愈的希望。
孟天龙知晓有人利用自己女儿在叫花鸡内涂抹仙璎粉,身为老江湖,他也清楚下毒之人绝不会就此罢手,迟早会杀上门来。听到孟海棠求见的信息,没想到敌人这么快便忍不住,他终于笑了。
“楼主吸食仙璎粉三个月,如今又断粮二个多月,想必难受的很。却不知昔日十全战神,如今还剩几成战力,能否打得过我!”
大殿内能够自由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