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天道早已看穿一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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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么?”作为原书的作者,顾少白当然知道单灵根最佳,双灵根次之。双灵根虽及不上单灵根灵脉专一底蕴磅礴,也算相当不错的资质了,且水灵根和木灵根相生相成,要比互为相克的双灵根好上许多,怎么看宁湖衣模样,好像不太满意的样子,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宁湖衣颔首:“尚可。”
“是不是单灵根比较好?”顾少白问。
“单灵根?”宁湖衣讶然,眼中闪过一丝怪异,被顾少白敏锐地捕捉到,睁着无辜的眼睛无比好奇地看着宁湖衣,虽然对方根本看不见他有眼睛就是了。
宁湖衣咳了一声。若是寻常弟子问出这么愚蠢的话,早被他扔进藏书阁关个几十年再说了,也就对顾少白才有用不完的耐心,于是道:“所谓灵根,即是身具修仙资质的人对灵韵的感知程度。对某系灵韵感知越强,则言此人身具此种灵根。世人常将灵根等同于天赋,实为谬论。吾等追寻天人合一,天地广阔,又岂止金、木、水、火、土五种灵韵?无法感知五行,便认定此子废物?吾曾见鬼修以阴气为食,掌控明暗;万年前真魔横空出世,以虚空为戈矛动荡三界,又该如何解释?天人合一之道,当忘我、忘情,广纳天地万物,又何来感知单一灵韵倒比识感广博者出众?单灵根,不过是那些庸才沾沾自喜的贴金之言罢了。”
宁湖衣声音低沉,循循善诱,话中嗤之以鼻的意思虽非如何明显,亦是带着些不屑的。见顾少白听得认真并没什么反驳之言,继续道:“单灵根者对自身所长的灵韵感知强大,修为进展迅速,而五行俱全之人常被杂乱的灵韵纷扰,因此难以潜心修行,被视为下等,实为心境问题。若心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有感五蕴,厚积薄发,久之造诣绝非单灵根可比拟。方才教授于你的临渊心法便是基于此种道义所创,可惜千百年来极少有人能将其发挥到极致,端是明珠蒙尘了。”
顾少白垂头若有所思。宁湖衣描述的设定他在其他文中见过,就是反其道而行的“杂灵根优于单灵根”论嘛,多是用来给男主后期翻身打脸用的,能说得通,但应该并不符合《器灵》的逻辑才是。
他写的文他最清楚,《器灵》从头到尾都走简单粗暴流,设定中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新意,单灵根仍旧王者独尊。所以这宁湖衣到底什么来头,竟将男主强大的单灵根天资说得这么不堪,又将杂灵根分析得头头是道,到底是这个世界进化了,还是他神神叨叨的胡言乱语?
顾少白抬眸瞥了宁湖衣一眼,见他镇定自若,神色一派理所当然,顿时不知该作何回应了。
管他呢,反正他是双灵根,就算宁湖衣推崇全面发展,至多两系一手抓呗,难不成还能强行让他去感知一点也感知不到的其他属性的灵韵?
顾少白想了半天,再次决定顺从宁湖衣,还没开口,忽听耳畔“啪”地一声轻响,似树枝折裂,又有火苗窜动与水流潺潺之声,转头看去,见宁湖衣掌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球。细看之下才知哪是什么小球,分明是他作法将灵力具化成了实体,且灵力不止一种,枝缠叶茂,雷电相交,水火相容,一股又一股分属水、火、木、金四种属性的灵力交相错落却又互不相碰,和谐又怪异地在他手中形成了一个不断翻滚的球状之物! 尽管顾少白还是灵体状态,依旧让宁湖衣逮了个正着。电光火石间,棱角分明的唇倾压下来,将他还未诉诸于口的惊讶尽数堵住,明明带着一击必得之势,却未沾染半点凶狠,也不曾一触即放,而是不留缝隙地熨帖许久,庆幸的是对方沾了甜头,倒没继续放肆深入,只浮于表面,唇也并无被*所迷的火烫,仍旧带着些许淡薄凉意,因此少了几分肌肤相贴应有的辗转旖旎。
宁湖衣自觉理所当然,而此番超脱认知的变故却让顾少白迅速石化。任谁被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压了又吻都不会平静如常,一时错愕、不解、愤怒盈满胸腔,面上失了表情似的一阵扭曲,不过接踵而至的意外并未给他留下思考的余地,而是一把将他拽入了更为巨大更为激烈的变故之中。
与男人紧密相贴的唇间无津液相交,却有一股灼烈到烫人的热流源源不断涌入,从咽喉挤进,瞬间充斥四肢百骸,震得肺腑剧痛,巨大的胀塞感简直要将这副不甚牢固的躯壳给强行爆开!
“呃——啊啊啊!!!”顾少白长啸一声,倏忽暴起,一脚踢开宁湖衣,双手抱头,没头苍蝇似的在雪地里四处乱窜,口中哀嚎呻|吟不断,本是雾蒙蒙的身体从灰白变成了赤红,火灼火燎般痛苦至极,最后更是不管不顾地以头戗地想摆脱这难以忍受的无形束缚,而整个幻境也随着他不受控制的狂暴开始地动山摇起来!
宁湖衣生受顾少白一脚,却没现出狼狈之相,似是早有防备,飞速避到了几里之外,负手看顾少白独自煎熬。
先前听顾少白描述法器内的幻境,一景一物分明是西极池的形貌,本只想进来看看他所述是否属实,不过既然受炙鬼恩惠白得了那么多灵力,岂能不分他的小东西一点。
寻常器灵由法器聚灵而生,灵体结成便是炼气境界,天生适合修行;由修士或灵兽魂魄炼成的器灵则更不用说了,会直接继承修士或灵兽生前的境界,无需任何引导,自有一套修炼之法。但他的器灵不同于他们任何一方,既不是自然生灵,也非炼化而成,经由他一手催生,除了生来便是灵体状态,几与普通凡人无异,要想入道修行,须得经受洗经伐脉之痛。
相比每日靠吐哺渡给灵力谆谆诱导,宁湖衣选了一种更为激烈的手段,即借由外力将醇厚灵力直接打入顾少白的灵体之内,让灵力与灵体自相碰撞冲击,强行打通经脉。
一来他刚吞吃下鬼婴,磅礴的灵力还未完全与他的灵息融合,不会轻易与依托他而生的器灵灵体化而为一,反会因与器灵相斥助他通经达脉,眼下契机太好,浪费可惜,且灵力经他丹田滚了一遭,残留的晦气已拔除干净,可放心消受。二来虽然难受些,早晚要经历,不如趁他正巧进了识海幻境还能让他有所倚仗,顺势替他开了修行灵窍。有他亲自在旁看护,如此施为,即便出了问题也可当即挽回。
宁湖衣打定主意,冷眼旁观了一阵,待顾少白闹得精疲力竭稍稍萎顿,这才缓缓上前,抬手一掌罩住顾少白天灵盖,口道:“海之无澜,鱼之有水,临崖窥道,夫物芸芸……迹弥远俗,心弥近道,明心静气,钟灵吾往……”
如果顾少白清醒,定要骂一句坑爹。这不就是他当初东拼西凑胡编乱造写出来的临渊心法第一层的口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写了些什么鬼玩意,如今被宁湖衣用来教授于他,算不算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遗憾的是他此刻神志不清失了理智,根本无暇细想,又被宁湖衣捉住命门强行定住,不禁怒火中烧,双目赤红地瞪着面前那抹靛青的身影,恨不得将宁湖衣撕成碎片。奇怪的是从宁湖衣口中念出的心诀甫一入耳,仿佛触动了暗藏灵魂深处的魄心一般,立时抚平了顾少白恨不得毁天灭地的狂躁情绪,不由自主地跟随宁湖衣低沉的嗓音一遍遍重复着并不太长的口诀。
顾少白以为临渊心法胡编乱造,可既然存在,即是契合了这个世界的设定。且临渊心法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一生万物,经由此心法入门打下基础的修士过后无论选择何种五行属性修炼都不会有太大的冲突,颇有些俗存厚德、包罗万象之意。毕竟临渊派也曾是上清大陆顶尖的门派,由开山老祖代代流传下的基础心法不说绝顶高明,断不会差到哪儿去。但由于开山老祖本身单系水灵根的天赋所限,创出的心法难以做到绝对的不偏不倚,所以临渊心法毋庸置疑要更偏向水属性一点。
原书中作为临渊派修行基础的临渊心法一直被男主忽略,究其原因,无外乎男主是单系火灵根,用这心法打基础尚可,指望一鸣惊人则不能了,也自然不如后来进入上清御剑门后由天璇峰长老亲自传授的高阶火属性修炼心法。
而依顾少白元神所化的识海幻境来看,明显是水灵根更胜一筹,加之宁湖衣亦是,由他在旁护法指引,辅以更倾向水属性的临渊心法,又有顾少白自身先天对水属性的悟性,很快让他经脉通达,立时顿悟,自此入了修仙法门。
杂乱不堪的心境早已平复,进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玄妙之境。顾少白垂眸闭目,伏跪着矮下|身来,无师自通地盘起双腿,两掌朝上至于膝上开始打坐。
宁湖衣提起十二万分精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少白,将他每一瞬的变化都一分不漏地看在了眼中。本防备着若出了岔子,得及时帮他引正灵息,不想才一会儿的功夫,灵体内横冲直撞的气息已消停下来,安稳地遍布四肢,而顾少白口中默念口诀喃喃不已,更是坐地悟道开始消化起丹田中充盈的灵力了,不禁让他颇感意外。
此子悟性极佳,并非他先前所想的“没什么修仙天赋”。是好事,但不甚放心,于是操控神识仔仔细细地将顾少白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未发现任何走火入魔的疯癫迹象,且阻塞的灵窍灵脉业已畅通无阻,全全具备修仙之资,遂放下心来,在他身边寻了个地方盘腿而坐,与他一同打坐静修起来。
这一静修就是五日。
五日过后,端坐于顾少白身旁的宁湖衣睁开了眼睛。由于将鬼婴的大半灵力都分给了顾少白,剩下的只够他将境界提升一层,如今已是筑基三层了。
他轮回几世修行,心境无任何阻碍,修得上乘境界只是时间问题,先前不过被器灵所绊,因此修为才如此低下。而顾少白以灵体姿态初入道门,自不能和他相比,估摸离清醒出关还要许久,于是分出一缕神识附在顾少白身上,继续闭上眼睛一边看顾一边修炼。
让宁湖衣再感意外的是,本以为至少几月之久,没想到才过了两日顾少白就醒了过来。
从进阶的玄妙境中回神,顾少白眉头微动,没急着睁开眼睛。盘腿打坐的姿势维持了几日,想来应当筋肉酸痛,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反而觉着心境无比通彻,灵躯盈腾欲仙。四肢经络中似有水流过一般舒畅,周身万物也仿佛有了声音,让他明白了何为虚何为实,何为灵物何为死物,也就明白了自己如今所处之地除了身边坐着的那人,全然是由灵息构筑而成的幻境——即是他的识海。
不消多问已自有所感,他这是从*凡胎般毫无修为的境界一跃进入了炼气二层。 宁湖衣被撞得气息不稳,甩了甩脑袋,如梦初醒,神色微讶地看着伏在身上小犬似的不断拱来拱去的一团白雾。
确实还是一团白雾,却有了人的重量,沉得他呼吸都窒了一窒,不过也多亏了他猝不及防的一撞,加上是在法器的幻境之内,有禁制压着,心魔不敢肆意胡来,才阴差阳错地被顾少白轻易给撞醒了。
他是清醒了,他宝贝器灵的状况似乎有点不对。看那隐隐绰绰的脑袋越拱越下,好像拼了命在寻找什么似的,凝神往下瞥了一眼,望见还在渗血的指尖,忽地明白过来,捻住伤口念了个愈合咒,再放开已完好如初了。
惑人的气息消失了。顾少白清醒过来,懵了一瞬,回神惊觉自己正手脚大张地以极端不雅的姿势与人上下交叠在一处,顿觉尴尬非常。忽而忆及前事,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什么都没做,加上刚穿越过来还晕头转向着,即使想做什么也无心为之,所以一定是宁湖衣搞鬼害他如此,忍不住埋怨出声:“你……”
话刚脱口,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骂他不要脸?又或者作弄他好玩?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主人的权威,这这这……还是算了吧,于是才吐了一个“你”就戛然而止后继无声了。
饶是如此,不满的怨气也已明显到旁人足够察觉,宁湖衣了然,却没说什么,挑了挑眉,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看着宁湖衣面上戏谑无比的表情,仿佛在说“一切都是因你太过热情所致”,顾少白恨恨咬牙,又忍不住奇怪。那股引得他失态的诱人气息明明方才还萦绕鼻端,这会儿怎么全然消失不见了呢?难不成是他魔怔了?
也不知什么鬼东西这么厉害,蒙得他心智全失,甚至有那么一瞬,他居然觉得眼前的宁湖衣很好吃……顾少白脸红,一定是被魔怔魇着了,不然就是这个幻境有问题,反正不是他,他才不是变态!
嗯,对。这地方本来就奇怪得很,不仅有鬼面骷髅还有大鱼怪,发了疯都不稀奇。顾少白暗暗点头,宽了宽心不予计较,心神微松,而他本是聚合的灵体也随着放松的神识渐渐松散开来,身躯蓦地一轻,倏忽让他回神,就见按在宁湖衣胸膛上的双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下陷。
“呃!”顾少白惊诧,就说他怎么摸得着东西了呢,果不其然立马被打回了原形。只是能不能稍等一会儿让他缓一缓,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穿过别人身体的感觉真的挺恶心的。
而察觉到这一变故的不止顾少白一人,宁湖衣神色微变,翻了个身将顾少白压在身下,并拢两指点住顾少白额头正中,口中默念咒文。灵力从眉心潜入,覆遍全身,华光过后,飘散的雾气渐渐聚拢,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轮廓,比之先前甚至更为紧实。
无暇顾及宁湖衣的孟浪举动,顾少白抬起双手,愣愣地看着周身的变化。若说刚醒来那会儿只隐约有个人形,那么现在则真真切切有了人形,五指分明,耳鼻毕现,触感也回来了,无比真实地感受到覆身于上的宁湖衣正死沉死沉地压着他……
以为会就这么逐渐恢复肉身人躯,等了许久,仍旧是雾蒙蒙的